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香山看看骆兴林说:“二弟还不懂我的意思?我要是带家人,根本就逃不出去,日本人,说不定还有中统局,谁知道他们在哪里等我?与其我跑不出去,还要被他们夺去翡翠匣,还不如二弟你跑出去,翡翠匣你带着,千万要保重,快走吧。”
骆兴林见殷香山主意已定,知道再劝他也没用,只好接过殷香山拿出的紫檀木箱,说道:“大哥的家小怎么办?”
殷香山想了一下说:“我只有小斐放不下心,你管你一个人跑,小斐我会叫人带出去的,二弟以后可到***家乡去找,小斐就托你照顾了。”
骆兴林知道小斐的母亲是自贡人,打定主意,只要跑出去,以后一定去找小斐。
与殷香山洒泪告别,骆兴林回到自己房间,把殷香山夺回的金条珠宝和紫檀木箱打成一个包裹,趁人不备,偷偷溜出仗义堂,星夜跑到离仗义堂三十里的地方躲起来,想看看仗义堂到底会遭遇到什么结果。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消息,说是仗义堂在不明身份人的围攻下,堂主和部分弟兄被打死,那些人正在仗义堂内大肆翻查。
骆兴林知道殷香山已完,只好赶快离开,没想到已经错过逃跑的最好时机。没跑出多远,就有一伙人追上来。骆兴林与这伙人边打边逃,结果在彝山受伤,幸而被任惠高救出。
整个故事既简单又显复杂,任老伯在信的最后说,殷香山的儿子小名叫小斐,也不知道他是否逃出去。去自贡多次,均未找到殷小斐,叹息骆兴林虽留下珠宝,未能尽到照顾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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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语道破心中事
安子奇看完信,陷入沉思中。
除了翡翠匣,还有密旨和机钮。看来在贵州做的梦是真的,只是这机钮在哪里?日本人手里的密旨经过六十多年了,密旨还在不在?殷香山没说出他的相好是谁,没说出为什么会守护翡翠匣六百年。他相好祖传的遗言里肯定还有秘密,只是该怎么去找?殷小斐是死是活?如果是活着,又在哪里?
看来是有太多的谜,把信收进信封,安子奇考虑该怎样去做这些事。
躺在旅馆的床上还没起来,手机就“嘟嘟”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冯瑶琪发来的短信。自从离开深圳,冯瑶琪从香港回家,听到他不告而别,便马上打来电话责问,安子奇没有接她的电话,只是发去一封短信,婉转地告诉她:自己一个败落家庭子弟,和她在一起,会影响她一生的,甚至会影响她的家庭。所以不接电话,是怕勾起双方烦恼,如果有事,可以短信联系。
现在的短信是冯瑶琪接到他短信后回的短信,短信上说:“没想到你是个怯懦的人,虽然我父母和朋友对你有误解,可我是真心想帮助你,我希望能帮你重振家业,也许我的行动过于急促,可我是真心的,你不该没有对我说明就离开。”
对她说明离开深圳的原因?安子奇心里苦笑,如果对她说:是她父亲把我赶出三爱公司,是她父亲给我钱,让我从此不再踏入深圳。安子奇不敢想像冯瑶琪见了这样的话,冯家会发生什么事。冯瑶琪的大小姐脾气安子奇相当清楚,一旦倔劲上来,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出,如果这样,真的是自己的罪过。
想了一下,安子奇还是婉转地回信:“冯小姐:我离开深圳,和你的父母朋友没有关系,我只是怕你陷入无谓的流血争斗,所以才不告而别。你可以骂我,我也是真心的,至于任老伯的事,我会及时告知你的,你不用耽心。”
安子奇没有告诉刘兴泉的卑鄙举动,相信她自会识破刘兴泉的面目。再说这是冯刘两家的私事,他安子奇没有必要搀和在里面。
上次与任芸韵见面后,安子奇感到任芸韵相当神秘,就像她爷爷一样。上次她虽然说了一些事情,只是语焉不详,安子奇决定再去问她一次,同时咨询一下寻找殷香山后代的途径,相信任老伯一定对她讲过。
手机打过去,任芸韵马上就接听,在电话里热情地说:“安大哥,我正想找你,你来,我有时间,还是在大学的茶馆见面。”
这次安子奇对身上衣服不敢疏忽,任芸韵在大学有那么多的同学,尽管不知道她同学是否知道她的家事,可凭任芸韵的模样言谈,肯定是大学里男同学可望不可得的校花,自己不能去丢她的脸。
上海的服装店可以说是遍地都是,安子奇过去也曾是花天酒地的富家子,自然对服饰不陌生。选了一套既合体,又不张扬的灰色西装,配上褐色的条纹领带,对镜整理一下,感觉还是不错的。
到了大学的茶馆,任芸韵早就等在那里,一见安子奇,任芸韵马上说:“安大哥,真看不出,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穿这身衣服在学校里走一圈,我的那些女同学可都要跟在你后面了。”
安子奇知道她是调笑,也调侃地说:“我哪像你,贵州的小洋楼里挂了那么多的时髦衣服。我那时以为你穿得就像电影里的公主,想不到你把那些高档时装都扔到一边,偏偏喜欢牛仔裤。”
“我本来就是学生,不见得穿着晚礼服来上课。安大哥,你真的见过我卧室里的衣服?那些衣服我根本就没有穿过,不知道穿上会不会好看?”
安子奇心想,你穿牛仔裤白上衣,走在路上还会被人频频回头看,要是穿上礼服进校,还不怕校门被挤垮。任芸韵忽然调皮地说:“安大哥,我的那些衣服,冯小姐穿上好不好看?”
安子奇不知道任芸韵究竟怎样看待他和冯瑶琪的关系,有心想把冯家父母对他的鄙视说出,又觉得对不起冯瑶琪,只好讪讪地说:“冯小姐人是长得很漂亮,只是她捡了一套最素的衣服,其他的衣服我就不知道她穿上是否好看。”
“真的捡了一套最素的?太可惜了,安大哥说她漂亮,她一定真的很漂亮。可惜我没空,要不我真的想去深圳一次,看看我爷爷相中的人究竟是什么样?”
安子奇不想再在衣服和冯瑶琪身上扯下去,调转话题说:“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任芸韵还是上次的态度:“你先说找我有事,还是先说说你的事情。”
安子奇沉思了一下,取出任老伯交给的那张银行金库凭证说:“你爷爷把一包珠宝存放在银行金库,这包珠宝你有没有见过?”
任芸韵对银行金库凭证瞄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说:“怎么?银行不让进?”
“不是,我已经去看过这包珠宝,我是说你见过没有?”
“我当然见过,还是我陪爷爷去银行的,怎么,有问题?”
安子奇看着任芸韵,不知道她怎么会对珠宝没兴趣,摇摇头说:“珠宝当然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我是说,这些珠宝恐怕要价值上千万,你爷爷难道没有想过,假如我也找不到这珠宝的主人,这些珠宝该怎么办?”
任芸韵有些奇怪:“找不到珠宝的主人?那珠宝就是你的,你可以去变卖,也可以送人,这是你的事,我爷爷没跟你说过?”
上千万的珠宝,任芸韵竟然毫不在意,任家到底现在是什么家庭?小洋楼说炸就炸,一房间的高档时装都是新的,任芸韵竟问都不问起,就这样随着小洋楼被炸烟消云散,就算冯瑶琪家庭富裕,恐怕也没有富裕到这个程度。
“就是你爷爷说过,我才会说这个话,你爷爷说,骆兴林说假如找不到那人的后代,就算是送给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作礼物,又说,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我就是搞不清,假如我也找不到这人的后代,是否要把这包珠宝还给你。你爷爷没出生的孩子,应该是你的父亲吧?”
任芸韵点点头:“是说的我父亲,骆爷爷走了六个月后,我父亲才出生。我说安大哥,我爷爷不是讲得很清楚,我任家的人决不经手这财宝,当然也包括银行金库里的珠宝。你对珠宝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我决不过问,你今后也不要问我。”
视财若视水!安子奇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盘算一下说:“我打算过几天就去找珠宝的主人,问题是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只知道是在自贡。究竟是自贡的哪里,你爷爷应该也去找过,有没有对你说过。”
听到安子奇想去自贡找人,任芸韵马上阻止:“就你现在的身手,也敢去自贡找人?安大哥,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不要去了回不来。算了,我说过不过问这事,你想去就去,不过你去之前,还是先把遗嘱写一下,省得珠宝啊,财宝啊,没人回来料理。”
“这么严重?”没想到任芸韵能说出这样的话,安子奇心里踌躇不定,想了一下才说:“我不去找人,我就到自贡去看看,有谁知道我找人?我从来没有去过自贡,总得亲眼见一下那个地方,以后才能认真去找。”
任芸韵叹口气说:“本来我打算给你安排一下,让你能有点见识,然后才去四川,既然你一定要去,也可以去,只是千万不要贸然打听,就作为旅游,见识一下也好。千万记住,不能去打听,爷爷是去过自贡,遭遇到什么我不能说,省得你也去冒险。”
听任芸韵答应,安子奇才舒了一口气,,自贡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去一次的,不冒失,不打听,应该没问题。主意定下,便问任芸韵:“我的事说完了,一定不去打听。你又有什么事?”
任芸韵笑吟吟地看着安子奇,站起来说:“安大哥,你孤身一人到上海,想过要创业吗?本来我是想和你谈这件事,既然你要到四川去,还是等你回来再说。我已经把你对我同学介绍过,她们硬是要我请客,现在你还是跟我到饭店去,恐怕她们都已经等在那里。”
安子奇又一次差点蹶倒,怎么任芸韵和冯瑶琪一样,请客从来没有想到要问问他,再说与任芸韵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去赴她请客的宴。见安子奇迟疑,任芸韵笑着说:“她们都知道我在上海没有亲人,听到现在有个大哥,都为我高兴,我当然不能扫她们的兴。安大哥,你只要说是我的同乡,是我认的大哥就可以了。”
任芸韵看来又要加上一层神秘,上次她还说三爷爷和她一起在上海,现在又说她是在上海没有亲人,不过安子奇打定主意,凡事都顺着任芸韵说,管她有没有亲人在上海。
任芸韵选的酒店真不错,五星级的宾馆最高层,走进包厢,任芸韵的同学就欢呼起来:“芸韵,你来的这么晚,我们还以为你要逃跑了,要是你不来,可就惨了。”
包厢里有任芸韵的七八个同学,上次带着安子奇找任芸韵的灵子也在里面,只听见一个高挑的女同学说:“我们本来以为是普通的酒店,走到这里才吓了一跳,这里太奢华了。刚才有人送茶来,灵子问了一声说,茶要多少钱?送茶的说是饭后一起结算,一杯五十块,妈呀,我们来了八个人,光喝杯茶就比一个月的饭钱多,芸韵你要是不来,只好把灵子押在这里抵茶钱。”
女人多了就是一台戏,灵子马上跳出来:“抵茶钱是你自己说的,芸韵,你要是真的不来,她说只好她抵茶钱了。”
安子奇也被酒店的奢华吓了一跳,不过想到任芸韵神秘的家庭,想来到这种酒店是常事,那些女同学是少见多怪了。任芸韵把安子奇拉到前面说:“你们老是说要见见我的大哥,我现在就来介绍,这是我在家乡认的大哥,叫安子奇。这是廖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