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捧住她的面颊,双眸温柔。“面对你,我仿佛就像著了魔一样失去自我,你轻易地把我击溃了。”
她温柔地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爱怜地说道,“爱不是使人手足无措吗?你占有我时,知道自己有多美吗?美得让我愿意奉献……”
他的脸因为这句话立即像乌云散尽后的阳光般灿烂。
“喔,是的!我怎么忘了我俩那份紧密相连的爱?”他笑道,结结实实地搂住她,以行动再次感受那份甜蜜、炙热的灵肉结合……
爱深深地包围了他们。
地震的阴影远离她了,在他的百般柔情下,她彻成变成一个小女人。
从前总是满面愁容的她,现在则是笑声不断的幸福女人。
“是你让我重生。”她总是充满感恩地说。
“不,是你让我了解爱,以前那个愤世嫉俗的唐崇旭消失了。”他紧抱著她。
她的个性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时沉静得让他痴迷,有时又淘气得讨他开心。
唐崇旭的改变也让员工们大感惊诧,纷纷认为总裁变得“人性”多了!
每天晚上,大宝小宝都会把他们锁在房里,对于孩子们幼稚可爱的做法,他们两人总要窃笑许久,不过也总是遵照孩子的“好意”,不愿须臾分离。
她沉醉在他的攻城掠地之下,起先她采取被动,但当这小女人逐渐熟悉个中滋味,懂得掌握技巧后,竟把爱抚他之后才安心入眠当成结束一天的方式。
当她疲惫地躺在他怀里睡去,脸上总是洋溢著无比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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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时,他们是快乐的一家人,唐崇旭带著他们到台湾各地旅游,当然都是住在长鹤集团名下的饭店。
在公开场合中,灵恋表现得优雅从容,让所有人刮目相看。担任旅馆的清洁女工时,许多高级主管曾亲眼目睹唐崇旭讥笑她。直到地震将唐崇旭困在中横的隧道中,而她前去拯救丈夫时表现出来的勇敢经媒体披露后,身份才告揭露,也让饭店员工无法置信。
如今他们如影随形、甜甜蜜蜜,这又让大家纳闷了好久,清洁女工一夕之间变成老板娘,仿佛就是现实生活中的麻雀变凤凰,也成为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然而沉浸在幸福里的她,万万没想到命运之神又向她伸出残忍的爪子。
“如果你不离开他,我会要你好看!”
这是灵恋收到的第一封未署名的恐吓信。
“不准告诉崇旭这件事,否则小心你的孩子。”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为何还不离开崇旭?”
一天一封,到了第三天,灵恋已经恐惧万分。
究竟是谁要这么做?
每每看著崇旭与孩子嬉戏,一旁的她都魂不守舍;夜里,当崇旭满足地拥她入睡,她却是辗转难眠。
无论如何,她不容许任何人毁了她重新得到的幸福,她也知道不需打草惊蛇,只要守株待兔,幕后主谋就会主动现身。
正如此刻,她依约来到指定地点,坐在杨媚丽面前,而且显得镇定自如。
“真服了你,受到三番两次的恐吓还能不为所动!”杨媚丽对灵恋真是刮目相看。“很早以前,我就打算公开我和唐崇旭的绯闻,借机炒作话题,只是当时被崇旭摆脱了,他竟然远走高飞找不到人,害我痛失东山再起的良机。”
“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崇旭?”灵恋脸上增添了一层凝重和深沉。
杨媚丽蓦地身体往前倾,仔细端详著灵恋身上散发的高贵气质,诧异于她再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土里土气的村姑了,她已蜕变成豪门世家的贵夫人。
可恨!都是这贱女人抢走崇旭,否则,今天她很可能就是威风凛凛的唐家少奶奶。杨媚丽咬牙想道。
“不过,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现在我除了握有唐崇旭花心的绯闻内幕之外,又多了一些他在商场上不为人知的把柄,只要我公开出来,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灵恋倒抽一口气,她完全不了解唐崇旭的过去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但是可以想象那对一个商界名人的杀伤力。
杨媚丽看出灵恋内心的动摇,更加得意地说:“他垮了,对你和孩子都没有好处。现在惟有你能帮他,只要你离开他,我就保持沉默,否则三天后我将召开记者会,公开一切,相信很多人都会很有兴趣的。”
灵恋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撕扯开来,但她仍努力保持镇定。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他,如果不能得到他,我不惜毁了他——”杨媚丽近乎歇斯底里地嚷道。
“不……不……那不是爱……”灵恋喃喃念著,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杨媚丽何时离去都不自觉。
她爱崇旭,这是毋庸置疑的,甚至愿意为他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幸福。纵然她已离不开他,纵然他们对彼此的爱深信不移;但或许这份爱仍不够长远,也或许爱情的本质原就是脆弱的,当外界更大的力量介入时,便注定要瓦解……
她知道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崇旭,请原谅我,我不能让人毁了你,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你身败名裂、受尽磨难。我情愿用我的离去换取你的快乐……她在心里恳求道。
她留下一张字条,轻描淡写地离开他了,留下两个毫不知情的孩子。
她什么都不求,只求崇旭能善待两个孩子。
唐崇旭望著字条发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几乎崩溃了,胸口充斥著一股嗜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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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敢背叛他!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竟然不声不响地离去,他恨……
唐崇旭眼中蕴藏著可怕的风暴,所有潜藏的暴力呼之欲出,为了泄愤,他将触手可及的家具全部砸毁,大宝和小宝吓得躲在角落里哭泣。
最后,他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沮丧地坐在沙发上,痛心疾首地将脸埋入手心哭泣,突然间,电话铃声催魂似的响起。
他毫无意识地接起电话。
“是崇旭吗?怎么不说话呢?”电话那头传来既遥远又熟悉的嗲声语调,杨媚丽竟在这关头打电话来。
“你的老婆不要你了,哈哈!活该!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薄情郎,老婆跟别人跑了是理所当然,这是报应!”说完,她蛮横地挂上电话。唐崇旭面色发白、双唇微颤,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倒在沙发上让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一颗心沉浸在灵恋的背叛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鸡啼声响起,一道曙光耀眼地刺入他眼里,他已很久没有在晨光中醒来,除了在“瓦拉罕”那段日子,那是他与灵恋最单纯快乐的相处……
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不!既然互相许下真爱的誓言,他就该相信她的忠诚,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前后连贯起来,他开始质疑杨媚丽为何凑巧地打电话来对他冷嘲热讽。
而且杨媚丽的口气像是打赢了一场战争。
唐崇旭不是傻瓜,更不是会善罢干休的男人,他要找到灵恋,就算她移情别恋,他还是会找到她,问个清楚明白,这一生,她休想莫名其妙逃离,他要她只属于他一人。
唐崇旭的车以高速行驶,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正要转弯时,和一辆进口的厢型车发生擦撞,车内的人下来理论,个个都戴著墨镜,表情凶神恶煞。
唐崇旭没时间搭理这些狠角色,他打算用钱尽速处理,但当接近细瞧时,才发现后座坐著的人竟是徐浩,其他人都是他的保镖。
“徐总,你好!”这两个商场上的死对头难得碰面,唐崇旭竟先放下身段打招呼。“损毁车子的费用下次再还,我现在有要事在身。”现在的他,心中只想赶紧找到灵恋,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原来是唐总裁,失敬!失敬!”徐浩也亲自下车和唐崇旭打交道。“你们还不快让开!唐总裁有要事在身,可别耽误了他。”
“谢谢你。”唐崇旭竟对徐浩鞠个躬。
“哪儿的话!”矮小的徐浩阴狠邪笑,目送唐崇旭的车子奔驰离去,以往要见到日理万机的唐崇旭是多么不容易啊!而且还单枪匹马的,似有什么紧急要事。
“跟踪他!”他目光深沉地下令。
仿佛料准了一切似的,杨媚丽端坐在自家客厅,似专程等待唐崇旭前来。
“灵恋呢?”他进了屋子,先好声好气地问。
杨媚丽仰天大笑,尖锐嘲讽道:“你终于来求我了,你也有这一天啊!我就知道逼走灵恋最能打击你!”
“你真的逼走了她……”唐崇旭握紧双拳,含恨道。
“没错,是我拆散你们的……”她得意地道出一切。“你以操控人为乐,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你活该失去最爱的妻子,我要让你痛不欲生!”
唐崇旭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咬住下唇问道:“为什么不放过我?”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杨媚丽狂乱地吼叫。“你却说走就走,完全不顾我的心情,既然如此,我就要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你还有徐浩。”唐崇旭不解地望著她。“这些年,徐浩待你也不薄……”
“那个矮子徐浩吗?哼,他只是个垫背。”杨媚丽极尽侮蔑地吼道。“他根本比不上你——”
“你在说我吗?”突然传来一阵怒不可遏的嗓音,让杨媚丽惊跳了起来。
天!是徐浩,他竟偷偷跟踪唐崇旭而来。
唐崇旭转过身子,气定神闲地面对徐浩。
可以想见,此刻最没面子的人应该是徐浩吧!他遭情妇背叛,还被讥笑嘲讽。
“『乌拉罕』这块土地被你捷足先登,这笔帐,我原本要加倍奉还,但是今天因为你,让我看清这贱人的真面目,以前的恩恩怨怨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以后我们各凭本事!你走吧!这里的事留给我。”好面子的徐浩说。
“谢谢你。”唐崇旭面对徐浩罕见的气度,心中涌起无限敬佩。
“不客气,反正——”徐浩仿佛仍心有不甘地讥道:“我也亲眼目睹了你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的一面,这样就够了!”
“这全是为了我的妻子灵恋,否则我根本不在乎任何的威胁恐吓。”唐崇旭真情流露道,随后掉头就走。
此刻他脸上带著云淡风轻的笑意,他相信一定能找到灵恋。
“乌拉罕”是灵恋的避风港,也是他们相遇的地方,她一定在那里。
尾声
满山满谷的油菜花迎风摇曳,仿佛欢迎她的归来,花影依旧,却是人事全非,她悲伤地凝视睽违已久的三合院。
在花朵盛开的月份,朝阳似露的照耀“乌拉罕”,她茫然地注视眼前瑰丽的风景。
蔚蓝的苍穹、终年青绿的松树和金黄的油菜花,交织成一幅缤纷的图案,美得令人眩目。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耳语般具有抚慰的作用,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宛如情人温柔的爱抚。
只是这一切不再吸引她。
“崇旭……”她泪眼迷蒙地呼喊。
当太阳快下山时,明亮的光线逐渐减弱,惟独璀璨的火球仍流连不去,天色开始转为朦胧的淡紫色,灵恋脸上的泪珠几乎被微风吹干了,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踩在落叶上的杂乱脚步声。
“是谁?”她的心跳几乎停止,还来不及回过身,一双温柔、厚实的大手便拥住她的肩头。
灵恋的身躯在他的手掌下绷紧,一阵狂喜掠过她的心田,她转头望去。
那一身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