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但是坐在包厢里不动,心里更是挣扎,担忧张恪会不会对此有意见,只不过杜飞坐在那里不动弹,令小燕与秦刚也只是头伸出包厢门看了看,才想到跟着杜飞他们不需要太拘束就行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王海粟还是无法放松下来,他毕竟不会忘了,是张恪“无意间”遗忘在车上的一份文件让他获得如此的地位与财富,他就是真无能,从林雪、胡宗庆那里知道张恪的身份之后,也不会认为张恪是真的无意将那份软件产业园的策划书文件遗落在车上让他看到。
张恪与傅俊走了进来,王海粟下意识的站起来要跟张恪握手。
“哦,不要太客气了,坐下来吧。”张恪说道,没有跟王海粟握手,他径直坐到杜飞旁边,问他,“谈得怎么样了?”
王海粟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身上冠了很多光环,却是没有资格在张恪面前抱怨,他干笑了几下,热切的请傅俊也坐下来。
杜飞将海粟科技提交的收购协议草案翻给张恪看,用手指在价码上用力的划了一下,表示这里双方有很大争议,还没有谈妥。
张恪接过协议案翻了翻,拿出笔直接将原来的数字划掉,在上面写了一组数据,没有将协议还给杜飞,而是直接丢给王海粟,说道:“30%的股权,一个亿,51%的股权,两个亿,你们要包圆的话,三个亿——你回去跟林雪、严文介说,这个价码是我张恪开的,你们可以拿现金或海粟科技的股票来交易……”
接过给丢来的协议草案,王海粟愣在那里。
他们的目标是拿两个亿将创域名下的连锁网吧业务包圆,创域公司预计旗下连锁网吧业务与网吧资产今年能创造两千五百万的利润,两个亿就是八倍的市盈率,在非公开市场已经是极高的价码,毕竟要收购的净资产连五千万都不到。
当然了,谈了这么久,王粟开出的报价还只是一亿六千万,即使杜飞对这一亿六千万的报价有些不满意,但是谈了这么多天,王海粟也多少能揣摩到他的心理价位,绝对不会高过两亿,还有这么多的余地,王海粟对谈成此事也有十足的把握。他想着在签最终协议之前与张恪私下里见一见,哪里想到招来张恪,张恪却直接将价码提高到三亿,要是海粟科技只能拿出两个亿,也不是按比例获得三分之二的股权,仅仅只能获得51%的股权。
杜飞、令小燕、秦刚都有些意外,因为之前张恪就没有参与这事,一过来就定下调子,而且语气不容质疑。
王海粟愣了半晌,才想起要看杜飞一眼,杜飞也只是朝他耸肩一笑。
王海粟都不敢跟张恪争辩什么,虽然他没有资格接受这价码,但是张恪刚才的话已经明说了,这个价码是开给林雪与严文介的,就算是敲诈,也是张恪敲诈林雪与严文介,他有什么资格站出来跟张恪讨价还价?
“要没有其他事情,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张恪按着杜飞的肩膀站起来。
这片刻工夫,椅子面都没有给屁股坐热,但是张恪突然这么一招,王海粟就是有满腔的苦水要跟他倾诉,这也不是什么良机啊,就眼巴巴的看着张恪与傅俊推门走出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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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回到学府巷,经过外街,金红色的夕阳刚刚从豁口倾泄过来,在街心铁艺长椅一侧停着一辆后座托放着纸箱子的自行车,纸箱子里摆满盗版碟,卖盗版碟的也是熟悉好些年的那个矮胖的青年。
张恪就在街心下了车,掏出十元钱递给胖子:“有没有《大话西游》?”接过两张盗版光盘,又钻进车里,忍不住回头又看了那个卖盗版碟的胖子一眼。
前尘往世里,胖子也是从这个初秋开始每天黄昏就站到学校东大门的梧桐树荫下卖盗版碟的,张恪离开学校后听留校的同学说胖子还一直在东门树荫下卖盗版碟,后来听说抓盗版碟严了,他给抓过两次,再后来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张恪心里悲叹了一声:有些人与事总是顽强的回到既定的轨迹上来。
回到房里,坐在窗台上,张恪将笔记本抱放在膝盖上,将碟片放进去,看到影片最后夕阳上路的萧瑟背影,依旧抑制不住有哭的冲动,自己何尝不应该有成为夕阳下萧瑟背影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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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自己没有跟杜飞组织什么围棋社,也不会组织围棋社新会员坐到活动室观看《大话西游》,于竹也不是新会员,陈宁也不会冒充新会员跟着于竹过来看录像了——那是记忆中的第一次相见。
有些事没有变,有些事早就物是人非,第一次相见再不可能,听到《一生所爱》那一声“苦海”的高声悲叹,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是克制不住的流下来: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浪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消散的情缘)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外(愿来日再续)
鲜花虽会凋谢(只愿)但会再开(为你)
一生所爱隐约(守候)在白云外(期待)
苦海翻起爱浪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苦海翻起爱浪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大话西游《一生所爱》
第1071章 饥渴
入秋后,海州的夜就清凉如水了,窗户打开,凉风吹进来,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浑身的舒坦,手机响了起来,许海山回头看了看,才看见许思将手机落在餐边柜上了,推了妻子,让她将手机给女儿送过去。
“别是许维的电话……”许母忙站起来,看了看许思在家里的工作间紧闭着,窈窕的身影落在玉砂玻璃上,只是太专注工作了,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手机声,心想要是许维的电话,她可以先聊一会儿,什么地方不好,偏偏去香港工作,一年都见不了几面。许母走过去将餐边柜上的手机拿过来,手机屏已经激活,散出柔和的荧光,却没有来电显示,许母惑的问丈夫,“大丫头的手机是不是坏了,响个不停,怎么没有显示号码?”
“……”许海山正要让妻子将手机递过来给他看,许思听到手机响从工作间里走出来,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看,说道,“可能是张恪打来的电话,现在中国电信可以不显示手机号……”接通手机,走回工作间去接电话,又随手将门关上。
许海山对妻子耸耸肩,他都不明白张恪打电话过来为什么要隐藏手机号。
许思将窗台上的图纸收拢堆到桌上,将软垫从地板上捡起来,蜷腿靠坐在窗台上跟张恪通电话,虽然工作室没有设计超高楼建筑的资质,但是湖东商圈地标建筑的规划草案还是要拿出来,许思最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这个上面,还以为张恪打电话过来是问地标建筑规划草案的事情,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比往日要低沉、要沙哑、要颓唐一些,许思莫名的心一酸,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有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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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听到对面有音乐传来,是卢冠廷的《一生所爱》,悲伤的调子让她听了心紧,说道:“要不要我去建邺陪你说话?”
“我在回海州路上了,先聊一聊天,过会儿就能见到你了。”
许思将手机夹在脸颈之间,走到客厅跟她爸妈用嘴形说了几句“哑语”,表示有紧急事情要处理一下,夜里可能不会回来,拿了车钥匙就下了楼。
要聊,总是有聊不尽的闲言碎语,五年时间来,两人之间值得唠叨跟回忆的点滴太多了,许思到丹井巷后人还连续聊了一个小时,直到张恪那边的手机断了电,很快傅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许思还以为张恪是拿傅俊地手机打过来。接通电话才知道张恪是自己开车在往海州赶。傅俊打电话来只是确认张恪回海州是去见她。也就不再多问什么就挂了电话。
男人有时候是像个小孩子似地需要人疼,许思又下了楼。开车到高速路口等张恪回来。
应该不经意地错身而过,只是再看两人一起看过无数次地《大话西游》。还是有许多地感伤无法摒弃。听了一路地《一生所爱》。张恪心里也觉得如歌中所唱“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消散地情缘)”,这根本就是一段未曾存在过地情缘——未曾覆地覆水。看到许思那张明媚而带关心神情地脸。张恪感到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注到已经冷到极点地心里。他将车子停在收费站外地停车场上。走过去。将许思狠狠地搂在怀里。心里感觉好受多了。眼前就是自己今生要爱护地人。与陈宁也应该是纵使相逢应不识。应该不经意地错身而过。
“怎么了?”许思感觉到张恪搂她地用力与用情。抬头凝视着他在月光与路灯光下地眼睛。眼睛充满着柔情。完全没有刚才通电话时感受到地颓废与消沉。两只手从张恪地怀抱里挣扎出来。轻轻地捧着他胡渣子微刺地脸。
“压力有些大。想看到你。看到你果然就好多了……”张恪只能将一切都推到压力大上。后面那句话却是最真切地。张恪将车上地随身物品搬到许思地车上。就将车丢在收费站外地停车站。自有工作人员来代他处理。
就当放松心情、渡假。张恪在海州偷偷摸摸地住了三天。不要说宋培明、杜小山这些人了。就是锦湖内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张恪回了海州。他直到九月六日才回建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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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六日,张恪也是趁着夕阳落山前赶回建邺,一回来就直接回住处,让傅俊帮他随便准备些快餐。
这几天,除了通过私人电邮与外面联系外,电话都没有接几通,感觉上非常的好,但是人回到建邺,心里却想着工作邮箱会不会给塞爆掉,也没有多少心情悠哉游哉的找家精致的餐馆用餐,只是车子刚拐进小区里,看见蒙乐与席若琳从楼里走出来。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张恪下了车一脸诧异的看着蒙乐与席若琳,都没有听说过他们要回来。
“满世界都联系不上你,都说你躲起来不知道跟谁逍遥快活去了。”蒙乐亲切的朝张恪肩窝里打了一拳,说道,“我们下飞机都没有一个小时,与海粟科技的协议我要亲自赶回来签字,随便就回国内来休假了……”
“呃……”张恪捏了捏鼻子,问道,“海粟科技接受了我开的报价?”
“杜飞打电话给我说你突然改了报价,我当时就想:你小子是不是疯了?隔天杜飞又打电话给我说海粟科技接受了这个报价,我当时就在想:到底谁疯了?海粟科技从今天就开始停牌准备公告,”蒙乐感慨道,“我跟杜飞还是事后反推才看出些眉目出来,你却是一开始就吃定了他们——差距啊,你不做老大简直是没有天理了……”揽过张恪的肩膀就要一起往外走。
“要去哪里?”张恪问道。
“啊,你不知道?”蒙乐说道,“无论是给我接风洗尘也好,还是说庆功也好,杜飞他们都在前元等着呢。”
听蒙乐这么说,张恪顿时就将处理公务的念头打消掉了,与蒙乐、席若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