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得鲁摇头,“为了即将到来的黑暗战争,我奉命将你们约到马塞克斯,至于我们该干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融源一行很吃惊地问,“你怎么会不清楚?”
班得鲁说,“是雷神教的雷子先生让我约的你们!”
“是他!”融源一行与兰克?博兹俱是一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和杨平扯上关系。
“我真怀疑咱们还能不能见到这位圣人雷子!”融源一行苦笑道。
来马塞克斯的路上,班得鲁与兰克?博兹早听说了杨平的事情,对此,兰克?博兹也表露出了自己的担心,“听说他中了德尔摩斯的‘深红地狱’?”见融源一行也点头,他接着道,“除了德尔摩斯本人,没有谁能解得了‘深红地狱’之毒!”
班得鲁坚定地摇头说,“不,我相信他不会有事!”
因为班得鲁的相信,所以三人就在马塞克斯继续等了下来。
杨平并没有忘记与班得鲁的约定,出来之后,他要处理的第一件事却是稳定兴州的局势。如果这里不处理好,接下来就会引发一连串的不良反应,到时,即使他天纵奇才,也难以再控制大陆局势朝着他所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处理完兴州的事情之后,接下来才是到马塞克斯去见班得鲁一行人。
时隔三个月多月之后再见,班得鲁差一点没有认出是杨平来,或者说,眼前的杨平除了给他的感觉还没有变之外,整个人从内到外、从肉体到灵魂都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杨平,在他的身上,班得鲁已经感觉不到一丁点的雷属性力量的膨湃,反应全是森冷的杀戮!
融源一行看到杨平之后,大惊之下问道,“你,你怎么会是雷神教的圣人雷子?”
三人之中,兰克?博兹的神识最为敏感,“那柄代表了正义的圣剑就是你赐下的?”
面对班得鲁的惊愕与另两人的质问,杨平淡淡地道,“有些事情,你们不需要知道。现在我只告诉你们,联合起来对付黑暗,这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做?”这句话是班得鲁问的。
杨平站起来,“马上结成联盟,打出彻底消灭黑暗的鲜明旗帜,划分出壁垒分明的阵营。这是眼前必须的!”
融源一行道,“目前的战争已经有向第五次混乱战争转化的迹象,恐怕我们连避免卷入战争都不太可能!”
兰克?博兹没有发言,历次混乱战争他们虽然也有参加,但都涉及不深,如果能避免的话,他们绝不会趟这潭浑水。对于黑暗战争,兰克世家一直晦莫如深。杨平当然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如果认为兰克世家可以独善其身的话,那就错了!“
兰克?博兹哦了一声,问,“为什么这样说?”
“为了泛大陆人类的未来,你必须得现在就做出选择!”迎着杨平的眼神,兰克?博兹打了个寒噤。显然,杨平的潜台词就是:黑、或者白,现在就必须任选其一。他非常明白,如果自己一旦选错了,后果就是将兰克世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此时,他有些后悔来马塞克斯了,当看到班得鲁取出代表了正义的圣剑的时候,他彻底被圣剑所散发出来的精神给折服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杨平却是一个比地狱的魔鬼还可怕的家伙——至少,一个真正的地狱恶魔站在兰克?博兹的面前,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你们只管做你们的,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做!”说完之后,杨平就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便刻之后,融源一行才问班得鲁,“你自己的意见呢?”
“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我都得这样做!”班得鲁咬牙道。
融源一行叹道,“好吧,我陪着你一起……兰克先生,你呢?”
兰克?博兹还沉浸在刚才的震骇当中,回过神来后,讪讪一笑说,“我没有意见!”
其实,杨平本来的打算并不是这样的粗略,约齐三大世家之后,将与他们一起协商出一个非常精密而完善的计划来,至少在一定的时间内对大陆的局势起到平衡和制约的作用,因为,谁都知道三大世家的力量相当的强大,只要他们肯干事,杨平将会省不少的力。毕竟,那时他的力量还不足以与几大势力与无数的神明相抗衡,可现在不一样了,化魔成功之后,他的实力空前增强,他相信,就算以他一人之力,都可以办成很多事情……一旦谁敢阻碍,随手毁灭就是,有时候,毁灭同样可以创造很多有利的机会。
本来,杨平还想问一下融源一行有关传送阵的事情,可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因为他完全可以自由地穿梭于时空之间,根本不受阻碍,何必又费心思去钻研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的东西呢?5
149章 伤逝
149章 伤逝 若耶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就在这两天。
今天一大早,她的精神显得特别的好,挣扎着爬了起来,坚持不要侍女的服侍,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坐到镜子前来为自己梳起了妆来。
看着镜中那已经瘦如黄花的人儿,已经完全不复往日的明媚与风彩,若耶怔怔地呆了半晌,眼泪禁不住再次滚了下来。侍女见她莫明其妙地哭了起来,上来劝道,“若主,还是我来为您梳头吧!”
若耶点了点头,将梳子交到了侍女的手里,自己却拿起了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等物,仔细地描画了起来。当侍女梳好头时,若耶的妆已经画完,此时,依稀可以从镜中看去曾经那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那个让上京权贵们神魂颠倒的罪奴。
仔细地端详着脸颊上的两朵红晕,若耶问侍女道,“你说,女人,是不是像一朵花呢?”
侍女一怔,答道,“我不知道!”
若耶悠悠了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为起来得太猛,禁不住一阵头晕,差点摔倒在地。侍女忙扶住她,“若主,您的身体还很虚弱,还是让我扶你躺下吧?”
若耶摇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紧了紧厚厚的棉衣说,“不,我要出去看看……”说着,就举步朝外走,可惜,她脚下虚浮,甫一迈出步子,就一阵摇晃,若不是侍女扶着,哪里还能站稳?
见她这个样子,侍女再也忍不住了,眼眶一红,泣道,“若主,您……您怎么这样了?”
若耶笑道,“女人呐,就像春天的花一样娇弱,当寒风来临的时候,就会凋零……与其若鸡皮白发,垂垂老矣,还不如风华正茂之时去了得好……”说完,已经走到了院中,看着那株光颓颓的梧桐树,“只不知道,当下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又该是怎样的景象呢?”
侍女没有若耶这样幽深的神思,对她的话更是一知半解,只是静静地扶着她,让她享受着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温暖阳光。尽管若耶的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在阳光下仍然无法掩饰那近似透明一般的苍白。迎着灿烂的阳光,她举起那瘦得只剩一层皮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无力地挥舞了一下之后,黯然地收了回来,然后叹息道,“好了,扶我进去吧!”
侍女劝道,“若主,多晒太阳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我去给你搬一把椅子吧?”
若耶坚定地摇头,“不用了!”她毕竟是当过教宗的人,自然流露出来的威势立即让侍女噤声,只得扶着她进了屋。
重新躺到床上后,若耶的目光就开始变得呆滞,任凭侍女怎么询问,她都不再作答,见若耶的神情异常古怪,侍女发了慌,只得叫人立即通知天晴。
好半晌,终于又见若耶的双眼流下了汩汩的清泪,口中还喃喃地念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侍女当然不知道若耶在念叨什么,只得小心地问,“若主,您在说什么?”
若耶仿佛完全没有听见,只是嘤嘤地抽泣着,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又毁灭了……其实,只要你开口,哪怕是当一个卑微的侍女,只要能永远呆在你身边,我也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
见若耶哭得越来越厉害,侍女也慌了神,轻轻地摇拽着若耶的手臂问,“若主,若主,您怎么了?您不要吓我呀!”见若耶仍然没有反应,侍女大叫道,“来人,快请钟大师,快请钟大师来!”
闻讯赶来的天晴也听到了侍女的叫声,忙对身边的人说道,“快去请钟大师来,要快!”
当天晴进来的时候,看到若耶那忘情痴迷的神态,也吓了一跳,“若主,若主?”见若耶依然没有反应,他沉着脸问侍女道,“若主到底怎么了?”
侍女立即哭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若主的精神大好,不但自己穿了衣服下了床,还让我为她梳理了头发,她自己还简单地画了妆,之后又扶她到院子里看了一下太阳。进来之后,就这样了……”
天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若耶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焕散,显然情况相当不妙,从这几个月若耶的身体情况和钟道的诊断来看,差不多断定若耶的大限可能到了。想到这样,天晴的鼻子一酸,眼眶儿顿时红了,强忍着潸然欲下的泪水对侍女道,“派人去通知罗先生、杨总管、李统领,还有教宗大人来一趟,就说,就说若主快不行了……”说完,一阵哽咽泪水终于滚了下来,悄悄地别过脸去拭掉后,怔怔地看着床上的若耶,却是越来越伤心。
钟道来得很快,进门一看若耶的神情,连诊断都没有,只叹了口气就转身走了。天晴见状,也没有多说,强吸一口气,抹干了泪水,然后整理好衣衫,静静地站在一边。
不消片刻,罗炳昆、杨之义、李永贤与朗士元先后赶到,他们已经先询问过情况,所以,进来后都静静地站立一旁。尽管大家都默不着声,却都明白是来为若耶送行的,这位雷神教的第一任教宗,曾经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终于要去了。
大家静静地站了半小时后,突然见若耶的眼神突然清亮了起来,看着屋子里站着的五人,强挣着坐了起来。“都来了!”掏出手绢轻轻地拭了眼角的泪渍,强笑着说。
朗士元站在最前面,见状,已经明白这是回光返照,当下问,“若主,你有什么话要交待么?”
看着朗士元,若耶说,“最近苦了你了……其实我知道,那人不是你派的……”见李永贤要辨,她艰难地挥手制止道,“你们听我说,我不站出来澄清,只不过要考验一下教宗大人的心志!”说完叹了口气后,看着朗士元道,“你毕竟太年轻、太热血了,教宗这个位置并不太适合你!”
朗士元被这突如其来的澄清说明给震得差点就哭了出来,这三个月来,他都快被折磨得疯掉了,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支持他,背后永远也少不了落井下石的人,每天还要面对繁重的工作,时至今日,他已经快坚持不下去的。听到若耶终于为他澄清,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而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都倾泄出来。而若耶指责他不适合当教宗,也没有让他放在心上,事实上,经过三个多月的静思,他明白,自己的确不适合当雷教神的教宗——因为,他不是一个纯粹的人,至少,现在已经不是了!
“按雷子的旨意,本是让你在教宗与监察委员会主席之间任选其一的,现在我就作了主,你去当监察委员会主席吧,那个位置更适合你,更能施展你的才华!下一任教宗,按雷子的意思,由天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