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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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 第2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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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官僚的出现,意味着奴隶制度向封建制度的正式转变。真正意义上的职业经理的出现,意味着封建制度向资本制度的正式转变。
以聘任代替原有的匠籍制度,以合约代替原有地道德约束,以‘掌柜的’控制微观上的经济运行,以‘大老板’
观上的国家运行,尤其是‘实质上’和‘名义上’都最高地权力决策层。这样的政治制度,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
但选拔‘掌柜地’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儿,总要双向选择啊,所以诸位大员大佬们,全忙活这事儿去了。这就是大明官场忙活的第二件事儿。
第三件事儿,是取消战时军管制。
我们知道,小朱在温体仁的提醒下,大举借贷,维持战争,总债务达到了3。2亿两白银之多,这些债务中,既有大量的金银铜钱,多的一部分是以‘实物折价’出贷的。因为很多物资被运送到外省,用来安抚当地的部落居民。这就造成国内物资严重短缺,而国家借来的银子还要二次投放市场,所以整体物价的高企就出现了跳跃性增长。为此,温体仁、洪承畴加上半瓶子醋的皇帝,联合出台了‘战时军管制’,主要是针对有限资源采取‘配给发放’制。
这无疑是一项异常艰难的制度,举个例子,宫里的小太监春熙,省来省去,也不过剩下半斤的红薯。这可是皇宫的发放数量,那民间、官场、诸省的定额,就更加少的可怜了。在战争没有结束时,大家还能忍,毕竟一切为了战争嘛,这点觉悟文官集团还有。但现在战争结束啦!!!胜利啦!!!所以他们坚决要取消这项使他们无法享乐的制度。这就立刻引出第四件事儿:弹劾洪承畴结党营私。
这里又出现了古代中国的政治习惯,要想取消或者更改一项政治制度,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当初这项制度的制定者给灭了。晚唐的牛李两党,北宋的王安石和司马光,前朝地张居正和严嵩。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因为任何政策的出台,可以说都是从国家利益的角度考虑的。没有任何一个文臣,会怀着‘整垮国家’的目的,来瞎折腾。既然都是‘为了国家’又何必非要置对方于死地呢?
毕竟社会文明程度还不高啊,文官集团为了取消‘战时物资配给发放’制,很习惯性的开始出手,既要搞倒温体仁,还要整垮洪承畴。而且效果还挺好,温体仁公开提出明年退休了。洪承畴则正式被打上了‘结党营私’的烙印,还是那个不是理由的纯借口:孙传庭。
在文官口中的‘洪党’架构还挺全面:主脑是洪承畴(兵部尚书)。骨干是孙传庭(西安府尹),大将是曹文诏(山陕都帅);外援分别是:刘宗周(顺天府尹)、陈奇瑜(庆天府尹),还有一个左良玉(湖广督帅);跟班打杂地基层干部更是涵盖了军、政、经济、思想、人文各个层面,分别是: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左懋第、傅山、陈确、韩霖。
这些响当当的名字,是如此的振聋发聩,以至于并不知道他们的小朱阁下,非常愚蠢地整整十三年置之不理。这样的浪费,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其实,与其说是‘洪党’不如说是‘孙党’,但谁让洪承畴是兵部尚书。下届内阁的热门人选呢?那就叫‘洪党’了。
这个所谓的‘洪党’是怎么形成的呢?很简单,山陕经济特区的建立。使得西安府治下,成为全国最具备活力的省份,面对这样具有蓬勃活力地地区,凡是思维活跃,思想另类的广大学子,都会被吸引过来,正所谓‘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嘛。这些人到达山陕地具体原因,是各不相同的,这点以后再介绍。这里只是要明确一点,为了争夺下届内阁的名额。针对‘洪党’的运作,是文官集团忙碌的第四件工作。
温体仁要离开国家权枢了。周延儒自成一系,他并不是东林的人。而比照上届内阁,首辅、次辅同时退休似乎可行。于是。大家就开始了内阁名单的争夺,内阁是皇帝之下的最高权力,这点没人会否认的。但要想担任阁臣。首先要具备官声或者业绩,业绩是什么?这就引出下面第六件事情,策划。
之前的行政架构中,军系参与管理地痕迹太多,文官集团是很不适应的。但要想扭转这个现象,文官集团就必须要拿出一个说得过去的方案。步骤是先了解实际情况,然后再拿出设计草案,途径就是通过督促修路的那些人。于是,选派各地地科道官员,担任‘驿路修筑检点使’,就成为最先的权力争夺主战场,但好在这些人的共同利益是一致地,所以波折不大。之前的程远方、程品博叔侄二人,就是这种背景上来的。但这些人的调查了解,效率太慢,于是大家只好病急乱投医,随便抓几个现成的事情来说事儿,一共三个:春闱、移民筑路、献俘。
春闱看着是没大戏唱了,温体仁已经是主考官了嘛!但别忘了,考题可是早早就公布的,大臣们完全可以从容安排。曹化淳报上来的‘民论总汇’,看得小朱昏昏欲睡的原因就在于此,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过早暴露好方法,对春闱的结果很不利啊!只要选择好合适的考生,然后把集合了党派智慧的策论送给他,则此人必将状元及第。
移民筑路,这个问题有皇商系在帮忙,因为通衢路网的建设,不仅对国家有利,也有利于商品流通,所以贪污现象居然很少,因为这是在给他们自己干活,都是他们自己的钱。这种因为‘贪污贪的心疼肉痛’而出现的清廉景象,未免有些黑色幽默。
通衢路网一旦建设成功,这将是极大的政治功绩,内省的路网明年就可以大面积竣工,届时只要将这个功绩安排在合适的代理人身上,内阁之中,将必有其一个位置。
最后就是献俘。大明2年间,还是非常安定的,是从古至今,最稳定的一个朝代,出现过的献俘只有三次,但一次比一次恶搞。好不容易,算是被他们赶上了一个真正的、伟大的献俘。而且是连续四年,每年一次,这可太好啦!有运气赶上传奇时代。即便短寿,哪怕早生,都是值得的。
这里有一点需要注意,第一次的献俘将领是吴襄。
辽东利益地分配上,河农庄、济雪连星堡农庄都归国家所有;药材、木材、东珠、皮货、
近的沃土,都是毛文龙的自留地。这两方面,文官过的。
但吴三桂那边,却做出了非常大的让步,不仅把大批肥沃的土地、煤矿、铁矿等,全奉送给了皇商系;还在奉天府的文官架构上。表现得很是谦虚谨慎。条件就有两个:锦州、广宁、长春三地的农庄,归吴祖两家经营;袁崇焕的问题上,给予吴三桂最大的政治助力。
这条件可太优厚了,因为沈阳周边,被开发地非常好,这就是现成的钱啊!文官为了感谢吴三桂的慷慨,不仅答应对付袁崇焕;还在献俘的仪式上,进行了非常奢华的设计,甚至出于自我表现的心理,还搞出了一个募捐活动。理由是:
“国家好不容易盼来了伟大的献俘,做臣子的。理当自掏腰包组织这次活动,坚决不让国家再掏一分银子。”
以上,就是文官集团在忙活的事情,腐败吗?也不能算,毕竟没有一个人敢于触动国家利益的最底限,税赋。小朱会同温体仁在外省税率上,核定了一个非常高地比例,35%。却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这些资源属于白来地,有军队保护。有移民生产,回报是无穷的,
……
“唉!”小朱看到这些汇报的时候,已经快点状元了。他头很疼。因为他真的很无奈,最近这段时间,学子风波已经逐渐冷却。小朱已经可以静下心思。一件事儿一件事儿的处理,先是要摆平戴羲问题。
戴羲这个人,符合中国人的所有道德标准。归国后,戴羲明确表示,不想当官,只想归隐,要么着书立说,要么寄情山水。这样的超脱,叫全天下的人,无不对他产生有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仰慕之情,为此,小朱特意找来了鸿儒社的当家人钱谦益。
老钱是戴羲地老朋友,他们老哥几个:黄道周、方孔?(方以智父)、夏允彝(夏完淳父)、侯(侯方域父)、傅之谟(傅山父)等人,现在都处于半赋闲状态,但在政坛的影响力却非常强大。看看他们的那些个好儿子就明白了。
所以,要想彻底的平息戴羲风波,只能先在钱谦益这边取得共识。
“钱先生啊,戴羲大义,堪称国之重器。而器鼎之重,在于民心而非用。但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吾皇圣睿,臣受教受益!”
小朱现在地口才已经很不错了,他的意思很简单,戴羲是英雄,而如果英雄被无辜利用,成为党争的地手段,就实在太过分了。其实,以老钱的性子,本来也不愿意这么干的。现在发觉皇上已经有所察觉,惊羞哀怒,百感交集。赶紧深深鞠躬,随后继续表态:
“从容淡定,不计名利,臣望止项背矣。现陡起风云,实在是吹皱春水。臣,臣也是愤而慨之的。吾皇放心,臣定要尽忠尽力。”
“唉,先生也无需再自怨自艾了,毕竟你我君臣,同时打赢了三场阵仗,我汉家旌旗飘处,无不望而臣服,至于戴羲嘛,朕已经叫御用监的王坤,为他打造一件竹节珊瑚树了,等颁赐的时候,再允他一座牌楼,想必可以了吧?”
“呃,”钱谦益很感激的拱手谢礼,他知道,这是皇上在送台阶呢,“皇上,当年南京地方,因为误传戴羲已夭,曾经立起了一个牌坊,再立的话,恐怕戴羲不愿承受。不如,不如于应天南和,设立一个雪溪书院。取自《雪溪图》,以赞誉戴羲可比摩诘先生。”
“呃,”小朱一愣,半响方才醒悟,钱谦益说的是王维。毕竟是画画出身,对于一些画家的名字还是有点印象的。想起来之后,立刻点头应允:
“好,戴羲出任雪溪书院的祭酒,果然配合,朕许了!再有学院的银子,由户部支取吧。”
“如此,足堪佳话!”
“哎呀,这件伤脑筋的事情,总算是可以消停喽。”
都轻松下来的君臣二人,相顾莞尔。珊瑚是宝物,珊瑚树?哇!然后再雕琢成竹节的模样,用来形容戴羲既是国器,又是节臣。然后天子出钱,亲送他一个学院。?,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差不多了。再加上学子们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别处,又临近放榜,戴羲风波,也就正式平息下来。

紧接着就是温体仁主持的科举,党派政治再次显现。
“皇上,今科举子中,通州魏藻德,文章曼妙,字字珠玑,已当会元,请吾皇御座太极殿!”
一边领着内阁诸大臣,从文华殿奔太极殿走,小朱一边琢磨这个魏藻德,小子今年35岁,北京通州人,属于很难得啦!为什么自古科举之中,向来北地比不过南地,原本小朱还琢磨着,找个机会跟诸位大人们说一说,别总点南地的状元,毕竟平衡才是根本!
但巧了,还没等小朱把想法说出来呢,温体仁已经推荐了一位北地考生。小朱心中明了,这件事儿上‘仁兄’失策喽,为什么?很简单,温体仁最讨厌江南的东林系,所以在殿试前进行推荐时,刻意从北地考生中筛选。然而,诸党的政治谋划更加曼妙,一定早就预判到这点,所以提前在北地考生中进行了安排。
‘算啦,不考虑这些了,通州就在北京旁边,是时候给北京人一点乐趣啦!’
小朱倒还想得开,因为他相信,党派力量敢将崇祯十三年的状元郎,送给顺天通州的魏藻德,必然有他们的道理。这种感觉,在看到魏藻德的考卷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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