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想向娘亲提亲的人不计其数,而身为韩国国君最疼爱女儿的她却独独爱上了年纪轻轻却已身为宰相的姬平,也就是父亲,两人本就是郎才女貌,一双璧人,于是很快便结成了秦晋之好。
姬家世代相韩,从祖父算起到父亲时已有四代,后来韩国国君驾崩后父亲继续辅佐惠王,也就是娘亲到兄长,所以到现在就算是五代相韩了。
“老爷和良儿下次可不要这样恣意妄为了!你是国家重臣,良儿身体本就不好,怎么能在这么个大冷天的徒步出去呢?”待张离离开后,娘亲才开了口,声音很是柔和。
“遵命!老婆大人!”父亲冲着娘亲微鞠了一躬,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腻人。
“老爷!当着这么孩子的面呢。。。。。。”娘亲娇嗔了一句,
“呵呵,孩儿一定记得紧遵娘亲大人的教诲,孩儿有些困了,就此告辞了!”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便向娘亲告辞。
“良儿等等!”娘亲突然叫住了我。
“娘亲还有何事?”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明日你表哥会来看你!”
“真的?”听到娘亲的话我十分激动,急忙又跑回了去。
“呵呵,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啊!看来我们家的良儿对成儿果然喜欢得紧啊?”
“娘亲,你说什么呢?”
“呵呵,我们家良儿害羞了!”父亲也妇唱夫随的说道。
“哼,不跟你们说了,我回房了!”我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那里,那两人老是拿此事跟我开玩笑,他们难道不知道我与成他都是男子吗?怎么可能喜欢?
不过不知为什么,自从我大病醒过来后,对于几乎天天来我床前报到的他总有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虽然成告诉我,在我大病之前,与他曾是十分要好的玩伴,可是我总觉得对成的熟悉感觉,不会仅仅只是几年的玩伴就可以培养出来的那种。
至于为何要成会告诉我大病前的事,那是因为经过那场大病后,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五岁前的事,对周围的一切都觉得陌生的可怕,唯有成,总是给自己一种很亲切很安心的感觉。
成说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成是惠王的第十个儿子,比我长两岁,自幼聪明伶俐,很得惠王得喜爱,因与我都是闻名与韩国的神童,又是表兄弟,所以时常玩在一起。
想着想着,发现我竟然来到了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成的花园,他当时穿着一件白色的锦袍,显得清俊异常,白皙的脸庞上是暖暖的笑容,一双墨色的眼睛就那么温柔的看着我。
也就是在那一刻,自己从那场病醒过来后就一直觉得孤独,绝望,寂寞的灵魂终于安定了下来,也自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自己的一生已经和他联在了一起,永不分离。
不过,这是喜欢吗?是那种类似于男女之情的喜欢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和成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最安心舒服的时候。所以,看着成温润的笑容,我当时就默默许下了誓言,以后一定要认真的读书习字,像父亲那样成为韩国的宰相,用自己的一生来辅佐他。
幸得自己的确不负于神童的称号,在成的帮助下,很快就把以前落下的东西给补了回来,还拼命的学习很多东西,总之,经史子集,无一放过,不过可惜的是却独独缺了兵书。
成常常问我为何这么拼命,我只是对他笑笑,因为知道成上面还有九个哥哥,要让成当上韩王,我就必须得努力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以帮助他。
可是一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我从来也没有问过,成,你想当韩王吗?
丧母之痛
“少爷!”张离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看了看现在已是十三岁少年的他,我轻轻的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啊,都已经三年了!”
“恩,少爷对张离恩同再造,张离愿为少爷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呵呵,这三年你辛苦了!”想想他在自己身边这三年,扮演着又是贴身小厮又是侍卫的身份,的确很是辛苦。
看来当初我的眼光的确不错,记得两年前侍卫长英里曾经告诉过自己和父亲,张离是一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当时我知道后自然欣喜异常,心想着以后算是给成培养了一个将军,于是便立马吩咐他以后不用伺候自己了。
谁知张离听到我这个决定后,原本因为受了表扬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立刻变得煞白,薄薄的红唇紧拐,眼中竟满是伤痛,他用一种带着些微颤抖的声音说:“公子,不要张离了吗?”
“什么?”我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于是走上前去,拉开他紧握成拳的双手,才说:“我是想你专心练武啊!”
“我会专心练武的,我会很拼命的练习的,只求少爷你不要赶我走!”
看着那个一向坚毅的少年露出这种被抛弃小狗似的表情,我有些无奈“好吧,你还是照以前一样,一边作我的小厮,一边跟着英叔学习武功吧!”
“恩。。。。。。”张离笑得十分的开心。
那时我第一次觉得,其实张离长得很好看,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美男子,不同于自己这种偏向女生的娇弱长相,而是那种属于男人的,阳刚的美。
思绪又回到了眼前,看着这个因为习武,身材已与普通成年人无异的俊逸男孩,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张离,听英里说,你已经把他所学全部都学完了?”
“呃?是,是的。。。。。。”张离恭敬的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想来,他跟了我这么久,自然明白我要做什么。
“很好,既然在此地你已无所学,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去淮阳,投入沧海君的门下继续学习!”
“。。。。。。”听了我的话,张离全身一僵,看着我的眼睛中划过一丝受伤,然后又缓缓的垂下,低低的答了声“诺!”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要是他又像两年前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最关键的是,如果他自己不愿意,我硬是逼他去的话,他还能认真学习吗?这样,我逼他又有何意义?
所幸的是,张离毕竟不是两年前的张离,看来他的确已经长大了。
“很好,三日后就出发,你自己好生准备一下!”想了想他是第一次出远门,我又嘱咐道。
“诺”张离依然低着头答道。
我自然明白他的不愿,可是为了帮成登上韩王的宝座,我手下需要更多更强的人。
“在说什么呢?”一个清雅的声音传了进来。
看着那个永远穿着一件白衣的俊雅男孩的出现,我开心的笑着“成,这么早就来了啊?”
“呵呵,想良儿了啊!”成淡淡的笑着,看着我的眼中满是宠溺。
“用过早膳没有?一起用吧?”最喜欢成的笑容了,拉着挨着自己坐下,心情愉悦的问道。
“好啊!”成用一只没有被我拉住的手,轻抚了抚我的头,温柔的回答着。
“阿离,快去吩咐厨房准备早点!”听了成的话,我立马对张离吩咐道。
张离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我又叫住了他。
“记得让厨房多准备几道成喜欢吃的餐点!”因为成是相府的常客,所以厨房的人对于成的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听了我的话,张离把头垂得更低,然后慢慢的离开我的房间。
待张离离开后,我才一把靠在了成的肩上,撒娇似的说道:“成,方才你已经听到了吧?我已经决定去淮阳求学了!”
“恩,乖!”成伸过一只手臂搂着我的肩膀,动作十分的轻柔,仿佛在他怀里的是一件价值连城却有极其脆弱的宝物,生怕劲道稍微大一点就会碎了。
“可是成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淮阳求学呢?我想多陪在成的身边啊!”对于成这次一定要我远去淮阳求学的原因,我十分好奇。
“因为你会遇到该遇到的人!”成低低的说着。
“成,你刚刚说什么啊?”成的声音太低,所以我压根就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沧海君对于良儿来说会是一个好老师,而且眼下时局动荡,韩国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去那边对于良儿来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成笑得十分温柔。
“既然如此,为何成不跟我一起去呢?”
“我是韩国的王子,怎能在这种时候离开自己的国家呢!”
“可是。。。。。。”
“好了,良儿你只是去求学而已,学完我们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你不是说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宰相吗?一直呆在这里可不行啊!”
“好嘛。。。。。。”
心里明白成所说的情况,眼下秦国势不可挡,那位秦王嬴政想吞并天下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无奈自己与成都还年幼,无法参与政事,且都不懂行兵布阵之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国的土地被对方所蚕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正当壮年的父亲本是转念的清俊脸庞上平添几缕褶皱,原本乌黑的发上多出许多白丝。
可怜的父亲,本就为国事劳心伤神的父亲,自从在一年前母亲因病去世后的那天,就仿佛老了许多。
母亲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过世的,当看着父亲抱着母亲那不停颤抖的身体,自己就明白病了半年有余,为了自己的夫君,为了自己的儿子坚强的忍下病痛折磨的女人终是走了。
那天自己没有哭,自己也不敢哭,自己怕自己一哭就把父亲强撑起的一根弦给崩断了。
而自己比父亲幸运的是,那天,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他的手也一直紧紧的握着自己,很紧很紧,就像要把自己揉进他身体里一样。
后来成因为是王子的身份必须回去,我不敢呆在父亲用来摆放母亲尸身的他的房间,不敢呆在母亲的房间,也不敢呆在自己的房间,总之,一切有可能残留着母亲英容笑貌的地方我都不敢逗留太久,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因为成不在我身边,我知道我忍不住,一定忍不住。
于是只好来到府中离父亲房间最远的一个小角落里,看着天上的一轮残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流不出来。
“少爷,想哭就哭吧,张离给你站岗,保证绝对不会让老爷知道!”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边的张离轻轻的说着。
看着他微红的眼睛,明白他一定也是哭过了“阿离,你把头转过去!”
听了我的话,张离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是一派落寞之色,然后听话的转过了头。
看着他的样子,我只觉得脸上一凉,明白终是哭了出来,便把头埋在他的背上,泪水也止不住的留了出来。
张离先是浑身一僵,然后就笔直的站在那里,一直等到我哭累了,哭得没有力气再哭的时候,才把我抱回了房间。
那是我第一次哭,我一直都记得那个温暖的怀抱,虽然一直以来我希望那个怀抱是来自于成的,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张离的怀抱也很温暖,非常温暖,让我头一次对除了成以外的人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成的嘱托
“在想你父亲?还是在想张离?”
成清雅的声音唤回了我的思绪,冲他轻轻一笑“都有啊,成,你怎么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呵呵,因为我的眼睛一直看着良儿,只要你有任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