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 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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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倾城-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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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阮劭南睁开眼睛。她的动作很轻,可是他太敏锐。
“不太舒服。”
阮劭南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他。
未曦这才发现,他的身材出乎意料的好。肩宽臂长,标准的模特体型,难怪穿什么都那么服帖漂亮。他或许经常做运动,贲张的肌肉,每一处纹理都很健壮,隐藏着难以估量的危险和蓄势待发的兽性。
她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一下。阮劭南却一把扣住她的下巴,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跟我一起,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舒服?”
“是你要我来的。你只说你想我,没说想什么样的我。如果这样让你不满意,那么下次想要什么样的表情,请提前三天通知。”
几乎称得上是挑衅了。
话刚出口,未曦就后悔了,明知自己不该惹怒他,逞一时口舌之快的结果,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罢了。
果然,阮劭南稍一用力,便将她压在池边的软榻上,角度恰好不会让她太难过,想要挣脱却又用不上力气。
他总是这样,谈笑间杀伐决断。连她对他的恐惧,他都能控制得恰到好处。他从来不会将她逼到以命相搏的地步,却能让她怕他怕到骨子里。
他的唇落下来的时候,有令人眩晕的气息。未曦的心缩成一团,刚刚有些红润的面孔瞬间雪白,身子不由得僵在一起。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那个天翻地覆的夜晚,仿佛瞬间将那晚亲历的一切悉数重温了一遍,再一次掀起心中的惊涛骇浪,再一次被人碾成粉末,吞噬干净。
她不敢看他,侧着脸颤抖着。他却笑了,在她耳边促狭地说:“怕成这样,又偏来惹我?”
阮劭南见身下的人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人在他怀里,却是满眼的凄怅委屈,不由得叹了口气,又移到她的耳边,柔柔地嗫嚅着,“别怕,别因为上次的事记恨我,也别因为其他的事责怪我。我也生自个的气,本来心里想的都不是那样,却偏偏把那些不堪的手段用在了你身上。可是未曦,真的,但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样逼你。所以别怕我,也别躲着我。你不知道,你那个样了子,我有多难受。”
他吻着她的唇瓣,着迷似的软软说着:“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好不好?你以前很喜欢黏着我的,你不知道,那时我多希望你快点长大。可如今你人大了,却跟我疏远了。未曦,你想要什么,你要让我知道。只要是你想的,喜欢的,有办不到的。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替你摘下来,好不好?”
星星?他心里明白她要的不是那个,却偏又拿这样的话来哄她?她想怎么样,上次在海边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而他的回答是,这辈子,她想都不要想。
未曦侧过脸,淡淡应道:“今天遇到一些事,情绪很差……
阮劭南没说什么,手却伸向了她的衣服。未曦被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本能地往后退,一只手揪着衣服,浑身湿漉漉的,缩在一角,像只可怜的小老鼠。
他将她拉近,不让她乱动,好笑地看着她,“你不会真的想穿着衣服洗澡吧?”


她当然不想,可是……未曦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热。
他贴在她耳边轻笑,“我早就看过了,你还害什么羞?”
他的吻落在她的背上,有种战栗的灼热。发现她的异常,他轻笑着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用湿漉漉的头发摩挲她的脸。
“你的头发怎么留得这么长?过腰了吧?”他将她的长发撩到一边,那黑色的发丝在水中铺散开来,像灵动的水藻。
“十四岁之后,就没怎么剪过,分叉的时候偶尔修一修。可惜,我的发质还不够好,只能留到这儿了。”
“多用护发素会不会好一些?”他把一绺长发握在手里,感受着手心的滑腻,“一直留着吧,我喜欢。”
她皱了皱鼻子,“很麻烦。”
“有多麻烦?”他扳过她的下巴,故意跟她抬杠,“比生孩子还麻烦?”
她笑了笑,这时倒不怕他了,“就是比生孩子麻烦,又难洗又难打理,不信你自己试试?”
他笑起来,将她抱一抱,在她耳边呢喃着,“留着吧,以后我帮你……”
她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忽然很贪恋这样的气氛,两个人一起,就像老夫老妻,做些无聊的傻事,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和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不知不觉就是一辈子。
可她知道,这短暂的快乐是偷来的。笑的时候,就会有偶尔的恍惚。那笑于是就凝在脸上,仿佛某种标志,纪念着一段快乐的逝去。
时光无法倒流,历史也不会重写,世间的事也总会顺着其应该发展的方向而去,无法撤销,不可逆转。
每次一想到这里,所有的快乐都会瞬间消失在空气里,只余留微弱的气息。
原来快乐也可以没有明天,这真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
“对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他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揉弄着她的Ru房,在她耳边暖暖地吹气,她的患得患失没有影响到他。此时的他真的很快乐,一种发自内心的少见的快乐。
不过是几句温柔的耳语,一个亲密的拥抱,他就高兴成这个样子。让他快乐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事,她真的没有想到。
她拉开他不老实的手,笑了笑,“都是一些琐事,你不会感兴趣。”
“不行!说给我听。”他咬她的肩膀,忽然像个孩子一样霸道。
她笑着躲他,可浴池就这么大,能躲去哪里?她想了一下,将CoCo的事化繁为简说给他听。
阮劭南听后有片刻的沉默,问:“她是不是让你联想到了什么?”
未曦蓦地一怔,阮劭南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吻,“我好了,你慢慢洗。”
她听到一阵水声,他围上浴巾出去了。
浴室里的温度没变,未曦却感到冷。她看着自己被温水泡得发白的手指,水从指间流下,掌心空洞。攥成拳,握住的只是空虚。
她转过脸,看到池边放着他的男款衬衫,应该是他特意留在这里的。她的衣服还没干,估计这里也不会有多余的睡衣。
她走出浴池,抽了一条毛巾将自己擦干。然后拿起那件衬衫,昂贵的面料,考察的剪裁,连小小的袖扣都是低调昂贵的蓝宝石制成的在灯光下焕发出幽静的光彩。
在陆家的时候就知道,真正的有钱人,就是他所穿所用,都是量身定做。大到汽车豪宅,小到一颗小小的钮扣。
未曦记得,阮劭南以前就喜欢穿白衬衫,大约是还在上学的缘故,他的白衬衫也只是最普通的那种。可是,总是洗得很白很干净,她把脸贴上去的时候,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气,好像夏夜里的丁香,在淡淡的月光下温柔弥漫。那是让人安心的味道,靠在他怀里,就一辈子不想离开。
可是现在,摸着衬衫那精致的纹路,却让她感到陌生。应该说,除却某些可以勾起回忆的瞬间,他现在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卧室的落地窗外,是一片宽阔的露台,四周围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中间是一个小型游泳池,正对着城市繁华的夜景。


未曦忍不住再次感叹,有钱真好。谁能想到把游泳池建在这么高的地方?就算想得到,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对着明月清风和城市的繁华畅,该有多快意?
然而,房子的主人只是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喝着红酒,似乎没有想下水的意思,想想也是,今天的天气,似乎不适合。
“过来坐。”他拍了拍地板上的垫子。
未曦走过去,头发还在滴水,衬衫很宽大,她把袖子卷了起来,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把头发擦干。
阮劭南倒了一杯茶给她,自己接着喝酒。未曦发现他喝得很多,不过一会儿工夫,一瓶红酒已经快见底了。
“会游泳吗?”气氛有些凝滞,他似乎一时找不到什么话题,随口问道。
未曦看着那泓倒映着星光的池水,笑了笑,“我对游泳池向来敬畏,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也从来不看游泳比赛,甚至连看到泳池里的水都会恶心。”
“为什么?”他有些好奇。
未曦端着茶杯低声说:“如果一个人,曾经一次次地被人按进水里,再一次次拉出来,我想,他也会跟我一样。”
“什么?”他很惊讶。
“我二哥陆壬曦……”未曦定定地看着外面的池水,整个人忽然有些发虚,心在胸腔里抖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将当时发生的一切说出来。过去的一切她从来就不愿意去回想,那些令人发指的遭遇,那些可怕的屈辱,那些不见天光的日子。她说不出来,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年的暑假,她的二哥陆壬曦,这个陆家人最看重、最聪明的孩子,究竟对她做过多么令人发指的事。
她告诉阮劭南,陆壬曦是怎么样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按进水里,又是怎么样一次又次地揪她出来。每次他都要她看着他的脸,有时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有时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嘲笑的眼睛。她的肺疼得好像爆炸一样,水呛进气管里,喉咙像有刀子在割,鼻腔像有火在烧。直到她熬不住了……她开始求他,又哭又叫,用尽一切方法哀求他。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他享受过后,又一次将她摁下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一直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渐渐变得颠三倒四,支离破碎。她目光僵直,神情呆滞,仿佛一个掉了漆的提线木偶。
阮劭南抱着她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气,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然而未曦对这一切毫无察觉,她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男人的紧绷。她毫无防备,一头栽进记忆的洪流里,如同栽进一个无底深渊里。
她忽然转过脸,直勾勾地望定他,“你知道他加注在我身上的恐惧是什么吗?不是暴力,不是死亡,而是在你生活中的某一个时间,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活得生不如死。而这个时间,不可推测,无法预料,它像阳光下的影子与你如影随形,它会慢慢抽干你……”
“不要再说了!”阮劭南听不下去了,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不要再说下去了……”
未曦却笑了,苍白的微笑在清凉的月光下,竟然显得有些诡异,“你听不下去了?他是不是也让你联想到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凶狠的眼睛,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猎豹,而眼神就能将猎物拆解入腹。他狠狠地抓着她,将她整个人摁在落地窗上,几乎要将她嵌进玻璃里。
“你是故意的!”他从牙缝里狠狠吐出这几个字,“你今天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是不是都是你事先设计好了的?”
“你说呢?”她不答反问。
他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想撕裂她,“你怎么会这么可怕?我简直不敢相信!”
未曦忍着肩上拆解似的剧痛,有些凄惨地看着他,“究竟是谁可怕?你若问心无愧,现在又何必脑羞成怒?我今天做的事,说的话让你觉得不舒服吗?那我呢,这两个月来,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可以一次次将我逼进绝境,再给我一根救命稻草。我就像被人一次次摁进水里,再被人一次次拉出来。这个过程……对,就像熬鹰。什么时候我熬不住了,你才会满意。所以,第一次,你就不让我闭上眼睛,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有多无力,多绝望。每一步你都算好了的,你要我不敢拒绝你,就连做梦都要梦到你……”她忽然笑了笑,“这真是一种浪漫的摧残,你一定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情圣,是不是?”
“我说,不要再说了……”阮劭南慢慢扣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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