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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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主-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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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原罪开始的;前者无论怎样劳动,除了自己本身以外仍然没有可出卖的东西,而后者虽然早就不再劳动,但他们的财富却不断增加。”
    现在的徐硕所欠缺的便是原始积累,徐硕知道现代经济学其实就是大学讲堂里的儿童读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真正的历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杀戮,总之,只有暴力起着巨大的作用,因此创造资本关系的过程只能是劳动者和他的劳动条件的分离的过程这个过程一方面使社会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另一方面使直接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因此,所谓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这个过程所以表现为“原始的”,因为它形成资本及与之相适应的生产方式的前史。今天中国的私有化进程,就是一方面使社会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转化为私人资本;另一方面,使国有企业的主人翁及其后备军转化为雇佣工人。
    上林湖畔,微风dàng漾,阳光在波纹上洒下,闪着点点的金芒,像是上林湖中有几万尾金鲤鱼正在湖里面游来游去。
    徐硕弯下身,在湖里面洗了洗手,然后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过头看着宋子明道:“也只有这里的水,这里的土才能烧造出来这风华绝代与其他皆大不同的秘sè瓷,你能找到这个地方不易。”
    宋子明抓起了湖边上的一坨泥,在手里细细的捏了捏,叹了口气,“如果我们现在的人能和前人一样的话,那么这世上就会少上多少缺憾,虽说封建时候不怎么好,但是我感觉其实大机器时代和手工时代相比较的话,还是手工时代的东西比较有感觉,也许这便是一件物品的灵魂,这种灵魂只有在那个一件一件jīng心雕琢的时代才会有可能出现的,量产在方便生活的同时,便是将艺术普通化,再没人能够像懿、僖二宗对于秘sè瓷的那种偏爱了。”
    懿、僖二宗爱恋秘sè瓷的故事徐硕听说过,讲的是法mén寺地宫内的大多数金银珠宝皆是有这两位供奉,许多器件甚至是皇帝心爱的贴身小物件,而且为了不被拿错,这些器物还被刻上了名字,甚至有的还刻有僖宗当太子之前的名讳,很难想象一个天朝之邦,泱泱大国的两个皇帝竟然会为了几件秘sè瓷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玩物丧志,这应该算是了吧,好好地皇帝不做偏偏要去当个收藏家,怎么能让老百姓生活好,国家又怎么能够富强,他一人的错便要天下人来承担,这便是他的错。”宋子明脸上突然没有一点表情。
    徐硕摇摇头,用指甲抓了抓因为这几日yīn雨突然放晴之后照shè而有些发痒的头皮:“话也不能这么说,艺术家和皇帝只是他们的两个身份,凭心去说的话他们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错事,不过是我们现在站的角度不一样,所以看到的东西就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个玩物丧志的皇帝留给我们的东西远比那些有野心有梦想的皇帝留下来的东西更能看的见摸得着。”
    柳夏卓伸出舌头tiǎn了tiǎn嘴唇,看了看宋子明:“说吧,看看那个窑口的遗址到底是在哪里。”
    宋子明不再吭声,往旁边挪了挪,背对着所有人,一个劲儿的chōu烟,徐硕和柳夏卓的眼光都看着宋子明,盼望宋子明的手一指能把遗址的方位说出来。湖边一片死寂,久久无声。
    李青羊从绑腿上chōu出匕首,用鞋子的底轻轻擦了擦匕首上并不存在的血污。
    “在那里。”宋子明终于站了起来,手指向了湖的一角。
    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云层稍微薄了那么一点,阳光从斑驳的云块后面照了出来,但是天空又不情愿把积存了好久的雨水就这么结束,所以又飘起了一点点细碎的雨丝,雨丝洒在湖面上,绽放出朵朵涟漪,然后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来微微的光,像是无数的阳光的光线从天上固态的垂下。
    徐硕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宋子明手指的方向,这时候上林湖的湖面上突兀的出来一叶小舟,小舟上是一个伸着光脚丫嬉水的小姑娘,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唱着上林湖的民歌,歌声嘹亮婉转带着喜悦,可是那歌词却是如此的冰寒。
    盐民像只沙头鸟,
    全套家财一担挑,
    东坍往西逃,
    西坍往东逃,
    地苍苍,天皇皇,
    三天日头土如霜,
    三天落雨泪汪汪。
    徐硕默默的出神,看着自己的脚下,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来。
    “阿硕,”旁边的柳夏卓低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没jīng打采的,咱们好不容易知道地方了,该高兴才是。”
    徐硕没吭声,低头chōu烟,烟雾在稍重的雾气里不能升腾,就那么笼罩着徐硕。
    柳夏卓有点好奇道:“兄弟啊,你跟跟哥哥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惦记上什么nv人了?”
    徐硕抬起头,嘴角一抹苦笑:“柳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别看我是大老爷们,可看看你的眼神,我也能猜个**不离十,不是那种事,哪里会有那么水汪汪的眼神,你又不像我,那么滥情,”柳夏卓讪讪的自嘲了一句,换了话题,“等此间事了,你带哥哥去看看那nv人呗。”
    “其实和这边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只是看着湖上的这个姑娘,心里觉得有点熟悉,所以想到了些以前的事。”徐硕沉默片刻,“以前的很多事,有时候原本以为有了现在的日子就记不得了,可没想到,看见她的时候,忽然就记得了,而且记得还那么清楚。”
    “你的小情人啊!”柳夏卓干笑了几声。
    徐硕牵动嘴角,似乎是想笑笑,却没能笑出来。两个人互相瞟了一眼,沉默的尴尬了起来。
    “兄弟,这世上的事情其实想的很多都是没什么用的,只有说想到了哪一点,然后你去试一下,这才有可能出来点什么,不过这些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心里不平,惦记什么东西,得到什么东西,失去什么东西,在乎的不在乎的,”柳夏卓伸手拍了拍徐硕的肩膀,“不过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一点都念不得以前,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柳夏卓摇头晃脑的往宋子明指的方向走去。徐硕看着柳夏卓的背影,突然感觉有些奇怪,仔细想了想,才觉得刚才的那些话本不该从柳夏卓嘴里说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对不起
    天sè竟然又暗了下来,天边的乌云眼看着就跟在徐硕他们屁股后面往这边赶,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几人身上的衣服早就是湿漉漉的,眼看又是一场雨要来,心里竟然还有点期待,期望那场雨将身上的这些黏黏的东西给浇下去。(_)徐硕走在最后压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云层,徐硕知道他们已经无法避开这场雨,而且极难在雨下来之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这几天的雨太大了,所有的路都变成了泥水地儿,走在最前面的宋子明只能靠着感觉给后面的三人带路,而且越往前走这边的林子越密,榕树的气根低垂着不停的chōu打着人的脸,总是叫人心里感觉不舒服,而且地上也多出来了许多刺啦啦刮着裤子的野草,草叶子的边缘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刺,云彩把光线全吸了进去,树林里一片漆黑,这样一来,很难确定四人走的就是直道,黑暗里人们总是难以辨别方向。
    “如果还是走不出去,就往回走,一路上我已经做了记号了,等雨下起来这路就更不好走了。”李青羊说。
    宋子明往地上的草叶子上逡巡了一番,摇了摇头:“咱们已经快要走到了,只要下雨之前到,在那就能找到避雨的地方。”
    柳夏卓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指着林子里合抱粗的榕树对宋子明说:“就这样的条件,咱们就是把工程拿到手了,可是在这种地方建厂房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难为人了,不说别的单是这块林子,如果要是夷平的话,估计周边的人不怎么会允许,可是不nòng好,拉料的车子怎么进去。”
    柳夏卓看了看前面在地上探头探脑的宋子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往地上看什么呢,难不成有你以前做的记号?”
    “是,只要是人走过的路总就会留下一些痕迹,好比路上有脚印,我们追着脚印走就好了。”宋子明眯起眼睛,懒洋洋的说。
    徐硕看了看自己的脚下,皱眉道:“前几天雨太大,人踩出来的路早就不见了,更不用提哪里还会有脚印。”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知道地方,咱们尽管走就是了,哪里用管那么多。”
    大雨这时候毫无征兆的就在四人的头上砸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人身上生痛,打在树上甚至都能把树的嫩叶子直接打穿。徐硕抬头看了看,看见密密麻麻的雨点扑面而来,天空中已经是漆黑一片,隐隐约约的好像能看到云层的运动,就好像是墨汁在瓶子里被人摇了一下,黏稠的动着。
    “妈的,又下起来了!”柳夏卓狠狠的说。
    现在这四人所处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会有避雨的地方,唯一能避雨的就是头上的那些垂着硕大气根的榕树,可有了刚才宋子明的那档子事,谁又敢老老实实的蹲那下面去。
    “走吧,快到了,这叫天洗兵,武王伐纣的时候,姜太公不是这么说的么,这就预示着咱们这次定然是大有斩获。”宋子明望着天空,喃喃的说道。
    “柳老板,”他回转头看着柳夏卓,“别舍不得你口袋里的那几根烟了,给我扔来几根,在这雨天里chōu烟,味道更是不同,给我来上一根壮壮jīng神,咱们一口气直接奔到那边。”
    “真能一口气找到?”柳夏卓掏出一根烟在嘴边点燃后递给了宋子明。
    “能感觉到,快到了,每次快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能感觉自己的心通通响,咱们绝对近了!很近了!”宋子明伸出拳头通通的捶了捶胸口。
    徐硕看着他,觉得宋子明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这时候多少透漏出来了一股子贪婪而急切的黄光,就好像是野兽已经看到了自己面前蹲着的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即将扑上去之前的那种急切的yù望和忐忑。可是在下一刹那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不过有个念想总是好的,脚下是烂软的泥汤子,有时候甚至能感觉到脚下面有踩到了某种滑腻的东西的感觉,如果继续在这里走下去,徐硕不能否认自己会不会直接弯身呕吐。
    天已经变的是墨黑一片,那不是因为雨云,而是因为已经快要入夜了,可是雨还没有停,雨流依旧狂泻而下,风声在枝头上呼啦啦的呼啸而过,就好像是风神和雨神正在空中斗法,只有胜利的那个才能真正肆虐空中,只有证明另一个的死亡之后,这个才会消停下来。
    嘴里不知道喝进了多少有些发涩的雨水和汗水的混合体,衣服黏湿的贴在身上,鞋子里面感觉也是水汪汪的,走上一步就会吱哇吱哇的叫上几声,脚趾头应该早就在水里泡的发白了,毕竟还只是chūn天,入夜以后还有些冰冷,在加上雨水的缘故,双腿感觉有些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们已经忘记了在这场雨里跋涉了多少个小时,剩下的只有死撑,只能低头迈动着脚步,再没有力气说话,走的太久了,全身酸痛不堪,腿肚子抖个不停,裤子已经被落下来的枯枝和草蔓划破了,里面的小腿被这些再挂花,那些草尖刺里面轻微的毒xìng刺激着伤口,痒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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