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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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主- 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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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问是不是那个兔崽子欺负你了。
    最后选择的果然还是最后一种,曹胜军拦住了夏墨,红着脸低声道:“墨墨姐,是不是那个兔崽子欺负你了,你给我说,我去替你收拾他。”
    “收拾你大爷!”
    行李箱倒在地上,仇天小手按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看着曹胜军骂道。
    “小军子。”夏墨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还跟了这个一个人,擦了擦眼角,看着曹胜军轻声说道,“你怎么在这?”
    曹胜军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夏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放探亲假,我回家看看。”
    “嗯。”夏墨点了点头,看了看曹胜军,道:“瘦了点,也黑了点,不过看起来比以前帅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弟弟!”曹胜军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夏墨忍俊不禁,继而眼神一黯道:“姐姐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等等我要是回去的话,就去看看你。”
    话说完,夏墨转身便要走,曹胜军拉住了夏墨的袖子,看着夏墨轻声道:“墨墨姐,要是心里有委屈的话,就跟我说说,我一定能帮你。”
    眼神坚定,没有一点的犹豫,哪怕此时夏墨让他拿把刀去把徐硕给剁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身上的军装脱下来,拎把刀就杀过去,脱下军装便不会给自己身后的那面旗帜抹黑,这是曹胜军心里最后的底线。
    夏墨没有回答,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报下了一个地址,仇天拎着行李箱便赶了过去,临到曹胜军身边的时候,看着曹胜军上下看了几眼,低声嘟囔道:“一点都不帅,还没我叔的脚趾头帅!”
    有些东西越是来的姗姗来迟,也许到后面的时候来的便愈加剧烈。
    清汤挂面,黑框眼镜,眼眶微红,鼻翼chōu搐。
    徐硕躺在床上,三根指头夹着烟,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mén口走进来的那个nv人,没有表情,没有心思,有点沙子吹进眼里的冲动,忍不住抬起头,不想让他的nv人看到自己当下有点狼狈的模样。
    “没出息。”她走到徐硕的身边,看着那个仰着头,眼眶有点湿润的年轻男人,笑的心疼。
    徐硕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抹掉了一些东西,红着眼睛终于敢正视这个飞行了几千里来到这里只为了陪在自己身边的nv人,她还是那个在自己蜷缩在冰冷的床上的时候给自己抱来被子的nv人,还是那个在寒冬中在自己枕头下面塞上了一叠钱的nv人,还是那个不管家里所有人的反对毅毅然嫁给自己的nv人,还是在那个新婚之后便放自己出来打拼的nv人,可他却始终没有办法让她看到自己风光的一面。穿着蓝条纹的病号服,腰上打着绷带,挂着点滴,躺在床上,对这个从北京飞到拉萨的有恐高症的nv人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恨我?”徐硕艰难开口。
    夏墨微笑道:“一个出来这么久没有一个电话,第一个电话就是把我从北京骗到拉萨,让一个天生就有恐高症的nv人坐了一次她一辈子第一次坐的飞机,让一个nv人像一个疯子一样从飞机上跑下来,让一个nv人像一个疯子一样在大街上抹着眼泪,让一个nv人看到他丈夫好好的躺在床上,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媳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恨不恨我’,你说我恨不恨你?”
    徐硕苦笑道:“恨,能不恨么,我自己都恨我自己。”
    “恨你?”
    夏墨望着徐硕那张重创之后愈发显得苍白而消瘦的脸孔,轻声道:“一个能从小伙计爬到现在这样地步的男人,一个能让整个上林湖都是他的产业的男人,一个能让整个北京的古玩行都认为他是行业领袖的男人,一个能让整个和田都姓徐的男人,一个被人bī到山穷水尽,却只是骗自己媳妇来自己身边的男人。徐硕你让我拿什么恨他?”
    “徐硕,你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个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傻媳妇,一个拿自己的命出来拼,只是为了让媳妇高看自己一眼这个原因的男人,你让我拿什么恨他?”
    “一个输的一败涂地,打断了手脚趴在地上,也要拼了命的挺直腰杆,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推的男人,我拿什么恨他!”
    曹胜军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mén外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一切,看着屋里的一切,许久之后再没有顾忌走廊上的禁烟标识,终于点了一根烟,看着屋里面那个脸sè苍白,消瘦的男人,自嘲的一笑。
    一个能叫墨墨姐死心塌地,一个能让打小站的高一点就头晕的墨墨姐坐飞机,一个躺在病床上仍然没有死心,一个能够给墨墨姐喜欢的幸福的男人,我又该拿什么恨你?
    拎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旁边的仇天看着曹胜军的样子,得意的撇了撇嘴,笑道:“怎么样,我叔帅吧!”
    曹胜军点了点头,苦笑道:“帅,很帅,我也觉得我的确还没有他脚趾头帅!”
二六八章 兄弟
    澹蛋还是没有当天就去和田,而是又在拉萨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澹蛋起的很早,开车去永和买了几杯豆浆和油条,就赶紧去医院看徐硕。夏墨看到澹蛋来了之后赶紧起身,接过澹蛋手里的东西,让澹蛋坐在床边。
    “徐哥,我要走了。”澹蛋看着徐硕笑道,眼神憨厚,牙齿雪白,特别像徐硕看过的电视里面的一个傻乎乎的人。
    徐硕点了点头,澹蛋从旁边拿过来一杯豆nǎi放到徐硕身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到了最后只是憋出了一句:“徐哥。”
    徐硕看这澹蛋脸上的表情笑骂道:“要走就赶紧滚,等等赶紧回来,回来了我还有别的差事等着你办。”
    “陈哥,你先好好养着,你这口气我一定替你讨回来。”澹蛋看着徐硕正sè道。话说完,转身便走出了病房,下了楼,打开车mén,却看到车里面坐了一个自己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小姑娘,一个剪着西瓜头的小姑娘,也就是在雪山上他陪了好久的媛媛。
    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澹蛋带点宠溺的说道:“赶紧下车,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小姑娘把脑袋摇的像个波làng鼓一样,怯生生的说道:“我不想看到有别的nv人陪着她,你一定要带我走,除了你,这里我再没有认识的人了。”
    澹蛋对于这个小姑娘嘴里的话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知道这个小姑娘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可是自己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带上这么一个小尾巴,如果那边好好的还好,可如果那边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么这个小姑娘该怎么办,所以澹蛋下意识的便想要拒绝。
    小姑娘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样,看着澹蛋道:“我到了那里一定乖乖听话,不拖你后腿,你出去做事情,我就在宾馆里面老老实实的等你。”
    话已至此,再加上小姑娘扑闪扑闪的眼睛里滚来滚去的泪珠,澹蛋心里唯一的一点坚持,瞬间被秒杀了。
    来到和田,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而张不肖对于澹蛋的到来没有半点的惊愕,甚至接到澹蛋的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一点喜悦,即便是澹蛋说晚上要请张不肖吃一顿饭的提议也没有拒绝。
    夜晚的时候,澹蛋终于走进了张不肖已经选好的那间包间,还是以前几人经常来吃饭的时候常常选择的饭店,一手地道的北方菜,比较适合在西北边陲打拼的人来解解馋,回味一下家乡的滋味。
    澹蛋走进包间之后,直接走到张不肖面前,端起桌子上的杯子,连饮三大杯,然后一刀挥出,直接捅进了张不肖的肚子,然后木然的坐下。
    “澹蛋,你他娘的得了失心疯,连我你也杀,你忘了是谁把你从街头捡回家。”张不肖把刀拔出来,扔在地上,手按着腹部,一脸平淡的表情,盯着澹蛋淡淡的说道,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那又是谁让你找人把刀子chā进徐哥的肚子的?”澹蛋的脸庞扭曲着,看着张不肖恨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先这么做,我现在会这样?”
    张不肖没有理会澹蛋,也没有管自己的伤口,按着肚子上的伤口,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看着面前的澹蛋笑道:“前程,我想要一个别人不能给我的前程,一个是我自己一刀一刀赚出来的前程,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前程,所以我要把我面前的绊脚石都给踢开,徐硕是这样,以后还有更多的人都得是这样,这个理由你满意不满意,就这么简单。”
    “前程,前程,你也不想想你有现在是谁给你的。”澹蛋站起身看了看张不肖,低下头突然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娘给我们说过什么,‘出去了,不能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做错了一件事,以后一辈子都要让别人戳脊梁骨’,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是真的赚出来东西,一辈子被人戳着脊梁骨,你心里面舒不舒服,对不对得起娘!”
    澹蛋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不肖,脸上的泪珠子一嘟噜一嘟噜的往下掉。
    张不肖看了看澹蛋,咬了咬牙,道:“滚,趁我现在不想杀你,滚得越远越好,以后莫要再让我看见你。”
    澹蛋没吭声,身子跪倒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六个响头,抬起头后抹了把眼泪,道:“前三个是给娘的,她辛辛苦苦把我拉扯这么大,算是我欠她的恩情,后面这三个是给你的,如果没有你,我早在垃圾堆上冻死饿死了,也不会活这么大,这三个头也算是我欠你的。今天这一刀算是我替徐哥还你的,我欠你们的,下辈子再还,以后再见面,不死不休。”
    张不肖走到澹蛋面前,手在肚子上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然后抹在了澹蛋的脸上,轻声道:“你尝尝,这就是你欠我的恩情,我不要,我就当我是在垃圾堆上捡了个小狗小猫,养的久了,养腻了,就扔了,从现在起我们两清了,从今以后,你再不欠我什么,也不用顾忌什么,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杀我!”
    澹蛋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张不肖的宅子,走到大街上,路上的行人看着满手满脸是血的澹蛋纷纷躲开,澹蛋嘴里嘿嘿的笑着:“良心,良心,这世道良心他娘的都叫狗吃了。”
    走到街边的路灯前,澹蛋突然抱着路灯柱子一下一下往柱子上磕去,一滴一滴的血顺着他的脸洒在地上,像是开了一地的梅花。澹蛋终于没了力气,靠着柱子缓缓的蹲下,血泪满面。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来了就一定没有好事,说了不让你见的,你却偏偏要见,身边甚至连个人都不带,这不是吃亏了。”从隔壁包间走进来的祈枫看着靠在椅子中间的张不肖一边哂笑,一边从自己背来的一个小箱子里面拿出了绷带给张不肖包扎着。
    “你心里其实不也是盼着我挨上这一刀,这一刀下去,再没有人说我们是在演戏给别人看了,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嘿嘿。”张不肖眼睑低垂,看着肚子上的伤口,苦笑道。
    “都是自找的,你若是还手,这一刀恐怕就不会是扎在你的身上了。”祈枫嘴里嘟囔道,可是手上的活计是一点都没敢松懈,而且从那些瓶瓶罐罐里倒出来的yào末也颇为有效,血很快便止住了,“也算是他有良心,下手没那么重,只是皮外伤,要是再往里面一点,伤到了脾脏,你就是不死,也得去鬼mén关晃一圈。”
    “我就这一个弟弟。”张不肖抬起头看着祈枫沉声道,“我娘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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