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想,她说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大哥韦辉,多金英俊有才华,身边各式各样的女人来来去去,而且那些女人一个个都让她看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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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就跟甜的水果大家抢的道理一样,条件好,自然吸引人,换成你,难道不会被吸引吗?”
说到这里,早上那段……“艳遇”的情境,又悄悄爬上她心头,搅乱了一池春水。
“这个我知道,如果……我找你的目的,就是要你想办法把那些粘着那男人的女入全都赶走呢?”
“啊?”
“别再发出那无意义的声音,我要的是答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韦桢抓紧了袖珍的手机机身。
卜嫱一听,不得不坐直腰杆。
这个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惊悚的想法?竟然登报找代打!
“等等!要我回答可以,不过我得先问你,你刊登广告找人问这些问题,目的是什么?”
“啊?”
“别发出那种无意义的声音。”一股捍卫社会风气的正义感在卜嫱胸腔中发酵。“回答我,是不是想害人?”
“我……哦……别说得那么恐怖嘛。”咬咬下唇,韦桢有点被揭穿的尴尬。
“被我猜中了?”卜嫱唇角微勾。
真的被她说中了!其实她也不过是想找个人一起来动动脑罢了。韦桢撇撇嘴。
看来这大姐姐真不是省油的灯,留下她多多少少会有点帮助,只是,现在该如何找台阶下呢?
韦桢鬼灵精的脑袋一分钟数千转地运作,转眼——
“对不起!”
“什……什么?”
“我说对不起。”忍住急躁,刚刚的咄咄逼人成了稚气的无辜。“我这么做的确别有目的。”藏在天使身后的恶魔羽翼,开始慢慢舒展开来。
怔了一秒,卜嫱问:“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孩子的道歉,在她听来是无比的心疼。
两只眼睛仍盯着笔记本,樱桃似的红唇喃喃低语:“大姐姐,我会有这种不对的想法,实在是逼不得已。”
嗯……这样的忏海,连她自己听了都觉恶心。
“怎么了?”
“都是我大哥啦!谁叫他长得既好看又聪明,而且很不巧的,我家刚好又钱多。”这是实话。
“这样很好啊,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
“不好、不好!天大的不好!”韦桢情绪激动地抱怨:“有好条件也要有时间挑大嫂才叫好,有好条件却没时间挑大嫂那就叫可怜,天天一大堆贪钱贪色的婶婶、姐姐尽往我家跑,大哥受不了,我这个妹妹连带悲惨!”
就是这样!一群贵妇、女强人加名门千金,没事还喜欢掐掐她的脸,当她假人呀?真讨人厌!
卜嫱抬了下睫毛,惊讶于韦桢早熟的逻辑思考。
“你说的不全是错,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接近你大哥的女孩都是贪财贪色?而且你大哥也该有能力分辨。如果没有时间,你的爸妈也能够帮上忙的,不是吗?”
呵!这她可就说错了。
“如果我爹她妈咪可以帮得上忙,那我还需刊登”报纸找人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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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卜嫱的同情心已被诱哄了出来。
“你……的爹地和妈咪……”该不会已经?
“是呀、是呀。”
每次说到爹地妈咪,韦桢的心情就会乱糟糟,干脆跳过去还比较省事。
原来如此!
“……对不起了,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如果大姐姐能够帮我,那么我就既往不咎。”
“帮?恐怕我没有那个能力帮你选大嫂,不过你如果想找人谈心,我倒还应付得来。”
以前她当过家扶中心的义工,所以要“开解”一颗正逢青春期的少女心,应该……不难才对。
哈哈!引君入瓮了!韦桢憋住气,小小声地笑。
“就这么说定了,我不逼你帮我找大嫂,但是如果我有心结或有什么问题,而大姐姐能帮得上忙,就得帮我。”多个人总比没人好,她的颐指气使又回到了嘴边。
唉!得不到温暖的小孩的确可怜,如果可以,就让自己暂时当她的“张老师”好了。
“好吧,就这么说定。现在既然我成了义工,那么报纸上的约定你也就不必履行。”
“什么?一个月十万块的薪水你不要?”韦桢瞪大眼珠子。
“嗯,我想你也付不起,就留着吧。”从知道登报全是这小女孩的“杰作”之后,对于那笔优厚的报酬,也就不再有任何指望了。
“真的、真的不要?我说过我付得起的喔。”好怀疑,有钱不拿,真打算便宜她这个小富婆吗?
“留着吧。”松开马尾,按了按后脑勺,有点倦意,既然正常的工作没找成,干脆睡场回笼觉。
“你说的。成交!”
“好,成交,但是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
眼珠子又是精怪地一转。
“珍妮,你叫我珍妮就可以了。你呢,还有你的电话呢?”
“我叫做卜嫱,电话是……”
“补强?”什么怪里怪气的名字?将名字填进本子里,跟着在名字下方匆匆加上一些资料。
一会儿——
“韦桢。”
“什么?”对着话筒,韦桢漫不经心应了声。
“什么什么?”脸沾了枕头,卜嫱睡意更浓了。
“你叫我做什么?”
“我有叫你吗?”她有叫她吗?奇怪,凉被盖到脸上。
“你没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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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眼皮合了起来。
“那是谁叫我?”
“是我叫你。”
第三章
啪地一声,手机摔到地上,回头看见韦辉走进大厅,韦桢立刻抓起还在地板上打转的小东西,急急切断,并塞向身后。
“韦辉,你回来了?”伪笑着,由她大哥的表情看来,她好像大祸临头了。
“我是你大哥,别连名带姓地喊。”
“现在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外面。”嘟着嘴,装无辜,窝回沙发里。
刚刚洗完澡,韦辉的精神比进门时好了一点,不过他知道待会儿一定会被他这个天才小妹折磨得没力。
“这几天创下了什么丰功伟业,一一报上来。”审问开始。
慢慢走向韦桢对面的长型沙发,在越过钢架玻璃桌的时候,他瞧见一本趴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小册子。
顺手捡了起来,在沙发上悠闲坐定。
“老哥,你可不可以换句话问?三天不回家,一回来不担心老妹,还穷审问。”不是滋味地扯开两束大辫子上的发带,韦桢的深褐色头发松成一片柔亮的波浪。
她的美貌比起韦辉有过之而无不及,像个精雕的少女神祉。
随意翻着表皮印着维尼熊的小册子,两条长腿优雅地交叠起来。
“好,那我问别的。今天的家教老师全跑哪里去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上积分的吗?”
“老哥,拜托……”一声哀嚎!
“不说清楚,这个周末禁足。”
“哼!”每次都来这一招,腻不腻?
稍微抬起眼睫,韦辉正色地吓唬他的妹子。
“别以为我说说而已,如果不讲清楚,我真的会让管家看着你一个周末。”
他们家的管家是个一板一眼的六十岁老先生。韦桢什么都不怕,最怕他的闷、他的不苟言笑。
好动的小孩碰上一问只会一答的老人家,不投降也得喊救命。
“好好好!算你狠,算你行,知道我最怕他!”可恨的一千零一招,却次次有效。
“知道就好,快招。”
“今天的课,我早在前天就让老帅教完了。还有明天、后天的课,也全都在昨天一起上完了,所以我这个礼拜的课都已经上完,因此今天没课,老师当然不用来。”
交代完,她姿势粗鲁地往沙发上一躺。
“女孩子坐要有坐相。”叮咛一句,目光随着小册子里的东西缓缓透出怪异。
“家里只有老哥你一个、老妹我一个,为什么得一直保持形象?一般人在家里不都随性抠脚、挖鼻孔的?我们又何必自我罪受!”
眼珠子瞪着天花板上的豪华垂吊灯,嘴巴呼气吹着浏海,存心跟大哥作对。
“女孩子说话要文雅一点,没人教过你吗?如果忘记了,我会要管家在周末的时候帮你复习复习的。”
看着册子里的一行字,韦辉失笑。
“什么!人家都招了,你还要那个老头子跟着我?公不公平呀!”听了,韦桢气得坐了起来。“如果你对我有对你‘那些’女性朋友的千分之一好,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凄惨了……”
可怜的她,年纪小小就没了爹地妈咪,唯一留在身边的老哥却严格得跟什么一样。
这样也就罢了,偏她老哥老喜欢没事在家里办宴会、搞交际,她还得笑着提供她的脸颊让人家捏!
想到留在她脸上的指甲油和香水味,就能反胃个三天两夜!
天下小孩何其苦命,尤以她为最!
她哀怨的投诉,果然引来一点同情。
“算你厉害,就知道我怕你这一招,好吧,周末不禁足了,我带你出门如何?”
“哈!石头老哥开窍了!这可是你说的,食言的话这栋房子归我!”先说先赢,谁叫爹地妈咪上天堂只留给她钱,没留给她房子。
“小魔鬼。”无奈地摇摇头。“但是别高兴得太早,我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快说快说!”她待会要开始计划周末的行程,忙得很!
“两件事。先告诉我,你刚刚和谁说电话?”
就他所知,他这妹子朋友并不多,能聊上天的更是少得可怜。
惨!韦桢吊了下白眼。
“呃,不就是大姑妈的女儿嘛!你也知道我的朋友少,她的年龄跟我相近,聊得来,没什么奇怪的。”
想蒙混过关,就不知道有没有效了,希望保得住她的新同盟。
“真的吗?我很怀疑。上个礼拜她到家里来玩时不见你跟她说上一句话,你没气走她,我就要庆幸了,还指望你跟她交上朋友?”
他会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韦桢古灵精怪的个性算是同侪中的异类,不搞怪很难!
韦桢哼了一声。“这样都能挑毛病,我和她好都有问题,等我交上个一打、两打‘男’朋友,你这个做老哥的就知道忙了。”
“你年纪还小,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钞票,到时候别怪大哥见死不救。”
“冷血!”
“刁钻。”
“信不信随便你。第二个问题呢?”
韦辉睨了她一眼。
“这本笔记本?”
“什么笔记本?”还暗暗数落韦辉的无情,韦桢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已经沦落到敌阵营去了。
锁定本子里的一小段涂鸦,他念了:
“编号十三,长脚大波霸,眼睛像金鱼,鼻子像莲雾,嘴巴……还算能看,鱼尾纹可以夹死蚊子,开宾士穿香奈儿,说话嗲,口头禅: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内涵的男人。肤浅!等级……地下一楼。”
“什么!?”这不是她对他老哥那堆女性朋友之一的评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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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辉清清喉咙。
“编号十七,贵姓萝卜腿洗衣板,大近视加闪光,拿下眼镜会撞壁,喜欢攀男人肩膀,自以为豪爽,胳肢窝有颗乌鱼卵形状的痣,喔……以后不吃乌鱼子了。等级……地下二楼。”
念到这里,韦辉已经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
如果没猜错,本子里面写的十三,应该就是劲篮企业的公关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