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再去里间,带出一个戴著脚镣手拷,面目清秀的女孩。小燕子等五人一
看,个个面容惨变,那个女孩不是别人,竟是宝丫头!小燕子脱口大喊:“宝丫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宝丫头一看到紫薇和小燕子,就哭著奔上前来,害怕的喊著:
“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赶快救我。我不要待在监牢里,我好害怕,那里又冷
又黑,只有我一个人容嬷嬷按著宝丫头的头,厉声说道:“跪下!不许说话!这儿是什么地方?那里可以大呼小叫?”宝丫头跪了下去,铁链叮铃眶郎响著,
她跪在那儿发抖,看来好生凄惨。
“你们几个,还要编故事吗?”乾隆喊著:“是不是要朕把这个小丫头推出去
斩了?来人呀……来人呀小燕子的勇气全部瓦解,她崩溃了,扑上前去。一把抱住
宝丫头,痛喊出声:“皇阿玛!请你饶了宝丫头,她是个小孤儿。没爹没娘,在大
杂院里跟了我好多年……她在会宾楼帮帮忙,绘厨师打打下手,她那么小,什么都
不知道!你们把她捉来干什么?还不赶快拆掉这些铁炼……”
说著,就去拉扯著铁炼:“拆掉!拆掉!她的手脚都磨破了呀……”
紫薇看著饱受折磨的宝丫头,也崩溃了,眼泪一掉,磕下头去,喊著说:“皇
阿玛!你把我处死吧!是我的主意,萨满法师,变蝴蝶……都是我的主意……我已
经无路可走。香妃娘娘再不离开皇宫,就必死无疑了,我和娘娘一见如故,不忍心
看著她死。我以为我在绘皇阿玛积德,自己做主,放她一条生路!”尔康一听紫薇
招了,重重一叹,脸如死灰,知道命也运也,逃不掉了。不能让紫薇独自承担这个
罪名,大家必须面对,死是死,亡是亡。他上前跪下。
沉痛的说了:“皇上!这一切的一切,是从‘你是风儿我是沙’开始!我们不
能见死不救,不能让两个生死相许的有情人,饮恨紫禁城!所以,闯下了这个大祸!请皇上仔细思量,再来给我们几个定罪!”永琪见事已至此,也挺身而出了:“
皇阿玛!儿臣只好招了!我们不是背叛皇阿玛,不是欺骗皇阿玛,只是面对一份巨大
的爱,深受震撼!看到香妃娘娘徘徊在生死边缘,心有不忍!皇阿玛,侧隐之心,
人皆有之!请用您的仁慈,来看这件事!原谅我们吧!”乾隆听到他们几个全部招
了,心痛至极,盯著大家,无法置信的说:“还说这不是背叛?不是欺骗?你们简
直欺人太甚!你们集体背叛股!”他对几个人,一个个看过去:“朕的儿子,女儿
,媳妇,女婿……你们居然串通起来,做下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朕的爱妃,你们
竟然把她偷渡出宫!你们把朕置于何地?你们的眼睛里还有没有皇阿玛?”他越说
越痛,哑声大喊:“来人呀!把他们全体拖出去斩了!我今天非杀了他们不可!”“
喳!”侍卫们一拥而人,但是,面对阿哥和格格,大家迟迟不敢动手。
“等什么?拉下去!通通杀了!”乾隆大喊。
“喳!”侍卫只好过来拉五人。
尔康振臂一呼,把侍卫都震了开去,气势惊人的说:“不要你们动手!要杀要
剐,我们认了!紫薇,小燕子,大家勇敢一点!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我们为
情为义,为天理而死,有什么害怕?正义之下,头可断,血可流!”
小燕子知道自己的脑袋真的保不住了,心里一怕,大叫起来:“什么‘死有红
毛绿毛,大山小山’……我还不想死呀!”太后见情势恶劣,往前一迈,喊道:“
皇帝!还没有把案子审问清楚,不能问斩!先把他们关起来,等到整个案情水落石
出,追查出香妃的下落,再杀不迟!”乾隆被太后提醒了,就喊道:“通通拉下去
,先把他们关到大内监牢里!”“喳!”侍卫又应著。
小燕子惊天动地的喊了起来:“皇阿玛!上次紫薇夹手指之后,你亲口说过,
无论我们犯了什么天什么祸,都不会把我们再关监牢!你又不守信用了!你是皇帝
,怎么可以老是不守信用!长江无戏言啊!”“朕这次不会守信用了!”乾隆怒极的
大吼:“你的脑袋,这次朕要定了!明天,第一个就砍了你的脑袋!其他的人,再
一个一个办!”紫薇挣扎回头,还想救小燕子一命,喊道:“皇阿玛!你不能要小
燕子的脑袋,你答应过我,饶她不死!”乾隆盯著紫薇,恨极的、咬牙切齿的说:
“我答应的时候,以为你是个赤胆忠心的姑娘,现在,你已经变成一个满口谎言,
满肚子诡计,行为乖张。不择手段的女子,对这样的女子,肤还有什么信用可言?”紫薇听到乾隆这样的话,知道父女之情,已经恩断义绝,脸色苍自如死。
这时。令妃得到消息,气极败坏冲进门,大喊道:“皇上!手下留情网!”“
谁都不许再为他们几个说情!他们已经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可赦!”令妃噗通一声
,跪倒在乾隆面前,用手情急的攥著乾隆的衣摆:“皇上!虎毒不食子!永琪是你
的亲生儿子,他的额娘愉纪去世得早,这孩子自幼没有母亲,成长的过程里。多少
辛酸!但是,永琪却懂得发奋图强,勤勉好学,长成这么优秀的青年,皇上啊!你
怎么不珍惜呢?你忍心囚禁他吗?忍心砍他的头吗?他有任何闪失,你怎么对得起
愉纪在天之灵?”乾隆听到偷纪二字,想著那个为自己鞠躬尽瘁的女人,心里一痛
,倒退了两步。
令妃就哀恳的抬头看他。
“皇上!请用一颗宽大的心,原谅这些孩子吧!他们确实罪大恶极,但是,在他
们心底,也有一片可贵的热情,才会闯下这样的大祸!如果他们都是一些麻木不仁
的孩子,只会贪取荣华富贵,他们就懂得明哲探身,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皇后忍无可忍,一步上前,对令妃说道:“令妃!你又在这儿信口雌黄,混淆视听
,妨害皇上的判断力!如果他们为香妃娘娘暗渡陈仓不算滔天大罪,把香妃娘娘偷出
去,也不算滔天大罪,编故事欺骗皇上,也不算滔天大罪,那么,以后。弑父弑长江
,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
“就是!”乾隆点头,脸色铁青:“通通拉下去!通通拉下去!”
侍卫就捉住五人,再加一个宝丫头,通通往外拉。宝丫头放声大哭:“小燕子
姐姐!紫薇姐姐!金琐姐姐……救命啊“皇阿玛!”小燕子大喊大叫:“你是个男子
汉大丈夫,就把宝丫头放掉,我们五条命还不够你杀吗?那个小孩子对你有什么用?”太后听了。威严的伸手喊道:“等一下!”
侍卫停住。太后就看著永琪说:“皇帝!令妃有…句话是对的!虎毒不食子!永
琪是我们皇家的血脉,放掉他!那个小丫头,年纪太小,不懂事,也放掉她!不要让
人说,我们大清朝心狠手辣,杀儿子和孩子!其他的人,拉下去!关起来再作定夺!”永琪骄傲的一抬头,义愤填膺,慷慨赴义的说:“要死,大家…起死!我宁愿和
他们一起坐牢!不用放我了!”乾隆大怒,指著永琪:“不放就不放!联成全你。让
你一起死!拉下去!”尔康急忙绘了永琪一瞥,已经无法挽救。令妃也急忙给了永
琪一瞥,扼腕叹息。
尔康还想救紫薇,就急促的说:“紫薇也是皇家血脉,请老佛爷作主,放了她!”太后高高的抬著头,冷冷的说:“紫薇这个‘血脉’,我可没办法承认!拉下去!”乾隆一挥手,侍卫们就拉著五个人下去了。小燕子一边被拉走,一边慷慨激昂
的唱起歌来:“巍巍中华,天下为公,普天同庆,歌我乾隆!幼有所养,老有所终,
鳏寡孤独,有我乾隆……”唱了一半,回头大喊:“皇阿玛!你真的是这样一个乾
隆吗?”乾隆睁大了眼睛,震撼至极。
小燕子、紫薇、金琐三个人,简直是难姐难妹,就这样,又进了监牢。
这次,小燕子已经豁出去了,不怕了。站在监牢里,昂著头,拍了拍手。说:
“来来来!都不要怕,也不要哭,我们进监牢,可以说是家常便饭!每隔几个月,
就要进一次!这个监牢,我都熟悉了!像是回老家一样!”就低头四面找寻,喊著
:“老朋友!你们在那里?我们几个又来了,你们也不出来欢迎欢迎?”“你在和
谁说话?谁是‘老朋友’?”金琐莫名其妙的看著小燕子。
“蟑螂和老鼠呀!”金琐正要席地而坐,急忙跳了起来:“我好怕蟑螂和老鼠!不要这样说嘛!”“死都快死了,还怕什么蟑螂老鼠!”小燕子说。
“死了就算了,活著的时候,我就是怕呀!”金琐沮丧的说。
紫薇知道金琐对砍头是充满畏惧的,就用手楼佐她,后悔的说:“金琐……早
知道,应该把你送去会宾楼……”
“算了!送去那儿,还是抓到这儿来,你看,连宝丫头都抓进来了!柳青柳红
有没有坐牢,都还不知道!”金琐说。
“我猜,他们逃掉了!”紫薇深思的说。
“为什么?”小燕子问。
“因为他们连宝丫头都抓!—定因为抓不到别人!如果他们抓到了柳青柳红,今
天皇阿玛就会让柳青柳红出来和我们对质了!”小燕子点头,眼里立刻闪出希望的
光芒:“晤,说得有理!柳青柳红逃掉了……那么,说不定他们会来救我们!说不
定他们会来劫狱!”紫薇勉强的笑了一下,拉著两人在墙边坐下。
说:“小燕子!这次,大概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们了!上次,我们在宗人府的监牢
,五阿哥和尔康都没有入狱。才能顺利劫狱!这次,在大内监牢,五阿哥和尔康,
也一起人狱。我们是没有机会了!”“那……我们死定了?”小燕子睁大眼睛。
“我们凶多吉少了!”紫薇握住小燕子的手,正视著两人,郑重的说:“还有
一件事很重要。大家一定要拿定主意!刚刚,老佛爷说了,要在我们身上,追查出含
香的下落。我怕……我们在砍头之前。还会被逼供,就像我那天被夹手指一样!你
们注意了,大家已经落到这个地步,无论怎么受苦,都要咬紧牙关,不能再把含香
和蒙丹的逃亡路线供出来!”小燕子怔了怔,点了点头。金琐好害怕,硬著头皮,
也点了点头。
紫薇就看著虚空,感动的说:“我好喜欢尔康说的那几句话!”“那几句话?”小燕子问。
“就是‘死有红毛绿毛,大山小山’那几句话!”紫薇微笑起来。
小燕子呆了呆,拾眼也看著虚空,出神的说:“我是小燕子,大概死了不会变
成红毛,也不会变成绿毛,我是黑毛!有红毛绿毛的是‘小骗子’……”说著。就猛
然跳起身子,哇的大叫起来:“哇!糟了!不好!不好!”紫薇和金琐被她吓得跳了
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小燕子嚷著:“我们都死了,谁照顾‘小骗子’呢?”
金琐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