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银狐恍然大悟。羽的魔法非常厉害自然是不假,但能如此轻松地同时强制瞬间移动三个人。依靠的原来是新魔法。
“血爪在这里?”银狐注意到了面前的黑色房子,“监狱”的牌子就挂在门上。其实从瞬间移动完毕开始,银狐就察觉到自己的嗅觉变得敏感起来了,血爪肯定就在附近。
“对。幸亏你们几个是昨晚来的,关于血爪的事情,我们并不想让太多地人知道他在这里。”羽说话的时候瞅了瞅弗莱西。
银狐点点头。
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三人顺利的走进了监狱。与其说是监狱,不如说是旅馆。这间监狱甚至比哲学家俱乐部还要大,而且房间坐落分明,奇怪的更是这里没有看到什么卫兵狱卒,更没有听到囚犯喊冤的声音。
“血爪不会是这里唯一的囚犯吧?”银狐开玩笑道。
“是啊。”弗莱西回答道,“这里已经几年都没有关过犯人了。而且方舟上本就不会长期关押犯人的。”
银狐听了点点头。
血爪的味道简直是扑鼻而来。
羽做了个手势,让银狐留在外面,然后他独自走进了关押血爪地牢房。
“血爪。”羽没有耍什么手段。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你是谁?”血爪的声音中没有丝毫慌乱,银狐知道,他肯定比自己更早察觉到了三人的到来。
“我是羽。”羽说道,“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想确认一下。”
“如果是关于凯里特的情报,我已经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了。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重复讲了四次了。”银狐闻到血爪地一丝烦厌。
“不,不是凯里特。是你。”羽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勇敢的狼人战士,不过刚刚又听说了一门你独有的绝技。我是专门来验证的。”
语音刚落,一股攻击性的魔力涌动让银狐胆战心惊,炙炎的红光从房间里照射出来,银狐立刻冲上前去。
砰!!一声巨响,银狐被一股巨大的热浪吹到一边。
银狐冲了进去,站在一片狼籍的房间中,房间里充满了一股木材的焚烧的香味。已经看不到一具完整地家具了。木制地墙板也被烧裂,露出了黑色的墙体。
寥寥数个警卫听到巨响跑了过来。他们立刻将最里面地两人围了起来。“羽大人,您没事吧?”其中一飞翼人关切的问道。
羽自然没事,他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血爪,血爪挡在鲁恩的面前,他的双手死死的护住头和前胸,双手手腕上一片被灼烧的黑色。
血爪松开了双手,故作轻松的抖了抖,“希望巫师们别都这么打招呼。”
“无礼!”血爪还来得及喘口气,已经被气焰嚣张的卫兵押得低下了头。
“放开他。”羽制止了对血爪的进一步行动,两个卫兵老老实实的松开了押血爪的短棍。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没事了。”羽挥挥手。
房间里只留下了五个人。
羽走到血爪面前,对着他的手施展出绽放白色光芒的治疗魔法。“看来你拥有抗魔性是真的。”魔法维持了不过两秒,羽已经得出了结论。
“你说的没错,即使是治疗魔法,用在我的身上效果也会大大降低。”血爪搓了搓手臂,那里没有任何实质的烧伤,只有烧黑了的一小块皮毛。血爪向银狐投来询问的眼光,银狐耸耸肩。
“你三天之内必须离开方舟。准备什么时候走?”羽问道。
“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今晚就可以。”血爪嗅到了银狐的犹豫。“当然,如果你们不驱逐我,也可以是三天期限地最后一刻。”他补充道。
“你下去后,有什么打算?”羽盯着血爪。
银狐惊讶于血爪丝毫没有被羽的气度压倒,只听他从容的回答道:“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去挫败凯里特的阴谋。”
“非常勇敢。”羽面若冰霜,“也非常愚蠢。”
“我不会拖累你们飞翼人,而且还会为你们争取到时间。”血爪也瞪着羽。
“你知道飞翼人从来不领情。”
“但至少你们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就足够了。”
“你真地很年轻。”羽的脸上露出一些感慨。这是银狐第一次看到羽除了冷峻以外地表情。“就像卡卡拉。”
“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有自尊的普通狼人而已。”
“卡卡拉是谁?”银狐小声问弗莱西。
“你不知道卡卡拉?”弗莱西小声的回答着,“八十年前狼人族最伟大的英雄,据说是羽年轻时最好的朋友之一。”
银狐知道狼人的平均寿命不超过六十年。
“不,你会比卡卡拉还要伟大。”羽为血爪脸上的惊讶而微微一笑,银狐觉得那是只有在朋友面前才会露出地微笑,“这是我的预言,为了这个预言的实现。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血爪迷惑不解。
“我要送你一把魔剑,它将帮助你实现我的预言,我相信你是唯一能驯服它的人。”羽二话不说,再次动用了强制瞬间移动。五人顿时移动到了一号球的面前。如果能学会这个魔法就好了,银狐满脑子都是羽使用的把戏。
“你的朋友和弗莱西要留在外面。银狐,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来。”这次羽没有邀请所有地人。
不用回答,银狐随着羽和血爪走向球屋。一走进禁魔区,银狐再次接受魔力消失的洗礼。而这次更是伴随着敏锐嗅觉的消失。银狐看着血爪,他的脸色有些迷惑,但并没有停下脚步。
特殊的能力其实是一种独特的魔法——银狐想起了这一理论;恺撒也曾经说过,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习会合理地应用“真实之眼”。这里无疑是任何魔力元素都失去活力的地方,那么血爪的能力自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门再一次打开,三人步入球屋中。巨大的场景变化让血爪惊叹不已,而当羽引着血爪来到封印魔剑‘雪樱’的房间时,银狐更是不可抑制的闻到血爪身上传来的兴奋。
“你敢挑战它吗?”羽指着熔岩之上八条铁链托起的魔剑。
“哼,你以为我是谁?”血爪越过羽,走向最近的一条锁链,他毫不犹豫的踏了上去。
炙热地火星飞溅在血爪地四周,如果没有魔法的保护,银狐确信自己连一分钟都呆不下去,可走在似被炙热地空气烫红铁链上的血爪,却仿佛走在最平常不过的林间小道上一样惬意。
一步。又一步。血爪走在纤细铁锁上。每一步都牵动着银狐,随着他更加接近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封之剑。银狐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赤手空拳的他到底想如何下手取剑?
结果很快摆在了眼前,血爪确实略知萨满之术。银狐感觉到他身上涌现出的魔力波动,强烈且无序,宛如一匹脱缰野马,红色的魔法光芒闪耀在他的双手上。以人类的魔法分类观点来看,那是个红魔法。银狐觉得那魔法都还没有完成,却见血爪已经双手齐出,对着那块和他的几乎等高的冰块重重的挥去。
滋滋滋!!!银狐听到了冷水浇灌在热烙上的声音。一瞬间,血爪被蒸腾而起的白色水气遮掩起来,难以分辨其身影。
羽眯起了眼睛,微微露出笑容,他轻轻的摆了摆手,一阵控制得恰如其分的阵风将血爪身边的水气吹散。
银狐还来不及为羽同时施展两个魔法的神技喝彩,就被血爪地状况吸引。只见那块棱形的冰柱缺了一个口子。魔剑“雪樱”剑柄已经被血爪握在了手中。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剑柄,环绕在他手上红色的魔法之光若隐若现。
“雪樱”一往如故散发着冰冷的寒气,而刚刚散去的水气还来不及被风吹散,有地已经在空中重新结成了冰块,连血爪的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地冰霜。
血爪终究还是不擅长魔法,他的魔力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开始急速的下降。随着魔法的渐弱,他的双手已经被薄冰包裹了起来。银狐嗅到了血爪身体传来的对刺骨寒冷的警告。
银狐心提到了嗓子眼。血爪到底要如何驯服魔剑?如果“雪樱”真地永远这么的桀骜不训,又有谁能驯服它呢?就算真的能使用这样的魔剑,又有谁能带着它四处旅行冒险呢?
银狐想到了另外几把魔剑,不论是“暴风之剑”,“龙渊剑”还是“斩龙剑”都是些难以驾御的可怕武器,也正是因此,圣都才会将它们定格为只有异变之年才可以动用的终极武力。可以想见。虽然羽嘴上说是因为没有人能使用它,所以一直不为世人所知,但做为同是魔剑的“雪樱”,身处在最难被异变所威胁的飞翼族之中,它会被长年被束之高阁也是情理之中。
假如血爪真地能驯服它,羽又会不会真的将这么一种会破坏世界力量平衡的武力交给一个兽族的逃犯呢?
银狐挥走心中的一切疑问,这些问题的前提是血爪最终能驯服魔剑。这一刻银狐真想冲上去帮血爪一把。但银狐明白,这是一场血爪一个人地战斗。
“啊啊啊!!!”血爪发出了怒吼。银狐嗅到了他全身的力量都从最深处被激发了出来——他要拔剑了!他不再期待什么冰雪融化,他只想拔剑!
卡卡咔咔卡!!冰块被生硬扯得断裂的声音充满了寂静的空间,八条铁链都在颤抖。和铁链镶嵌在一起,不知渡过了多少岁月的冰封倔强的抵抗着这百年来的考验。
“哈!!”伴随着最终的巨吼,哗喇喇的屈服声,宣告了搁置在铁锁上长达数百年的魔剑“雪樱”离开了它地神座。
铁链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渐渐平服下来,八条锁链相互交汇的中央留下了一个空荡荡地圆环。
“雪樱”就在血爪的手上。银狐看着那柄在不断扩大冰之屏障的魔剑,冰块已经覆盖在血爪整条前臂上。
魔剑虽然拔了出来,可是它却要蚕食那拔起它的人。银狐感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没有哪一本本教科书里描述过这样的局面,也没有传说故事有这样的先例。
血爪突然行动了起来,他拖着冻僵的双臂在铁链上奔跑起来,他的速度是如此的惊人,当银狐意识到他想做的事情时,他的已经冲到了羽的面前。
只见血爪将冻僵的双手和剑一起高举过头,猛的向羽劈下!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雪樱”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寒气;宛如听从血爪的意识一般。它对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站在羽身后的银狐感到身边本该灼热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更是被那气势所震慑。银狐本能的向一旁躲闪。
羽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只见他全神贯注,巨大的魔法已经浮动在空中。呼!!银狐没有听到任何咒文的吟唱,一个巨大的火球毫无征兆的出现在羽的面前,那火球不是普通的低级咒文,银狐被那火球浑厚的魔力刺得浑身发痒。
砰!!轰!!一声巨大的爆鸣将银狐的耳膜震得嗡嗡之响,巨大的起浪让银狐几乎跌倒。一个身影从爆炸的水气和烟雾中飞了出来,嘭的一声重重的撞在房间坚固的墙壁上。
是血爪。只见他用力撑起身体,他手中的魔剑赫然失去了一直保护着自身的冰之铠甲,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雪樱”是一柄剑身银白的魔剑它剑身长约一米,剑身上没有任何的放血槽,剑身和剑柄浑然一体,没有纹饰、没有剑鞘,这就是魔剑“雪樱”。但就是这么一把看似再平凡不过的剑,却让见者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