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钱同学想了想,想到了一句大学里在电脑上看影碟时记住的一句短小精悍的电影对白,他对谭玉敏解释道,“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们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嚣张了。”
谭玉敏叹了口气,幽幽道,“其实我问过海涛了,他把昨天晚上的事都告诉我了,他们那些人就是嘴上随便说说,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小钱同学忽地站住身形,看了一下远方的青山,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山很安静,阳光很安静,乡村很安静。他盯着谭玉敏娇嫩秀丽的脸庞,少女额头上独有的细发纤微可见。谭玉敏比小钱同学略高,小钱同学心中略感遗憾,脸上神色却是非常严肃。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们拿别的说事我管不着,说你就是不行。”
谭玉敏脸上满是惊羞之色,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似乎两人之间沉默了不长时间,谭玉敏偷偷瞟了一眼沐浴在金色阳光下似乎显得很高大的小钱同学,轻轻地问道,“你有多久没为我打架了?”
小钱同学忽地拉起谭玉敏的小手笑道,“那你记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拉你的手了。”
谭玉敏大羞,瓜子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她用力挣了一下手却没有挣开,便羞恼地朝着小钱同学的腿踢了一脚,“你怎么这么流氓,快放手,让别人看见不好。”
小钱同学讪讪地放开手,“这有什么,小时候猪八戒背媳妇我还背过你呢。”
谭玉敏脸上几乎滴出血来,她俯身拍打了一下自己留在小钱同学腿上的鞋印,然后避开小钱同学的目光继续向前走去,“那是小时候,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当然要注意一些啦。”
两个人聊起儿时趣事,在乡间路上渐行渐远。
在中午阳光的照射下,地面的影子变得很小,但又离得那么近。
这个时空里,谭玉敏那颗纯真的少女心从没有远离过钱长友,钱长友欣喜之余,更是一种失而复得后的对另一时空的遗憾。
第一第四章 你有多久没为我打架了(中)
第二天清晨,钱长友按时醒来,他还得继续晨练。出寝室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李怀义那个位置,见李怀义正头上蒙着被子,也不知道醒没醒。
北方的早上,气温有些低,从开学伊始就好像一直没有下雨,空气有点儿干燥,但不影响地面上凝霜。
钱长友做了几个深呼吸,开始在乡间的公路上慢跑了起来。学校的操场面积虽然不小,但不如脚下这个坡度很大的公路锻炼的来劲儿。自从钱长友发现异能能够帮助恢复体力,他就决定加大运动量了,无意中带来的一个好处就是饭量加大之下,食堂的那些饭感觉上没有那么难吃了。
等钱长友晨运完回到寝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谭海涛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了。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谭海涛笑了笑,眼睛很亮,他低声说道,“睡不着了,你看见没,李怀义也老早起床了。”
钱长友切了一声,“管他干什么,你小子难得起来这么早,赶紧到食堂去排队,这几天竟是我在那里站第一班岗了。”
“操,不就是排队么,好像多大功劳似的,我这就去占个第一的位置。”
当钱长友拿着饭盒进食堂的时候,发现谭海涛并没有如他所说占到第一的位置。
“你不是说占个第一的位置么?”
“嘿嘿,没想到还真有人来的这么早,我也只能先来后到了。”
“知道就好,我往常排队也是很辛苦的。”
“明白明白。”
过了一会儿,谭玉敏像往常一样来到食堂,把饭盒递给钱长友。
她意外地看了一眼谭海涛,“难得啊,今天大少爷怎么来的这么早。”
“吃饭不积极,学习没力气。”
谭玉敏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弟弟,低声关心地问钱长友,“听说昨天晚上你打架了,没伤着吧。”
钱长友一点儿也不意外谭玉敏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毕竟宿舍这里的范围太小了,半大孩子嘴都没把门的,打架这点儿事很快就会传得尽人皆知了。这里可不像城里的孩子那么幸福,有很多娱乐活动可以安排,他们住宿时连电视都没得看,只能私下里议论这些新鲜时事找点儿乐趣了。
钱长友微微笑了笑,含糊答道,“没有,我们就是摔摔跤,能受啥伤啊。”
“这才上学几天啊,怎么就开始打架了呢?”
“那小子说话有点儿冲,没忍住就动手了。”
谭玉敏刚要继续问什么,谭海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头,“行了,别在食堂里罗嗦了,再说了,打架还不是因为你。”
谭玉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看了一下四周,便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你小心点儿,我先回寝室了。”
看着谭玉敏婀娜的背影,钱长友心中很是温暖。
钱长友家兄弟三人,钱长友是名副其实的老儿子,大哥二哥大他十多岁,而且现在已经成家了。有时候看到谭海涛有年纪相仿的姐姐关心,钱长友非常羡慕。颇有美女潜力的谭玉敏,无论现在或者将来,钱长友都舍不得再松手了。现在伊人如此关心他,钱长友心中禁不住柔情万千。
谭海涛看了一眼钱长友,“我姐怎么总让你给她带饭?”
钱长友干笑道,“你小子怎么不明白,女生那像咱们男生这么邋遢,她们要打扫卫生,很费时间的。”
昨晚打架的风波似乎就此散去,大家都十分平静地吃完了早饭。
上午学校除了短暂的早自习以外,总共安排了四节课,前后两节中的课间休息时间很长,做完课间操,甚至可以有时间在简易的篮球场上打一局。
钱长友在球场上刚刚抢到球投进了一个,便听到有人喊他。他循着声音望去,看到场边李怀义和两个身强力壮的学生站在那里向自己冷笑。
钱长友心中一沉,李怀义这小子动作挺快的啊,现在这是带着人,要讨回昨天晚上丢的面子。三个人就了不起么,他心中不屑。
钱长友一边缓缓走过去,一边淡淡地问,“找我什么事?”
李怀义带来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眯缝眼,不过还挺有神的,另一个鼻子有点夸张,好像是传说中的狮子鼻,估计平时太用力抠鼻屎了,在阳光下钱长友几乎看到了这位仁兄鼻孔当中探出来的汗毛。
狮子鼻瓮声道,“你就是钱长友吧,听说你挺牛逼的,在寝室里面横着走。”
钱长友心中一阵无比的厌恶,“少废话,有事说事,我还忙呢。”
狮子鼻眼中怒色一闪,抬手抠了一下鼻孔,“行,我看出来了,你小子还真是牛逼。昨天晚上我们兄弟没了面子受了气,你是想文的解决还是武的解决?”
钱长友不易察觉地调整了一下站姿,“这里是学校,你少在那里装黑社会。李怀义,你想怎么招吧,别在那里装哑巴。”
这时候眯缝眼插话说道,“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嚣张的,先教训他一顿再说别的。”说完便朝钱长友冲了过来。
早有准备的钱长友,微微转了一下身体,凌空飞起一脚,踢得很高,踹在了正俯身前冲的眯缝眼脸上,他鼻子里的血顿时串了出来,痛得他立刻蹲在了地上。
钱长友不敢过于接近他们,怕被他们围住群殴,保持适当的距离,打不过的话,逃跑也容易。
狮子鼻看了看同伴,阴阴地说道,“你小子好挺狠的。”
他猛地从背后抽出来一根将近两尺来长的三角铁,钱长友看见吓了一跳,这小子怎么随身藏着这么个东西,看样子好像是从课桌或者座椅上拆下来的。他虎哇,给别人出头至于这么狠么,打坏了人他赔得起么?动动拳头还可以,聚众械斗情节就严重了,自己可没那么死板,为了李怀义的所谓面子在这里玩命。
狮子鼻挥着三角铁冲过来的时候,钱长友转身便跑。
“小兔崽子,你跑到那,我打到那。”
钱长友心中嘀咕,你就吹吧,我往校长室那里跑,你还敢打到那?
篮球场和操场之间有一条壕沟彼此隔开,两米来宽,钱长友飞身跨了过去,蹿出去几米后又转身看了看,狮子鼻正费力地准备跳过壕沟,就这素质还为别人出头?
钱长友讥笑一声,继续往教师办公室那边跑过去,现在对方很冲动,先避其锋芒,然后再图其它。
钱长友还是低估了对方,狮子鼻并不是那么窝囊废,他跳过壕沟,追赶钱长友的速度非常快,像跑百米一样,很快就拉近了双方距离。钱长友一见,吃惊不已,我的妈啊,这家伙四条腿么,他也开始玩命的跑,力图保持两人之间的几米距离。
狮子鼻见总是够不着钱长友,凶性大发,照着钱长友扔出了三角铁,钱长友躲闪了一下,还是砸在了后背上,痛得他踉踉跄跄站住身形,摸着后背鼓起来的血凛子,藏在胸中的血性不可抑制地发作了。
狮子鼻欺上身来,照着钱长友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钱长友护住自己的要害,也不躲闪,瞅准机会抱住狮子鼻,一抬膝盖顶在对方的下身上,击中目标后他便飞快撤身。狮子鼻受创后怪叫一声,攻势停了下来,钱长友瞅准空档,狠狠地一记勾拳,把狮子鼻打翻在地。
钱长友这时候心中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骑在狮子鼻身上就是一阵暴打。
打架这段时间,各班的学生早已经闻风而动,其中不少人往操场上聚来。不少老师抱着教案出了办公室,准备到教室上课,看到这边发生的状况,几名男老师立刻跑了过来。
狮子鼻在钱长友的暴打下,依然十分凶悍,拼命地和钱长友撕扯着。等老师拉开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狼狈不堪。
第一第四章 你有多久没为我打架了(上)
“我……说的话,不过我可没骂人,我骂的都不是人!”
钱长友掀开被子,忽地坐了起来。
李怀义怒气冲冲地喊道,“开灯,快开灯,我他妈地看看谁这么有胆子?”
这时候也有人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让床铺位置靠墙边的兼管开关灯的学生开灯。
灯打开后,李怀义立刻找到了钱长友的位置,“我还以为那位大仙呢,是你啊,钱长友。”
“对了,就是我。”
“我刚才和谭海涛说话,你***凭什么中间插一杠子骂人?”
“凭什么?我和谭海涛是一个村的,刚才你***不说人话我看不惯,知道不,我骂你都是轻的。”
“唉呀,你还真能装棍儿啊……”
李怀义实在是气急了,顺着梯子往上铺爬,一看这架势是准备动手了。
钱长友非常镇静,他迎着李怀义缓缓地站了起来。
乡下平房的房顶都很高,虽然是上铺,学生们站在上面,头离着房顶还是有一大段距离的,铺上四周空间也比较宽阔。换一句话来说,如果打架,地点很合适。至于别人的行李是否遭殃,那就无从顾及了。再者说,大家都可以看到现场版的武打片了,付出点儿小小的代价,应该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看着李怀义爬上来,钱长友倒是没有趁他立足未稳,选择先下手为强。对付这一阶段的对手,没有必要下死手,他有很足的信心用后发制人的策略来应付。何况学生之间打架,除了可以出口恶气之外,也要考虑到,万一闹到老师那里,得首先占个理字。
李怀义狠狠地盯着钱长友,似乎要营造出一种迫人的气势,“小样的,今天我让你长点儿记性,别那么起刺儿,装棍你还早点儿。”
说着他欺身上前勒住钱长友的脖子,脚下使个绊,想要把他摔倒。
钱长友心中冷笑,腰间猛地发力,一下子把李怀义掀倒。李怀义根本没有想到钱长友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出去两个床铺的位置,被踩到的和被砸到的人大声痛叫起来。没等李怀义爬起来,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