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就再也不敢出战了。今日难得将军出战,定是被我骂不过,可又一时无人可战,这才勉强指派了像赵将军这样以前只能充当侦骑的小将出马。哈哈,难道刘备当真没人了吗?”
赵云气性最好,也不气恼,只是淡淡一笑,缓缓端起了手中长枪。
长枪如链,光华四溅。
“对付像将军这样的人物。不劳城中大将出马,小将足矣。”
赵云淡淡而说,手中枪簌的一声,已经猛刺而去。颜良鼻子一哼。端的耍出了手中大刀。刀光如匹,砍向赵云。一道银光爆射,一道刀光如帘,两道光芒交织着。纷繁缭乱,场上不辨敌我。
隆隆的鼓声震天价响起,扣人心弦。
孙尚香手按着佩剑。丰满的红唇紧咬着,回头看向刘备:“阿……大人,赵云将军能够打败颜良么?”
刘备嘴角轻轻一笑,说道:“子龙枪法世间无双,除了没有跟当年虎牢关第一猛将吕布交过手外,单打独斗,他还未曾一败。”
孙尚香终于松下了蹙眉,嘻嘻一笑:“真的么?”突然想到:“吕布?听说许褚将军的老婆严氏,就是当年吕布的妻妾?”
刘备点了点头:“仲康跟随我东奔西走,一直未有妻室,我见严氏守着空寡,人还不错,也就许给了他。”
其实刘备之于将严氏许配给许褚,那自然是被严氏骚货纠缠不清,怕误了大事,这才将她指给了许褚,做了许褚老婆。其中细节当然不便跟着小丫头说清,只含糊带过。
孙尚香点了点头:“大人能为部下着想,当真不错。不过,适才大人说吕布乃当年虎牢关前第一猛将,不知如何厉害?”
刘备呵呵一笑:“他确有些本领。当年虎牢关前十八路诸侯无一人能敌。后来,我三弟翼德看不过去,就挥着丈八蛇矛冲杀了上去,三弟一杀上,十数回合都没能将吕布杀败,我二弟云长怕翼德有事,遂也手握青龙偃月刀,冲入战阵。但经过三四十回合,吕布仍是占了上风,一支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当真是风云失色,天昏地暗。我在阵前,生怕二弟,三弟受伤,只得手持双股剑加入战场。我一上去,又复杀了十数合,吕布渐渐气馁,这才弃了我等退回虎牢关。”
虽然这个故事孙尚香以前已经听爹爹孙坚说过了几次,道是当年若没有刘备三英杀败骁将吕布,只怕十八路诸侯连关都入不了,更何谈入东都洛阳。此时在如此雄阔的战场上,再听当年轶事,更能增听者趣味。更何况,这可是刘备亲口跟她说的,孙尚香只觉说不出的甜蜜亲腻。
刘备说到吕布当年事,不觉又复想起了貂蝉来,但觉一阵凉意,也就没有再想了。
此时,后方突然送来急书,乃是驻守离狐的三弟张飞,向刘备报捷。
张飞密函中言道,袁绍大将韩荀悄悄饶过咸城,亲率四万人马准备偷袭他的驻地离狐,但被张飞击退。张飞亲获大将韩荀首级,并斩小校数员,杀死敌军万余,俘虏万三千人,已经全部押赴彭城。当然,张飞当日可是酒醉误斩韩荀,捡了大功劳。至于酒醉一节,自然不提,只说得到侦骑消息,乃伏兵城外,一击破之。当日张飞杀了韩荀,击退犯兵之后,张飞也已酒醒。既然已经杀了个痛快了,也就不再提出城上前线的事,只将功劳报到大哥刘备这里,让大哥高兴高兴,也好弥补咸城下之失意。
刘备看后,果然是捋须大笑,将信函交与旁边众将看了。张飞是刘备三弟,他三弟立了大功,自然长了刘备脸面,纷纷向刘备贺喜。刘备一一接受,不管怎样,此事不光是长了他的面子,也增加了三军士气,当即叫将张飞送来韩荀的脑袋挂了城门上,以慑城外袁军。
袁绍大将韩荀被斩的消息,很快被败回的大军,报到了袁绍耳里。
袁绍又急又气。只得商议着,派出了将军淳于琼,让他带了本部万余人,接收白马韩荀散卒三万人,共计四万兵马,全都交与他统领,并封其为先锋将军。淳于琼一下子由一个副将转眼变成了统镇一方的大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只让淳于琼乐坏了,赶紧屁颠屁颠渡河跑到白马赴任了。只是。淳于琼刚刚渡河而去,后方沮授押运粮草刚刚从邺城归来,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跑到袁绍哪里,赶紧让袁绍追回命令,并说淳于琼勇而无谋,嗜酒如命,不堪大任。又连带的将颜良说了一次,亦言颜良之过失。不足以统帅大军,让袁绍现在追回或许还能来得及。
袁绍根本不听他说,反是气得摔了大袖子。
恰这时,帐外韩吕子求见。向袁绍秘密构造沮授不法罪状。且不论是非,袁绍对沮授心里更加有气。过一日,袁绍言他将率领大军渡河,攻打刘备。沮授听闻。又跑来,言情恳切的说道:“胜负变化,不可不详查。如今之计。应当留屯黎阳,分兵向离狐,若能克破离狐,再过去不晚。倘若不济,则大军不能得还,为时晚矣!”
大军未出,沮授说了这番泄气的话,袁绍当然生气,当即说道:“将军身心劳累,想已病矣。久拖不是办法,还是交出兵权,尽早回邺城休息吧。”
沮授身负监军及主簿之职,手上有两万人马,听闻袁绍这么一说,心里猛然凉了下去。他也是心灰意懒了,不想再争执,当即交出了印信兵符,告辞了出去。走到帐外,仰望着苍穹,又是一阵泪下,长叹道:“上不听吾言,下只争其功。悠悠黄河啊,不知几人能还!”
说着,负手而去。
沮授刚刚一走远,韩吕子从帐后走了出来。将刚才听到的两句默念了两遍,眼前一亮,又将沮授的反话说了:“袁公,沮授此言有叛逆之意呀!”
袁绍这次却是没有冒昧发火,只是看了韩吕子一眼,淡淡道:“适才孤已经听到了。”
韩吕子一愣:“既然袁公听到了他的反词,为何还饶过他?”
袁绍轻轻一叹:“非是忠臣不可能向天垂泪。”
韩吕子一愣,看来是碰了一鼻子灰了,知道沮授刚才一哭可能是小小感动了袁绍了。他也怕袁绍追悔,赶紧问道:“袁公准备何时动身?”
袁绍道:“各路大军都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动身了。”
韩吕子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咸城下,赵云已经跟颜良对过了六十回合。六十回合颜良险象环生,肩甲也被刺中了两枪,正有鲜血从上面淌出来。但赵云也非好运,腿上被对方拖了一道长口子,鲜血也是长流着,白色的马腹上嫣红一遍。
再斗些回合,颜良心里暗暗吃惊:“如此快的枪法,倒是让我难以施展火焰刀了。”
赵云长枪以快取胜,颜良根本就没法作弊。但到了二十回合后,颜良唬着赵云坐下马,打定了主意:“看来只能从这匹马身上下手了。”当即他是虚晃了三刀,猛然一刀向着马腹磕去。赵云反应甚是快捷,听着风声,已经将枪架到。可颜良却是十分狡猾。他的真正目的并非马腹,而是马的一对眼睛。呼的一刀平反,砰然一声,一团火出,赵云坐下马当即是悲嘶一声,向后乱撞。
正当赵云慌乱扯马时,颜良又是接着一刀,望着赵云斜身砍去。
颜良这一刀刀势十分凌厉,赵云身处偏锋,根本来不及挽救,眼看一刀带风破焰而来,赵云是闭上眼睛。
这也只是险象环生,电闪雷鸣之间的事。
刘备等只闻一声马匹的惨叫,甚至没有分清是谁的坐下马,忽然只见斜刺里轰然飞出一星红色火焰,一下撞到颜良刀背。颜良只觉手臂发麻,虎口巨震,手中刀不觉的挪开半寸,赵云已经从他刀口逃生了。
赵云睁开眼睛一看,恍然叫道:“师父!”
一支火红的羽毛锥落在地上,颜良脸色变了又变。
就这么一支小小暗器,居然有如此威力。颜良的脸成了猪肝色。
在双方场上一阵吃惊的轰鸣声中,一人倒骑着一匹小驴子,嘚嘚嘚嘚的走向了这边。场中。
来人胡须飞白,双手反牵着缰绳。身子颠簸着左右摆弄,像极了一个垂垂老矣将死之人。可就这么一个老人,身上却是一袭火红的衣裳,就连鞋子,亦是绿色,看上去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刘备刚才听得清楚,赵云称他师父,莫非此人就是一直隐居山中的高人童渊?
童渊枪法无双,北地枪王张绣和赵云都是他的弟子,两人的枪法颇得童渊真传。只是童渊向来不理人间琐事。一直隐居不出,刘备曾有意让赵云请他出山,教习枪法,但都无结果。今天不意会出现在咸城战场,而且一出手,一支小小飞镖就破了颜良的大刀。刘备想到这里,不觉捋须怡然:“看来,能破颜良者,非这赵云师父童渊不可了。”
颜良收起了大刀。默默注视着这个倒骑驴子漫步而来的红衣白发的怪人。赵云坐下马一对眼睛被颜良大刀喷火灼伤,两眼流血,痛得乱撞。在经过赵云的两次抚摸后,也就渐渐乖了下来。不再乱撞,但却是悲嘶不已,显然很是痛疼。赵云没再骑马,而是牵着战马。快步迎向老人。将及身前五尺,赵云拱手道:“刚才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老人哼了一声,身子一转。已经是脸朝着他。看了赵云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慈眉善目的笑道:“你的枪法倒是有些进步,但却还没达到上乘之境。你师父我一直隐居太行山,有一日偶得灵感,创出一套枪法。我闲来无事,决定下山一趟,将这枪法传给徒儿你。徒儿可将长枪借我一借。”
“哦!”
赵云听闻,赶紧走上前去,将手中枪双手呈给了童渊。
童渊接过枪,看了一眼,呵呵一笑,回身道:“徒儿,你可要看好了,为师可不会演示第二遍。”
“是!”
赵云身子一凛,没有退出场外,只站在远处观着,眼睛一瞬也不瞬。
童渊一步步紧逼而来,颜良却似感到了一股压人的气势,使得他心口不觉烦躁起来。他猛然一惊,欲要先声夺人,乃上前大叫道:“你这老头子是何人,我颜良从不杀无名之辈。”
童渊此时也已经到了颜良身前不足三丈,驻驴笑道:“说得有道理,可我老头子要是杀了你,我不就有名了吗?”
“你!”
颜良气得牙齿一蹦:“好大的口气!”提起马缰,举起大刀,如同掀天巨浪,猛击童渊。一连数枪下来,童渊只做招架,毫不还手。在外人看来,童渊是完全处了下风,就连阵前孙尚香都捏了一把汗,急着道:“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子,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不行,我得去救他。”
孙尚香挽起彤弓,就要扯马上前,被刘备喝住:“尚香你回来,要救也轮不到你去救。”
孙尚香一听,小嘴一别,看看刘备身边有马超、许褚、陈到等诸多猛将在左右,也就扯马回去了。
刘备身边有马超等在,却不唤他们出战,自然是觉着童渊有后招,等着看好戏。
果然,颜良虽然是逼得童渊步步后退,处处忍让,但也能觉得出,他的忍让乃是以退为进,以逸待劳,着实厉害。再打个三十回合,颜良已经是气喘吁吁,心里暗暗吃惊:“若不使出杀手锏,以求一击得胜,只怕累也被这老头子给累死。”
想到这里,颜良再不犹豫,唬着当儿,猛喝一声,狮口开处,一股猛烈的火焰带着巨大无匹的力气,向前推去。
眼看就要烧着驴上童渊,童渊却是嘻嘻一笑,回身对赵云道:“徒儿,看好这一招‘白鸟离火枪’!”
颜良大刀火冲处,童渊突然不见。颜良大吃一惊,忽然觉着头顶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