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行眼神一凝,握着药瓶的手也是一僵,却没有多说什么,唐月看他神情,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哨子,“这是连云楼的信物,你应该能找到他们的分舵。〃
沧行狐疑的看着唐月;又看看唐月手上的哨子;“你想借他们的手救自己出去,你当我是笨蛋?”
唐月轻轻一笑,直视着沧行的眼睛,“我只当你是一个不惜抓住任何机会都想活着的人,否则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沧行眼中一闪,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唐月,唐月在他眼中看到一瞬间的动摇,心中稍稍放下心来,“怎么难道你们去杀过连云楼的人?”
沧行撇过眼睛,“我们是杀手,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杀。曾和连云楼交过手,各有死伤。”
唐月看了眼手中的哨子,“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况且连云楼也是做生意的地方,应该可以谈得拢,只要你付得出价钱,他们应该有能力隐藏住你这班兄弟的行踪,留在这里,却不一定了。”
“这个……”唐月轻轻一笑,“只要你答应这次事了再不做杀手,我可以帮你牵线。”
沧行眼中疑惑更深,“你?为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以为这是你想逃跑的计策。”
“说实话真是……我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刚好连云楼欠我个人情,江湖恩怨不由人我想他们也不会太计较,况且我和你并没有什么恩怨,如果我可以帮到你,帮你也无所谓,总比一直关在这里强,至于逃跑,我能怎么跑,我有家有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真是怕呢。”
沧行勾起一抹笑意,“你倒真是坦白。”
唐月嘿嘿一笑,“我不喜欢绕弯子;你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顾着你这些兄弟;也算是个有情意的人;考虑考虑吧;这几天他们的二当家就在菘南;和我有些交情,再拖延我就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把哨子放在桌上;唐月收好自己的针包;拿起手上的东西慢慢离开。
沧行看着桌上的哨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唐月停下脚步,“也许是一次机会。”
走出那间石室;唐月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怎么回事一紧张就心脏疼;是这两天太闷了吗?深吸了口气还是得不到缓解;唐月低头捂住心口;回头看了看那间石室。
赌了,就赌这男人此时无路可走的境况,就赌他还有些血性,还知道顾着自己的兄弟,一定要从这里离开,只要能从这里先出去联系上外面的人一切都好办了。
三天后,唐月真的见到了林静叶,这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效率,以为那沧行还得挣扎他几天,倒没想到他是真的急了。
“活得很好嘛,以为你已经被分尸了。”林静叶一见唐月就嘴上不饶,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还极是憔悴,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丽,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月,身体单薄的让人看着就揪心。
唐月瞪了他一眼,有些担心他的身体;这才几天时间他不该亲自来的;看了眼身旁仍然蒙着脸的沧行,“你倒是很有魄力;人与人之间是应该多点信任的,这次我不会让你走眼的。〃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锐利;看了眼唐月;“最好这样,否则我不会让你安生的。”
唐月白了他一眼,心想你还想玩冤鬼缠身这一套,还真灵异。
林静叶的位置比较远并不能听到唐月和那男子的说话,可是他心里一直担忧着唐月,自从他听说唐月被掳,就一直心神不安的,到他接到那只红哨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笔生意。
“唐月。”林静叶叫了一声,想从马上下来,唐月回头看他一眼,忙伸手指着他,“不许下来,你给我坐好。”
林静叶抿了下嘴,只好安坐在马背上,唐月向那男子示意,两人一起走了上去,“你是怎么安排的?”
林静叶轻轻一笑,看了眼马下的沧行,“连云楼虽然和沧楼有过结,不过大家都是生意人,过去的事都算了,我在菘南城西找了处宅子,你的人换了衣服以家仆的身份先住进去,那里是个富商的家宅,前两天那家富商刚刚带着家人偷偷离开了,去别处躲战祸。过两天我会再安排,这事在连云楼也只几人知晓,你尽管放心。”
沧行点点头,“我这些兄弟的命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林静叶点点头,看了眼唐月又看看沧行,“怎么你还不相信我,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吗?”
沧行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拉下了脸上的布巾,唐月看着他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杀手这一行当算是高风险的职业了,以真面目示人,也无疑是把性命交付到了对方的手上。
林静叶看着沧行轻轻一笑,看了眼唐月,“交给下面的人办吧,我们先走。”
唐月想了一下,觉得这会儿先离开一定会让这沧行产生疑心,可是看林静叶身体并不是很好,也想让他早点回去休息,看了眼那沧行,“我先走可以吗?”
沧行倒是一愣,唐月竟然来问他的意见,看了眼唐月,“你也住那大宅吗?”
“嗯,不是答应要帮你医他们吗?”
沧行突然掀袍跪在唐月面前,“多谢了唐大夫,我兄弟的伤……今生沧行记着你这份恩情。”
唐月轻轻一笑,伸手扶起男子,“不必客气了,你的兄弟还是要靠你自己护着,毕竟没有你他们不会信任我,所以为了我以后清静的日子你还是好好的活着好。”
攀上马背,唐月和林静叶共乘一骑,林静叶感觉到唐月冰冷的身体有些怕冷的慢慢向前靠来,便主动向后一靠靠近了唐月的怀里,唐月轻轻一笑,自他手里接过缰绳,“身上的伤怎么样,派别人来不就行了,你的伤这么重,这就下床了?”
林静叶感觉到唐月灼热的气息喷到耳后,让他脸上浮上一层红色,嘴上却还是一样的可恶,轻哼了一声,“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啊,要是真有什么不测,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收个尸,没想到你倒是连我连云楼都利用上了,做你保命的交易。”
唐月也不跟他计较,知道他这是嘴硬心软关心自己才不顾伤痛跑来,心里一暖,伸手摸了下他的肩上受伤的位置,“伤口愈合得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没听到唐月的反唇相讥,还这么柔情的问自己的伤势,林静叶倒真是有些不习惯,拍掉唐月的手,“干什么,趁机占我便宜啊。”回头要瞪人却在转头的瞬间对上唐月的眼睛,那样心疼又怜惜的表情;心便在那一刻慢了一拍。
脸上顿时一片烧红,林静叶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连忙转过头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唐月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像是剔透的玉一般。有些鬼使神差的就靠了上去,轻轻含在嘴里,一舔……林静叶浑身一颤,僵在那里……
唐月看着他眼中迷蒙慌乱的神情,还有那苍白的唇瓣不停的颤动,却是没有推开自己,慢慢放开他的耳垂,凑到他的耳边轻吹了口气,感觉怀中的人又是一颤,脸上更红,那青涩的表现倒让他诧异不已。
“跟着我吧,本大爷有的是钱。”
‘啪’一声脆响,唐月在被打了一耳光后;瞬间被林静叶踢下马去,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滚;姓唐的你找死啊。〃林静叶大骂一声;脸已被气得煞白;拍了马就走。
唐月躺在地上叫了一会儿,见林静叶已经走远,苦着脸躺在地上;眼中却有着一抹深思。
唐月是带着兜帽,掩了口鼻和那个号称沧楼的一行人进了菘南城,来到了一处城西的大宅中。
这里除了沧楼的这一行人外,还有林静叶派来的二十多人,没两天林静叶就以这富商的儿子从外地回来收拾家业商号为名住了进来。这样倒真是隐蔽,就算有人真的查出来也只会查到林静叶那连云楼主的身份对于沧行这一行人还是隐藏的很好。
只是林静叶似乎还在生那天的气,几天来住在一个院子里唐月却是连面都没见着。
唐月有些担心了,他一直挂着林静叶的病情,那天还没来得及给林静叶把个脉就被他踹下马,现在却是站在门前被人堵着进不去。
林静叶躺在床上越是听到唐月的声音就越是恼火,想起那天唐月竟然如此戏弄他怎会让他不恼怒,一脚把他踢了下去也牵动了自己的伤口,这几天不得不躺在床上。怒自己的那一瞬间的心动,更怒唐月这有眼无珠的混蛋,竟敢……竟敢……
“林静叶,让我进去,我知道你的伤势反复让我给你看看。”唐月还在门外苦口婆心的说着。
狠狠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林静叶撇了撇嘴不理会。
唐月瞪着门前一脸冷漠的门神,就是因为他才三天也进不了这扇门,无奈的叹口气,“静叶……”
……林静叶缩了缩肩,轻轻闭上眼。
“小叶叶……”
……林静叶伸手摸了摸耳朵,觉得起了鸡皮疙瘩。
门口那位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想吐。
唐月白了那男人一眼,继续再接再厉,“叶儿,让我进去嘛,人家知道错了……”
门前的门神皱了下眉,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头向下低了低。
“叶……”
门被大力打开,林静叶满脸涨红满眼鄙视瞪着唐月,唐月笑眯眯的看着他,脸上堆满献媚的笑容,“嗨,小叶叶……”
几乎是有些狗腿的把林静叶扶着躺在床上,唐月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封建社会的小奴才,虽然这里真的是封建社会,可他却真是比奴才还奴才,一边陪着笑出着力对方却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重要的是他还甘之如饴,他不狗腿谁狗腿?
握着林静叶的手轻轻的摸着,偷眼瞄了眼林静叶,“还生气呢,怎么这么小气,咱们是哥们,开个玩笑嘛。”
林静叶还是寒着一张脸,不悦的看着唐月对他的手又摸又捏,“谁和你是哥们?”
“那……咱们是姐们……”
林静叶气得一把抽出手去,疼得自己倒吸了一口气,唐月一慌,忙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手还没好呢,我正给你看骨呢。”
林静叶脸色惨白里透出一抹红色,显然是被气着了,“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你给我快出去。”
唐月看他真恼了,连忙安抚,“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再别生气了,一个男人家怎么这么小气啊。”轻手轻脚的把一个热气腾腾的药包敷在他手腕上,脸上不觉便浮现出一丝怜惜之意。
林静叶看他皱着眉头一脸责备的样子,也不再挣扎,唐月轻轻一叹,“静叶……对不起……谢谢你……”
白了他一眼,“胡言乱语什么?”
唐月收了嘻皮笑脸的态度,轻声道,“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却放着你这么重的伤没管,这次又多亏你来救我。”
林静叶沉默了一下,“既然你答应救他们,我便帮你。”
唐月看着他,轻吐一口气,以前不懂林静叶为何如此无悔的帮自己,可是望着这么平静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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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头,“那天听你说他们这群人是什么沧楼……沧楼是什么组织,杀手组织?”
林静叶有些失望的看他一眼,“天煌境内有处荒山名为沧山,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出现了一个组织,就称沧楼,是个杀手组织,高手众多组织严密,我们对他们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做我们这行的少不得敌人,沧楼也接过刺杀我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