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继海坚定的表情,我道,“好极了,算我一个,管他妈谁谁,爱他妈的谁谁,大不了是个鱼死网破!”
吴继海拍拍我的肩膀,两个人一块站了起来,现在已经没有必要躲躲藏藏了。
我道,“保持队形!”吴继海点点头,回去和韩咏絮扶起胖子。
我抽出一直未用的八一自动步枪,当先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形,前面的三个火把现在只剩下两个,已经能看出来,正是两个人持着,但看不清楚,都是什么人。不知道韩老儿这次给我们留下的是什么礼物。
走到近前,终于能看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一个在那里站着,手里高举着火把,不是韩咏絮的大哥是谁!
那个人呢?
韩咏絮的大哥一动不动地站着对面,手里还是拿着那把斩马刀。我不由有些责怪起自己的妇人之仁,要是上次不从韩咏絮手里救下他,那现在肯定会少去很多麻烦。但是按照大衍先生因缘际合循环不息的理论,要是真让韩咏絮杀死她大哥,恐怕肯定还会有别的事情出来。因因果果,果果因因,总是保持着一种常人无法觉察的平衡。
我正纳闷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东西,韩咏絮和吴继海已走了过来。韩咏絮冷冷地看着她大哥,没有说话。吴继海却倒吸一口冷气,惊道,“五行棋阵!”
我看了韩咏絮一眼,再看吴继海,最后回到前面,隔着韩咏絮的大哥和我们的中间的一个正方形的凹陷。
凹陷里有一个棋盘的格局,每个纵横交叉的点上都放了一个圆形的石块作为棋子,上面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我扫了一眼,棋子有共有五五二十五个。而且五行的排列毫无规则,有的两个金挨着,有的三个土挨着,简直乱七八糟。
我道,“这个是否在要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走?”
吴继海点点头,道,“但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是按相生还是相克,万一一步踏错,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罐头,先在金上扔了一个,又在水上扔了一个,没有什么动静。
我和吴继海对视一眼,同声道,“相生。”
我道,“吴爷和韩咏絮照顾胖子,我打头阵!”
吴继海道,“小心了,别忘了对面还有一个障碍,还有,刚才试了两个了,下一步应该是木,别走错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对面的韩咏絮的大哥,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别看他现在站着一动不动,但没准在我跃过的刹那便会突然发难,不过我也不怕他,要来的终究是会来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大衍先生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说完把枪交给吴继海,抽出青铜剑往下一跳,正落在木上。
韩咏絮喊道,“小心!”
我向后摆摆手,又在心里默默地想了一遍,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接着再往前跃到火上,再跃到土和金,看看对面的侍卫还没动静,我深吸一口气,一下子跳过了水、木,在木上奋力一蹬,直跳到对面的墓道。与此同时,侍卫斩马刀横胸砍来,我暗骂一声,这最后几步我都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刺一样跃过,却仍旧没能赶在侍卫出刀之前跳离边缘。
侍卫这一刀不是刺,而是横砍,向左右闪都是不行的,而我又是刚刚跳上半米多高的墓道,立足未稳,于是在吴继海的一声“小心”和韩咏絮的一声尖叫中,我被迫跳了回来。但由于怕再跳到木上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我一扭身,落到了木旁边的土上。
此时侍卫居高临下,见我仍在可攻击的范围之内,忙一振斩马刀,向我当头砍落。我举起青铜剑迎上,“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我被硬是让一股巨大的劲力砸得往后退去。
吴继海急喊一声道,“现在是逆向!”
逆向就是相克,我急忙在心里过了一遍,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我现在在土上,下一步应该跳到水上才行。这些念头都是在眨眼间闪过我的脑海,就在我后退的同一时间,我扭头往后看去,一看之下心中一凉,最近的水也在离我两格之外,如果是平时,我蓄势待发也许有把握能跳过这么远的距离,但现在情急之下,又是被迫,打死我也跳不过去。正好边上有个土,我便一下子从土跳到了土上,不敢稍呆,再一加劲,从土到了水。就在我离开土的一杀那,“嘎”的一声,土翻转过来,露出了三把尖锥。
我暗道一声侥幸,忙提气跳到火上,趁着侍卫在右边的短暂时间,又一鼓作气地跳过了金、木、土,只盼望着能离侍卫再远一些,接着猛地上跃,再次跳上墓道。不过这次我学乖了,一触到墓道立刻贴地一个前滚,等侍卫再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逃离了最容易被攻下去的范围。
我提剑架开侍卫的一刀,立即向着吴继海和韩咏絮喊道,“你们快过来,我拖住他!”
侍卫的一刀把我迫得连退两步,我侧身避开他的锋芒,青铜剑削往他的右肩。这一击我根本不想有功,只求能引得侍卫再往里进,好离五行棋阵再远一些。
没想到侍卫却并不上当,好象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守住五行棋阵似的,弯腰低头躲过我的一剑,立刻转身向吴继海和韩咏絮他们冲去。
第二十四章 失心疯
我一看不妙,急冲两步,挥剑砍向他的后背。侍卫转身迎上,斩马刀和青铜剑再一次相交,“当”,我和侍卫各退两步。看着侍卫退向五行棋局,我灵机一动,忙提气追过去,双手举剑直劈,这次我用了一多半力气,剑气凌厉到了极点,务必要使得他全力反击。 吴继海和韩咏絮学我刚才的战术,两人见这面激战正酣,立刻中途变向,架着胖子往另一边跑去。
侍卫正要追赶,却发现我这一剑气势汹汹,想躲过绝无可能,只有抬起斩马刀硬接一途。紧接着刀剑第三次相交,这一次我虽是主动攻击,但用的力气却几乎毫无保留,侍卫为了接我这一剑自然也是尽全力施为,以硬碰硬的情况下,我手中的青铜剑脱手飞出,侍卫勉强拿住了斩马刀,但却脚下再站立不住,险险往后跌入五行棋阵。
我一看大失所望,忙再提一口气,疾冲两步,腾空而起,一脚先试探性地踢在侍卫的胸膛上,身体在空中一扭,接着另一脚曲起、踢出,我整个人被反弹回来,两手一撑趴在地上。侍卫则闷哼一声,往五行棋阵后仰而去。
但这侍卫也着实了得,这么大的力道冲击下,除了仰面跌倒根本不会有第二个可能,可那侍卫愣是在头重脚轻的情况下,竟然在空中身体急挺,在触地的刹那,“噔噔噔”连退三步,硬是站稳了没有倒下。
但我知道这场恶战已经结束了,他当然不知道五行棋阵,或者即使他知道,但在那种情况下也无法再选择出要走的棋子,连退三步,离鬼门关不远了。
果然,先是“轰”的一声,一个棋子直直地落了下去,现出一个大洞,接着“嘎”的一声,另一个棋子翻转过来,三根尖锥立时将侍卫的脚刺了个穿,侍卫大惊之下强忍疼痛,拔出脚后退,但接着又是三根尖锥,侍卫再也站立不住,向后跌倒,“哧哧”一连串利器刺肉的声音,侍卫眨眼间被刺得血肉模糊,有两根尖锥直把他刺穿了,被血染红的尖头露出在他的肚子上和胸膛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我还是不由闭上了眼睛。
“大哥!”韩咏絮大喊一声,趴在五行棋阵的边上定定地看着侍卫,侍卫慢慢地转过头,看着韩咏絮,脸上有了表情变化,终于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露出两排仍往外渗着血的牙齿,接着一股血流从嘴里涌出,侍卫脸上一僵,头一下子耷拉下去。
韩咏絮痛哭出声,我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她的肩膀,慢慢地拍着她的后背,韩咏絮又趴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吴继海走过来,道,“都别难过了,死了对他其实是一种好事,这个人恐怕已经被邪术制成‘灵奴’好几年了,现在死了也算解脱了。”
我没有心思问‘灵奴’是怎么回事,跟御魂偶有什么关系,只是默默地看着吴继海拿出符纸香烛等物。
超渡了侍卫的亡魂之后,我们再往前走去,现在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而我们剩下的时间,也只有两个小时了。
进了配殿,我们已经非常接近祭坛了,只要再走过一条通道。我知道,最后的决战也将随着我们的前进而到来。
我真的还有足够的信心、足够的把握吗?
我不知道。
配殿里倒是一路安全,看着这些雕梁画栋的建筑,我忽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死了便死了,还搞这些劳民伤财的东西干什么?而我更厌恶的其实是自己,我到底是哪根筋出了毛病,非要干这种九死一生的勾当吗?钱是好东西,可对我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有一天我有很多钱我要干什么。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也许老爷子是对的,把我安排到历史研究所,工作虽然单调了一些,但又有什么不好呢……
“啊!”韩咏絮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忙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手舞长枪,正发疯一样地攻向三人。韩咏絮的一声尖叫,正是被那人从后背刺中时发出来的,不过还好背包里东西多,又有灌了水银的童子,那一枪肯定刺不动。
但刚才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人,那人躲在哪里了?
顾不上再想这些,我反身冲回去,韩咏絮已和那人交了几个回合,吴继海也抽出拂尘饲机而动,但苦于那人使得是长枪,而且攻势凶猛,两人竟一时处于守势。
我冲到近前,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那人竟是夏侯建国!
我喊了一声,吴继海道,“他就是夏侯建国?”
我点点头,跃到韩咏絮边上,道,“让我来!”说完一剑撩开长枪,但长枪一碰即收,想找机会冲上去近身而战一时是不可能了。
吴继海道,“夏侯建国好象没中什么邪术!”
韩咏絮一句话也不说,狼牙棒招招都是拼命的招式,但这么打现在绝对不行,如果对方也是重兵器,又肯硬碰硬的话,那韩咏絮的打法虽不能说是处于劣势,至少能落得一个平争秋色的机会,但现在夏侯建国使的是长兵器,走的又是快和轻巧的路子,所以韩咏絮这么下去只会白白地把自己的体力耗尽。
我喊道,“小絮,冷静一点儿!”便抢上前去,尽力避免韩咏絮的狼牙棒和那人的长枪接触,但说实话,要我独自一人应付夏侯建国的长枪,确实有些吃力,毕竟他的兵器已占了优势,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我现在正是以短攻长,再加上夏侯建国的功夫本来就比我好,此消彼长下,我的形势不言自明。
但我还是硬接过来,我只是希望韩咏絮能够稍稍冷静一下,这样才有机会同夏侯建国斗上一斗。
转眼间,我和夏侯建国已经拼了十几招,但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往,我只能小心地防守,以待时机出现。
吴继海观察了一阵子,道,“夏侯建国可能是疯了!”
我极力挡开夏侯建国的一枪,道,“这个还用你说,我看他也是疯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