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黑衣。
黑衣点点头,向前一直走,一直走到院子里,早有人将那面大镜子放在院子里,黑衣只是将镜子对着阳光一板,一道阳光射进屋里,屋里顿时一片金黄。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点头,这是要把阳光接进屋里,让屋里阳气更多一些。
黑衣见众人恍然大悟,就放了镜子走进屋里,对大家说道:“明天各家各户都准备一面镜子,大小不限,按我刚才的办法,每天至少要照三个时辰,三年以后,这里便可太平。”
众人齐声说好,村长宣布继续开席,上次动手打黑衣的小伙子们笑嘻嘻的捧了酒碗,围到黑衣身边,一口一个大师,夸他好本事。这个我知道,那几个小伙子追上黑衣要打他,结果被人家收拾的一瘸一拐溜回来。
再扭头看闲云老道,已经擦了嘴巴,收拾了布袋准备要走,刚刚站起就被村长拦住,“神仙,这就要走?热菜还没上呢?”
闲云头也不回,“叫什么神仙,折杀先人,我神仙连你们村的阴阳不调都看不出来,他才是真神仙,走了”
第二十九章 祖坟的秘密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村长白天说的太吓人了,一闭眼就感觉萧火在床底下转悠,二哥出去找萧文玲还没回来,又不敢对父亲说,只好睁着眼睛看顶棚。心说这下完了,闲云一走,文成也跟着走了,我的马蜂窝是捅不到了。
正胡思乱想间听到门响,跟着就是二哥说话的声音。
闲云老道没走,带着文成跑到我家来了。母亲泡了茶,父亲拿了卷烟,他们便小声说起话来。我急忙下床和二哥站在一起,听他们谈话。
闲云长叹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造化弄人啊!!”
父亲递上卷烟,笑着问道:“怎么?老神仙认得黑大师?”
闲云一阵苦笑,“何止认得,他是我师弟,我们弟兄二人同时跟了师傅,民国时期在川黔豫一带行走,后来师傅被日本兵打死,我们就分了手,再也没见过。”
父亲很惊讶,“民国时期,日本兵,那是解放前,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
闲云又是一叹气,“岁月不饶人,那时我们都才二十多些,转眼间就快入土了,要不是他额头上那个瘤子,我也认不出来。”
“嚯!”不但父亲吃惊,我们都感到吃惊。除了萧文成,他依然站的笔直,一双眼睛瞪的瓷圆。
“说起来我们弟兄二人分开这么久,过了快一甲子才相见,怎么也得大醉三天,可我心里就是有些疙瘩,至今想起仍隐隐作痛。”
“哦~!”
我们一家子都将耳朵竖起,准备细听,这年头,有几个这么老的江湖愿意讲古?何况还是带有传奇色彩的。
闲云喝了一口茶悠悠说道:“我师傅是个江湖异人,懂的一些周易八卦,打了个半仙的幌子游乡窜巷,那年间世道不好,日子难混,我师傅走投无路之下带着我们开始盗墓,洛阳,开封一带古墓极多,随便挖一处都够吃喝几个月”
这时父亲忍不住插嘴了,“呀!那尊师还是个厉害人,这能盗古墓可得有两把刷子才行。”
闲云咧嘴一笑,“都说过了,我师傅是个江湖艺人,什么门道都懂一些,这盗墓的营生,是他早年跟着一位摸金校尉学来的,因为这营生有些逆道,便从未对我们提起过。说到他的技术,那可是绝技,放眼一望,再用脚量,按着五行顺位一探,再听响,辩色,嗅味,就知道这地方会不会有墓,多大的墓,什么年代的,呵呵,当时我们弟兄怎么求他,他都不肯教。”
“那是为什么呢?”
“后来我才知道,会这门手艺,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一次我们挖了一位大清巡抚的墓,得了大批宝物,一次运不完,就分了好几次,谁知第三次卖赃时被汉奸撞破,将我们师徒带到日本人哪里。日本人先要我师傅帮他们盗墓,否则就杀了我们弟兄。师傅为了救我们,就带着他们去了,却没盗大墓,净找那些荒坟,光坟,还找过几座凶坟,搞的日本人什么都没挖到,还白白折了十几号士兵。后来日本人换了手段,要我师傅传他们识墓之法,师傅不从。日本人就问我们弟兄二人可会探墓,我说我不会,可师弟竟然说他会,当天晚上就带日本兵去了那大清巡抚的墓,第二天师傅就被当街斩首”
说到这里,闲云已是满眼泪花,唏嘘不已。
父亲帮他蓄上一杯茶,嘴里安慰道:“好了好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早已人是物非,不必再提,徒增伤心。”
闲云却脖子一横,胸口剧烈起伏,“伤心,我心都要气炸,黑衣那小子,趁师傅不注意,偷了师傅的盗墓手札暗中学习,若不是这样,我师傅能被日本兵害死?”
闲云话音一落,父亲手里的茶杯“乒啷”一声摔到地上,眼睛瞪的巨大,半天缓不过神。
二哥急忙跑到父亲身后,抚着父亲后背轻轻呼唤,好久父亲才有了反应,颤颤的问闲云,“你是说,黑衣会盗墓?”
闲云拿了茶杯,点点头。
父亲手开始发抖,想了一会又问,“他会看墓?就随便一看,就能肯定哪里有墓?”
闲云想了想,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这个很难说,我这么久没见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师傅那本事。”
“哦~。”父亲似乎松了一口气,身子稍微坐直了一些。
“但是”闲云一个但是不但另父亲紧张起来,就连我们弟兄也紧张了。
“我刚才问过根朝,他十年前为什么要盗你家祖坟?”
“那他怎么说?”
“根朝说,康熙年间,萧庄曾出过一个状元,官至一品,后来辞官回乡,葬进祖坟,当时陪葬的除了一些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皇上御赐的珍品,如果能将这些宝贝挖出来,他可就富家一方了。”
父亲又问:“那他凭什么肯定那座祖坟就是我家祖坟,全村都是一个祖宗,还说不定是那座坟呢。”
闲云挥挥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根朝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这些都是从一个外地老头口里得知的,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师弟。刚才根朝已经细细辨认过了,虽然当时他用帽子挡了额上的瘤子,但他那沙哑的声音根朝一直没忘。”
父亲迟疑了一下,“这么说,黑衣当时也不知道是那座坟里有宝贝,就让根朝试探了一下?”
闲云点点头,“多半是这样。”
“嗨,那不打紧,既然他没那本事,我们还担心什么,叫他去找,看他到死能不能找出来。”
闲云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你想啊,十年前他没成功,十年后他卷土重来,他这十年能没一点长进?说不定,他已经看好,正在设套呢。”
闲云这一番话将父亲说的难受了,黑个脸慢慢剥烟丝,等了半天低声问道:“那老神仙今晚给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闲云急忙接道:“你不要想歪,我不会看墓,也不稀罕那些东西,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救过我的份上,我下午走了晚上就不会回来,现在话已说完,我也该走了。”说着起身往外走,父亲二哥急忙起身相拦。
第三十章 我对不起党
秘闻!绝对秘闻!我用我那不算聪明的脑袋,将闲云和父亲的话细细思考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我祖上有人做过大官,死后葬进祖坟,还有大量宝贝陪葬。现在有人在打这些宝贝的主意,想挖我家祖坟,但又不知道具体是那一座忽忽,太富有传奇色彩了,太让人浮想翩翩了,太他妈的让人睡不着觉了。
我一骨碌爬起问二哥,“哥,你说爸知道那坟在哪吗?”
二哥嘿嘿一笑,“睡吧,他知道也不会跟我们说。”
哼哼,不说我自己找,想想吧,古墓里会有什么东西?根据江湖经验,一般除了宝藏还有武功秘籍,甚至还有增加百年内力的灵丹,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当然得我们来挖。主意打定,等捅了马蜂窝,就去挖自家祖坟。
第二天一天上课都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听进去老师讲什么,满脑子的宝藏秘籍。我幻想着,等我有了绝世功力要做什么事,先把体育老师收拾一顿,谁让他用脚踹过我。再把萧广运收拾了,让他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然后带着纪嫣然,我们一起行走天涯,笑傲江湖!
当我们到了县城时,有个流氓小孩看上了纪嫣然,想要抢她做老婆,身后还带了几个手下,看上去都是六年级学生的样子。他们狞笑着伸出罪恶的黑手,就像黄世仁伸向白毛女一样,我将纸扇一打,“啪啪”几声过后,他们全都跪在地上求饶,口里说道:“饶命啊,郭靖大侠,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我正要用扇子将他们全都拍死,纪嫣然连忙拦住我说:“过儿,看他们怪可怜的,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我狠狠的踢了他们几脚,怒声喝道:“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我就不和你们计较,还不快滚!!”
一群流氓小孩急忙屁滚尿流的窜了出去,周围群众纷纷拍手叫好,都说许相公白娘子心肠好。我和纪嫣然就笑着对周围群众拱手,忽然感觉耳根有些发热,嘴角还有些发痒,就将头一摆,顺便用手一擦,醒了!
全班同学哈哈大笑,我尴尬的用手拭去嘴角口水,心想这下完了,怎么上课的时候做梦,这下肯定要罚站,眼睛偷偷的瞄了瞄纪嫣然,她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完了,丢人丢到家了。
李老师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说我连赖宁一根手指头都不如,还问我一家子是不是属猪的,都爱睡觉?我气了,瞪着眼睛顶嘴,说李老师胖的像猪,结果被抽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抽的全班学生都惊呆了,这可是我第一次被抽耳光,以前的老师都喜欢在我屁股上作文章,大都就骂两句。怎么李老师今天转性了,终于下毒手了。
我也有些懵,脸上火辣辣的痛,大脑还未反应过来,眼泪却先反应了,顺着脸颊往下淌,透过模糊的泪水,我看见纪嫣然张大的嘴巴,平生第一次有了屈辱的感觉,随即大吼一声,朝李老师扑了过去。
在校长办公室,我站在墙根黯然伤神,李老师坐在椅子上撅着猪嘴,一脸的忿忿不平。
张校长洪亮的嗓音在办公室回荡:“你说你怎么回事嘛!他才是一个十岁的学生,正是玩耍的年龄,你就那样骂他!他能好受?学生要靠教育的嘛,这事要是让人家家长知道,你说会怎么样?要搁你自家的孩子你舍得?”
校长一席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到底是校长,说话就是讲道理,刚对他有一些好印象,他就开始训我了,“我说萧侃,你上课就不能认真些?全班那么多学生就你一个人睡觉,李老师的课你就那么不爱听的?怎么好端端的都能睡着?昨晚做贼去了?”
我低着头不说话,校长继续说,声音变的高亢起来:“老师在上面辛辛苦苦的讲课,累的是口干舌燥,就是为了能让你多学一点东西,你倒好,在下面睡地呼呼的,你怎么对得起老师那份苦心,你怎么对得起老师的辛勤汗水?怎么对得起父母的辛苦抚养?怎么对得起祖国的你的期望?又怎么对得起党?对得起人们?对得起毛主席?”
当张校长抬出毛主席时我终于承受不住,羞愧的哭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痛苦,我为我辜负了祖国、人民、党和毛主席对我的期望而感到羞愧,我无地自容,如果面前有一条缝,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