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子虚知道自己现在得想出一个能消除“兴泰酒楼”因为上次的火灾造成的不良影响,可是他该怎么做呢?
“有事吗?”邬子虚抬起头来,看到了寒玉,并不十分的惊慌,开口说道。寒玉笑着说道:“我已经帮你想好主意了。”邬子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寒玉继续说道:“你的‘兴泰酒楼’生意不好对我们‘梦幻楼’也是有影响的。”寒玉显然是想要邬子虚明白,他此次的举动不是另有他图的。
“你的主意是什么?”邬子虚并不是相信了寒玉,而是他真的迫切解决酒楼现在的窘境。寒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听说西楚国的才女纪芙就很快要到闽江城了,如果你能让她在‘兴泰酒楼’住宿的话,我想你以后的客源绝对不是问题。”“那怎么才能让她住在我的酒楼呢?”邬子虚困惑地说道。“那就要看你的办法了?”寒玉笑着离开了他的书房。
邬子虚自言自语地说道:“纪芙?”他当然知道西楚国的才女纪芙和明炀国的琴秋水并称为“西纪明琴”,关于她们两的传闻他听得并不少,酒楼本来就是传闻滋生的土壤。他突然想起什么,从书上撕下一张纸,拿起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把纸对折拿着走出了书房。
闽江城很快传开了一条消息,谁如果能对出“兴泰酒楼”老板邬子虚挂在酒楼外的对联就可以免费在“兴泰酒楼”住宿一个月,同时还会为你免费提供美味可口的饭菜。闽江城里很多自认为有才学的人都到“兴泰酒楼”去了,他们远远便看见“兴泰酒楼”由上而下挂着一条约三尺宽的红色的布条,上面用写有几个黑色的打字“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客”,看着酒楼外抓耳挠腮的才学之士,邬子虚放心地笑了,他还真怕有人能对出来呢。
两天后闽江城里地人都只到了西楚国才女要来到此的消息,都不是往码头跑。在他们的印象中,才女首要的不是真的有才气,而是要美丽。“兴泰酒楼”的外面虽然还有人在冥思苦想,可是人明显比起初的时候少了许多。这些天来邬子虚听到了各种各样的答案,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答案没有一个令他满意。虽然这些天往“兴泰酒楼”跑的人不少,但是绝大多数都没有走进去。从那天以后,寒玉没有再出现,邬子虚一点都不在乎。他在等,等着纪芙的出现。
邬子虚没有等多久,因为这天下午纪芙的船便停靠在了闽江城的港口。闽江城由瑞莱国王新任命的城主董武卓带着威武的仪仗队,亲自去码头迎接纪芙。而码头更是人山人海,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为一睹纪芙的芳容。这些都是邬子虚后来从酒店里的食客那里听来的,他向来是不爱热闹的,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在热闹的地方出现的。
纪芙走下船梯的一瞬间,原本还闹哄哄的码头一下鸦雀无声,大家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穿着白色丝裙的纪芙,虽然她蒙着脸,可是看到她婀娜的身材,以前看向众人是眼中流露出的笑意,大家都知道自己此次没有白来,虽然衣服被别人扯破,钱袋被别人摸走。
“董城主,纪芙怎么能劳你大驾呢?”纪芙对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的董武卓说道,董武卓只是傻傻地站着。董武卓是个五短身材的胖老头,有着一双肥厚的大手,走起路来都是腆着肚子,笑起来是原本很小的两眼都会眯成一线。谁都不相信他的妹妹居然是个美女,被瑞莱王看中,娶回去当王后的美女。
“色老鬼!”纪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董武卓身边的仆人,伸出手轻轻拉了他身后的衣服,董武卓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咽了一下口水,尴尬地说道:“纪姑娘可是有名的才女,老夫能迎接你可是无尚的光荣,许多人想要还没有这个机会呢。”他这一句话倒是实情。
纪芙嫣然一笑,甜甜的声音响起:“多谢董城主夸奖了。”董武卓此时不禁有冲上前,把纪芙拉入怀中,扯下她蒙在脸上丝帕的冲动,好在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只要纪芙在闽江城,自己就有的是机会。当然了,这些机会都是要在暗中进行的,如果事情败露的话,即便西楚国不找他算账,别国的王孙公子也不会放过他的,到那时瑞莱王也不能保全作为大王子单木娘舅的他。
“纪姑娘,想必你也旅途劳累了。我在府上已经为你准备好别院了。”董武卓笑着说。“那就劳烦董城主了。”纪芙感谢地说。董武卓低下头得意的一笑,他突然发现一道凌厉的目光在上下打量自己,抬起头他看到了站在纪芙身后不远出,一个手握刀鞘,两手交叉在胸前穿着青色长衫,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的年青人正看着自己。青年见到董武卓看向自己,目光也不躲闪,直直地迎上了董武卓的目光。
纪芙并没有向他介绍,董武卓也没有问,他知道这个青年十有**是主动来当纪芙的“护花使者”的,在他眼里,这个青年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根本不是在朝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自己的对手。有一种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失败的命运。
纪芙坐进了董武卓特意为他安排的马车,她身边的丫鬟也跟了进去。这个马车可是花了董武卓不少的心思和金钱,只从马车外栩栩如生的雕刻,以及车上由珍珠串成的挂帘就可见一斑了。董武卓先前主意的那个青年只是默默地跟在马车后走着,奇怪的是他居然一直没有掉队。
“小姐,你看余少爷这些天来一直为了你受尽苦累,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啊!”丫鬟海棠掀起车帘,探出头看了看紧跟在马车后的余承业,放下窗帘对住在身边的小姐纪芙说道。“海棠,你又是不知道,我不知道说了多少回,我不需要他的保护,可是他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纪芙不以为然地说,看着一脸担忧的海棠,继续说道:“你总不能因为别人老跟在我身边,就要我对他令眼相看吧!”“可是……”海棠“可是”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自己该说什么好。“你好想很关心余建业啊!”纪芙看着丫鬟海棠,眼中充满笑意。“小姐,海棠哪有啊?”说完她便侧过身去。的确以前跟在小姐后面时间比余建业长的大有人在,可是自己为什么只关注他呢?海棠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脸红起来,她没有注意到,纪芙正偷偷地看着她在笑。
“小姐,你看这闽江城好像比咱们的兴都城还要繁华啊!”探出头的海棠把头缩进了马车,但一只手仍然把把车帘拉到一边。“这个当然,闽江城已经多年没有经历战火了,跟咱们的兴都城不一样。”纪芙语气中略显无奈。海棠知道小姐又想起在战火中失去的童年玩伴宋自元。宋自元是一个不错的青年,曾有人说他和纪芙是天生的一对,可是身为军人的他在一年前的战火中消失了,事后大家为他建了一个墓。,纪芙来闽江城之前还去看望了他一下。
“小姐,你看,那家酒楼上好像挂着一个对子的上联。”为了分散纪芙的注意力,海棠大声说道。纪芙透过车窗看到了那副上联“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客”,眉头上皱,她向海棠使了一个眼色,海棠就拉开车前的挂帘,对马夫说道:“停车,我们小姐有事。”
马上的董武卓立刻跃下马,走到马车前,对走下马车的纪芙说道:“纪姑娘,你下车所谓何事?”纪芙看看前方酒楼上挂着的布条,对董武卓说道:“请问董城主,那是什么意思啊?”说着伸出纤纤手指,指向了写有“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客”九个字的布条。
董武卓一看,明白了纪芙的意思,笑着解释道:“那是本地‘兴泰酒楼’的老板出的一个上联,他说谁能对出下联,就可以免费在他的酒楼吃住一个月。”“‘兴泰酒楼’?”纪芙疑惑地问。“不错,就是‘兴泰酒楼’”看着纪芙脸上的神色,董武卓很肯定地告诉她。
“纪姑娘,实话告诉你,几天来全城没有一个能将酒楼老板邬子虚的下联对出啊!纪姑娘要不要去杀杀他的威风?”董武卓知道纪芙身为才女,可能早有意要去一试,只是碍于身份,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呢?
“那就有劳董城主的人在这里等上一会儿了。”纪芙歉然一笑,对董武卓说道。“没事的。”董武卓来到闽江城上任,还没见过城里的这个风云人物邬子虚呢。
董武卓陪着纪芙走到“兴泰酒楼”的门前,纪芙抬头看了看酒楼牌匾上写着的“兴泰酒楼”四个字,露出一丝惊异,接着她便看到一个左半脸戴着银色面具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董城主上任以来,邬某还没去看你,又怎么劳你大驾呢?”邬子虚笑着走到了董武卓身前,一眼都没看他期盼以久的西楚国才女纪芙。
“邬老板,这是哪里的话。为什么就该你先去看我呢?”董武卓笑出声来,眼睛眯成一条线。“邬老板,你的对联以前没人能对出,现在我可是找来了一个才女啊!”董武卓得意地说道。邬子虚这才把纪芙上下打量一番,转身对董武卓说道:“没想到董城主居然找来西楚国的纪才女来砸在下的场啊!”说着他何董武卓都哈哈大笑起来。
海棠本来就要发作了,纪芙身后不远处的余建业手上的筋骨都已凸出来了,可是都被纪芙用眼神给制止了。她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戴着半脸面具的男子。
“邬老板,不知道你说谁能对出这个上联就可以在酒楼免费吃住一个月?”邬子虚笑着点头说道:“纪姑娘,你如果能对出,不但是你,包括你的那些随从都可以在我的酒楼里免费吃住一个月。”
“是吗?”纪芙轻笑着看了眼邬子虚。“小姐,你就说出下联吧!”海棠在她身后嘀咕着。“当然。”邬子虚很是肯定地说。“一言为定。”纪芙说道,邬子虚应答了一句:“驷马难追!”
董武卓此时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不是一个很懂的吟诗作对的人,他整天都在为名利而四处拼命奔波。
“上联是‘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客’,这是一个正反句,应该这样读‘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第二句是把第一句倒过来写的。”纪芙的一席话,使得许多读不懂这个上联的人,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上联读起来这么拗口,原来中间的“居”要读两次。
邬子虚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点都不为纪芙的分析详细分析感到不安,他本来就是准备让纪芙免费住近自己酒楼的,虽然她身边的随从很多,但是这对“兴泰酒楼”长远的发展是有好处的,更何况董武卓未必会同意纪芙住进自己的酒楼。
“邬老板的上联是‘客上天然居然天上客’,那下联我就对‘僧游云隐寺隐云游僧’。”纪芙自信满满地说道。“‘僧游云隐寺,寺阴云游僧’,绝对!在下终于知道纪姑娘的才女之名并非浪得虚名。”邬子虚显然也没想到纪芙居然很快就把下联给对出了,话语中有一丝诧异,更多的是佩服。
“邬老板,你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啊!”董武卓大笑起来。“只要纪姑娘愿意,董城主你不反对,我是无话可说的。”邬子虚微笑着看着纪芙。
纪芙被邬子虚这样盯着看,不由心中有气,冷冷地说道:“邬老板,既然如此,那纪芙今后就要在‘兴泰酒楼’打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