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素教一直想要邀你入教,难道你真的要答应他们……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你已经是人们心目中的神医了,可不能毁了一世英名。”
“英名?”唐月皱起眉头,玩味的打量着池晴明,“你的用词……很迂腐,就像你身上表现出来的气息一样。也和你那些个师弟一样,看来你师父真的很会教导徒弟啊。”
池晴明又是一呆,看着唐月那只晦暗不明的眸子,心里不知为何就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阴暗又很凌冽的气息,虽然他从来也不曾了解唐月,可是今天的唐月却完全打破了他心中的印象。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唐月轻笑了一声,“你是想说这句话吧,不过我敢说要明白这句话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唐月看到他眼中的警惕,歪了歪头似乎在想些什么,“你听说过吗?杀一个人,你就是罪犯; 杀十个人,你就是狂人; 杀一百个人,你就是恶魔; 杀一千个人,你就是英雄; 杀一万个人,你就是圣人; 杀十万个人,你就成神了。 这就是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他们现在对我还是紧追着不放,只是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
微微一笑,不理会池晴明那有些僵硬的脸,唐月带着张彬吕大同快步离去。
池晴明慢慢滚动了一下喉头,感觉后背泛起一股着寒意,看着那慢慢远去的挺拨身影,心里总觉得事情会变得复杂起来了。
这个唐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唐月应约来到天素教相邀的一个花楼,没错是个灯火通明,散发着媚人心神的香气,穿着招人暇思的地方,青楼。
唐月挑挑眉,冲着一边的张彬说,“你看看,这才有人情味嘛,人生在世须尽欢,莫要辜负风和月,真正的风月场所,今天晚上放你们大假。”
张彬一听脸色亦是一变,“属下不敢,属下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先生的安全。”
唐月翻个白眼,笑嘻嘻的凑过去,“没关系,现在没人敢动我,你们放心享受,我不会告诉殿下的。”
张彬脸上一窘,“属下……”
唐月一愣,恍然大悟,“难道你和我一样,不喜欢女人,喜欢……”
张彬脸上又黑了一层,咬咬牙“不是……”
唐月哈哈一笑,不再逗张彬了,迈步就走进了这名为芸香楼的花楼。
老鸨子一见唐月,就立刻像蜜蜂见了蜜糖一般飞了过来,不过她倒不像对待其它客人一般,搔首弄姿的介绍楼里的姑娘,反而像是故意等在这里接唐月的,极是恭敬的将唐月带进了二楼靠西面一间雅致的房间。
唐月也不客气,明知今天要见什么人,也没必要再假装小心翼翼的,反正他就是笃定了这些不会对他怎么样了,而且最近由于天煌那一边的人入城,连带着他也受到了特殊的保护。
赵剑宏恐怕是不想双方有任何一方有借口对菘南发难吧,竟然保护他,这真是让他心情大好,前两天还在疑惑为什么左列英玩起鸿门宴了,却原来是赵剑宏的原因。
好像在打卢沟桥啊,只是守方要担心的是两只虎,真是辛苦……
推门而入便听到屋里的娇笑劝酒声,几个姿貌甚美的姑娘围着一个衣装华丽的翩翩公子,正在说笑。
那公子见到唐月进来便站起身来,温和的笑脸是最好的伪装,却无法隐藏那华丽外表下的祸心,不是唐月对人存有偏见,只是这温和的笑脸在魔教之中又怎么会当真无害。
“唐先生,在下恭候多时了。”
“阁下是……”
公子轻轻一笑,“我与先生曾有过一面之缘,龙山一别,先生风采更甚当年。”
唐月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人,才微微想起这么号人,“原来是你。”
公子哈哈一笑,“正是在下,在下邓均,现任天素教左护法之职,先生快快入座。”
唐月轻轻一笑,在一边坐下,“真是有劳邓护法了,唐某何德何能劳动护法前来相见。”
身边的女子忙为唐月倒了杯酒,递到唐月手中,望着唐月的目光充满了好奇。
“先生太客气了,教主一直对先生念念不忘,当日就想邀先生入教共谋大事,却不想……”轻轻一笑,“教主一向爱好贤才,对先生更是敬重,这次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款待先生。”
唐月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陆教主实在客气了。”
邓均看唐月轻轻淡淡的表情,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却又礼貌非常,心里不由的便又是一转。
唐月他并非第一次见,记得上一次见他,他就像一个出初茅芦的小子,四边都是棱,怎么握都硌手,不谙世故,有什么都憋不住,却又锐利非常。
而如今,他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从各方面打听出来的情报来看,都是一个极度让人捉摸不透,又极度耐人寻味的人。
就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这种不急不躁从容自若的样子,就是他不曾想到的,还有他身上无形散发出来的气息,就绝对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
这样的人,真要是加入教中,恐怕更会成为不安的因素吧……
眼睛转了一圈,邓均决定单刀直入,反正看唐月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就是等他说话的,不然看他的样子就是来喝酒的,不过不包括美人敬来的酒。
轻轻一笑,从身边的女子手中接过酒壶,为唐月斟满,“听说前两天先生与左列英的人有些误会,他们还夜闯了贵府……”
“确有此事,不过只是误会。”
“就算此事是误会,冰剑山庄的人可不会以为与唐先生之间的事是个误会?”
“冰剑山庄?”唐月皱起眉头,“是什么地方?”
邓均吟吟一笑,“原来先生还不知此事。”
唐月抬眼看着他,“怎么,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自从先生进入菘南城,这城里便集结了大量的武林人士,纠其原因……呵呵,现在城守赵大人干涉,不准武林人在这城中闹事,所以现在白道人士以冰剑山庄为首,已经组成了针对唐先生的连盟。”
“什么?连盟?”唐月朗声大笑,“对付区区一个唐月,也要组成连盟,难道他们都以为唐某三头六臂如此难以对付?”
“可是他们以为唐先生是我天素教的人呀?”邓均轻轻一笑,眼中的光明明暗暗让人看不清心思。
唐月笑着又将酒一口饮尽,“难道贵教没有澄清事实吗?就算被人称为魔教可还是要注意口啤的吧,不是什么渣子都能入得了贵教的吧。”
“渣子?天素教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的,不过像先生这样有勇有谋又医术高超的人陆教主他可是求才若渴呀。”
“所以,你们费这么大的周折就是为了逼得我无法安身,不得不向贵教寻求庇护?”
邓均干笑了一声,“先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敬仰先生,又怎会用这拙劣手法对付先生。”
唐月哼笑一声,“不用说的这么光鲜好听,做黑道就要做得像个黑道,你们会用什么手法我很清楚,唐某虽然懒得和那帮自命清高事非不分的人走在一起,也绝不允许有人在我身上打主意,必竟……任谁也不喜欢吧。”
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杯沿,邓均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脸,“那先生的意思是不会同意我的建议了?”
“我也是为贵教好啊,难道你们消息这么灵通,却不知道我为何会在这里吗?”
邓均心中一凌,他为何会在这里?赵剑宏为何会明里暗里的保护唐月,他明明是刘煜军中一名军医,何以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菘南?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却不如现在被唐月那意味不明的一眼看得震动,看来这个世上并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真正的掌握,至少这个唐月就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唐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啊,只是问你知不知道。”也不管邓均脸上的那迷惑的表情,站起身来,“多谢邓护法的好酒,唐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
说着抱了抱拳,转身向外走去。
邓均眼含深意也站起身来,“先生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不妨就来此处寻我吧。”
唐月笑了笑,“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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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转身出了芸香楼,走到楼梯时却觉得心口一阵憋闷,头似乎也有些发晕,伸手一把抓住了手边的楼梯扶手。
张彬一见忙伸手扶住唐月,看他脸色有些发白,不禁忧心道,“先生你没事吧。”
唐月一手捂住心口,定了定神才笑着摇摇头,“怕是被这些脂粉气晕的,有些透不过气来。”顿了一下才看向吕大同,“我刚才喝的酒里有催|情的药物,你去给我弄些来,我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做的。”
张彬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脸色白的极是不正常,看看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忙和吕大同对个眼神,一手稳稳托住唐月,向楼下走去。
“唐公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一个黄衣公子正和随从走进门来,与唐月碰个正着,正是与唐月有过一面之缘的楼锦。
“楼公子,怎么是你。”不着边际的推开张彬扶持自己的手,唐月还是礼貌而温和的向这巧遇的楼锦问好,他的身后还是那日所见的严肃汉子,见到唐月也只是轻轻点点头。
“真是巧,我与朋友约在这里,没想到会碰上唐公子,相请不如偶遇,唐公子不如赏脸让在下请你喝一杯如何,我还想再与你把酒言欢呢。”楼锦笑吟吟的看着脸色发白似乎连站立都有些困难的唐月。
“那敢情好,只可惜今天已经喝得太多,已经有些醉了,再喝也品不出酒的美味了,不如我们改天再约吧。”
“唉?真是遗憾。也好,看唐公子脸色是不太好,喝酒就要尽兴,我不强人所难,改天再约你吧。”楼锦豪爽的说道。
唐月点点头,向楼锦告辞。
一出门便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张彬眼急手快的一把扶住唐月,再顾不得什么唤了马车扶着唐月上去一路绝尘而去。
楼锦回头看着唐月的马车离去,这才回过头来问道,“他中毒了吗?”
“他自己医术高明,怎么会不知自己的情况。”
楼锦轻轻一笑,“说的也是,可是那脸色真的不妙啊!”
唐月被张彬半拖着回到府中,已经稍稍恢复了些。抬头看看卢洛羽亮着的窗户,知道他还在等着自己,可是自己这付样子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然一定要让他担心呢,咬了咬嘴唇,“扶我去书房,不要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可是先生,你到底是怎么了。”张彬皱着眉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唐月有个什么万一他可怎么交待。
唐月喘口气,“快扶我走,再迟就被他发现了。”
张彬无耐只好把唐月扶着向书房走去,可是没走到书房,却看到林静叶正急匆匆向这边赶来,看了眼唐月惨白的脸色,眼中显出愤怒来,“你受伤了,谁伤了你。”
“你……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并不靠近林静叶住的南院,他也绝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的。
“是我的手下看到你似乎不妥,赶来告诉我的。”
唐月勉强笑了一下,“是吗?原来你还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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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叶忙上前扶着唐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