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胜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挨上陈方凌几记粉拳呢。他知道陈方凌一会就能兴高采烈地回来,类似的情景,他在大学的时候就见过不止一次了。
果然,不一会陈方凌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嘴里还哼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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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黄盘
夜已深,整个政府大院都暗了下来。农林水牧局办公室和综合科的灯光还亮着。陆春辉鬼鬼祟祟地走进了综合科,问道:“人都走了?”
萧何吏继续玩着电脑游戏没好气地说:“都几点了人家还不走?你以为都像我,贪图你那点吃的。”
“给你看点好东西。”陆春辉神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光碟来,满脸的得意。
萧何吏撇撇嘴,不屑地说:“不就是张黄盘么,看你那点出息。”
陆春辉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萧何吏叹了口气说:“我看这东西都看饱和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恶心的,你要没看过最好别看了。”
陆春辉犹豫着还是想看。萧何吏一挑大拇指:“你在学校肯定是个好学生,估计跟段文胜差不多。不过现在你堕落了。”
陆春辉委屈里带点自豪地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上大学时一周做着五份家教,还去要去果园帮忙,我从上大二就没花过家里一分钱,有时候还要给家里寄钱,大学四年忙得连个恋爱都没谈,亏死我了。”
萧何吏听完顿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因为他也是如此,只是他没有这么累,干地都是些讨巧的活儿。段文胜攒学费挣饭钱的路子倒跟陆春辉差不多。这些年萧何吏一直觉得段文胜过得很不容易,许多方面也值得钦佩,这也是萧何吏屡次受伤害却没有以牙还牙的原因之一。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做个家教有什么了不起,我当年在雨中发小报,淋了两个多小时。照样没耽误谈恋爱。”萧何吏老爱在陆春辉面前编造一些很激情的场面来刺激他。“我和女朋友把衣服全淋湿了,最后全脱下来拧干,身材真好啊,还趁机摸了两把呢,啧啧。”
每次看到萧何吏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的艳史,陆春辉总是半信半疑,萧何吏讨女人喜欢不假,但跟那么多女人都有过关系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毕竟,前几年的校园风气还不像现在这样开放。他也曾拐弯抹角地向段文胜打听过,段文胜只是淡淡地说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萧何吏,至于别的他也不清楚。
陆春辉说:“不跟你扯了,抓紧时间看盘。”
萧何吏鄙夷地说:“就看五分钟啊,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两人刚把盘放进电脑的光驱,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来是乔局长回来拿点东西,看到办公室灯还亮着,就推门进来了。两人听见响声赶紧站起来,一看是乔局长,吓得脸都有点变色了,下垂着的手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去把盘拿出来。最后还是陆春辉有身高臂长的优势,随手先把显示器给关了。
乔局长好像挺高兴,问:“加班呢。”
陆春辉赶紧走过去说是啊,这不有个畜牧方面的材料,我俩刚弄完,正准备走呢,也有点饿了。
乔局长满意地笑笑说:“一会你俩去桃花居吃点饭吧。”说完转身准备出门,就在前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影碟开始播放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还好不算太高,萧何吏赶紧使劲地咳嗽。
乔局长回过头指着萧何吏问陆春晖:“那个……那个谁……他生病了?”乔局长一直对萧何吏没大有印象,平时都是“那个谁”“那个谁”地叫他。
陆春辉皱着眉头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说:“何吏有点感冒了,不太注意身体,刚才我让他先回家吃点药,可就是不听。”
乔局长“哦”了一声,说别光顾着工作,身体是本钱,说完转身出了门。
门还没关上,萧何吏已扑到音箱上把电源关掉,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咳得有点疼的喉咙,指着陆春辉笑得说不出话来。
陆春辉也憋着笑在摸着胸口体验着那狂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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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款吃喝
经过这么一折腾,陆春辉也没了看盘的兴趣。两个人关了电脑去桃花居吃饭,一路上嘴也不闲着,互相损着对方并赞美着自己刚才勇猛而又机智的表现。
陆春辉大多数时候说不过萧何吏,这次还是这样,这让他有点恼火。他转头对萧何吏鄙视地说:“你小子就是个变色龙,刚认识那会一口一个陆主任,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我带你来吃个饭,能说二十遍谢谢陆主任。”
萧何吏反击道:“那也是你不注意形象,没有在我心中树立威信,再说了,最早我也是被你这个大变色龙给骗了,还以为你是正经人呢。”
来到桃花居,两人挑了个角落坐下。为了表示对大难不死的庆祝,两人点了六个菜和半斤水饺,并要了四瓶啤酒,边喝边回味着刚才的惊心动魄,不时地开心大笑,引地其他就餐的人不时地侧目。
公款吃喝
萧何吏很享受这种生活,天天在单位很开心;下班以后还能免费吃顿愉快的大餐。虽然以前心里也像很多人那样对政府部门的公款吃喝有意见,但轮到自己吃的时候尤其是吃过多次以后,感觉由最早的忐忑内疚早就变成了目前的坦然,不过坦然归坦然,一想起家乡的人和物还是觉得有点负罪感。
萧何吏笑着对陆春辉说:“我上班后第一次在酒店吃饭就是在这里,真得很震撼,这么富丽堂皇,到处是明晃晃的灯,看得我眼都有点花。上一个菜我就猛吃,后来吃不动了,可菜还是不停地上,而且色泽香气诱人,我想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要是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就一直硬撑着吃,结果吃了个肠炎。”
陆春辉并没有笑话萧何吏,他的面色有点沉重,说到:“咱们在这吃一顿,够全家人在老家里吃一个多月的。”
萧何吏点点头:“以前麦收脱完粒以后还要扬场,把麦瓤里的麦粒还要一遍一遍地侧着风扬出来,弄到最后,就是剩下几十粒麦粒,也得捧起来吹,把麦粒从尘堆里挑出来。”
陆春辉看了看桌子上的剩菜和没吃完的水饺,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几十粒麦粒也不舍得丢啊。”
两个人一时无语。又坐了一会,陆春辉站起来说:“管他呢,咱不吃别人也是吃,就当促进餐饮业发展了。”说完转身结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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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于人后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李青云以沉稳的性格,业务的精通,很快就独挡一面了,虽然不善于巴结逢迎领导,但农业站的站长仍然对他非常器重,乔局长在工作上也对他很赏识,但只是在工作上。
乔局长真正欣赏的人除了陆春辉就数沉默是金的王叶秋了。乔局长这样评价王叶秋:“从来不多言多语,也从不来不叫苦叫累,再多的工作都能按时甚至提前完成,并且完成质量很高。尤其是文字功夫,局里能与陆春辉一比上下的,我看就只有王叶秋了。”
因为陆春辉工作的特殊性,经常需要迎来送往,协调局内外关系和一些大材料的把关,比较忙一些,所以乔局长出来进去的就常常随身带着王叶秋,一时间单位上上下下都知道王叶秋是乔局长的红人。
萧何吏很佩服乔局长的知人善任。他经常看到乔局长在快下班的时候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给王叶秋安排一些很紧急的工作。可王叶秋从来没有表现出畏难发愁情绪,还是不紧不慢地看着文件,有时甚至还对萧何吏他们的谈话发表一句或两句自己的见解。一到下班的点,收拾东西就回家了,几乎不加班,萧何吏一直很奇怪王叶秋怎么完成的工作。直到后来有一次大家说起各自作息的时候,王叶秋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今天早上起床早点,不到四点就起来了。萧何吏惊奇地问起那么早干什么?王叶秋很平淡地说改了改昨天晚上弄的材料。听了这句话萧何吏心中的疑团才总算被解开,钦佩之情也油然而生。
陈宇奇也因为工作大刀阔斧而不失严谨活得有关领导的好评,甚至因为他严肃自尊的性格,领导常常在批评他的时候都多少有点小心翼翼。只有萧何吏,虽然工作总体上不错,但却没有很突出的引人注目的地方。萧何吏感觉自己属于可有可无的人物,不像王叶秋几个人那样不可或缺。
萧何吏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局机关的人都像金子出土一样开始发出熠熠的光辉,即便如风光大不如前的段文胜,也常有机会在领导身边转来转去混个脸熟,就剩下自己,好像跟局长绝缘一样,没有任何的瓜葛和牵扯。直到现在,乔爱英局长偶尔在李青云、王叶秋几个都不没在单位或者都在忙着的时候总是对萧何吏喊:“那个。。。。。。那个谁,你过来一下。”
乔爱英局长对萧何吏几乎没什么印象,除了工作上没有突出的成绩以外,有三条重要的原因。一是乔爱英局长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水利方面,因为自从毛主席说过“水利是农业的命脉,要把农业搞上去,必须大兴水利”之后,水利在整个大农业系统里的重要地位就形成了,直到现在,水利仍是农业各部门中最有钱的单位,所以乔爱英局长一直把跑水利项目放在第一位,一则有钱,二则也容易出成绩。二是萧何吏属于主动躲领导的人,虽然在群众里面的闹得挺欢,但一见了乔爱英局长就夹起尾巴躲到一边装老实去了。三是畜牧站的林站长跟乔局长关系比较僵,与乔局长见面少,闲话也少,所以也就不常在乔局长面前提起萧何吏。
萧何吏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虽然没给领导留下好印象,但至少也没留下坏印象,就这样没印象也挺好。这样想想,心下的失落郁闷也就释然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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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
市里最近搞了一次很繁琐复杂的畜牧业统计,本来心气很高,想把本市的底子摸个清楚并分门别类的一目了然,但弄来弄去弄到最后却越弄越迷糊了,不得已开始抽调各县市区的业务人员前去帮忙,给天水区的通知中点名要萧何吏去。在乔爱英局长在文件上签了同意之后,萧何吏简单一收拾就出发了。
市里的处长们估计被领导训的够呛,一个个都放下了架子,很和蔼亲切地嘘寒问暖,对县市区人员在物质和精神上的要求都给予了充分的满足。在发放了精致水杯、名牌钢笔、衬衣领带等一些列“工作用品”之后,严处长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
等初步分工结束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严处长体贴地提出,上午大家先轻松轻松,不认识的互相认识一下,等中午喝完开工酒再进入工作状态。
萧何吏坐在那里一边随意翻着厚厚的报表,一边与几个认识的人闲聊。萧何吏早就看到一个很美的红衣女孩子淡淡地坐在那里,眼神飘飘忽忽的,仿佛思绪在另一个世界,就连严处长发表重要讲话的时候也是如此。萧何吏很想打听一下,不过还是忍住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萧何吏找了一张偏僻的桌子坐下。刚刚做好,眼角余光突然发现红衣女孩走了过来,萧何吏心里不禁砰砰乱跳, 心想不会坐我旁边吧。
红衣女孩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居然真地坐在了萧何吏的旁边。随着闻到一阵幽香袭来,萧何吏那颗因强烈期待而不安的心也慢慢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