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皇子的妃嫔……”
“皇子算什么。”紫燕舞和紫云琛都从鼻尖哼出一声冷笑。
珑妃又觉出了那股让她想逃开的寒气。
当天的早晨就非常不愉快了,但是這一切珑妃都没有过问娜兰雅琉,珑妃自认在娜兰雅琉来到凰薇宫之后,自己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变,对妹妹的柔情慢慢磨灭了她锋锐的眼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好事还是坏事。
紫云琛她們也仅只能止于警告罢了,但是紫无心会怎么做,谁都不知道。
而就在当天下午,听雨轩来了一位平时不常见到的人。
這个紫无心到底有多强,谁都不知道,娜兰雅琉偏偏利用他的感情也算是玩火上身,咎由自取吧……
“无心公子在伊嫔娘娘房里还开心吗?”娜兰雅琉不经意地躲在角落,向紫无心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明光一闪,紫无心的微笑却还是那样淡然。
“无心公子按我說的做了吗?”娜兰雅琉贴近紫无心,幽香阵阵向他侵袭,“你得到伊嫔了,是吗?”
紫无心没有回答,只是那温柔的笑容中越来越饱含杀气,這种淡然微笑中的冷酷决然,没有任何感情。
娜兰雅琉退开两步,眼看着紫无心胸前的项链对她闪光,却怎么也无法逃开。
“小丫头,竟然对我使用催眠术……”紫无心笑得有些自嘲了。
娜兰雅琉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106 清纯雅琉
娜兰雅琉惊慌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去,紫无心微笑着轻轻打了个响指,娜兰雅琉茫然空洞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微光,紧紧盯着紫无心胸前的项链,一动不动。
“乖,告诉我你是谁?”紫无心此时的笑容一反往常的温柔善良,估计认识他的任何一个人,看到他這样邪气森然的笑容,都不会相信站在他們面前的是紫无心本人。
“我是紫无心大人的奴隶,”娜兰雅琉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說出這样的话,“是最下贱的紫苑仆从。”
被珑妃听到该气死。
毕竟自己本身也是催眠师,对這种情况有一种下意识的反抗,但模糊不清,娜兰雅琉一片朦胧之中能够勉强感觉眼前這个男人就像魔鬼一样,露出杀人般的笑容,那被称作全天下最美的容颜上,满是阴怨毒辣的笑意。
這个男人是谁?娜兰雅琉一想到這个问题,整个思维就再次不受控制了。
“知道自己的奴隶身份是好事,现在你应该做什么呢?”紫无心不慌不忙的继续提问道。
“该请紫无心大人示下。”娜兰雅琉从小到大都不可能有过這样的谦恭。
紫无心的催眠跟低阶的催眠不一样,如果他愿意是可以在催眠中制造任何感情,让你觉得屈辱、迷茫、甚至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厌倦……
全天下都說紫无心不会一招半式,但天下人仍惧怕紫无心,尽管這个男人温柔的微笑迷倒众生,尽管這个男人善良的举动感动各国,尽管這个男人有着公认最美的外表……但人們仍然惧怕他……大多数人自己都說不出原因。
人是很敏感的动物吧。
“那好,你就按照我說的作吧。”紫无心扬起更加邪魅的笑意,轻轻在娜兰雅琉耳边详述一番,而自始自终,這位蛊惑皇子的琉昭仪都没有一点反应。
“雅琉明白了。”娜兰雅琉眼神呆滞地点点头就走开了。
即使紫无心不通武艺的传闻是真的,就以他這根项链走天下也足够了,而且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這样一个人,在各国之中身居如此诡异的立场,怎么可能不会丁点武艺……而且他的紫苑花魁都武艺出众,却没有请任何教导……
可是后来有人提出,紫苑花魁的武艺一看就知道都并非来自同门同宗,因此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教导出来,這种观点一出,事情又变得迷糊起来。
不管人們怎么传,紫苑始终都没有任何回应,紫无心从来没有亲自对人說过,他不会武功,但也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动手……這种争论一般都是没有结果的,而没有结果的争论也有人愿意将它继续。
紫无心怎样暂且不提,单說紫苑花魁們的倾城绝色就让人垂涎,可惜紫苑严令紫苑花魁是卖艺不卖身的,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发起纷争。
這群女孩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這个有着绝世容颜的男子,已用他温柔如水的笑容征服了全天下人的心……
但几乎没有人知道,紫无心真正想要的,却是那身在皇廷宫闱,皇子宠姬的心。
现在知道紫无心心思的,大概也就是伊维莎本人,以及伴在伊维莎身边的米娜和米亚两姐妹了。
米娜和米亚的打算却又丝毫不放在紫无心身上,她們已经竭尽所能劝伊维莎离开這里。
“公主,您已经考虑了很久了。”米娜有些沉不住气地问着,“难道這样的地方,我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吗?如果你愿意,无心公子可以帮忙,并且能够保证爱普拉的。”
“米娜,我不是這个意思。”伊维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平静地像一滩清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公主,”米亚也开口劝道,“请恕米亚直言,這九重宫闱并非适合公主的地方,如果公主能够早日离开,也不至于现在這样,无心公子既然愿意帮忙,我們就离开這里吧。”
离开?跟紫无心?伊维莎心下冷笑……
她愿意,她明白自己其实不爱任何人,凌风扬?也许只是还她少女时期的一个梦。紫无心?他太完美,让人不愿靠得太近……她甚至在這个时候再也不会去想蓝冰痕和曲潇然,在這个皇宫里,没有人是开心的,他們其实也一样,一个王者的千秋霸业真的是要牺牲很多的生命和感情来完成的吗?
這些问题,伊维莎已经无法给出答案了。
“公主?”
伊维莎笑了:“告诉无心不用为爱普拉的事情操劳了,即使天朝因为我,发兵攻打爱普拉,也不关我的事……”
“公主……這么說您愿意……”
伊维莎点点头:“我付出了感情,所以不能留在這里了,這个宫廷,是需要冷绝和果断的,他也需要一位能积极统领后宫的皇后,珑妃、希妃、蝶妃甚至是琉昭仪都可以,只是那不会是我。”
一向将爱普拉奉为存在意义的公主,竟然心死到丝毫不顾及爱普拉的危亡?还是她心里的凌风扬,是不可能对爱普拉下手?米娜和米亚都相顾无言。
门砰一声被推开了,米娜和米亚都惊觉地抽出佩剑指向门口……
什么时候這么大意过?
还好门口只是一个小宫女,上来气喘吁吁地跪下:“禀报伊嫔娘娘,琉昭仪在皇子殿下殿内做出不堪行径,蝶妃娘娘令各宫妃嫔全部前往大殿。”
琉昭仪?那个始终操控着一切的,她会做出什么不堪行径?
107 淫乱宫闱‘
稍微装扮了一番,伊维莎就带着米娜和米亚来到殿前,多时没见皇子,伊维莎觉得有些尴尬,然后才发现說是蝶妃的命令,可蝶妃本人却不在,這才想起米娜她們說过蝶妃回皇都陪霜嫔了……皇子假传蝶妃命令……呵呵,這也是千古奇谈了吧。
是怕伊维莎不来吗?
冷笑……皇子的命令至少伊维莎还是暂且会遵守的吧。
进入殿内才发现妃嫔們都站在两边,直勾勾地望着中间的大殿,以及居于王座的皇子,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阴晴不定,带着同情和兴奋,唯有珑妃站在一边面如死灰……
因为,大殿上竟然是薄衫的娜兰雅琉,在疯狂的舞蹈,一边跳舞还在一边傻笑,就像旁边谁都没有,整个大殿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伊维莎瞪直了眼睛。
“雅琉,你在干什么?”珑妃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姐姐你没看到吗?雅琉在跳舞,”娜兰雅琉一脸无谓,“我正在为皇子殿下跳舞,雅琉将为皇子殿下献上自己的一切……嗷……殿下,请您宠幸雅琉吧……殿下……”
太夸张了……這怎么可能是娜兰雅琉呢?那个女人从来就不会把自己至于這种众矢之的的地步,她从来都是躲在幕后放暗箭的啊?
扑通一声,珑妃重重地跪了下来,朝着皇子颤声說着:“殿下,雅琉今天醉酒未醒,请殿下原谅她的无礼,让臣妾带她回去吧。”
“哦?”凌风扬轻轻地抬起头,“带她回去?为什么?”
“這……为什么?”珑妃还真說不出来为什么,总之让妹妹在大殿之上這样丢人现眼,她看不过去啊。
“雅琉不是說了,给我在跳舞吗?不把她的舞蹈欣赏完,可是会后悔的哦。”
珑妃知道這次事情不妙,但她也毫无办法,只有看着娜兰雅琉继续疯疯癫癫地在殿前舞蹈,這与她平时的舞蹈完全不一样,這是步步都带着媚惑,直直地去勾引皇子,然而此时的皇子一点都不受她的影响,只带着森然的笑意默默看着。
“殿下。”紫云琛突然从殿外冲了进来,将娜兰雅琉按倒,道,“请恕奴婢失礼,奴婢有重要事情要禀报殿下。”
“你說。”
“琉昭仪多次对皇子殿下施行,奴婢一直都不敢直說,今天琉昭仪被自己的催眠术反噬,造成现在的状况,奴婢索性就将事情全部都說出来。”
众妃一片哗然。
“全部說出来,不得隐瞒。”
“是!”紫云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紫云琛。”珑妃厉色走到她面前,“琉儿只是因为醉酒才胡闹,你不要混淆圣听,借题发挥,這宫中还轮不到一个来兴风作浪。”
“珑妃娘娘……”紫云琛仰起头笑道,“好吧,那奴婢就不說了,就此告退。”
“站住。”皇子厉喝一声,“這宫中是听本皇子的,还是听一个妃嫔的?”
“珑妃娘娘既然听到了皇子殿下想听奴婢一說究竟,却还是加以阻拦,奴婢不知道该听皇子殿下的,还是听珑妃娘娘的?”
“這位女官你就别斗气了,”希妃阴阳怪气地笑了出声,“好歹你也是服侍珑妃這么久,想必以前也都是惟珑妃之命是从,今天皇子殿下给你个說实话的机会,你就說吧。”
珑妃再无言语。
“殿下,這位琉昭仪的歌声,是一种疾风山的古老咒语,只要听过她歌声的人,就能够被她催眠,她会指使被催眠的人,在她的要求下做任何的事情,包括……皇子殿下……”
“啊。”梦嫔一听就惊叫了出来,下面的嫔妃們也开始窃窃私语,而琉昭仪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照样在那里笑着手舞足蹈。
“天哪,琉昭仪竟然对皇子殿下……”恬佳娥边說边捂住嘴巴。
“琉昭仪這次死罪难逃了。”希妃对宫中琉昭仪算计她的事情本就没好感了,此时更是煽风点火。
“殿下。”珑妃慌忙跪下叩首,“殿下,请不要听信一个女官胡言乱语,琉儿只是醉酒,,惊扰皇子殿下的尊驾本应受处但罪不至死,请殿下念在臣妾多年服侍您的份上,让臣妾带雅琉回去吧……”
“呵呵,”凌风扬望着高高的殿顶,第一次觉得這样无助,“我要听雅琉說。”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娜兰雅琉,惊得娜兰雅琉一下子想要从紫无心的深度催眠中惊醒一样,可是那样的清澈只一秒钟就消失无踪,娜兰雅琉口中叫出的是:“我有什么错。”
哗啦一下,妃嫔們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娜兰雅琉理直气壮地靠近皇子:“我用催眠术蛊惑皇子,我还用催眠术控制那个舞女呢,我还用催眠术害了伊嫔娘娘和紫无心公子同处一室,哈哈……”
皇子在笑,伊维莎也在笑。
但這一刻,皇子的笑,是对命运的无可奈何甚至妥协,而伊维莎的笑,则是抛开了对皇子的一切留恋,做出最后决断的坚决。
這一刻,两个人都明白了,他們的感情,其实是建筑在很虚幻的理由之上,而這一刻,谁都留不住谁。
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