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的，这是我早已料定的战局，让小白把火炮营造出来就是为了这一天。”晓涵看一眼文正，“是不是觉得这些日子我和小白在一起，你有所不快？”
“没有，我只是觉得怕你劳而无功。”文正捉起晓涵的手，“晓涵，其实要是能大破蒙古军当然是好，就怕这一切都是定局。”
“你在说我们的抵抗是徒劳的？”晓涵松开文正的手，“不论结果如何，认准的事情就要做下去。”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战火下的鸳鸯湖在炮火停息的时候显得一丝平静，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文正和晓涵立在夕阳下的山坡上，觉得有一种少有的悲壮感。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鸣声上下。
文正觉得晓涵为着自己的理想在打拼，真是一种敢爱敢恨的率真。生命总是有梦的，哪怕是一棵受伤的树也要贡献出一片绿荫，哪怕是一朵残缺的花，也要贡献出自己全部的芬芳。人生总有遗憾，然后那也是一种美，光阴似箭，让自己的生命打下深深烙印，体味自己拥有的快乐和悲伤，那才是有意义的人生吧。
“快看。”晓涵有些激动地朝山下指了一下。山下炮声隆隆，顿时大地再次天摇地动，刘黑马指挥火炮朝着预定目标飞去，爆炸的火光印红了半个天空。鸳鸯湖的炮火打得气壮山河，蒙古军军阵地完全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刘伯林丢失阵地后频频反扑，妄图重新夺回通往山寨的咽喉要地，十几万蒙古大军出动，结果被刘黑马指挥的炮兵牢牢地封锁住，死伤惨重。一瞬间，全线开火，黑暗之中火炮发出的光亮密如雨丝。密集的炮火形成一道道火墙，把涌向山寨的蒙古大军封锁得死死的，山上山下硝烟秘迷漫，一片火海，到处尸横遍野，到处是残肢断臂，惨不忍睹。炮火下的蒙古大军失利并没有使刘伯林和史天泽退缩，相反更凶猛地冲上来。晓涵指挥着火炮营开始用炮火轰击，炮弹象割草一样把涌过来的蒙古大军一批一批地击倒，鲜血把山坡都染红了。蒙古大军死伤已经过半，十几万条生命，尸体把山坡都盖满了。
战事持续几天后，山寨上臭气熏天，义军被熏得连连作呕，连饭也吃不下。义军军炮火暂停时刘伯林和史天泽发生错误判断，认为义军弹药用完，命令后攻击的士兵从隐蔽部进入攻击发起位置，悬既被炮火覆盖。
刘伯林看一眼史天泽，两个人觉得从没有遇到过如此英勇的义军。就在两个人发愣的当儿，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漫天的木片，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把两个人震落马下。无数的碎片飞起，刘伯林和史天泽眼见着他们身边的人抱头鼠窜，他们有些担心了。兵员死伤惨重，军心要乱，他们觉得再这样硬碰硬会全军覆灭的。死尸盖满了山坡，这是两个人归顺成吉思汗以后规模最大、最惨烈的一次战斗。眼看着炮弹落处，血肉和各种大刀长矛的碎块同泥土一起飞溅到空中，还没有落下，就又被更猛烈的爆炸抛起，场面远不是惊天动地肝胆俱裂所能形容的。
“撤吧。”史天泽叹息一声说，“伯林，你真生了一个好儿子呀。”
“这个小子，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肯跟随他死战，看来，咱们要计。”刘伯林拍一下史天泽的肩膀说，“老史，咱们先回去吧。”
“这些兵怎么办？”史天泽望着茫茫夜色中的蒙古大军说，“可要鸣金收兵？”
“还鸣什么金，咱们悄悄地撤吧。”刘伯林叹息一声，“走吧，能走多少是多少，不能走的就他们在此吸引山寨的兵马吧。”
夜色中，刘伯林和史天泽两个人相互搀扶着逃往成吉思汗大营。
第六十三章
刘伯林和史天泽赶到成吉思汗大营的时候，窝阔台已经把耶律楚材领到成吉思汗大帐，父子两个人正与耶律楚材把酒说笑。见刘伯林和史天泽两人狼狈的样子，成吉思汗放下手中的酒杯。
“两位将军，怎么了？”成吉思汗有些不快，“一个小小的山寨，居然会令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无功而返？”
“不知道那里的义军用了什么法力，一团团火球飞过来，将士多被炸死，其状之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刘伯林叹息一声，“大汗，二十万兵马已所剩无几了。”
“大汗，如若不是俺哥俩跑得快，恐怕不能再面见大汗您了。”史天泽垂头丧气地说，“大汗，就算你亲临那里，也会感到无从下手的。我军将士虽然英勇，但抵不住山寨飞下来的火球球，太厉害了。轰轰隆隆，一阵炸响，人便不见了踪影。”
“窝阔台，你去，把那里给我灭了，一个活口也不要留。”成吉思汗盯着窝阔台说，“一个小小的山寨，居然会如此兴风作浪，这还了得。去，现在就领兵前往。”
“不可，大汗，那里已近宋地，两军交恶，炮火所及处会引得宋兵前来，到时候会和大宋开战的。”耶律楚材挥一下手，“大汗，既然要用我，就要听我的。”
“父汗，且听楚材先生有何良策。”窝阔台并没有领命而去，见耶律楚材说起怕与宋人交恶的话题，觉得有些道理。“我也觉得此时不宜与宋人交战。”
“正是。”耶律楚材说联宋攻金之策，他说，眼下，蒙古大军已打至淮河北岸，再朝南打就是宋地了，不宜再打了，要联宋。明安坐镇西京，从坦和郭仲元部可剿山东红袄军，史天泽和刘伯林两路兵马可跟随大汗去邓州和汝州。派人使宋，就说联军灭金之后，把黄河以南的地盘归还大宋，这样，宋人必定出兵。眼下山寨义军见大汗与宋联军，自会不打自散。到那时，可着刘伯林去山寨一声叫喊，刘黑马自会出寨归顺。
“真的会象先生说的那样吗？”听耶律楚材一翻言语，激动得两腿有些发抖，他看一眼成吉思汗说，“果如先生所言，到时候我一定亲往山寨把我儿刘黑马喊下来，到时候，我把我这个万户侯爵位让给他了。”
“不，只有刘黑马愿降，我照样封他为万户侯。”成吉思汗听耶律楚材如此这般一说，心里透明多了。心想，就按这个书生说的办，只是不管那刘黑马还是刘白马，到时候归顺也好，不归顺也好，都要把这江淮一带杀他个家干净绝的。“行，现在往回撤吧，让窝阔台和蒙哥一块办理使宋的事宜。”
成吉思汗在经略中原的时候便有意传位给窝阔台，一些重大事项都交他来办。在西征的时候，成吉思汗又一次想到身后的事情，便下定了决心要传位给窝阔台。窝阔台后来亲率中路军过黄河，占领同州、华州和京兆东南部分地区，牵制屯驻在阌乡和渑池的合达和蒲阿率领的十几万机动兵力。派速不台进攻潼关、蓝关。金潼关总帅纳合买住、忠孝军完颜彝等率军拒战，速不台败归，此即金军所谓的倒回谷之捷。速不台攻破潼关南小关，卢氏、朱阳等地皆残破。合达与蒲阿两行省决定放弃京兆，令京兆守将将居民迁至河南，退保潼关。从此，潼关以西非复金地。成吉思汗有意让耶律楚材和窝阔台在一起，他很想让耶律楚材能在日后辅佐窝阔台。后来，窝阔台果真没有辜负成吉思汗的希望，他提出改革政治体制，认为天下可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要想治理好天下，必须重用儒生。采取了一些重用道士、禁止杀掠的措施，要提拔重用儒生。十路征收课税所的正副长官悉用士人，并且都是宽厚长者，极天下之选，国家承大乱之后，天纲绝，地轴折，人理灭。所谓更造夫妇，肇有父子，信之有矣。加之南北之政每每相戾，其出入用事者又皆诸国之人，言语之不通，趋向之不同。蒙古军三次攻打金中都路线图当是之时，耶律楚材以一书生孤立于庙堂之上，而欲行其所学，戛戛乎其难哉。作为被征服的一介书生，孤立于蒙古政权的庙堂之上，终于对成吉思汗父子的政策发生了重大影响，从而使中原先进的经济文化得到恢复和发展的机会，使征服者最后被圣人门徒所征服。蒙军退守河洛之间，对开封做战略包围之势。这时金国的难民大量涌入，开封的人口一下子增加到200多万。这年5月，发生大疫，凡五十日，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贫不能葬者不在是数。在蒙古攻金的过程中，蒙古军队曾经决开黄河大堤企图水淹金军，结果导致了黄河泛滥，道路难行，其水深及腰甚至有没人之处，窝阔台军由河清县白坡渡过黄河。这时，拖雷的信使送来了右路军已渡汉水的消息。窝阔台立即派诸王口温不花等率万余骑兵接应。面临这种南北夹攻的形势，金朝省院官员上奏，主张固守各处城池，坚壁清野，使蒙军欲攻不能，欲战不得。金哀宗认为这种消极防守的方针无异于等待对方各个击破坐以待毙，无可奈何地采用了孤注一掷与蒙军决战的方针，命令合达、蒲阿率领15万金军主力，屯兵襄、邓，与蒙军拖雷部决战。拖雷面对敌众我寡的形势，先是主动撤退，隐蔽军力，然后又用机动作战的方式，散浸而北，先后攻破了邓州以北的泌阳、南阳、方城、襄城等地，直到开封南边诸县，准备乘虚直捣汴京。合达、蒲阿为了保卫首都，只好率军15万从邓州尾随蒙军之后向开封进发。拖雷以3000军殿后，又以3000军尾随金军之后，迫使金军且行且战，既不得食，又不得休息。双方发生三峰山会战，金军无一人得逃者，诸将多死，惟武仙逃去。这年三月，窝阔台与拖雷撤兵北还，留速不台等围攻汴京，令国王塔思与大将忽都虎统兵平定河南州郡。
海云和尚和其弟子子聪得知蒙哥要挑人去宋地，他们师徒二人便有意想去宋地游历一翻。忽必烈也要去，子聪觉得忽必烈的汉语还学的不是很好，有些迟疑。
“刘秉忠，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让我去？”忽必烈有些不高兴，他觉得这正是出门长见识的一次机会。
“忽必烈小王爷，现在，你正是发愤苦读的时候，宋地现在江河日下，人心不古，你去了不太会说汉语，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如何得了。”子聪看一眼师傅海云和尚。
“子聪，让他一块去吧。”海云和尚摸一下刘秉忠的头说。子聪就是后来继耶律楚材之后辅佐忽必烈的刘秉忠。
当下，蒙哥带着海云和尚和子聪还有忽必烈几个人前往淮河北岸，途经皇藏峪山寨时，适逢刘黑马出来散心，经海云和尚一番调教，刘黑马当下愿意去归顺成吉思汗。刘黑马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晓涵在完颜小白和文正两个人之间徘徊，他觉得自己没戏了，心情郁闷之极。听蒙哥说到如果归顺成吉思汗便可被封为万户侯，当下便答应随他们去见成吉思汗。
也就在刘黑马被封为万户侯的当天，成吉思汗下令对江淮一带进行屠城，史载，江淮十室九空。
淮东制置使赵癸与其兄两淮制置使赵范向宋帝提出了“守河据关，收复三京”的建议，企图乘蒙古主力北还、河南空虚之机，收复西京洛阳、东京汴京和南京归德。宋理宗赵昀命知庐州全子才等率军合淮西兵向汴京进军，汴京守将李伯渊等杀崔立出降。不久赵癸也以淮东军队5万至汴京会师。当时河南地区经过多年战争破坏，到处是茂草长林，白骨相望，虻蝇扑面，杳无人踪。
完颜小白听说刘黑马归顺成吉思汗之后，和蒋振随还有黄连素三个人当晚喝得酩酊大醉。晓涵按照军法责罚三个人战事期间醉酒，蒋振随和黄连素两个人当晚把完颜小白带往合州去了。
姝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