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漫漫,帐内风暴却狂卷住纤弱的她。
长夜漫漫——
* * *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扉、穿过床幔,映射到床上昏睡的人儿。
柳意合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全身酸疼,眼泪瞬间溃堤而出,他……强占了她的身——
「小姐,妳醒了吗?」是芳华的声音。
芳华掀开床帐勾好,发现柳意合躺在床上,鼻涕泪水流了一脸。
「小姐,你还好吗?」芳华柔声问道,小心的扶她起床,并拿手绢儿仔细的替她擦拭小睑。
全身的骨头像要散掉似的,她只能微喘的瘫靠在芳华的肩上,尤其是下体传来的疼痛好象火在烧——
芳霏正由外室端着盥洗器皿进来,乍看见她全身赤裸的模样,骇得差点将盆里的水打翻。
老天爷!小姐全身上下都是斑斑印痕,或齿印或吻痕,交错复杂,乍看之下,简直令人怵目惊心,可见门主昨儿个是多么的「疼爱」小姐!
芳华使了个眼色,芳霏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起搀扶。看这情况,非得先帮她净身不可。
可是,柳意合全身酸软,疲累得几乎站不住脚,根本无法步行至浴堂。
于是,两人很快的替她在屋内张罗了一桶香喷喷的热水,水面上散满了各种奇珍花药,对身体具有极好的疗效,还兼具美容保养的效果。
她坐在浴桶中,在热气蒸腾下,紧绷的情绪连同身体,在不知不觉中松弛下来,连双腿间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也渐渐舒缓。
但想起冷霜,她的双眉蹙得更深。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恩及他挨的那一掌……看他飞得那么远,他一定很痛吧?她不禁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冷霜大哥……他……还好吗?」想起他所遭受的不平等待遇,不知怎的,她竟有些难以开口。
昨天发生的事震惊了子夜门。门主一向淡漠冷然,喜怒不形于色;至于女人方面,大伙也只听过众家美人为他竞相争宠,却没听过他为哪一位女子动过心。没想到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勃然大怒,因而重创冷霜。
「他……」芳霏直觉想要回答,却被芳华以眼神阻止。
今晨,门主森冷犀利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他清楚的告诉她们再无机会可容她们这般疏忽。经由这次的霜爷重伤事件,她俩更加确定门主对小姐的独占欲强烈得吓人,还是不要让事情更复杂化吧!
但天真的柳意合当然不懂人心的转折,她只想到冷霜被打飞出去的那一剎那,「他好吗?」她继续追根究抵。
「小姐,别担心了,霜爷很好。」芳华平静的回答,一边伺候她起身,拿过大毛巾来包住她湿润的身体,领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两人开始细心的为她打扮。
「是吗?」她落寞的低语,并暗下决心,要找个机会去看看他,她欠他太多了。
「当然。」是假的,但她们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小姐去看霜爷。
「门主。」两人忽见尚腾无欲踏进内房,马上行礼如仪。
但柳意合一听见是尚腾无欲,全身一僵,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他挥手撤下两人,看见她蓄意撇头不理他,令他十分难受。一眨眼,他已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一起落坐在椅子上,让她连躲都来不及躲。
见自己挣扎不过他,更怕自己无谓的挣扎会惹来类似昨日的后果,只好僵硬着身体,尽量坐直,试图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不顾她的正襟危坐,把她圈进自己雄壮的臂弯中,一手硬是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蛋抬高,看进她的双眸。
她的双眸水汪汪的,却漾着愤怒的光芒,他不禁要开始佩服起她的勇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瞪视他,而且还瞪得这么用力,瞪得他又气,却又怜她。
轻叹一声,将她压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不要嫁给你!」
「胡说!昨日我们已经洞房,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成亲只不过是一种仪式而已」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要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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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事实上你已经嫁给我了,就在昨天!」他气极,不怒反笑。
「你……」她气得挥掌过去,却被他半途截住,她愤怒的低喊:「那不算,我才没有嫁给你!」她才不承认,昨天是他强迫她的,她并非出于自愿。
「你已是我的妻子!成亲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一道手续。」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迸出话语。这小东西,人小胆子却忒大,竟敢一再挑战他的极限。
「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嫁你!不嫁不嫁!」他休想她会嫁给他!
「你会,而且很快。」他再次告诉她。
「我不会。」她倔强的逞口舌之快。
他盯视了她好一会儿,突然,他唇边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你会嫁。不然我就杀了所有伺候你的人,包括芳华、芳霏。」
「你!」她气到浑身发抖,他竟敢威胁她!「你若杀了无辜之人,我就自杀!」她气得口不择言,一心只想要他停止这种疯狂的想法。
「可以。」他漠然一笑,笑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只是所有服侍你的人也会跟你一起陪葬。」他的眼神更形冷冽。
「你——无耻!卑鄙!龊龊!下流!坏——唔——」
他猛然吻住她,堵住她那张骂人的小嘴。她可真有本事耶!竟能将他逼成这般境界,他对她又爱又恨,欲火如同怒火一样的冲向天际,他粗暴的蹂躝她的双唇,决定不再忍耐,既然无法用说的,那他就用做的。
虽然早就知悉她的心意,但亲耳听到,仍令他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他要娶她,但她不肯嫁他;他不愿意去想,她却一再的提醒他,这个不要命的丫头!竟敢再三挑战他的权威!
事实上,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容不得她说不。好!她若没有记忆,他会不断替她制造,直到她记忆深刻为止!
不要!她的小手捶在他身上就好象软巾儿打在钢铁上,痛得反倒是自己的小手。可是,她不要他吻她啊!然而,无论她左转右转,总是回避不开他如影随形的大嘴。
尚腾无欲原以为得到她的人,她便会死心,不再一心想着要离开,甘心成为他的妻。谁知她竟这么「前卫」,丝毫不在意她已非完壁之身,仍成天吵着要离开他,拒绝与他成亲。
世上有多少女人想要与他共度一生,可她却不屑一顾!该死的——他爱她!她为什么不懂?他心中那股苦涩怎么样也化解不开,想到她对别人巧笑倩兮的模样就令他妒火中烧,昨天竟教他撞见她对冷霜投怀送抱,两人之间还含情脉脉的互相注视……该死、该死!
她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了,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也许让她怀有他的子息,会使她再也无法否认她已是他的人了!他仰头低吼,握住她的臀,向上奋力一挺,晕眩的狂喜伴随着狂猛的浪潮漫天袭卷而来,他痛快淋漓的迸射出积郁在体内的热流,播撒于她柔软体内深处。
有一刻钟,两人都无法动弹。那极致的一刻太过于震颤人,以致余韵不绝,而令人回味无穷。
她全身虚脱,只能像个软娃娃般,软绵绵的挂在他的臂弯里,软绵绵的坐在他的怀里。
她不爱他呀!她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可是,他却一再对她做「那种事」,每次都像是要生吞活剥她似的,她该怎么办?
「意合,你已是我妻子,昨日我们已洞房。所以,不要再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了。嗯?」他温柔的轻抚她汗湿的发丝,不舍的低语。他仍留在地体内,舍不得抽出来。
「我……」
「嘘!不要说。」他伸出食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继而留恋的沿着她的唇线来回徘徊。
「可是……」
「不要再说了。」他不愿意再与她起争执,她是世上唯一有本事把他气到失去理智的人。
「无欲……」
「你是我的妻已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更何况——」他漂亮出奇的湛湛黑眸中滑过一道流光。「也许在你腹中已有我的子息。」
「子息?」她愣住了,什么是——
「宝宝。我们的、宝、宝。」他神秘的一笑,那笑看起来充满了邪魅!
「宝宝?」彷如一记当头棒喝,轰得她当场傻掉!宝宝?她完全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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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她无法接受,她才几岁?她连自己都管不好,怎么能生小孩?
「当然可能。」自从他开始要她之后,就不再做任何预防措施了。
「不要,无欲,我不要,求求你……」她慌得拼命摇头,却摇下一连串的眼泪。她不能的,她不打算长留此地,她怎么能——
「乖,别哭了,别哭……」他不愿正面回答她,但她的泪水却烫痛了他的心,为何她总是不断的在流泪?
「嘘……」他细细吻她的发、她的额,不断哄她。「乖,别哭。别哭了……」体内的热潮再次涌上,他又想要她了!感觉自己在她体内很快的「重整旗鼓」,再次「蓄势待发」——
「乖……宝贝……」安抚她般的轻轻衔住她的唇,进而封住她的抗议。
第六章
腊梅正开,紫纱送香。
今日只有朗朗的阳光柔柔的映照大地,一片金光。
松风院内,一片忙碌。
柳意合端坐在房内,一身美丽细致、光华灿烂的霞衣。这霞衣绣工精致,上面绣得正是紫木雪纱,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真个巧夺天工。将新娘子衬托得更加清丽出尘、楚楚动人!
芳华、芳霏正在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芳霏正要帮她点上胭脂,却被她摇头推开。
「小姐……」芳霏不解,待要细问,芳华出声纠正。
「还小姐?今日她和门主成亲后就是咱们的夫人啦!该叫她夫人。」
「对喔──」芳霏掩口,「夫人,你不抹粉也就算啦!可是为什么连胭脂也不上呢?今天可是妳与门主大婚的日子啊!」
「不用了,就这样吧!」她怎么样也快乐不起来,装扮得再美丽又有何用?她又不是个甘愿的新娘。
自从那天之后,尚腾无欲夜夜要她,教她好害怕,怕他过度的索求会真的使她受孕,然而,她再如何推阻仍拦不了他渴切的强索。
她想去见见冷霜的要求也数度被尚腾无欲驳回,更过分的是,无论她上哪儿,芳华、芳霏一定随侍在侧o。一旦她想走出松风院,就会被「请」回去,烦死人了!
直到最近数日,尚腾无欲才开始不再碰她,并与她分房而睡,她正高兴着,以为他对她不再有兴趣,却忘了今日就是他们的成亲之日!
原来,根据这里的习俗,一对新人在迎亲前夕是不能碰面的,难怪……
「夫人,点上胭脂可以沾点喜气啊!」芳霏仍不放弃,继续劝说。
「是啊!夫人,你就上点胭脂吧!」沉默的芳华也开口劝道。
其实,柳意合不施脂粉的白净容颜在柔和的晨光中,更添楚楚可怜的韵致。尤其身披一袭晶光流转的绝美霞衣,清丽不减反增,自然中流露出一种性感的纯真,水灵灵的十分惹人怜爱。
柳意合仍然摇头,坚持不擦不抹不上妆,原就不是出自于她的意愿的婚礼,如何能强迫她开心的接受呢?若她在形式上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那么她至少希望保有最起码的尊严──诚实的做她自己。
芳华、芳霏见她那么坚持,只好作罢,不再强求。毕竟,她才是她们的主子呀!
尚腾无欲在门外等候他的新娘,打算亲自抱她到设宴迎宾的地方。
喜宴设在野外,地点位在谷中梅林深处。
梅林野宴中坐了满满的人,三三两两的谈天说地,轻松闲适,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就是外人闻之色变的子夜门杀手。
众人十分好奇新娘子是何许人也,竟能掳走门主的心,促成这桩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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