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清醒着爱啰嗦的她,一点儿也不一样。
仿佛这张脸的后面,是另一个灵魂一样。
拓跋焘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到了。
可是,他不能不这样想。
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脖子上,那里白晳细腻,与脸上的肌肤,似乎并不一样。
再往下,他还看到了奇异的现象。
这女子的胸脯居然敞开着,那幼小的婴儿正用小嘴儿吮着香甜的|乳汁。小婴儿用一双乌黑的小眼睛,看着他,似乎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
拓跋焘脸上一红,不禁缩回了想要摸上女子脸宠的手。
这一对母子,真是他的克星。
可是,他的手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小婴儿的脸上,手擦过了胭脂的脸,怪异的现象发生了。
拓跋焘突然觉得胸口一热,接着他就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事发生了。
那熟睡中的女子,平凡的脸上,居然有了一种淡淡的红光。
那红光不是从别处发出来的。
就是从他胸口发出来的。
血玉,她从来只认一个人。
难道这个女子,她真的和雪儿有关。
不会的,雪儿死了,她死在了北魏的王陵里。
拓跋焘擦了一下眼睛,他一定是眼花了。
刚才他似乎看到了女子额头突然浮出一朵血色桃花。
只是一瞬间,那桃花就散了。
再也找不到。
这不是真的,这是他的幻象。
拓跋焘快步走了出去。
他不能再这样了,他要是再留这个女子呆在他的大帐里,他真的要疯了。
“来人?”
他大声的喊。
“王上?”
“叫拓将军速去整理帐蓬,把小王子移入红帐。”
说完,他就走了。
一直向着军营的南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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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再走到那片河坡上,去看一下,去证实一下,这不是一个梦。
啪,
是玉器摔碎的声音。
“他真的是这样说。他说了,他!”
萧晓又把一个玉瓶摔到地上。
听着玉器发出的声响,她心里的烦躁才去了一些。
拓跋焘,这个天杀的。
他居然敢这样对待她派去的使者。
“你有没有给他说是我派去的。”
使者看着眼前发怒的樱珞公主,吓的脸如土色,在仇池国谁人不知樱珞公主是一个最坏脾气的公主。
说起樱珞公主来,那也是仇池国的一个怪事。
当年老王在时,樱珞公主是一个多么娇柔可人的公主。可是,王室变乱。
老王和王后都死了。
只逃出樱珞公主和小王子杨昊德。
新掌权的二王残忍凶暴,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一年前,樱格公主携带小王子杨昊德,居然借着邻国高昌国之兵,卷土重来。杀死了二王。重掌了政权。
就在万民欢庆之时,民众才知道真相。
他们的好日子,居然是用公主换来的。
他们仇池国的如花似玉的樱珞公主,用她二八芳华的身体,嫁与了高昌国年已七十的老王为妃。
借得兵力十万,才得解救万民于水火。
可是,他们的樱珞公主也太可怜了。
三月之后,高昌国老王逝。
其子越南飞继位。王后不相容。
公主就回到了仇池国,王子年幼。国事多是公主执事。
这一来,就是一年多。
国人发现樱珞公主变了。
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发火,有时候,连年幼的王一惹不高兴,她也是提起来,就揍屁股。
这样的樱珞公主是人们从来也不敢想的。
人们害怕。
宫里的宫女一听说,要她们去服侍樱珞公主,就吓的像叫她们去死一样。
“公主?奴才说了。可是,那魏王根本没听。他就对奴才说,只有两个结果。要么降,要么战。”
刚从魏营回来的使者擦着脸上的汗水。
‘你提到了我吗?说了吗?”
萧晓跳起来。
她真的不相信,拓跋焘会对她如此无情。
当年,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楼雪雨。
却再也不提她的事。
无论如何,她一个女子,也是为了他献出了第一次吧。
就是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女子,并不像古人一样在意贞操吧。
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安排她的意思。
她一怒之下,就跟着张公公回到了仇池国。
一怒之下,又嫁与了那快要死了的老国王。
第270章布衣皇后(9)
国民都认为她是为国献身,把她敬若神明。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不是为国。
她是为了和那个该死的拓跋焘赌气。
再说,她是一个现代人,她才没有那么多的贞操观念。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说,她这也叫傍大款。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老国王都七十多了。走也走不动了,又能拿她怎么样。
她只是名义是陪那老头子在床上过了一夜。
那老头子也只是用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摸了几下她的身体罢了。
她就借得八万精兵。平了乱,让这个十岁的小王子当了国王。她也算对得起樱珞公主的身体了。
好在,那老国王死了,别说那个老王后不让她在高昌国,就是请她,求她在高昌国,她也不会呆在那里。
她回到了仇池国。
安逸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有磨掉她对拓跋焘的爱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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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得到他。
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
然后让他用真爱之血唤醒血玉,送她回去。
让他爱上她,然后抛弃他。
这是萧晓在想到拓跋焘的时候,在心里想过一千遍的结果。
千想万想,盼得他来了。
却是在战场上,听闻着他的冷血的名号。
他冷血,只为了死去的胭脂公主楼雪雨吗?
一想到,那个美丽的不像凡人的南宋公主,萧晓的心里没有恨了,只有爱和怜惜。
没有了胭脂公主,她的机会来了吗?
她在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到来。
所以当时北魏大军进境的时候,全国大乱,只有她不慌张。
拓跋焘,他是不会对她对兵的,不是吗?
他即使不爱她。可是,她毕竟是他的女人。他不会如此无情的。
可是,没想到,使者回来了,居然带回来的消息是这样冰冷的一句话,
“要么战,要么降。”
他就这样无情,他以为她不敢,他以为她怕吗?
萧晓冷笑一声,
“来人!”
“是,公主。”
瓷器的碎片里,走进来一名宫人。
“传左仆射张冀。”
“是。”
萧晓看着帐外渐渐黑下来的天空。
她的脸上浮现一个冷笑。
拓跋焘,你既无情,不要怪我无义。
其实萧晓哪里知道,那名使者传过来的话是真的不错。
可是,当时那使者啰嗦了半天,拓跋焘并没有听清使者说了什么。
他的心里那时正想着那个扰乱了他心神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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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萧晓能冷静下来,也许她就不会如此轻易的下令对魏作战。那样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生灵涂炭。
可是,爱总是能让人失去理智。
夜深了,没有星,也没有月,黑的像一块扯不开的布。
胭脂醒过来,她有一刻,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
她的眼睛睁大了,瞪着头上的帐蓬。
直到清醒过来。才看清这帐蓬是不是华丽的花纹。而是粗糙的条纹。
再看身上,天,不是华丽柔软的虎皮毯子。而是那让她头疼的制衣坊*****的行军被子。
胭脂的脑子在糊涂一阵后,就理清了她目前的处境。
该死的拓跋焘,他居然和她来真的。他乘她睡着了,居然叫人把她抬到了制衣坊。
而她还睡的如此沉,说不定说人卖了也不知道呢?
这也难怪。生孩子是世界上最累人的活。再加上终于找到了拓跋焘,她不想睡死过去都难。
她辛辛苦苦给他生孩子,他居然让人把她丢到这制衣坊里来。
胭脂一想到,就气。
她可没想到,其实作为一个陌生的妇人,拓跋焘对她已经太客气了。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爬起来。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她的性子强了。可是,她的身体还是被长期宫廷生活养娇了。哪里禁得住她这般折腾。酸的起不来了。
“姐姐?”
帐蓬门开了,月玛笑着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碗汤。
“快点喝了吧。今晚活可不少。听说明早要开战了。很多战袍要打点。”
胭脂在心里叹一声,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这时候,只想走出去。找到她的儿子。抱着他,找那个该死的拓跋焘理论。她不要呆在这里。她要和儿子住在一起。
月玛把汤放在胭脂手里。
她盯着胭脂笑,
“姐姐,你可真有本事。居然跑出去生孩子。还让大王派人把你送了回来。那孩子呢?”
“那个……”
胭脂脱口而出,正要说那个该死的。可是一想到月玛在面前,就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汤。
不喝和自己过不去。
她要记住,她不再是一个娇惯的人,她是一个普通的制衣妇。
()
她要先好好活下去。反正拓跋焘就在眼前,他又不会跑掉。她有的是时间,她会等到他的。等到他认出她来。
月玛看着眼前的这个普通的女子,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她叫着胭脂姐姐的人了。
这女子倒有心计啊。
不知想了一个什么点子,居然把自己的儿子生下来,给大王当了义子。可是又不知大王为何还是让她回到这里。
不管月玛怎么想。
胭脂不管,她喝完了汤。
把碗递给月玛。
“我去把活领来。你休息一下,然后去4号帐做活。今晚怕是要赶一夜的活了。”
月玛走了。
胭脂在床上躺了一会,刚想起来,出去看一下。
帐蓬又开了。胭脂刚要说,月玛这么快就回来了。
可是一抬头,天啊,是他,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第271章布衣皇后(10)
“出去,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胭脂毫不客气的说。
她不想见他。
烦。
“我听说你生了。是个儿子。”
“对,是个儿子。是拓跋焘的儿子。你想如何?”
胭脂瞪着张卫,
“把我的脸还来。”
“你能不能不要一见了我就要你的脸。”
张卫苦笑了一下。
“你以为有了你的脸,他就会要你吗?会爱你吗?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们爱的不是你。只是你倾国的容颜。就是你有了美丽,他们就会真心爱你吗?”
张卫的话有一丝苦意。
胭脂知道,他这是在提醒她,当时石勒是如何对她的。
那是她的事,与他何干。
“好了,你还不了我的脸。你就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我一定会的。”
张卫盯着胭脂的脸,
“公主,你变了。”
“我早说过,那个楼雪雨死了。”
“好吧。我走。你记住,有事就按我对你说的方法做。我走了。我要到仇池国的军营里去。”
“你到哪里做什么?”
“我不去那里,却哪里,到北魏的军营里来吗?他们会要一个叛徒吗?相信仇池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