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五阿哥,你真的跟她吵架了?怎么不让让她呢?”永琪脸色灰白,乏力的跌坐在一张椅子里。痛苦的用手支住额,呻吟著说:“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让她!陪她去练剑,陪她下棋,陪她做一切她要做的事!我怎么知道她会气得离开我……她太过份了!”紫薇叹了一口长气,疲倦的坐下来。
尔康就对明月、彩霞说道:
“你们赶快去厨房,弄一点吃的东西来,大家累了一天,连好好的一餐饭都没吃!先吃点东西,有了力气,才能想出办法!”“是!”明月、彩霞赶紧去弄吃的东西。
含香见个个人都痛苦而沮丧,急忙安慰大家:“你们先不要慌,我打赌,小燕子会回来的!她绝对舍不得离开你们大家的!你们想想看,她最爱热闹,最怕寂寞!要她没有你们,单独过日子,她可能一天都活不了!所以,我想,明天她一定会回来!我们要担心的,就是怎么瞒住宫里的各路人马!”尔康深深点头,提起精神,对大家说:“含香说的对!我们赶快再研究一下,如果皇阿玛找人怎么说?老佛爷找人怎么说?皇后娘娘不会找人,但是,她是最可能得到消息,故意来揭穿我们的人,不能不防!”永琪皱紧了眉头,痛苦得快要死掉,说:“老佛爷给我三个月,现在只是第一天,小燕子不但没改,干脆失踪了!如果老佛爷知道她出宫去,整夜都没回来,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什么叫‘老佛爷给你三个月’?三个月怎样?”紫薇大惊,睁大眼睛问。
尔康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紫薇了,就对紫薇说道:“老佛爷限期三个月,要小燕子脱胎换骨,改善所有的毛玻否则,就要取消指婚!所以,五阿哥才那么气急败坏,要教小燕子功课!”紫薇张大了眼睛,这才明白了。
永琪走到窗前,痴痴的看著窗外.喃喃的说:“我大概永远失去小燕子了!如果以后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她,我要怎么过?”他的脑袋抵著窗棂.绝望的说:“那里有这么任性的人,那里有这么不了解感情的人,那里有这么狠心的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惩罚我!”说著,就对著窗外大叫:“小燕子……你给我回来!”尔康和紫薇跳起来,奔过去。尔康急喊:“嘘……嘘!你干嘛?干嘛?”“五阿哥!冷静一点,不要发疯呀!你要叫得人尽皆知吗?”紫薇嚷。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小邓子、小卓子的急呼:“皇上驾到!”大家一阵慌乱,急得你看我,我看你。尔康就在永琪肩上重重的一拍。
乾隆已经大步而人。声到人到:
“谁在叫小燕子?肤也在找她,快把棋盘拿出来.联今晚兴致好,教教她怎么下棋……”一屋子的人赶快请安。说“皇阿玛吉祥,皇上吉祥”等。只有永琪,还陷在自己那激动的情绪中,又被乾隆的突然出现,搅得心慌意乱,连请安都忘了。
含香急忙上前,行回族礼:
“皇上!”
乾隆看到含香,一怔。立即高兴的说:
“原来你在这儿串门子!朕刚刚赐了烤鹿肉、烤羊肉给你加菜,你大概也没看到?”“是吗?谢皇上赏赐!”乾隆扫视大家,只见个个魂不守舍。乾隆觉得气氛有点怪:“你们怎么了?小燕子呢?”“她……她……在里面……在里面……”紫薇吞吞吐吐的说。
“叫她出来!越来越没规矩,听到皇阿玛来了,也不出来迎接!”“是……是……”紫薇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求救的看尔康。机智的尔康,这下也应变不出来。永琪更不用说了.呆呆的像个雕塑。
乾隆奇怪极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含香突然伸手挽住乾隆的胳臂,给了乾隆一个好甜的笑。清脆的说:“皇上既然赐了烤鹿肉,烤羊肉……何不去宝月楼跟我一起吃?我还没有吃晚餐呢,本来想过来和小燕子她们一起吃,但是,她们已经吃过了'听到烤鹿肉……觉得好馋啊,那个回回厨师又表演了一手.是不是?”乾隆看到含香这么主动,这么亲热,实在意外极“是啊!厨师说是道地的新疆做法,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那么,我们就去吧!别等菜凉了,不好吃!”含香挽著乾隆就向外走。
乾隆怔了怔,就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好啊!我们走吧!”回头对一屋子发楞的大家说道:“棋,只好改天再来下了!”乾隆带著含香而去,大家连“恭送皇阿玛”都忘了说。
乾隆一走,永琪就虚脱的倒进椅子里。拍著额头说:“如果再找不到小燕子,我看,我是‘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漱芳斋里,大家很惨。小燕子陷在棋社,情况更惨。
她已经被折腾得蓬头垢面,正在炉子前面拼命烧火。老板娘凶神恶煞般,双手叉腰站在她身后,恶狠狠的喊:“火不够旺!你死人呀!会不会烧火?多加一点柴火,知不知道?”小燕子恨得牙痒痒。心想:“真倒楣!进了一家黑店,碰到一个黑郎中,外带一个母夜叉……功夫都比我好,我怎么会这样倒楣呢?都是永琪害我……”正想著,老板娘大吼:“火烧旺一点!听到没有?”一面说,那老板娘提起脚来,对小燕子屁股一踹,小燕子往前一仆,差点跌进炉火里去。她跳了起来,大骂:“你想把我烧死是不是?”老板娘又是一踹,燕子飞身而起,想逃开,那里逃得掉,结结实实又挨了一脚,摔倒在地。老板娘拍拍手说:“好漂亮的狗吃屎!要不要再来一下!”小燕子连忙说道:“不要了!不要了!好女不吃眼前亏.我烧火……烧火……”小燕子拼命用嘴去吹火。一阵灰被她吹得飞了起来,飞了她一脸一身。她抓了一把火钳,在火里乱捅,再抓了一把扇子,拼命煽火,煽得满屋子又是灰又是烟。“你该死!”老板娘伸手就去拧她的耳朵,她要躲,那里躲得过,老板娘行动像闪电,已经拎住了她的耳朵,拼命拉扯。小燕子大叫:“哎哟!哎哟!母大王,饶命!小燕子不敢了“要不要乖乖烧火了?”“要……要……要……”小燕子跪在火炉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脸上又是灰又是伤,好生狼狈。
烧完了火,老板娘又押著她去挑水。小燕于在大杂院的时候,过的也是苦日子,但是,有柳青柳红和一些老奶奶老爷爷照顾著,她可没有做过粗活。现在,要她挑水,她就头痛了。原来那水担并不容易平衡,她又贪心,把水桶盛得太满。她挑著水,歪歪倒倒的走来,要把水倒进水捅。谁知一倒之下,水桶一歪,竟然把整桶的水全部倒在地上,而且倒在老板娘的鞋子上。
“你找死!”
老板娘大怒,“砰”的一声,就给她一个“爆栗子”。小燕子想要跳开,那里跳得开,额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痛得眼泪直流,脚下踩到水,又滑了一统,摔得四仰八叉,惨不忍睹。
“哎哟!哎哟……”小燕子喊:“我真是出门不利,碰到了鬼……”小燕子一句话没有说完,母夜叉的脚已经踩上了她的胸脯。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可以跟容嬷嬷去拜把子……”“听不懂,一定不是好话……”老板娘的脚,就****踩下去。
“哎哟哎哟……”小燕子急忙喊:“轻一点,轻一点,把我踩死了,你还得拾我去乱葬岗,不是挺麻烦吗?我是说……你是女王!大女王,大大女王,大大大女王……”老板娘脚下一松,小燕子哼哼唧唧爬起身。一面清除地上的积水,一面低低的叽哩咕唱:“女王八,大女王八,大大女王八,大大大女王八.....”然后,老板娘又押著小燕子洗碗。脏碗迭得一落一落,好多好多。小燕子洗得腰酸背痛,哼哼唉唉。
“洗快一点,动作麻利一些!不要偷懒!”老板娘喊。
小燕子狠得咬牙切齿的。老板娘把一块抹布,往她脸上一丢。
“盘子上的水,要擦干净!”
小燕子忍耐的拉下抹布,擦著盘子。嘴里低低的念念有辞:“叽哩咕噜那不那鲁米里吗唬唏哩呼噜嘛眯嘛眯急急如律令!小燕子在这儿作法,大头鬼、小头鬼、无头鬼、冤死鬼,吊死鬼……全体来帮忙,把这个母大虫切八段,烧成灰……”“你嘴里在叽哩咕唱说什么?”“没……没……没什么,没什么”“把干净盘子放到那个架子上,排整齐!”“是!奴俾遵命……”小燕子抱著一选干净盘子,要放上架子.手一松,盘子全部落地打碎。
老板娘尖叫:
“你是故意的!你这个小贼!你这个臭丫头!我打死你……”老板娘就凶神恶煞般飞扑而下。小燕子大叫:“救命碍…救命碍…黑店杀人碍…”老板娘把她压在地上,骑在她身上,劈哩叭啦的打著她的耳光。小燕子又气又恨,大骂:“你当心,我会报仇的!你这个死巫婆.母大虫,母老虎,母乌龟,母夜叉,母王八,母狗熊……我会把你切成一段一段,拿去喂狗!我会带了人来,烧了你的店!要你学狗叫……把你用铁炼子绑著,拖著你游街……”老板娘对著她的脑袋一拳打去,小燕子又晕了。
故事开篇 第二五章
小燕子打了侍卫,离开皇宫,彻夜不归……漱芳斋人心惶惶,大家跑出跑进,神神秘秘,紧紧张张……这种种不寻常的现象,想要瞒住富里所有的人,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何况,有人对漱劳斋特别有兴趣,没事都会找出一些事情来,有事,就更加逃不掉了。因此,这天清早,神武门的两个侍卫,就被皇后的心腹巴朗带进了慈宁宫。
永琪和尔康也明白,时间越拖长,保密就越不容易。两人急如星火,一早就来到漱劳斋,对紫薇匆匆的交代:“紫薇,今天你留在宫里,我和五阿哥还是出去找!我看,令妃娘娘那儿是瞒不住了!你等会儿就去看令妃娘娘,干脆把事情经过都跟她坦白吧!”“我知道了!你们一有消息,就要回来告诉我!如果小燕子到了会宾楼,也要告诉我,恐怕只有我去劝她,她才肯回来!”紫薇急急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永琪烦躁的应著:“如果宫里有人问起来,我看,还是说她去了福大人家吧!尔康,恐怕也没办法瞒你阿玛和额娘了,只好请他们帮帮忙!”“我就不敢说呀!昨晚已经想说了,又怕阿玛额娘的看法跟我们不一样,说不定他们会认为事态严重,不敢担负这么大的责任,认为还是告诉皇上比较好……”尔康话没说完,小邓子冲进房。手里拿著一张纸条:“五阿哥!福大人!刚刚晴格格的贴身丫头翠娥跑来,给了我一张条子,要我赶快交给你们!”尔康急忙接过纸条,打开来看。永琪和紫薇金琐全都伸头去看。只见纸条上面,写著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神招佛至”。
“神招佛至?这是什么意思?是个佛教术语吗?”紫薇诧异的问。
尔康略一思索,恍然大悟,著急的说道:“糟糕!神武门侍卫,全体招了!老佛爷马上会到!”“那要怎么办?”永琪大惊:“你确定吗?凭这四个字,这样解释,是不是有些牵强?”“不牵强!就是这个意思!晴儿生怕纸条落进别人手里,故意写得含糊。我就知道,要瞒住宫里每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尔康说著,一把抓住永琪:“五阿哥,我们瞒不住了,走吧!”“去那里?”永琪心慌意乱,五内俱焚。
“去见皇上!”尔康毅然说,对紫薇叮嘱:“老佛爷来了,你好好应付!”紫琪睁大眼睛,呼吸急促:“我要怎么应付?怎么说呀?”永琪看了尔康一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