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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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宫缭乱-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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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晒然一笑,心中却动起了杀机,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懊悔。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多事让武崇训把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引进去!当然。即便没有当初她那一句多嘴,这家伙也迟早能够钻营到现在的位置,此时恐怕会更肆无忌惮。她早应该知道的,此人受敬晖桓彦范提携之恩。反手却卖了恩主,对于她就更不会抱有什么顾忌了。
    “想不到崔大人地消息居然如此灵通,这种小事也能打听到。可惜的是,我倒是确实和那位定安公主驸马纵酒高歌过一回,却不是存心去刺探什么消息。只不过巧合遇上了,一时意动去那边随便坐了坐而已。”
    崔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凌波打交道,但此时两人语气虽然还算平和,目的却是针锋相对,他不禁感到几分棘手来。武家千金数十人,博得上官婉儿青睐的仅此一个,能让安乐公主信任的也只有这一个,更不用说韦后都对她另眼看待了。然而,他更加深信的是。这武十七娘处心积虑方才攀到了如今的高度,绝对不会甘心因为一点点小疏漏而满盘皆输。毕竟,那些看重她的人并不是她真正的凭恃。
    他有博陵望族崔家在后头撑腰,但她却什么都没有!如果她真正聪明的话,就该知道这桩婚事对她有利无害!
    于是,他微微一笑。终于抛出了自己准备已久地杀手锏:“这春光明媚大好时节。县主踏青出游偶尔放纵一下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是日前抄检王同皎家的时候,却有下人供述。王同皎日前曾经宴请过一位裴姓客人。事后监察御史姚绍之几乎把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一遍都不曾找到人,这倒是奇怪了。”
    这一席话崔说得漫不经心,但凌波心知这根本不是随口而发,因此强忍心头惊怒,照旧不慌不忙地站在那里。她甚至有意无意地折下了旁边的一枝芍药,摩挲着那圆润地花瓣,心中却在紧急思量着对策。
    她早知道某些事情是藏不住的,也没有奢望能永远捂住,只不过期望能够渡过如今这一时的紧急关头罢了。谁能想到,这崔竟然会如此精明,从一个突破口便能进而掌握这许多信息,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大祸害!
    “外头宾客如云,县主若是无心敷衍,便请在这花园中多盘桓一会,我这个主人却不能消失太久,如今得去看看才行。”崔笑容可掬地微微躬身,语带双关地提醒道,“想来王同皎贵为驸马却遭此劫难,心中必定是苦闷焦躁。虽是驸马不可动刑,但难保狱吏会不会为所欲为。到时若是他供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只怕朝中又要乱上好一阵子。”
    望着崔远去地背影,凌波终于再也忍不住那股在心中东突西撞的怒火,狠狠地撕扯下了一片芍药的花瓣,面上凝满了寒霜。她从来就不曾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但除了那个嚣张不知高低的李重俊,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威胁她!崔!”
    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劈手将那支原本开得尚好的芍药掷在了地上。恰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想到刚刚这番对答居然会被外人听到,她心中大凛,旋风般地转过身子,却瞧见了某个一手倚树的熟悉人影。一瞬间,她奇异地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却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愠怒。
    为什么这家伙老是看见她丢脸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说我该怎么办
        既然发出了叹息,李隆基就没打算继续躲下去,此时便顺势走上前来。只不过,既然刚刚他能够躲在暗处听到了那一番绝对不该他听到的谈话,他心中自有所警觉。四处扫了一眼,他便淡淡地笑道:“十七娘,你也是受不了外头那喧嚣吵闹,所以到这里来找个清静么?既然拜寿也拜过了,那你不妨早点回去,姑姑那边我会替你去说一声。”
    凌波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这李三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算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如今方寸已乱,也无心在崔家这个令人讨厌的地方多呆,也就懒得再思量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了一声便欲转身离去。这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感到旁边的李隆基往她手中塞了什么东西。最初的惊诧过后,她立刻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了袖中,施施然出了这庭院。
    由于先前已经点过卯,她便随便找了个衣着光鲜的管事分说了几句,便匆匆出了崔家大门。此时,只见那条原本宽敞的小巷子中已经停满了各色车马,从银络革路车到木路车,竟是从崔家门前一路停到了外头,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太平公主那辆厌翟车。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被硬拉上了那辆厌翟车,结果连一个从人都没带,竟没有车马回去,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难道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
    “县主!”
    凌波转头瞧见是一个护卫模样的年轻人奔了过来,心下不由得奇怪。她再一细看,竟是先头太平公主的护卫之一。只见那护卫略躬了躬身。随即毕恭毕敬地说:“公主先头吩咐过,若是县主要先走,便请坐了这厌翟车回去,到时候我等再回来接公主。”
    这种好意换成平常凌波绝对不会接受,奈何她今天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那些马夫家仆羡慕地眼神中登上了那辆厌翟车,坐定之后,她便悄悄摩挲着刚刚李隆基塞过来的东西,最后觉得仿佛是玉佩。情知李三郎绝对不会是那种玩什么玉佩传情格调的家伙,她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着上头的纹理。最后终于辨别出了两个字。
    永嘉……莫非李隆基的意思是让她去永嘉楼?
    见车厢中的两个侍女忙着斟茶倒水,她便悄悄地将玉佩塞在了腰带中,仿若无意地随便吃了些蜜饯果子。到家下车的时候,她也没忘了又重重打赏了那些马夫护卫侍女,等到人人都喜笑颜开地走了,她方才转身进了门。得知今天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人登门,她便回房换了一身利落的男子衣裳,佩上长剑,随即叫上了武宇跟随,从后门夹道悄悄地溜了出去。
    永嘉楼在洛阳赫赫有名。如今随着御驾回到长安,原本在洛阳做生意的不少大商贾也都跟了回来,再加上追随地闲人,这永嘉楼在西市虽然是老店新开。照旧是生意兴隆酒客盈门。即便不是卖新酒的时候,有闲钱的人也会坐进去喝上一盏聊聊天。于是,凌波带着武宇在门前下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里头的济济人头,听到的就是里头的人声鼎沸。
    武宇久经训练。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性子,此时见里头人多,忽然破天荒冒出了一句话:“公子,这里头人太多了,是不是要换个清静的地方?”
    尽管早已把武宇这四人当作心腹,但这一年多来,这四个人行事固然不再一板一眼,可依旧和木头人没什么两样。满打满算,一年中凌波除了听到嗨、是、嗯等等诸如此类地答应词。这四根木头和她说过的话绝不会超过十句。所以,这当口忽然听到这么一个合理性建议,她忍不住盯着武宇的脸上瞧了一阵,直到他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她才干咳了一声。
    “不用了,我到这里来有事。你只要跟着就好。”
    正如凌波所料。她走进店中向掌柜出示了李隆基塞给她地那块玉佩,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满脸堆笑地起身亲自带路。和之前在洛阳的时候不同,这一回,那掌柜却只是把她领进了二楼一个寻寻常常的包厢门口,殷勤地打开了门。瞅见李隆基一身大商贾打扮坐在里头,她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抬脚跨进去后吩咐武宇掩上门,她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以为我已经够谨慎了,想不到三哥你居然比我更小
    “崔依附武三思方才得了中书舍人,他都敢威胁你,我纵使有千般小心也不为过。”李隆基不以为忤,举杯为凌波斟满了酒盏,随即正色道,“事到临头,十七娘你打算怎么办?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是虚与委蛇,伺机而动?”
    面对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题,凌波却反问道:“三哥以为我会怎么做?”
    “崔认为以你地聪慧机敏,必然会为自己打算,毕竟博陵崔氏这个名头并不辱没了你,如此大家有利。我却知道你性子执拗,若是他逼得狠了,你十有八九会鱼死网破,对不对?”
    此时,凌波举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忽地嫣然笑道:“三哥你是不是高看我了,我这么一个素日左右逢源的武氏孤女,在这种时候自然应该妥协,怎么会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她搁下手中的酒盏,若无其事地扫了扫四周,见武宇如同桩子一般钉在门口,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只见李隆基却仿佛没听见刚刚那番话似的,依旧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她。知道那番犹如自暴自弃的话无论如何也打发不了这精明地家伙,她只得咬咬牙问道:“既然崔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第一,设法见王同皎一次,他虽然莽撞,却是个有担待的人,而且……”李隆基稍稍一顿,随即语若千钧地说,“有一个罪名扣在他头上并不是虚的,那就是他确实和羽林军中一些将领相交莫逆,只要通过他掌握了这些人,便多了一重最大的保障!第二,去见安乐公主,第一件事固然得*她通融,其他的也得*她。只要她能够始终站在你这边,别说小小一个崔,就是整个博陵崔氏出面也是枉然。其三,想个办法把裴愿地父亲弄到我那里去……”
    凌波忽然面色古怪地打断了他:“你怎么知道裴愿地父亲在我家里?”
    “崔虽然只说是裴姓客人,但裴愿之前既然还在庭州杀敌,那么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长安。既然可以用来要胁你,除了裴愿的父亲还有谁?”
    李隆基笑吟吟地端详着凌波那勃然色变地表情,间中漫不经心地转头朝武宇瞥了一眼。毕竟曾经是安乐公主的人,才一年的时间便已经当心腹使唤,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S:预告一下,不好意思,这两天来了个紧急稿子要做,明天后天只能更新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看我连续双更了好几天的份上,给俺几张粉红票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煞费苦心的探监
        阴暗的牢房中显得气闷而潮湿,唯一的照明便是石壁上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只是,那火炬非但没有带来光明和温暖,反而显得有些阴恻恻的。自从被下狱,除了两次提审之外,王同皎便再也没有走出过这个方寸之地,也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三次送饭之外,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狱吏都没有。此时,他背*着那阴冷的墙头,百无聊赖地计算着地上的麦秆,忽然嗤笑了一声。
    定安公主驸马、右千牛将军、琅邪郡公……这林林总总一堆头衔,却敌不过人家轻飘飘一句构陷。他以真心待人,人家却把他当作是向上爬的楼梯,何其可笑?怪不得他呆在这个地方虽没有人说话,却依旧觉得怡然自得,原来他自始至终就从来不需要同伴,他原本喜欢的就是这种孤寂寥落!
    忽然,这无边的寂静之中传来了几个脚步声。虽然这大牢之中终年不见阳光,亦不知道白天黑夜,但三餐饭送进来总有时辰,因此王同皎隐约也有些数目。前头一顿饭刚刚送来不过一会儿工夫,这会儿怎么会又有人来?
    等到那脚步声渐渐近了,他便冷笑一声问道:“韦相公李相公杨相公不是都已经参验过了,怎得还要再审?我都已经爽快地都认了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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