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我可没帮你忙。”
怎么听得这么别扭,黄泷看出他的神态,是来找自己岔的,心里也很不舒服道:“老萧,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意见,可我左思右想,觉得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那是,你是没什么地方对不住我,可我对你还是很愧疚的,毕竟我现在的饭碗是你帮我找的。”
说起往事,黄泷自信对他有点恩惠,所以卖乖说:“兄弟吗?就应该苟富贵,毋相忘!在这个项目上,我可要好好感谢你,是你的牵针引线,我才有机会接到这个项目。”
得鼻子上脸,萧寒对他一脸坏笑道:“不是你谢我,而是我和海帆要好好感谢你,如不是你黄大老板亲自出面,我和海帆也只竹篮打水一一一场空。只不过你黄大老板太舍身取义了,让我们不知如何回报是好?”
话太阴损了!黄泷坐不住勃然怒道:“老萧,说话尊重点!什么舍生取义?告诉你,我对飞飞的感情是真挚的、纯洁的。”
“是吗?”萧寒象个战士,勇敢面对他逼来的凶光,依是一脸坏笑道:“没人说你们的感情不真挚、不纯洁,只是她过意不去,给你一个见面礼,不能不让我们浮想连翩。”
真是不提那壶提那壶,黄泷被他讥讽的肺都要炸了,真想吼出一声“滚”!可是理毕竟不在自己一边,所以强忍住,尽量和颜悦色道:“说白了,老萧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就算在这个项目上我对不住你。可是你设身处地替我想想,我别无选择,这项目对朱阿炳来说是锦上添花,可对我却是雪中送炭,没有它,只怕我活着比死了还惨。”
萧寒毕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毕竟对他还是有情义的,见他服软了,心也就软了,倒替他不值道:“黄泷我理解你,可是你把自己搭进去,值吗?”
黄泷脸色顿时凝固住了,他呆呆地望着桌上的茶杯,良久才说:“老萧,说来你不相信。飞飞长的实在太像了……”
“象谁?”
“我原来的女朋友,在我们即将进入礼堂的时候,她最终还是同别人跑了。我戴了绿帽子,成了我们那里人的笑柄,为了逃避,我来了源州,但还是怕碰见熟人,所以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我恨死天下所有女人!再也不信世界上还有所谓的爱情。女人只不过是男人发泄的工具,所以这几年来,我在女人身上从没获得过快感,而是报复感。可是我遇上飞飞,我的心竟死灰复燃,那种感觉很奇妙,很难用言语来表达,就象你遇上费月的那种感觉。”
人都好窥视别人的隐私!可当别人真诚把隐私告诉他,他心里又增加了包袱,承受不了。萧寒就这样的人,他本来对黄泷就无可指责的,现在更觉自己刚才的过份,所以再聊了一两句,便想起身告辞。黄泷倒聊得兴起,有点恋恋不舍地拍着他手背,保证道:“老萧,我很看重我们之间的情义,也谢谢你这次理解我,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萧寒听后,笑了,说:“都是朋友,说这话见外了,我需要你回报吗?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心里释去重负的黄泷又回到原来可爱那个。这次他用德育老师才有的教育人的口吻道:“老萧,我认同你这个朋友,就是因为你同我一样,已进入了社会还脱不了身上书呆子的酸朽味。”
萧寒反问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不好,自我的矜傲会让你忽视了你身边可利用的资源。”
“说来听听我怎么忽视身边的资源了?”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又来了,这就是黄泷的可爱,所以恭耳在听,他说:有个母亲在郊边看着她幼小的儿子在玩耍,小孩正在搬一块石头,说实话,这石头不大也不重,可他太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无论他用什么方法,这石头都纹丝不动。最后小孩放弃了,对妈妈哭喊着说:“妈妈我搬不动。”他妈妈丝毫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说:“孩子,你为什么不叫我帮忙呢?”说完,轻轻地把石头搬了起来。黄泷说完,得意地望着他,看他是否参悟到其中隐含的意义。萧寒最讨厌他这副卖弄玄虚的鬼脸,所以不留情面地回敬他道:“这又是在那本杂志上看到的,对我现买现卖吧?”
黄泷脸上顿时被人拆穿后的难堪,讪讪笑着。
萧寒虽当着黄泷的面对他讲的故事不以为然,可是出来后,心潮澎湃。黄泷说的不错,源州不是没给他机会,而是他根本没利用。利用机会实际上同找女朋友一样:胆大、心细、脸皮厚!这七字方针、三个原则,他一个都没做到,难怪自己至今浑浑噩噩,一无所成。牛顿说过他的成功就是站在伟人的肩上,所谓的伟人不过就是一批依台阶而上的俗人的肩膀吗?这个世界非常现实,你不站在别人的肩膀,别人就要站在你的肩膀。他这时想到雷汉丰,觉得自己真是幼稚的可笑!雷汉丰以他现在的职位,管辖下职权是他这行梦寐以求巴结的对象,自己似曾差点把他搞掂。就因为他对自己摆脸色,搞得自己下不了台,所以不愿搭理他。这时想来,雷汉丰当时之所以对他那种态度,是因为自己做的还不到位。既然自己的思想己突破,那么首先要突破雷汉丰这个堡垒。
萧寒这次想到做到,回到住处,翻箱倒柜才把那本《古钱币鉴赏》找到。因为是再次温习,所以他看完后还颇有心得;因为口袋殷实,所以他在文物市场慷慨大方;因为面子己豁出去了,所以他打电话约他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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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雷汉丰听他从老家又寄来一批钱币,供他鉴赏,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这次他没有扭扭捏捏,更没迟到,而是早于他先到了几分钟。萧寒也一改第一次的遮遮掩掩,直接了当说孝敬给他。他虽口上说:“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那本钱币进了他的手,再也没松开过。
出了咖啡屋,他们俩好的己勾肩搭背,仿佛是刎颈之交。当雷汉丰再次提到约费月吃饭时,他再也不敢马虎了,找到机会,死皮赖脸求费月赏他这个脸。费月虽然心里老大不乐意,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撑他这面子。
因为他们是老熟人,又有扯不断的利益互用关系,所以他们心里既使各怀鬼胎,但在场面上,相互吹捧,其融洽过头的气氛让旁坐者恶心。一向不知道怎样付帐的雷汉丰,刚吃完饭,便抢着买单。当然最终的结果是被费月娇喝住,萧寒买的。萧寒这回拎得轻,趁他们余兴未了,建议去打保龄球锻炼锻炼身体。他们俩自是欣然赞成。
从吃饭到打完保龄球,费月一直笑容可掬,其待人接物的态度无可挑剔。可是送走雷汉丰,面对萧寒,脸色立刻板了下来,萧寒心里就一哆嗦,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可是这天总是阴沉着,不下雨,让他心里备受着时间的煎熬。总算到了他的住处,费月似很累道:“你下去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哦。”萧寒怕触她霉头,唯唯诺诺应着,小心谨慎下车。刚到楼梯口,她叫住他,他无奈地停止,迎接着暴风雨的来临。可是她嘴嚅动了一会儿,叹气道:“萧寒,你变了!虽然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但你还是成熟了!”
她说我成熟了!这就是她对自己最好的表扬吧!萧寒宽心了,更坚定改变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雷汉丰就打他电话,约他出来吃饭。他赶到源州大酒店,见雷汉丰正满脸通红被一群东北人簇拥在桌中央。雷汉丰见他进来,隆重把他推出道:“这就是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浅水湾房地产总经理费月的男朋友萧寒萧建筑师!”。介绍自己就介绍自己吧,何必把费月牵扯进来,并且她是主角,而自己不过是附属品,心是不悦,可是在这俗人的世界里,只有这些俗不可耐的人才能在社会上游刃有余。所以他只能随大流,嘿嘿笑着。他的介绍起到了轰动效应,这些东北人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似等待他握手接见。尤其为首的那位光头、胖肿的脸荡着腮帮,一双尖眼闪着淫光似乎等不及,踉踉跄跄地奔过来,使劲握住他的手,头一颠一颠,语无伦次说:“久仰,久仰!费总是我碰到的最年青、最漂亮、最能干的房地产总经理!”萧寒心说:久仰个屁!跟自己横竖不搭界!可在这个场面上,他只能摆出笑容可掬的样子。
雷汉丰介绍他,萧寒才知道这个死胖子是这群人的头,叫海总。他公司是东北一家国企,刚到源州找块地开发。因为雷汉丰对他鼎力相助,所以他报建相当顺利,今天是他摆酒专门感谢雷汉丰的。
海总大有对萧寒相见恨晚的感觉,赶走了他旁边的一个付总,把他硬拖到自己的旁边。他刚坐好,雷汉丰替他豪气道:“小萧,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也自然都是你的朋友。按照东北人的习惯,朋友相聚,你应该依次敬一圈。”
妈呀!八个人的呢,萧寒心怯,可是又不敢驳他面子,只能豪气冲天道:“不错,我是得敬敬这群大哥!”
一圈酒下来,萧寒同他们一样,喝的七晕八素。雷汉丰才说:“海总,你不是嫌你那家设计院水平低吗?我看你后面就不用他们设计了,给萧工做,他可是有才气的建筑师,徐鸿业的老宅就是他设计的,他那作品应该在源州算是上乘之品。”怕他不信,对萧寒道:“小萧,有空带海总去参观参观。”
萧寒自是欣然答应,可这死胖子酒是喝多,可头脑还清醒,一听谈到正事,三角眼里的珠子转得比谁都快,在萧寒脸上探测着,戒备着,疑惑着,挖掘着,让人看了满心不舒服,吞吞吐吐说:“俺们东北人看人的水平,就看他的酒瓶!”
妈呀!他手下的虾兵蟹将听见他的话,仿佛是领到圣旨,争先恐后地敬他。萧寒既使再好的酒量,再壮的胆气,那经得起他们这番轮番轰炸,仅一会儿,他就觉得他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缕缕火苗,引燃他胸膈间熔岩,似火山喷发般地往上翻涌。他“哇”地一声,赶紧捂住嘴,趔趄地奔向卫生间,亏的这是带卫生间的豪华包厢,可是他不及时,到门口菜和酒冲口而出,想不到肚里有那些呕不完的东西,只吐得上气不接不气,心想:“挣这钱太难了,不挣也罢。”
嘿,这钱还必须是他挣。死胖子拍着己醉的似癞皮狗的萧寒,竖大拇指道:“兄弟,有水平!我放心啦,小聂你明天就约萧工鉴订售楼处设计的合同。”
总算该结束了吧,萧寒心想,他现在累的只想睡觉。可是这群家伙正兴头上那放得过他,不由他抗议,架着他去了夜总会。
在朦朦胧胧的灯光,醉眼惺忪的萧寒看着一溜的美女,也是朦朦胧胧,那有鉴别的能力。死胖子虽然被这群美女撩得火急火燎的,可还强忍住,客气地让雷汉丰和萧寒先挑。雷汉丰当仁不让地挑了一个他以为最“纯”的。萧寒因为怕雷汉丰在费月面前多舌,心有余悸,说自己不好这个。他的话可犯了他们这群人大忌了,因为他们都是“共产党员”,怕就怕祸起萧墙,那容下他这个异己分子,拉也把他拉下水。不容他抗议,硬塞给他一个丰|乳肥臀的。安排好他们俩个,他们再按职务的大小一一挑选。
落选的美女出去后,这小包厢立刻充斥着音乐声、干嚎声。萧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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