白谟笑得更开心。他勾着发丝,拍拍下身银色的鱼尾,哑声道:“要就自己来取。”
妖精不过如此。
辉岳原本想利用鲛丝多坑安然几回,OOXX什么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然每次提到这个都相当紧张,终于,这回白谟开口之后,辉岳彻底爆发了。
他恶狠狠的瞪着美人BOSS,“什么破烂玩意儿。”
“嫌弃你可以不要啊。”
“不行,”安然摇头,“一定要。”
说着,他扭头看了莫青城一眼,这一眼让莫青城产生了一种,他将要逢大难的感觉。
他以为最惨不过是放弃鲛丝,他彻底残废。
事实证明,他果然弱爆了。
安然看着他,指着白谟义正言辞道:“你自己去取。”
这时候,莫青城还没意识到安然说了什么可怕的话,直到他问出下一句:“怎么取?”
安然挑眉道:“咦,你不知道吗?鲛丝就是……那啥啥时候……嗯……射出的……那啥玩意儿……”身为万年老处男,你不知道是可以理解的。
说得挺隐晦,莫青城还在认真的领会安然那话里头的意思,身为处男,着实委屈他了。
至于万年老处男这个称呼,深深刺激到的不是莫青城,而是辉岳。
他被连笙嘲笑的时候戏称就是万年老处男啊喂!
这个称呼竟然被自家媳妇这样坦然的说出来。
他为毛有一种时空乱入的诡异代入感。
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在九天华庭时候的过往。
九天华庭第一战神辉岳,他不是万年老处男,是十多万年老处男啊。
这个称呼虽然膈应人,比起这个,隐藏在安然那话背后,关于鲛丝的注解更让辉岳蛋疼。
他和安然最近滚床单的频率这样高,完全不用深想,一听到这话,他就想到了自己牛奶喷射的场景。
然后将自己替换成白谟……
辉岳蛋疼了。
难怪每次提到鲛丝的时候安然的表情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扭曲,真相原来是这个。
好吧,虽然对媳妇的隐瞒感到生气,在安然将取鲛丝这项活动推到莫青城手里之后,辉岳的心情莫名的好了不少,他细细的回忆了安然和白谟以及庄殷之间关于鲛丝问题的讨论,从头到尾都是鲛人族的这两个贱人觊觎他媳妇有没有,安然绝对是立场坚定的,忠贞的。
这样想,辉岳安慰了。
白谟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他瞄了莫青城一眼。
奶奶的,是凤凰族的也就罢了,莫朝思那贱人的哥哥也算了,他竟然还是个残废。
堂堂鲛人王会看上这么个残废吗?
不开玩笑了。白谟稍微坐正了些,看着安然道:“泽雅的情况很不好,你去看看。”
安然挑眉,涅槃丹难道没效果?不可能啊。
他绝对不怀疑。连笙和辉岳肯定默默监视着鲛人族那位小公主,若是不好必定早就告诉他了,不可能拖到现在,排除这种可能的话。到底是为什么?
白谟仿佛知道安然的想法,他叹了口气,正色道:“丹药的效果很好。泽雅的外伤已经恢复了,可是,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被残害的时候,精神近似于崩溃,迫于无奈,我只能打晕了她。你有没有办法?”
安然翻了个白眼,擦。他是丹药师,不是心理医生好不好,不管这些的。
虽然如此,本着为客户服务的原则,安然还是提出了他认为可行的解决方案。“如果你想让她彻底失忆。我可以帮忙,心理疏导的话,不属于我的业务范围。当然,这部分多出来的业务,我需要额外收费,希望你能拿出等值的报仇。”
钻进钱眼里了,混蛋。
“我以身还债。”
安然撇嘴,“我不缺侍从。”
“我会暖被窝。”
这就更不行了,“跨物种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
白谟让安然气得险些吐血。安然将业务范围说了一遍,然后果断告辞,给白谟充足的时间思考,反正人已经没大碍了,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若不让她彻底失忆。还真不是一两天能上疏导过来的,在安然看来,这样惨痛的过去不记得也罢。
事实上,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的是那位小公主的身体机能。
虽然理论上说,涅槃之后一切的身体机能都会恢复到顶峰状态,不过嘛,胃功能什么的,太久没用,不习惯肯定会有的。
人是醒过来了,容貌也长好了,生活上的问题少不了。
这种纠结的状态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白谟再一次找到了安然,比起之前的风流旖旎,他的模样有些憔悴,精神状态很不好,看到安然出现在大殿里的瞬间,他眼珠子都泛着绿光,尼玛,这两天他一直受自家女儿折磨,她一醒过来不出五分钟就要把人打晕,否则完全没办法。
泽雅整个精神已经崩溃。
虽然白谟看起来很年轻很俊,泽雅是他的亲闺女无疑。
当爹的总是要为儿女操碎心。
这日,安然的状态与白谟形成了鲜明的对于,三日的休息,咳咳,床上战斗外加休息。
安然的精神头已经基本恢复了,状态很不错,他神清气爽的站在正殿里,让白谟恨得牙痒痒。虽然恨,却完全无可奈何。
白谟叹口气,终于答应了安然的提议,“喂她吃药吧。”
“吃药?什么药?”
装,你装!“当然是失忆的药,你是故意的吗!不要装傻!”
“噢,”安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深情来,“费用准备好了么?”
白谟真想一口咬死安然,虽然他的确救了自家小女儿,那也不能抹杀他让自己崩溃纠结的事实,尼玛,这人生来就是折磨人的吧?这是老天爷不让他舒坦啊。白谟咬牙切齿,“宝库里的东西随便你挑。”
某人的第一反应是——搬空。
好在白谟不傻,在察觉到安然诡异的眼神之后,他又加了一句“三件。”
三件就三件,聊胜于无。
鲛人族的东西属于特殊产品类,这样的东西在他空间里是很少的,几乎没有,能够趁此机会丰富收藏也是好的。
左右不就是一颗丹药么,让人失忆太容易了。
白谟还是不放心,又说:“智力水平……嗯……”
这话安然也听懂了,不能变成傻子?
他想了想,从空间的丹房内取出一粒丹药,手指一动,直接往美人BOSS那方弹过去,白谟顺手接住,摊开手心看了一眼,雪白色的丹药,莹润,有丹晕,一看就是好的。能够炼制涅槃丹那样神奇的东西,白谟当然不怀疑安然的水准,他让族人招待安然一行在殿内休息,自己拿着丹药匆匆往后面赶去,趁着泽雅醒过来的当口,她刚张嘴尖叫,白谟就将丹药弹进他嘴里,“嗝儿”一声,丹药吞进去了。
效果来得很快,白谟就看到自家闺女从满脸惊恐变成混混沌沌,眼里也没什么光泽。
这种混沌状态持续了大抵半分钟,她眼中归于清澈。
泽雅看了看床边邋遢疲惫的庄殷,又看向一脸殷切的白谟。
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纯洁,她道:“你们是谁?”
不等两人回答,她又问:“我是谁?”
成了!成功了!
白谟克制住内心的酸楚,摸摸泽雅柔顺的头发,用极度温柔的语气说:“泽雅是鲛人族小公主,是阿爸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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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雅的毛病算是治好了,虽然还有一些潜在后遗症,譬如时不时的会哆嗦一下,莫朝思毁她容,险些虐杀这档子事她忘了。庄殷难得肯定了安然一回,没给他甩脸子看,至于白谟,同乖女儿做完亲女互动之后,他又发骚了。
美人BOSS,坚定的表达着一个意思——要鲛丝可以,自己来取啊。
玩笑开大了。
瞅着辉岳就要动怒,安然动手了,他两个药丸弹出去,速度极快的落在白谟跟前五步的距离,药丸炸开,效果发散开来。白谟四肢酸软无力,摊在王座之上。安然快速跟进,随手从空间里拿出异位面的高科技产品,直接将白谟绑了。
白谟此人有个习惯,他不喜欢有侍从跟着,正殿里一个人没有。
安然敢这档子事的时候,完全没人知道。
他不是傻子,一次弹出两粒药丸,其中一粒功效类似于软骨散,还有一粒就是让人暂时哑巴的。
这考虑得,真够周全。
白谟只是脱力外加不能说话而已,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安然从空间里用特殊材质手铐将他手腕尾巴全铐了起来,然后用情趣皮绳将白谟绑起来。白谟的反应很奇怪,超出安然预想的,他没有挣扎,虽然手脚无力,小幅度动作还是能实现的,他却完全没有,相当配合的让安然将他绑起来,还在胸前用粉色丝巾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白谟一直关注着安然的动作,表情有些……小羞涩。
安然将他绑稳了之后,才发现这厮又骚了。
擦,这表情,粉面含春的。
彻彻底底传达了一个意思——来虐我吧,亲。抽我,鞭打我。
安然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尼玛。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白谟的问题,辉岳也哀怨了,他竟然忍住没炸毛。反倒是一脸忧郁的看着安然,戚戚然道:“媳妇。你不能这样,媳妇,你怎么能看上这么个丑八怪呢?”说着他还将双手伸到安然面前。
这是神马意思?
这年头,还真有抖M存在?
喷血已经不足以形容安然此时崩溃的心情了,连笙同情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九天华庭第一战神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他要不要录下来好好宣传宣传?
连笙刚刚萌生这种想法。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寒,他心虚的朝辉岳那方瞄了瞄,对方却并没有看他。
辉岳很执着,整个注意力都在安然身上。
“媳妇,既然你有这样的爱好,我自然要全力配合。你……就别糟蹋别人家男子了,不要大意的践踏我吧。”
草!连笙原本还在喜滋滋的看戏,看到这里,有些扛不住了。
辉岳这样的纯爷们,竟然说出这样坑爹的话。是时代变了还是他们进入海底宫殿的方式不对?其实,最有可能的是,这家伙是冒充的吧?他真的是辉岳吗?辉岳有这么操蛋?
……
安然很费了一番功夫才解释清楚,他对白谟没兴趣啊没兴趣。把这货绑了只是为了堵住嘴方便想办法而已。
合适的办法最终也没想出来,安然想了想,白谟不过就是过路的骚BOSS,当然没有自家配偶重要,他认真的分析了自己与白谟相恨相杀的原因,然后将获取鲛丝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莫青城。
在知道鲛丝为何物之后,听到这样的安排,莫青城顺脚臊红了脸。
他一个黄花大爷们一身清白的,自己都没撸过,现在连炮友都出现了。
这是怎样一种悲催的情况。
莫青城很纠结,若是要他亲手将鲛丝弄出来,他觉得还是现在这样残着好,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眼看着又要陷入死局,林林发威了,他将莫青城护在自己身后,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然后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安然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事实上,以殿内几个人的耳力,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提议好啊,就是为这等贱人量身定制的。
安然听得脸颊泛红,咳咳,这不是羞涩,是兴奋的。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按照林林说的那样执行,却被锐锐拦下来了。
锐锐用鄙夷的目光看了自家阿爹以及哥哥一眼,顺带还朝立场不坚定准备附议的阿爸辉岳那方瞥了瞥。若他们真这么干,保准不能活着走出海底宫殿,退一万步说,即便能活着走出去,同鲛人族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他们还准备对凤凰谷发起逆袭,这样的手段决不能用,嗯,至少现在不能用,等到杂碎料理完毕,想怎么玩都行。
有了林林和安然这样的黑脸,锐锐的红脸唱得很成功。
他完全是站在白谟的角度,悉心为他考虑。
白谟已经在挣扎了,早知道他就不该束手就擒啊,不就是鲛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