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长友看了一下时间,“我在马哥的办公室里,一会儿就往回赶。”
范世豪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钱长友心里有些忐忑,这位贵人老大哥,情绪似乎不高啊。
钱长友正了正神儿,对马良说道:“马哥,其实我刚才之所以犹豫,是一时间没有想好该给你那位卸任的秘书,安排什么职位才合适。这样吧,事儿不成问题,我答应了,至于其它的,到时候再商量。你放心,不会让她给我做秘书的。”
马良打了钱长友一拳,朗声笑了起来,“你小子少拿哥哥开涮。”
钱长友起身道:“那好,我得赶紧回酒店了,范哥在等我。”
马良殷勤地建议道:“我派人开着我地车送你吧。”
钱长友慌不迭地摆手婉拒,他心中寻思,看来马良上次主动借车,就是为了刚才求自己帮那个忙做铺垫,还是范世豪和牛齐了解马良啊,当时还不信。唉,不管怎么想,那顿胖揍的亏,实在是吃地太冤枉了。
第一第六十章 一波三折的合作过程
赶往酒店的路上,钱长友顺便存好了支票,结果却在误了很长时间。所以他回到客房不到十分钟,范睿和范世豪便来了。
虽然在路上赶得很急,但对于可能的合作,钱长友谈不上多迫切。他更关心的是,如果范睿准备的条件不具有竞争力,而自己又拒绝接受的话,做为最初发起人的范世豪,会不会因此被家族内部的反对势力借故刁难。
钱长友打量了一下坐在对面的两人,范睿照旧是冷冰冰的清水脸,范世豪则神情淡然,不过目光中却间或地透露着疲惫。
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钱长友开口道:“范总路上奔波劳苦了,其实大家制定的所谓三天期限,没必要那么认真对待,打电话通知我迟一段时间会面,完全没有问题。”
范睿轻轻哼了一声,“我们如此忙碌,当然比不上钱先生的轻松惬意了,不过这也恰好能够看出来我们的诚意有多大了。”
钱长友耸了一下肩,“我期待大家能够真正地合作起来。”
范睿点了点头,“钱先生,我这次回老家,拜见了一下我的爷爷——范氏集团的董事长,范炳焕先生,他老人家已经决定破例,全面展开与你的合作。”
钱长友纳闷地问道:“不至于吧,我好像也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怎么能说到破例呢?”
范睿用眼睛“夹”了一下钱长友,似乎在嘲讽他的无知。
“你当然不知道啦,我们范家虽然在生意中不乏与外人合作。但在药圃经营上,一向都是从始到终地独自管理,更不会派所谓的技术专家,去给别人指导什么田间管理了。何况,你还不是始终严严实实地捂着那种藏红花地来历。”
钱长友干笑了一下,“大家都是靠技术吃饭的,可以理解,理解万岁嘛。其实只要大家以诚相待,这点儿小分歧应该不算什么。但不知道范总刚才所说的全面展开合作。有什么具体内容么?”
“当然有了,我们可以放弃探究藏红花来历的想法,但药圃必须由双方共同投资建设。并且范家的股份不能低于三成。在此基础上,各种技术和经验的支持。自然不在话下了。”
钱长友故作惊讶地叹息一声,“确实达到破例的程度了,如果大家能够如此深入地合作。最起码在技术层面上,比原先那种顾问形式的支持效率强了很多,因为范家也是药圃的主人之一嘛。好,我没有异议,只要合适,你们地股份可以提高到四成半。”
范睿紧紧盯着钱长友,“我还没有说完呢,钱先生,对于药圃的收成,必须全部归范家所有。当然,原本属于你的那份,我们会以几倍地同期市场价格来收购。”
钱长友原来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庞。慢慢冷了下来,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正一步步地走进别人精心设计地某个局中。
按照范睿的说法,自己貌似药圃的第一大股东,可对中药栽培毫无实际操作经验地他来讲,已经无形中把日常管理的权利拱手让给了范家。而在这种合作形式中,很难说范家没有抱着偷学藏红花奇特药效栽培技术的心思。
并且更进一步的情况是,如果药圃的全部收成归范家处理,那自己连拿去送人的机会都没有了,岂不是成了傀儡?乐观一些讲的话,是个拿分红的傀儡。
钱长友之所以在前世里那么能折腾,就是想要把握自己的方向,不任人摆布,甚至不做生活的傀儡。
在重生后地今世中,这种执著的念头越发强烈了。
迎着范睿的目光,钱长友沉声道:“这样地要求未免太过分了吧,照你所说,做为最大的股东,我甚至连拿药圃里地藏红花自用的权力都没有。还有,不客气地说,收成全部归范家处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收购价格上欺诈我。”
范睿涨红着脸,针锋相对地反驳道:“我们范家的诚信,有几百年的招牌作保证。哼哼,反而是钱先生,成天凭着来历不明的藏红花拿架子,我们范家甚至是在冒着能否栽培出同样药效藏红花的近乎虚无缥缈的风险,来与你合作。这种诚意,相信找不出第二家吧。”
钱长友脸上神色越发不满,“什么第一家第二家的,大不了我再找别的合作伙伴。”
范睿冷笑了一声,“看来有些事情,钱先生真的很迷糊,那我就耐心地告诉你一下。不管什么年代,国内的达官贵人,对于我们秘制特供中药的需求,向来都是不吝千金。可以毫不客气地讲,范家在关外的这一片地方,是药材行业中的魁首,是人人争相合作的伙伴。前些天私下里和你接触的范世亭,我那位四叔,已经放弃了与你合作的打算。
钱先生,以前你是我六叔的朋友,如果大家合作成功,那你还会是范家的朋友。这种机遇,你是不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呢?”
恼羞成怒的钱长友“啪”地一拍茶几,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这种一面倒的合作关系,太没意思,不合作也罢,反正我来钱的门道多着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范睿看着茶几玻璃上的裂纹,脸上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颤抖着身子,指着钱长友高声说道:“刮风是你,下雨也是你,那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先前可是你主动通过我六叔,来联系我们范家,寻求合作的。为了这个事情,我跑前跑后忙乎了多少次?你说不合作就算了,没门!”
钱长友气急反笑,藏红花要靠自己才能有那种奇效,待价而沽的合作主动权,在谁的手里。不言而喻,范睿地表现反而孩子气了,实在有失总经理
。再者说了,自己当初拿药材给范世豪,仅仅是为了还没有涉及到怎样合作的层面上。后来的合作基调,也是范世豪积极定下来的。
他刚要毫不容情地反唇相讥,却突然间看到坐在一旁,神色无比尴尬的范世豪。便又把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范世豪积极推动合作的事情,还不是为了他钱长友?
此时绝不能在言语上恩将仇报地牵扯到范世豪,那只会让贵人老大哥。在家族中陷入更大的窘境中。
钱长友重重地往沙发上一靠,嘿嘿笑道:“那种藏红花只有在下才知道怎么栽培。我就不相信了,钱某人如果不想合作,别人还能强迫他不成?”
接着他悠悠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是新社会了,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吧。”
范睿咬牙切齿地斥道:“真没有看出来,你居然还有一副无赖地嘴脸……”
钱长友勃然变色,已经拥有两世人生的他,可不会无聊地对不相干人等,怜香惜玉。
此时范世豪连忙起身,走到钱长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长友,你和睿都是年轻人。这样才更应该学会什么叫做和气生财。别那么大火气,听我说两句。”
钱长友狠狠瞪了一眼将脸扭到一边地范睿,闷哼了一声。然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范世豪坐到了旁边。
范世豪看了一眼还在气头上的两人。然后正色对钱长友说道:“兄弟,做生意免不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大家耐着性子,条件总是会谈得拢地。”
钱长友嗯了一声,“大哥,并非我本人隔路,不讲道理,你想想啊,自己开一个药圃,虽然是合伙的,但也得有对里面所种植草药的支配权吧,否则地话,那还弄个啥劲儿?在以后的人情来往中,肯定会用到一些珍贵药材的。药圃不让动,我怎么办?”
范世豪点了点头,“长友,我明白你的打算,其实董事长的原意是这样的,药圃里的收成,首先必须满足范氏集团自己用药的需求,并不是睿所说的,收成必须全部归范家所有。”
范睿懊恼地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嗔道:“六叔,咱们事先不是说好了么,这次合作地各项事宜,都由我来主导。”
范世豪苦笑了一下,“睿,我明白你有自己的用意。其实,你六叔我从来没有觊觎范家嫡传子弟正统地位的想法,以后也更不可能有了。现在我之所以出面,只是不想让这次合作另生变数罢了。长友是我见过地最有想法的年轻人,你在合作条件上过于压制他,反而会适得其反,很有可能耽误更重要地事情。”
范睿抿了一下嘴唇,不再言语了。
范世豪对钱长友沉声说道:“兄弟,刚才睿有句话说得很对,以前你是我的朋友,可一旦这次合作成功确立,那你还会是范家的朋友。”
钱长友一撇嘴,“朋友贵在知心,与是否权贵无关,我有大哥这样仗义的朋友,已经知足了。”
范世豪欣慰地笑了一下,“长友,关于这次合作,范家的诚意非常大,要不是董事长俗务缠身,又有我从中阻拦和拍胸脯子保证,他就要从老家亲自赶来,当面和你商谈了。”
见钱长友哦了一声,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范世豪继续说道:“其实呢,在药圃和藏红花的合作上,只是第一步。董事长更期望的是,你能把带来的那种人参种苗,最终培育成形,达到可以入药的水平。”
钱长友揉了揉鼻子,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打算呢?”
范世豪看了一眼范睿,缓缓说道,“如果要详细说起来,会牵扯到范家内部的秘辛,长友你真的想打听么?”
钱长友连忙一摆手,“那就算了,别人的秘密我可没有兴趣知道。兄弟所在意的是,这次合作究竟能带来那些明面上的好处。和范氏集团合作,我始终处于弱势地位,没有大哥从中引荐,我连合作的想法都不敢有。”
范世豪呵呵笑了起来,“长友,你就放下心来合作吧,我不会坑你的。而且,这也是哥哥求你办的事情。因为我已经答应了薰事长,在从范氏集团正式脱离出来之前,一定要协助睿,把与你的合作毫无纰漏地确立下来。”
听到此处,钱长友脸色一变,失声道:“什么,大哥要离开范氏集团?”
范世豪确定地点了点头,“是啊,董事长觉得范家除了传统的药材生意外,可以在别的相关产业中,比如保健品行业,寻找一下新的契机。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如果兄弟你兴趣依旧的话,欢迎投资入股。”
钱长友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范世豪,又扫了一眼神态安静的范睿,心中揣测,范家内部果然因为自己的那批藏红花而有所决定。范世豪从范氏集团中脱离出来,不管是基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