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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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宛妃传-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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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已没了任何倚仗,当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日夕冷冷一笑道:“我有什么不敢,赵公公动手!”她冲赵合下令。“喳!”赵合自是听命于自家主子,手执白绫,不顾佟妃剧烈的抵抗就往她脖子上套去,随即双手一绞,勒在她脖子上的白绫一点一点收紧。日夕手撑香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佟妃手脚踢蹬的垂死模样,如在看一场前所未有的好戏。没过一会儿,佟妃手脚的动作就弱了下来,赵合再一用力,立时断了气息。佟妃带着无尽的不甘慢慢合上了眼,她终于死了,死在日夕的手里,而日夕曾经说过的话也兑现了,她没有让佟妃有命等到儿子坐上帝位的那天!佟佳微宁就这么走了,走的屈辱而不甘,她曾风光无限,曾叱诧后宫,可最终却连自己如何死都不能选择,她败得彻底,败得无奈!只是日夕,她真能一直在宫中屹立不倒吗?或许能吧,因为她没有投入任何感情在里面,所以能一直保持着少见的冷静甚至于冷酷!呼,这一章终于完了,太长了鸟,整整两万七千多字,下面开始上宛如心,恩不多,一万多字
第二卷·相遇成空
第二十五章 宛如心(1)
春日初升,小福子与小禄子二人将夜间收进屋里的花草一一搬出来,由于照顾的仔细,所以这些花草长得很好,有几盆未到时节的花已经开出了花蕊。正搬着,子矜突然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人过处卷起一阵急风,她走得太急,没瞧见正搬着花走过来的小福子,一下子与他撞了个满怀,险些把盆给撞地上摔碎了,幸好旁边空着手的小禄子扶了一把。“子矜姑娘,你走的这么急是要干嘛去啊?”小福子放下花盆问道,他很少见子矜有这么着急上火吧。另一边小禄子也凑过来打趣道:“莫不是后面有人在追子矜姑娘你吧?!”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也经常开开玩笑。子矜收了步道:“没时间跟你们俩贫嘴,我有急事要向小姐禀报,对了,你们知道小姐现在在哪里吗?”“在房里呢,刚出来的时候还见主子在里面练字!”得了回答子矜立马跑了进去,绕过正殿来到碧琳馆,未进门就听到里面小姐和绵意的说话声。子矜压下心头的兴奋,推门而入,果见清如左手执笔在案上写着什么,绵意则在一旁帮着磨墨。“小姐,佟妃死了!”刚一进来,子矜就将这个天大的消息抖了出来,满以为小姐听了以后一定会大吃一惊,就像她刚刚听说时一样。哪知清如的反应大大出乎她的意思之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是吗?”而且说话期间头未抬,笔未停,甚至连眼都未动一下,仿佛她早就知道了一样。“小姐!佟妃死了,是咸福宫的佟妃死了啊,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还是你已经知道了?”说着她又皱起眉嘟囔道:“不可能啊,咱们宫中应该没人比我先知道消息了呀,而且我一听到就立马跑回来了!”她一脸不解地使劲眨着眼,脸隔着桌子凑过来,都快碰到清如的头了。清如在纸上写完最后一笔,提笔反转未端,用笔头点着子矜的额头,将她凑到近前的脸点离了几分:“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我还知道佟妃的死与先前孝献皇后的死有关是不是?”不管愿意不愿意,福临已经追封董鄂香澜为皇后了,依例她必须得如此称呼。子矜听了她的话顿时直了眼,愣愣地瞧着清如道:“小姐,你也太利害了吧?!这也能让你猜到!清如接过绵意递来的帕子,拭了拭手心渗出的汗,离开书案说道:“皇贵妃死的这般离奇,肯定是有人蓄意害之,而最有能力也最动机的非佟妃莫属,这一点早在几日前我就想到了。不过若说一点诧异都没有倒也不是,佟妃既然敢这么做就必然会把留下的痕迹擦得干干净净,不让人查到她身上,这一次也不知怎的,居然被揭发了出来,佟妃这一次当真是损人不利已,她虽害成了孝献皇后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么多年的营算一朝付诸流水了,便宜的只会是别人!”事世无常,谁又能想到短短几日间,后宫最尊贵的两人就这么先后走了,所不同的是,一个死后极尽哀荣,另一个却走的凄凄惨惨,能不能葬入妃陵还是个未知之数。“那皇上现在怎么样了?”清如轻声问道,双手拿起最后写完的那张纸,轻轻吹着上面未干的墨迹。那双波光流转的眸子中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专注地盯着透光的纸,纸上只有八个字,是用左手写成,经过近一年来的练习,左手的写已经写得非常流畅了,完全不输与写了十来年字的右手。一笔一划,这些看似寻常的笔势中却暗藏着凌云之势,笔劲刚柔并济,直透纸背而出。子矜不知小姐为何会突然问起皇上,这半年来,他们为怕惹其伤心,一直都尽量避开这个词,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据实以答:“皇上在皇贵妃……”一时口快,用了以往的称呼,赶紧改口道:“唔,也就是孝献皇后大殓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乾清宫里不出来,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搅,我听送膳的人说,皇上都不怎么吃东西,膳食送进去是什么样的,拿出来还是什么样的,而且……”她偷瞧了清如一眼,看她面色如常才道:“而且还闹着要去五台山出家为僧,不过太后说什么也不同意,这才拖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宛如心(2)
“哦?”听至此清如挑了下一直未动的柳叶细眉,刹那间,一个朦胧的念头在心间升起,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她该好生把握才是,否则机会转瞬即逝,下一定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只是她现在被禁足中,该如何才能出去呢?双眉逐渐锁起,放下宣纸,缓步来到摆放着棋盘的桌边,她被困在这里这么多日,除了几个下人,再不得见其他人,这琴棋书画自也少了人来品评对弈,闲来无事的时候只能自己和自己下着玩,一心饰二人倒也能自得其乐。而今这棋盘上未完的棋局是几日前摆下的,黑白二子错落分明,谁也奈何不了谁,乃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若放在交战双方亦可说是个和局。清如取了一枚白子在指间磨挲着,眼注棋盘,意图寻找其中一方的缺口,然结果却与前几日一样均不知棋子该落往何处是好。这样站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子矜与绵意见其在冥想,都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等着。清如瞧了许久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有些苦恼,难道这局棋真只能以和棋告终?瞧得时间长了眼睛有些微酸,不由闭了一下,待缓解之后再睁眼,然就是这一闭一睁的功夫却让她想到了另一方天地。扬眉一笑,唇弯如钩,她终于知道这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了,只见她伸出白玉一般的手从棋盘边缘往另一边抹去,黑白棋子被她尽数扫落在地,原先差不多快摆满的棋盘转眼间变得空无一物,然后她将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白子放落下去,瞧,这不是又有路了吗?所谓绝处,所谓无路,不过是世人被眼前的事物蒙敝了视线,从而给自己下了一个无法走下去的定义,其实有时候只要换个视角,换个思考方式,绝处就会变成一条通途大道!不过,这路的前方是生是死还要走过才知道!心下有了计较,先前朦胧的念头也开始清晰起来,由心间升上眉间,逐渐形成一个完整而危险的计划,衡量轻重后她还是决定试之,逐走回书案后,提笔铺纸,几经斟酌后在上面写下好些个字,然后折好封在信封中交给子矜:“这封信你贴身收着,送到景仁宫给恪贵嫔,我想贵嫔应当不会拒绝我才对!”最后一句话,她更多的是在说给自己听。“送给恪贵嫔?”子矜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下,她记得小姐和恪贵嫔好象并无什么交情吧,若有什么事交托也应是告诉容嫔娘娘她们才对呀。“不错,你记住一定要把信亲手交到恪贵嫔手里就是了,千万别让其他人见了!”清如正色地说道,眉宇间隐约藏着丝紧张。看小姐那异常严肃的表情,子矜立刻领悟到这封信肯定非比寻常,很是重要,她将信揣到怀里放好后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送到!”说着她向清如福了一福后就出去了,速度比来时更快了几分。清如在后面看了不妥,正欲将她叫回来提醒几句时,却看到子矜在出门口没多久就放慢了脚步,变得与平常走路一样,不急不徐地走向有侍卫把守的宫门。见此,清如才稍稍放低了高悬的心,看来在宫中多日,子矜也学会了一些遇事不露的本领,比先前更让人放心,只可惜了子佩,唉,想到这里清如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自遇见福临随后入宫开始,她就一直在不断的失去中度日,先是充满了美好幻想的爱情,然后是尊严乃至是从小陪在身边的人,失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只余下一个完全陌生的清如!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该多好,他与她不遇不识,陌生如昔!然红尘万丈,没有如果,没有可是,有的只能是走下去,直至生命的尽头!上天既给了她出众美貌,非凡的聪明,还有傲人的家世,那就必然要从其他地方取回相应的东西,否则必会遭天妒!时也……命也……想到这儿,本来还想再抄会书写几个字的清如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且在屋中待了这么久了觉得有些气闷,她放下笔让绵意随她一道去忘忧林走走,虽现在已过了梅花满枝的时节,但走在林间小道上还是会让人心情放松。随着两扇古钱纹棂花隔扇门的合拢,屋中重新恢复了宁静,不闻人声,不见人影,只余凌落一地的黑白棋子还有书案上那堆纸,显示这里刚刚还有人在,越过笔架,能看到在那张放在最上面的纸上写着八个字:实则避之,虚则攻之!“如答应的侍女要见我?”莫挽刚带着点点散完步回来就得到这个消息,甚是有些吃惊。自清如被禁足后,她倒也曾叫人送过几次吃穿的东西给她,但除此之外就再无什么交集,不知这一次她在这时候叫人来找自己所为何事。莫挽想了一下后道:“带她到偏殿等我,本宫去换身衣服再来!”如今的她已是贵嫔之身了,尽管那只是福临当时为了平衡后宫而封的。既居一宫之主位,按着宫中的礼仪与规矩,她自然是可以自称本宫了,这既为了显示身为一宫之主的尊荣,也是为了区别于其他低等宫妃。莫挽到内堂将有些汗湿的衣服换了,又将点点交给子奴之后来到了偏殿,早已等候多时的子矜看其出现连忙迎了上来:“奴婢子矜见过恪贵嫔,贵嫔娘娘吉祥!”“免礼,你主子要你来见本宫有什么要事吗?”她越过子矜在雕花的梨花木椅坐下后道。“回贵嫔娘娘,小姐让奴婢来是为了将这封信交给娘娘,请娘娘过目!”上她拿出藏在怀里的书信,双手递与莫挽身前的宫人,由他再呈上。饶是莫挽心思剔透,这一时之间也猜不明清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从宫人手中接过信抽出信笺来,待将信上所说看完后,唇角顿时划出一道新月般好看的弧度,颊侧由珠玉璎珞串就的步摇从髻上的凤钗垂下,层层珠光晃得人眼花。莫挽持信又仔细看了几遍,将里面的事记下后,才叫人拿了火盆进来,把信连信封一并投入火盆烧了,待吞吐不定的火苗将信完全吞灭后她才抬眼对子矜道:“你去回了你家主子,就说信我已经看到了,里面所说之事我亦明白,到时我一定会倾力相助,请她放心!”得了莫挽的话,子矜高兴地退了回去,直至她走的不见人影,莫挽才端起一直未喝的茶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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