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之后居然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操,就这点事儿呀,难怪她老不让我碰她呢。那哥们儿不是还没回来吗?正好,我也没打算和李菁结婚,就先一块儿凑合凑合呗,怎么着,我也得和她那什么一次吧,也不是什么处女。嘿嘿!等那哥们儿回来我们再分手,我把李菁还给他,再请他吃顿饭,您看行吗?”
嘿———我这暴脾气呢,丫怎么这么不要脸呀?
“ 哥们儿,这事不合适吧。”
“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他恬着脸答道。
碰上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我火了。
“ 我跟你说这么半天,是给你脸,你别不兜着!”
他把小眼一斜:“ 我就不兜着了,你丫想怎么着?”
“ 你不兜着是吧,有你好瞧的。”
我薅起那主儿照鼻子上就是一拳,然后特大声地嚷嚷(其实就是怕别人听不见):“ 孙子,你个死屁精,你个同性恋,以后再骚扰我弟弟,我跟你没完。”然后赶快跑出了餐厅,同时心里窃笑:孙子,你丫解释去吧,够你喝一壶的。
真痛快,太痛快了!可事还没解决呢!我又有点后悔了,我这不是在激化矛盾吗?还是得再找他谈谈。可咱这人不是好个面子吗,没辙,这次得在人少的时候低三下四的求他放强子一马。
大晚上,我跟个贼似的,溜达到区翔他们宿舍底下。压着嗓子,托传达室的大爷给叫一声,说我在他们学校图书馆门口(那地方人少)等他。
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了足有半个小时,连人影都没见着。估计他不会来了,就垂头丧气的回家睡觉去了。
按常规,老妈会吼叫着把我从梦开始的地方弄起来。
这次例外了。“ 涛涛,起床了,乖!”老妈轻声叫我。
我睁开眼睛,笑了笑:“ 你是梦,你是梦!呵呵!”
“ 当!”被我妈敲了一下脑袋。
我掐了掐自己,不是做梦!
见我醒了,老妈转过身继续为我收拾衣服,正觉得奇怪,两位传说中可以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在门口站着冲我微笑。
“ 好好交待,咱们不怕事,不就把人拍了嘛,什么大不了的事呀!”老妈说。这都哪儿跟哪儿呀,难道我梦游把人给打了?不会呀,我没做过这么牛逼的梦呀。
原来,区翔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挨了一记板砖。看来,这主儿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招人恨。
他没看见人,但却知道是我叫他去图书馆的。这样,我就成了头号嫌疑犯。真是应了老话: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警察叔叔把我请到了派出所。
这里的待遇和传说中的一样,我被安排在一间办公室的角落里蹲着。
二加一不等于三(20)
“ 昨天晚上是你叫的区翔去图书馆吧!”
“ 是呀!”
“ 为什么拍他?”
“ 我没拍他。”
“ 你在他们学校食堂打过他吧!”
“ 是呀!”
“ 直说了吧,区翔昨天就是奔着报仇去的。结果没等他打呢,就被人一块砖头打在肩膀上了。”
“ 我要打就直接拍脑袋了,还打他肩膀嘛呀!”
“ 少臭贫!这样,你先蹲这儿想想。”说完,警察就走了。
我就在那儿琢磨:第一,他被人打了,不是我干的,可丫报警了,这事大了。如果我不说清楚,学校非得把我开了,这可他妈怎么办呀!
就这样蹲了一天,到了晚上,警察回来后让我站起来活动活动。
刚站起来又跪在了地上,腿早没知觉了。我活动了几下腿,然后从警察嘴里得知,区翔又被人拍了,手法和昨晚类似,而且打区翔的人还承认昨晚的事也是他们做的。这么一来,就证明我是无辜的了。
我出了派出所,门口站着老大他们、张雪和她爸妈,老爸老妈、陈菲和祁宇。这得好好问问。
一天的时间可以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几乎没有想过,因为荒废了太多的一天又一天。而张雪和陈菲她们却用一天的时间为我的事找到了一个没办法中的办法。
我的事儿一出,张雪觉得事情和李菁的事有关系,马上给她打了电话,结果只用几分钟的时间就了解了一个大概齐全的内容。
老大他们也在一个小时之后知道了整个事情经过。尽管他们对我到底打没打过那个家伙很怀疑,但还是一直认为怎么把我捞出来才是最要紧,至于我的为人嘛,他们觉得不好说。
老小考虑了几分钟之后将我的事告诉了陈菲,陈菲挂上电话第一时间抓到了又在玩儿暴力篮球的祁宇。
祁宇找到了一脸憔悴的张雪,然后向她保证有办法解决。张雪正在纳闷他是怎么知道的时候,祁宇已经开始向她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会儿张雪正没主意呢,于是就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包括李菁和区翔是怎么回事,和我为什么会去找他。
祁宇拍着胸脯说:“ 本来还以为得用我爸出面呢,现在省了,这事好办!”说完就打手机去了。
当然,陈菲也得到了类似的保证。
祁宇找到一个当警察的朋友问人家,如果要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怎么办?那主儿说:
“ 除非有证据显示打人的不是你,要么有人证明那半个小时你在做别的事,要么证明拍伤他的另有其人!”
“ 明白了!对了,如果我这次没玩儿好,真进去了,你得捞我!”
“ 等会儿吧你,到底怎么了?”
祁宇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之后问张雪:“ 说,咱们现在是抄家伙就卒瓦丫去,还是等天黑之后,我多找俩人?”
“ 啊?”
……
这天傍晚,李菁突然打电话给区翔,说是带东西看他来了,让他来门口接她。
区翔用脖子挂好那只“ 残臂”刚出校门,迎面就过来几个壮汉。
为首的身材高大,飘着长发,一身的正牌运动服,脸上扬着斜笑。
“ 你叫区翔!”
“ 是啊!什么事!”
这个人指了指区翔那条暂时完好的胳膊,说:“ 为了它来的。”
“ 什么意思?”
“ 简单的说呢,以后的一段时间你只能用脚吃饭了。”
区翔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几个人就扑了上去。
事毕,为首的说了一句:“ 昨天晚上也是我们拍的你,以后管着点自己!”就带着人离开了。
没过几分钟,李菁大包小包的出现在区翔身边,成为了我的证人……
当然,说的是有一票儿身份不明的人又把区翔暴打一顿,估计还是昨天晚上的人。
最后,说说爹娘。
老爸的意思是我既然说了没拍过,那就肯定没拍过,但也不能靠这个解决什么。于是在李菁“ 报案”之后,迅速的找到几个公安局的朋友。
老妈呢,又收拾了不少我的东西,准备让我多扛几天。
刚出派出所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爷们儿,要是强子在的话,我得跟他牛逼牛逼。他刚进职高的时候,跟我讨论过什么样的男人最爷们儿。最后他憋出一句顺口溜来:坐过牢的,掂炒钓的,混身长毛的,后背痒痒用脚挠的。
他说,第一种他是够不上了,他属于第二种,第三种我和他都没戏,第4种是黄飞鸿干的事。因此,他是男人,我不是,现在,怎么着我也比他男人吧。
临到门口的时候,我转过头用力的吸了几口派出所里的空气,心道:“ 就这一回了,说什么也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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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转过头的时候,我爸妈、张雪和她爸妈、陈菲、祁宇、老大他们都站在门口等着我,让我刚才的感觉片刻化为乌有,反而特想哭,大哭那种。
一看大家为我的事忙活这么半天,我觉得应该请大家吃个饭来表示一下感谢。
该通知的都通知了,李菁那里也打了电话,只不过她用了一个比较特殊的理由拒绝了我的邀请,估计也只有她能这么说了:“ 涛子,我这月那个刚来,挺疼的,就不去了。”最后还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那孙子是够混蛋的,该打……”
当下我就掰开手指数,到底有几个人相信我真没拍过区翔。
陈菲那里呢,她叫我们哥儿几个先去她家找她,祁宇也在那儿。正好张雪说她有点事儿要办,到点了自己去餐厅,所以我也和哥儿几个一块儿去了。
到了她家,我才知道,原来先富起来的那拨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四居室,还是在三环边儿上。
不过,装修的就有点俗气了,据她说是她老爸弄的。
意大利的家具,澳大利亚的沙发,法国的吊灯,韩国的电视和音响。总之呢,我觉得除了她们家人是国产的之外,其余的全是舶来品。
祁宇拉着老大他们去玩儿PS2,每个人都可以玩儿,除了兴趣最浓的我被他故意晾在一边。
陈菲“ 恰巧”看到了无聊的我,于是拉着我到了她的房间。
女孩儿的房间去过,漂亮女孩儿的房间也去过,有钱又漂亮的女孩儿的房间还真没去过。
很简单,很素雅,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墙上的三幅素描,有点像我。之所以说有点像我,是因为我觉得画里面那小子太帅了。
一幅是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样子,样子还很显小,可能是初中在游泳池溺水的时候。一幅是喝着水的样子,仰着个脑袋,应该是喝错水的那一次。另一幅还是坐在地上,头发散开,眼睛看着前方很没落,应该是和祁宇他们比赛的时候。
“ 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以客人身份来到这间屋子的人。”
我不是傻子,我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我在这个时候,必须得是个傻子。
“ 是吗?是你家房间太多了吧!呵呵……”
看得出,她有点失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我逃回了客厅。
约好了似的,陈菲和张雪俩人在饭桌上谁都不搭理谁。
饭桌上的气氛那叫一个压抑,着实把哥们儿累得够呛。
我很自然地坐在张雪身边。
陈菲相当坦然地坐在我身边。
祁宇大摇大摆地溜到张雪旁边坐下。
吴与桐小心翼翼地坐到了陈菲的边上。
整个过程整整用了5分钟,都跟各怀鬼胎似的。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压抑,我主动端起啤酒挨个敬在坐的爷们儿一人一杯,以此感谢大家在关键时刻拉了兄弟一把。
本来没打算让两个女孩子跟着搀和,不想,陈菲却倒了一杯酒对我说:“ 涛子,怎么不跟我喝一杯呀,我也没少着急呀。”
我刚想站起来,却又被张雪一把按了下去。借着这股劲儿,她“ 蹿”了起来。
“ 他喝得不少了,我跟你喝一杯。”
说着,她一仰脖子就扌周了一杯啤酒。
陈菲也不甘示弱地来了一杯。
都说酒桌上千万别小看两种人,揣药片儿的和扎小辫儿的。前者没见过,今儿可算是见着后者的厉害了。
都说女孩子真喝起来,一般的主儿还真不是个儿。
这两位今天算是叫上劲儿了,俩人没吃两口菜就又对饮了一杯,根本就是拿啤酒当水喝呢。
问题是水它不醉人呀,酒可就不一样了。
俩人又各饮一瓶之后,脸上居然放出了光,换句话说,就是精神上来了。
陈菲我不知道,但张雪平时不喝酒。我以前老逗她,说陪老伴儿来一口,等你喝醉了,我好能为所欲为。她总说,不跟你喝是根本就瞧不起你这儿点酒量。
张雪不像别的女孩儿,我喝酒的时候,她从来不在酒桌上甩脸子,只是会在我喝醉之后在我面前抱怨,我有多重多重,吐得有多脏多脏,让我很内疚,从而在接下来的几次都会有所收敛。可这招不治本,因为张雪根本没打算治本,她觉得,男的不会喝点酒根本不算男人。
现在看来,她还真不是开玩笑。俩人又叫了两瓶啤酒,转眼又见底儿了。到第三瓶的时候,陈菲先顶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张雪红着脸问:“ 不行了?走什么呀?”
陈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