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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卫依然没有等到血袍公子的回应,末了冷哼一声:“好!既然你不出来,那我就杀了你的坐骑!”红鳞多足龙,很显然是血袍公子血祭的宠物,若是在这个时候,将之格杀,对于血袍公子神魂的冲击,那将是巨大的。
血袍公子还是没有应答。
红鳞多足龙一脸的哀怨,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喊到这里,更是挤出好几滴血色的泪珠,看起来似乎还有几分可怜的模样。
钟离卫道:“你的主人都不管你,我又何必饶你性命!”话音一落,左掌微微一抬,一道青芒,顺着他的手掌,慢慢衍生,尔后青芒渐渐生长,化作一道粗有三尺余,长及十数丈巨大的光柱!
红鳞多足龙惨嚎一声,奋起余勇,嗤啦一声,卷起漫天的水波,朝着远处就遁去。可惜的是它,已经是强弩之末,速度不及全盛之时五成。方才挣脱,奔逃百丈有余。
钟离卫手中的光柱,轰然倒下,宛若一道巨大的剑光,爆斩在红鳞多足龙的身上()。
嗷!红鳞多足龙一声凄厉的惨叫,巨大的身躯,从脊梁处,分作两半,殷红的鲜血,似极了喷泉,瞬间染红百丈之内的海面。也就在此时,自红鳞多足龙脑门出,一道血光飞射而出。
却是一颗,足有巴掌大小的妖丹飞跳而出。实力抵达这样的一个阶层的妖怪,只要他们的妖丹不毁,再行夺舍之事,依然可以重生。当然,重生之后,实力大减那是肯定的。同样的,这样的一颗妖丹,也是十分滋补的好东西。
钟离卫看得仔细,大袖一招,飞出去的妖丹,不由自主的又飞回到了钟离卫的手中。这颗妖丹之上,篆刻着一道道血红色的符文,甫一进入他的手中,就是一股十分炽热的气息,从这个上面传过来。
隐约中,他也能感觉到潜藏在妖丹中的红鳞多足龙的残魂,妄想夺舍。不容它行动,钟离卫先它一步,抹杀了其中的残魂。尔后这样的一颗硕大的妖丹,就变成了无主之物。
在成功抹杀残魂之后,钟离卫清楚的‘感觉’数百丈之外,虚空一阵飞荡,尔后消失无踪。
不用想也知道,哪里就是血袍公子的藏身之处。因为红鳞多足龙被抹杀,也相当于他的一缕分魂,也灰飞烟灭。无形当中,给予他造成的伤势,可想而知。神魂受伤,可不同于身体。神魂一旦受伤,实力弱的人,可能身体会跟着死亡或者变成白痴。实力强的人,虽不足以致命,但是毁掉的神魂,再想修复过来,要花很大的功夫。
如此一来。血袍公子怕是数年之内,不会在出现。像这样的嚣张跋扈的人,外面的仇家不会少。他也没有傻到,在自己身受重创的情况下。依然跑出去当活靶子,给人砍。
也许数年之后,这厮再度出现的时候,面对钟离卫的怨恨又会多几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收了这颗巨大的妖丹,钟离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大手一招,红鳞多足龙硕大的身躯()。被他收入自己的空间戒指中。这般强大的妖兽,一身是宝,可不能就这样的浪费了。
钟离卫顺利斩杀红鳞多足龙,妙音等一众高手结下的阵势。很自然随之化解。
当下一众人重新休整,没有再过多的废话,集结之后,扬帆前进。钟离卫连同一众强悍的命轮级强者们,分散战船之上。白森以及一些弱一些的命轮级强者,还有一众先天境的,则是在乌篷船里面。
悠扬的号角,呜呜声的吹起。战船之上的水手以及甲士,唱着嘹亮的歌声。全力催促他们掌控的战船,飞速前进。白森依旧是在最后的那艘乌篷船之上。陪着自己的一众兄弟聊聊天吹吹牛,倒是过的也十分的惬意。
功夫不大,小两天的时间,一众战船连同乌篷船抵达绿叶岛十数里之外。这一次,算是终于回到了目的地。
除了甲士和水手之外的其他人,纷纷准备上岸。命轮级的人,凌空而渡,先行走了。留下一众不能飞行的先天境,只能靠着那种小号的快艇,分批次上岸。
白森他们的资历最浅,很苦逼的是最后一批上岸的人。等到他们上岸的时候,宽阔的海滩之上的草地,已经架设起了一座延绵足有数里的营寨。营帐即便简易,但是基础的功能也是十分齐全的。
还是因为资历的问题,白森他们的住处,在营寨的最边上。若非这里刚好有一块小山包做为阻挡,可能他们就要天天饱受狂暴的海风吹拂了。夜晚的海风,一般都是极冷的。饶是他们一个个体质非常,且有修为在身,也不想受那份罪。
回来之后的当晚,张戈他们因为重伤初愈,一个个累得慌,倒是先睡了。白森精力旺盛,连着吸收两名命轮级强者真气的余势尚未褪下,他也睡不着,无聊之下,信步行出己方营帐之外。
不想才行去,就看到四个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们分别是,上官惊仙、燕嫣、独孤求仁还有云万里。
见状,白森笑了,抱拳道:“众位师兄,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燕嫣听闻他拽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还能有什么,有人央求我们来给你送礼品来了!”说到这里,斜睨了一眼一脸尴尬的独孤求仁。独孤求仁缩在最后面,似乎不敢见人的样子。
白森道:“倒是劳烦众位师兄相送了。”说罢,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目,看着独孤求仁。
他们之间,有一个赌局,在之前统计战果的过程中,白森的功劳总值在一众突击小组中可谓独占鳌头,毫无疑问,独孤求仁输了。愿赌服输,这是他想赖,也赖不掉的。
独孤求仁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然后离开这里。他真的很肉痛!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跟白森打这个赌。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就已经明白,白森的战斗力,自己远不如。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之上,并无后悔药。
白森轻咳一声:“东西带来了么?”
独孤求仁浑身剧烈的一抖,被白森这样的话语,激得胸腹之中的怒火砰地一声燃烧起来。他的心中在呐喊:“凭什么!你一个先天境的正式弟子,也胆敢跟我叫板!”当然,这样的话,他是没有说出口的。他自己也是要脸面的人,如果现在发难,难免会落人以口实。一旦有人刻意的传扬出去,与他的声名会有极大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他打不过白森。即便他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其他人,纷纷侧身侧目,让原本藏在众人之后的独孤求仁直接暴露在白森的面前。
面对众人或这或那的目光,孤独求人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面肌剧烈的颤动之下之后,手臂边上的虚空一阵荡漾,那件当作赌注的白色灵器级别的软甲立刻出现在他的手里。原本这东西是在燕嫣手里的,在一众人回来之后。她就将这东西,还给了独孤求仁。
她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给孤独求人一个道歉的机会,缓和一下白森和独孤求仁的关系;其二,就是她不想看到同门同峰的师兄弟,在这里爆发冲突,让其他各峰的人看热闹看笑话。
燕嫣的本意是好。独孤求仁如果主动认个错,想必白森也不会计较。
但是独孤求仁是那样的人么?在他的意识里面,向来都是自家为尊,哪里肯屈膝认错。更遑论白森还一直不被他看得起。在他看来,如果想白森认错,那就是对他的侮辱!
白森目光渐渐变冷,暗中冷笑一声:“不知好歹。”他自己也有意,借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但是再看看来,现在已经没有必要。
上官惊仙等人也俱是面现不愉之色。
燕嫣的心里更是再想:“好你个独孤求仁,认个错,服个软。会死啊!一点担当都没有!”原本就不甚喜这个人,现在更是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厌恶也从心里冒了出来。
独孤求仁哪里感觉不到一众人如同针刺一样的目光。但是他依然如是,只当作没有看到别人的目光。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白森,恶声道:“给你!”手腕一震,白色的软甲,呼的一下,飞向白森。
他的这一手,使了一点小坏。他将自己的真力,附着在软甲之上。只要白森将这接在手里,他保准自己的真力,能震白森一个措手不及。这算是他送给白森附加的‘礼品’,为的就是不让白森这样得意。
白森从独孤求仁那怨恨中带点快意的目光中,哪里猜不到这厮心里的小心思。想要给他难堪,还得看独孤求仁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暗中积蓄奥妙真诀下篇化功之力,大手一张,一把就握住了软甲()。甫一接触软甲,上面就传来一道阴狠霸道的真力,顺着他的手指朝着他猛冲过来。这样的真力冲过来,他的化功之力立刻衍生,将之团团裹住,顺着他的手指,化作丝丝狂暴的气劲,飞散出体外,溅起道道青白之色的淡光。
及至此时,上官惊仙等人方才发现独孤求仁这样的小动作。
饶是一直不言不语的云万里也不由得大皱其眉,似有不耐的扫了一眼独孤求仁。
燕嫣更是直接就喝斥出来:“独孤求仁,真是看错了你!”
上官惊仙摇了摇头:“独孤师弟,你这又是何苦。”他是一个老好人,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表露了他的心迹。
独孤求仁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愣愣的看着白森。他预想中的白森被真力击中,被震得吐血的场面并未出现,相反他看到了白森眼眸深处潜藏不住的杀气。
就是杀气!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脸无辜的看着众人。想着,一众人帮他求求情。不自觉当中,想到了白森屠杀九幽宗幽客的近乎狰狞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摆在白森面前砧板之上的鱼肉,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被他宰了。
一众人无视他求助的目光。
这是他自作自受,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白森阴沉的目光下,沉声道:“独孤求仁,你过分了。”
独孤求仁骇得身体剧烈的一抖。他的心中已经存了畏惧,很自然的就被这样的畏惧催使,让他那高傲的模样,在这一瞬间,全部崩碎。
他是真的害怕了()。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面有着诸多的联想。
他不想死!
鬼使神差的,独孤求仁脑子突然抽了一下,双足一顿,朝着后面就退。在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白森远一些,这样也就能安全一些。
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白森愣住了,上官惊仙等人也都愣住了。他们想到千百种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独孤求仁会被白森的一句话,惊得惶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逃走。
愣住之后,白森又笑了:“这样的人,真像温室里面培养出来的花朵,经不得一点风雨。”笑到半途,他的目光又渐渐的森冷,他坚信,独孤求仁今天做出这样丢脸的事情,他日他一定会疯狂的报复自己。在这一刻,他将独孤求仁列入了必杀的名单之列。
但有机会,将他挫骨扬灰,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上官惊仙面有尴尬,惭愧道:“白师弟,莫和他一般见识,他也是下不了这个面子,改日,为兄定然将他擒到的面前,让他好好的给你赔罪。”
白森道:“但愿他肯。”
燕嫣适时的哼了一声,娇艳的面容只是那个浮现怒气,愤恨道:“枉费我的一番心思,独孤求仁真是烂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