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西?”银狐知道吓到她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不,没、没有、没有事。”弗莱西有些慌张。灵巧地嘴巴说起话来有些结巴,“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睡不着呢。”银狐笑了,“我睡着了又怎么了?难道你刚刚想偷偷进来?”
“恩。”弗莱西干脆的回答让银狐差点大笑起来,弗莱西振振有词的补充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一下你睡觉的样子。”
“呼呼。”银狐忍着笑,“你好像都不知道敷衍、撒谎什么东西。”
“谎言是情报的最大敌人。做为莫斯里先生的助手是绝对不能说谎地。”弗莱西有些不高兴。
“可是你为什么想看我睡觉的样子呢?”银狐好奇的问道,“那根本就是无用的知识啊。”
“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用的知识。”弗莱西一脸认真,“只是我们没有遇到使用这些知识的地方罢了。”
银狐看着弗莱西在丁点月光下漂亮的脸庞,完全忽略了那表情的认真,“你真漂亮。”不着边际、简单地话语脱口而出。
银狐觉得经历了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这个叫奉承吗?是奉承吧?”弗莱西瞪着大眼睛,银狐这次注意到了弗莱西脸上的认真。
“哈哈哈哈。”银狐终于笑了起来,才笑了两声。弗莱西立刻紧张的用手捂住了银狐的嘴。
“嘘!大家都在睡觉呢。”弗莱西完美的皱着眉头。她地手光滑而温暖,连接着手臂翅膀的羽毛则碰到了银狐的额头,非常的柔软。银狐轻轻的拨开弗莱西的手,轻笑道:“那不叫奉承。叫赞美。”
“赞美?”弗莱西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赞美就是称赞优点和好处,你在赞美我?”
“毫无疑问。”银狐点点头。“难道以前没有人对你说这句话吗?”
“‘你真聪明’这句话我倒是经常听到。”弗莱西笑眯眯的,简直像吃了蜜糖似的。
“判之所的人都很聪明。”不过这份聪明却被打上了烙印。看着面前的弗莱西银狐就明白了,她到底是几岁开始就了这个判之所地生活了呢?每天和无穷无尽地资料打交道,所有的知识都来源于纸张,更是明显地缺乏月亮贤者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真实的、开朗丰富的感情。如果弗莱西想成为莫斯里那样的月亮贤者,真是无法想象她的面前还有多少的难关,恐怕其中最迫切问题就是对人简单感情的正确理解,比如奉承和赞美。“你真的想看我是怎么睡觉的吗?”
“不,不用了。”弗莱西摇着手,“银狐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参观天空之城呢。”
“说的也是。我想我会很快适应这份宁静的。”
“不打扰你了。”弗莱西说。“我明早7点来喊你。”
“能再早一点吗?我想看天空之城的日出。”
“那样得5点半就起床呢,没关系吗?”
“5点半?也不算太早。可以看到日出吗?不麻烦你吧?”
“当然可以。我起床一般比那还早,说好了我明早5点半就来喊你了哦。”
“恩,就这么定了。谢谢你。”银狐慢慢的将门拉上,最后对弗莱西道:“晚安。”
“晚安。”弗莱西的笑容让银狐印象深刻。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银狐的头还靠在紧闭的门上,自言自语道:“嘿,你醒着吗?告诉你啊,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银狐躺回床上,瞪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弗莱西地那对称完美而清秀的脸庞一直在他脑海的回荡着。“不。我还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有些睡意了的银狐傻傻的笑了,“但我肯定是被那脸庞迷住了。”
咚咚咚。一阵响声将银狐从睡梦中叫醒,努力的睁开眼,银狐看到的是灰蒙蒙地房间。然后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想起了今天的计划。
“来了。”银狐匆忙地一边穿衣服一边回答着,一套好外套,银狐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弗莱西站在门外。今天她穿的是一袭白色的长袍,和昨晚褐色的袍子比起来。此刻看更加的美丽动人。弗莱西瞪大眼睛将银狐从上往下瞧了个遍,然后捂着嘴巴无声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银狐莫名其妙的看着弗莱西。
“头发,还有衣服。”弗莱西边笑边指着银狐地头。
银狐敢紧用手抹了抹头,又慌里慌张的扯着衣服。
“呵。”弗莱西笑着,“你快点,我在下面等你。”说完向着楼梯走去。
银狐有点尴尬的点头答应,然后回到房间对这镜子好好的疏理起来。弗莱西好像有点变化。银狐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想,比起昨天晚上那刻意表达出的笑容,今天的笑似乎自然多了。
焕然一新的银狐一刻不停地冲下楼,在一楼的大门口,银狐看到了正在等待的弗莱西。和刚刚相比,弗莱西身上多了一件白色的外套,“虽然是夏天,不过这个时间还是有点冷呢。”她如是解释道。然后问道,“银狐,你要不要一件披风?这里没有多的衣服了,只有披风了。”没有衣服指的当然是人穿地衣服,飞翼族的衣服让人来穿会很别扭。
“不用了,大夏天里冷一点正好。”银狐摇摇头谢绝了。急切道:“我们走吧。”
“恩。”弗莱西没有坚持,轻轻的拉开了门,灰蒙蒙的街道进入银狐的视野。
一阵风刮过,银狐轻轻的抖了一下,清晨的天空之城正如弗莱西所言,果然很是寒冷,温度几乎和地上的深秋差不多。银狐不禁搓了搓双臂。
“我说冷吧。现在后悔了吧?”弗莱西侧头看到银狐的动作,笑了起来。
不是错觉,她是笑得自然多了。银狐对着弗莱西耸了耸肩,“比我想象中的冷一点。不过刚刚好。我现在完全清醒了!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回头看去,判之所已经在身后。而街道还在弯曲地向前延伸。
“你对天空之城了解多少?”弗莱西没有直接回答银狐,而是反问起来。
“我知道地不是太多,都是书上看到的。”银狐想了想,“据说天空之城地形状远看起来像一艘巨大的船,它的全长超过3公里,最宽处超过500米,而高度则超过150了米。至于天空之城上的建筑,最著名的莫过于天空之城塔和半球形建筑了。”
“你知道这些就好解释了。”弗莱西边走边道,“实际上,这个天空之城就是一艘船。我们住在天空之城的人都称这里为方舟。整个方舟一共分为了3个区域,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方舟的首部,这里也是方舟上的居住区,方舟上所有的人都住在这个区。首部有1500米长,最宽的的地方在和中部连接的地方,宽504米。而我们现在正在往方舟的最首端边缘前进,看,过了前面那栋房子左转就能看到方舟的边缘了。”
听了弗莱西的话,银狐立刻伸长了脖子,生怕看不到一般。刚越过弗莱西说的那栋房子,银狐立刻看到了一堵高墙:连续的、看不见首尾的5米高墙。
“是墙?为什么会有墙?墙后是什么?”银狐走到墙边,用手抚摸着墙壁,然后敲了敲,粗糙的墙壁没有经过任何的粉饰,墙壁相当的厚。
“墙的后面就是天空。”弗莱西轻轻的碰了一下墙壁,然后指着墙壁延伸的不远处,“你看,那就是首部的观景台。”银狐抬头看去,在前方不远处一个高高的塔楼出现在视野里,螺旋的阶梯一直通向塔楼的顶层瞭望台。
银狐二话不说的跑向那塔楼,弗莱西则赶忙跟上他。一踏上阶梯,每爬上一步,银狐都感到愈发的兴奋:终于能亲眼去看天空之城在天空的翱翔了。刚刚爬过通向塔楼阶梯的一半,阶梯的高度超越了围墙的高度,银狐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尽又遥远的大地。
真高啊!银狐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这就是6000米!昨天莫斯里苍白的文字曾让银狐无法满足,但当这一刻当自己站在这里,当用自己的双眼去理解6000米的含义,银狐突然怯懦了,他紧紧的抓住旋梯的扶手,一点都不敢松开。真高啊!
“睁开眼睛啊!难道你害怕了?”弗莱西的声音传入银狐的耳中。
“我才没有害怕!”银狐努力睁开双眼,这一次他没有向下看,而是向前看去,东面的天空依然灰蒙蒙一片,在水平线的方向,银狐看到的是消失在世界尽头的延绵高山和墨蓝的的天空连成一片。鼓起勇气再次向下看去,可怕的高度让银狐再一次发晕,但这次银狐没有闭上双眼,他看到了,看到了脚下的大地。
山脉成为了大地的线条,书写成着奇妙的文章;河流宛如大地的血管,滋润着每一片土地;森林则宛如大地的地毯,让一切变得和谐有序。一切都是那么的小,一切又是那么的广阔,看着这样景色,心脏的狂跳都听不见了,只有脑海中不断响起的一个声音:厉害!太厉害!太伟大了!
“银狐上来啊!那里不安全。”弗莱西的声音将银狐拉回了现实,他这才发觉起风了,而且刮起的风还不小。银狐敢紧蹬了几步,踏上了观景平台。
说是观景台,其实不过是在旋梯的上端架设的一个瞭望塔,而且整个塔楼的高度实际并不高,只有五层楼高的样子,不过这个塔台最大的特点是平台的外侧是悬空的,脚下就是大地。银狐走到那悬空的一侧伸头向下看去,即使没有阳光,银狐依然很容易的看到了天空之城这个空中方舟的外体:银狐立刻就明白了,天空之城果然是一艘船:一艘黄黑相间的空中方舟。
银狐传-血之纹章 第一零一章 判之所和弗莱西(下)
看吧!这就是让一座城市漂浮于空中的方舟!银狐站的角度虽然看不见巨大黄黑相间船身的尾端,但从这平台上依然能很容易察觉船首就在南侧的不远处,在船首那里,街道消失了,一个空旷的小广场占据了船首的中心位置,而在船首的尖端处是和这个观景台一模一样的一个塔楼。wWw。努力的向着船尾的方向望去,没有房屋的遮挡,很容易注意到这个天空之城外缘弧形的特点,那是完美的、船舶甲板的外缘形状。向着边缘的下端看去,船身由黄色和黑色两种不同的颜色组成,黑色在下,黄褐在上。两者的交界距离城市下方50米处,那黑色和黄色的交界线宛如船舶的水线一般。最下端的黑色船体迅速的曲线收拢,和普通船舶的型线完全一致。“我明白你们为什么叫天空之城为方舟了。”银狐迎着大风大声的说,“这真的是一艘船啊!”
“我说吧,一看就是个方舟嘛!”弗莱西躲在一根柱子旁,“银狐,注意往你的正前方看,大概就要日出了。”
“你不过来一起看日出吗?”银狐回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风越来越大了。”弗莱西没有一点走向观景台外侧的意思,“我怕自己站不稳。”她解释道。翅膀的劣势再一次体现出来,加上弗莱西不会魔法、大概也没有什么运动神经,一不小心还真是有可能被风给吹走。银狐想到这里不禁笑了。
有我在这你不用怕,过来一起看日出吧。银狐琢磨了半天,但这简单的一句话硬是没能说出来。
这时,天边地一线远处、天地的连接处开始发红。银狐抛开杂念,看向天地的交界,那雄浑的天穹,苍茫的大地。从黎明前的沉沉暗夜里突然就了升起第一线曙光,天上的几朵云彩立刻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