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工头这时又开起玩笑:“秦哥今天和方小姐坐一起,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汪老板你又打糊乱说,秦秘书长可能是太累了。”胡一发瞪了汪工头一眼,然后建议:“刘秘书长,我看酒干脆都不喝了。秦秘书长醉了,我们几个人再喝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一起找个地方做个保健,秦秘书长也好在那里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
刘中义说:“下午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老胡,你们最好安排两个人把秦秘书长送回家去休息,不要再折腾了。出了事不好交待。”
胡一发说:“刘秘书长,你就放心。秦秘书长交给我,你去办你的事,我保证他不会出什么事。”
散席,刘中义告辞先行……
第068章 有口难辩
秦正联一觉醒来,迷迷糊糊之中掏出小怀表一看,发现已是晚上九点。头还在胀痛,浑身仍是酸软。他睁大眼睛一看马上大吃一惊,小小的房间,昏暗的灯光,身下是一张窄窄的保健床。这是在哪里?记得刚才是躺在沙发上,什么时候又躺在这里?秦正联一跃而起,发现自己的衣服凌乱不堪。抬眼一看,保健床的另一头还有一个人。谁?方红竟然也在这个房间里,低着头满脸泪痕地坐在椅子上。不但衣服和自己一样凌乱,连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她怎么啦?她怎么和我在一个房间里?泰正联这一惊非同小可。一种不祥之兆骤然迷漫心头,脑袋嗡地一声如同马上就要炸裂开来。
秦正联坐在床上飞快地回忆着吃饭时的情景,他突然想起了方红让自己喝的那碗醒酒汤。预谋?这是一个完全的圈套和预谋?他很想大声怒问,但又怕把事情弄得太僵更不好办,他终于冷静下来,话出口时那声音也柔和下来,“方小姐,你对我说老实话。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没有?”
“秦哥,今晚你喝醉了……”方红抽泣着,抽泣中又蕴含着一丝羞涩。
“他们想让你做个按摩,顺便让你休息一下……”
“谁?是谁安排我做的保健?是不是胡老板?”
方红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秦正联迷惑不解。
方红低着头,红着脸,一丝苦笑顿时掠过秀丽的脸庞。“我过去当过保健员,是我自己提出要为你按摩的……”
“那,为什么你的衣服零乱?为什么你要掉眼泪?”
方红终于抬头,一双泪水朦胧的眼睛充满爱慕的深情而又忐忑不安,“秦哥,今天的事我心甘情愿,不怪你。说心里话,从第一眼看到你,我、我就喜欢上了你……”
秦正联苦笑了一下,“方小姐,即使你喜欢我,你也不能以这种方式陷我于不仁不义。”
“秦哥,我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爱你……这次确实对不起。如果你不嫌弃我,以后,以后如果需要我,你随时都可以来我……”
秦正联没有理会方红的表白,“我是个有妻室的人,从来没有犯过这方面的错误,也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害我。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问题,现在谁都说不清楚。请你去把刘秘书长和胡老板叫进来,我们当面说明白,好吗?”
方红点点头,迈着小小的碎步出了门。
秦正联整理好衣服下了床,靠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拼命地吸着。今天倒霉,真他妈的倒霉透了。羊肉没沾边,也惹了他妈的一身臊!这事儿万一传出去了怎么怎么得了?如何说得清,究竟怎样才能说清楚啊?又有谁会相信自己的清白啊?
方红领着胡一发走了进来。
秦正联非常冷静地说:“胡老板,你大概已经知道今天这个事了。”
胡一发装得像,马上现出一脸的茫然,“秦秘书长,什么事?”
“我现在问你,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为什么你要陷我于不明不白?”
胡一发简单地叙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又是装聋作哑,“秦秘书长,什么叫不明不白?我只不过是见你喝醉了,好心好意地把你弄来做了一个保健。”
“刘秘书长呢?他在不在?”
“刘秘书长不愿做保健,一下席就走了。”
“哦。那好,既然刘秘书长不在,那就请你陪我和方小姐一起到医院做个检查。如果我和方小姐有问题,我将对组织上坦白交待,请求组织上对我进行纪律处分,同时我愿对方小姐的一生负责。如果我秦正联没有问题,我将请求组织上彻底查清事情的真像,依法处理幕后操纵者。”
胡一发赶紧陪着个笑脸:“你看,你看,秦秘书长,你何必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人嘛见到喜欢的女人,又是情投意合,在一起亲热那么一两回,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强Jian,何况我侄女儿又这么漂亮,她有心,你有意,两厢情愿做一对相好,又有什么不好?我当什么呢,原来是这么一个小事?”
秦正联怒目而视,“胡老板,说得轻巧啊?这不是个小事。你说说怎么办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一个事儿看把你紧张、认真成这个样子。”
胡一发笑得轻松,说得轻松,直把一个秦正联气得七窍冒烟,恨不得马上施展一下当年侦察兵的手段来,当场一拳打死这个面前的老混蛋,方解心头之恨。
胡一发见秦正联满面怒容,沉默不语,这才把大笑改成眯眯笑,“秦秘书长,这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既然小红对你有情有义,我看你们不如就结成干兄妹。如果小红不合你的意,就当今天的这个事没有发生,你们就当从来不认识。”
秦正联仍是愤怒不语。
“再说,小红还是一个姑娘,你说让她和你一起去做那种检查,万一说出去了,她以后还如何在外面做人?”
方红低头小声地哭开了。
胡一发假惺惺地劝着:“小红,你也要想开点,你自己愿意的,也不能完全怨你秦哥。”胡一发见秦正联和方红沉默不语,又补充了一句:“依我看……这件事不如就算了,就当没发生。”
方红仍低头小声抽泣着没有说话。
秦正联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搞清楚。今天这件事对我,对方小姐都不是个小事。”
胡一发突然有了一点愠怒,“既然秦秘书长非要坚持那样做,我也没有任何办法。那,你俩的事你们自己商量办算了,我就不管了。”
胡一发刚说完,方红就边哭着跑出了房间。
秦正联见状无奈地说:“那好吧,腿长在你们身上,你们实在不愿去,我也无法把你们拖去,凡正我是一定要去做检查的。胡老板,要么请你把事情的经过写一下。”
胡一发摊开双手,“我写什么经过?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自始至终都与我无关。我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听不听劝也是你的事。秦秘书长,实在对不起!我要走了,我得赶快去看看方红,可别想不通出了什么事。”胡一发说完拉开房门,马上溜之大吉。
秦正联气得直瞪白眼,“狗杂种!”一拳头砸在保健床上,只听那床哐当一声,立即烂了。保健房的老板和两个保健小姐听见响声很快跑过来,现出一脸的困惑,“先生,您怎么啦?”
“他妈的今晚撞上鬼了!”秦正联怒气冲冲,声大如雷,两个保健小姐吓得一抖。老板见是一个耍横的主儿,知道得罪不起,马上陪着一副笑脸,压低了声音,“先生,对服务有意见,可以对我提啊?”“不关你的事。床烂了,赔多少?台费多少?一起算。”“台费胡老板已结了。床质量不好,该换新的了,也值不了几个钱,还赔个什么?”秦正联二话不说,掏出一百元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丢下一句话:“够不够也就这么多!”
秦正联冲出按摩房,早已不见了方红和胡一发的人影儿。他绷着一张脸拿起吧台上的电话就拨。“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经关机或超出服务区……”显然,胡一发已关闭手机。再拨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也都无人接听。他妈的躲了!
秦正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一会,决定去找那个姓汪的包工头。好不容易才在一间茶坊里找到了他,汪工头正在打麻将。“走,陪老子检查身体去!”秦正联走上前去不容细说,一把拉起汪工头就朝医院跑,弄得汪工头莫名其妙。医院无法检验,空跑了一趟。泰正联让汪工头转告胡一发:这事儿没有完,让他惦量一下。然后放走了汪工头,这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话不说一句倒床就睡,兰草也被弄得莫名其妙。
星期一,市纪委收到了秦正联“嫖娼”的检举信,信中还夹着一张秦正联躺在小姐怀里的照片。秦正联“嫖娼”的事,很快就在市直机关传得有鼻子有眼,沸沸扬扬。
市纪委专案组就秦正联“嫖娼”的问题展开了调查。秦正联首先被叫到市纪委,市纪委副书记明之泉和纠风办主任亲自询问记录。随后刘中义和胡一发,还有一起吃饭的几个人,都被专案组找去问了话。只是那个关键的当事人方红,却似消失般地再也找不着踪影。此案明显证据不足,很难下个结论。
第069章 风声乍露
尽管市纪委根据调查结果,为秦正联的嫖娼案下了一个证据不足的结论,但结论里毕竟写着“嫖娼”这可恶的两个字。秦正联咬住这件事不放,他不愿意这么不明不白地蒙受“嫖娼”之冤。方红与自己无仇也无怨,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陷害自己?胡一发虽然在场不一定就是主谋,但谁是幕后策划和指使人呢?方红是胡一发的侄女,虽然跑掉了,但你胡一发也不能一推了之,至少也是个知情人。
秦正联一纸诉状将胡一发告上了法院,同时向市纪委副书记明之泉作了一次汇报,要求组织上彻底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明之泉觉得秦正联分析有理,同意重新展开调查。秦正联也三番五次地找胡一发做工作,要他说实话。当市纪委专案组了解到方红既不是胡一发的侄女,也不是公司出纳时,直接找胡一发问了一次话,没想到他非常痛快,一口咬定是他一手策划,照片也是他照的。秦正联的冤案终于被洗清,但胡一发也有通天的本事,诬陷罪名居然没有成立。这让秦正联既感到费解,又感到气愤和寒心。
最让秦正联气愤不过的是这个可恶的阴险毒辣的阴暗小人,竟然将乘自己昏迷不醒时伪造的那张不堪入目的照片送到了兰草手中。
兰草下班回到家,秦正联见她红了眼睛,泪花婆娑,一脸阴沉,知道事情非常不妙。果然,兰草进门二话不说,就将他拽进卧室并关上门,然后掏出那张照片朝桌上一丢,“我真不敢相信你秦正联也能干出这种好事?快活啊。你好好看看!”兰草既气愤又心酸。
“我不用再看。你从哪里得到的?”
“信封装的,一个陌生的男人亲自送到保洁店里。”
“你也相信我出了这种事?”
“你叫我如何不相信?”
“那是伪装拍的,有人背后陷害我。”
“为什么不陷害别人,偏只来陷害你秦正联?”
“我操他妈,狗入的东西。”秦正联狠狠地骂了一句,然后放低声音冷静地解释了一番。“小兰,请你相信我。”
“照片这么清晰,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我说过,这照片是伪造的。市纪委已调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