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眼睛里浮现一丝惊喜,让我看了愧疚。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说。
她眨眨眼,可爱。“可是你还在上班。”
我也眨眨眼,希望在她的眼里也是一样的可爱。“去他的上班,没什么能比朋友更重要。”
她笑:“对,朋友最重要,让一切见鬼去吧。”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如此可爱呢?奇怪啊。
我们手拉手走出办公室,艾玛看看我,我昂起头,骄傲的说:“你,看家,打掩护。”
我和萧遥笑着跑向电梯,电梯上来,打开,出现保罗。
我的手握着萧遥的,此刻掌心里腻出了汗。
保罗手里拿着一叠纸张本子,刚要说话,看到萧遥,又看看我们紧拉的手,狐疑。
“我要请假。”我大声宣布。
他看看萧遥,看看我,不确定的说:“我答应了吗?”
我对他眨眨眼,问:“你答应么?”
“如果我不答应……”
他还没说完,我飞快的打断说:“那我就决定让你的不答应见鬼去吧。”我哈哈笑着拉萧遥进电梯,把他推出去,他指着我,刚来得及说“你”,电梯门就合上,趁机给他做个鬼脸,吐吐舌头。
倒是萧遥惶惶不安的问:“他是你的老板,你不怕……”
我看着跳动的数字不在乎地说:“不怕,放心吧,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萧遥羡慕的语气:“女强人呀,谁都得捧着你,连老板都不怕。”
我刚说,嗨,他就是一只纸老虎。有电话进来,看看,是保罗,按掉,再打,再按掉。今天心情好,没功夫听他碎碎念。
萧遥开福特,白色的,跟她的人一样出尘不染,我很好奇,终于问:“你怎么什么都是白色的?衣服,车子,还有钢琴。”
萧遥熟练的转动方向盘,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买的时候看到喜欢,后来发现都是白色,就顺其自然啦。”
我有点妒忌的说:“说实话,我还没见过有谁能把白色演绎的如此出彩呢。”
萧遥美美的笑。
逛商场的时候,萧遥看中阿曼尼一套西装,细细的条纹银灰色,新款式,很帅,但是我没见过陈卓穿这种张扬的颜色,不禁怀疑犹豫:“是不是有点……招摇?”
“怎么会?他现在做房地产,接触的都是眼高于顶的人,一套好装备,必不可少呀。”
想想也是,刷卡,刷掉我近两个半月的工资。
萧遥给陈卓买了一条领带,不问价钱,但我知道贵的吓人,因为保罗也有这个牌子的领带。
晚上回家,告诉保罗,保罗妒忌的说:“姐姐,你好大方啊,我也过生日,你也要给我买。”
我白他一眼,恨恨的说:“两个半月啊,你要饿死我?”
保罗立刻巴结的说:“不会不会,我的卡呀,工资呀什么的,都给你好了,饿死我就算了,饿死了你,这世界上不是少了一个美女?那得有多少男士含恨呀。”
马屁很有含金量,我很受用,得意的笑,问:“你的卡呀,工资呀什么的,有多少?”
他想了想,说:“这个可能得问我的私人律师及顾问。”
我拧他,他嗷嗷叫,“敢跟老娘耍花枪?今儿晚上睡地板吧你。”
20
由于最近和萧遥见面实在是频繁,一起吃饭,一起喝茶,一起泡吧,保罗很有意见,他总是说:“姐姐,虽然你年龄比我大,看人不一定有我准,这个萧遥,有不可告人故意接近你的嫌疑。”
现在,只要萧遥不和陈卓一起出现,就刺激不到我,我也不知道到这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她凄凉的身世?还是她口中不断的陈卓这个,陈卓那个?不可否认,我对她不断提起陈卓的往事很感兴趣,我就像是个躲在暗处的偷窥狂,不能遏制的兴奋。
保罗这样说的时候我正在小书房玩电脑游戏,斜他一眼,他正带着眼镜窝在沙发里看文件,我“切”他一声,不屑说:“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保罗不看文件看我,黑框眼镜很时尚,看起来很帅,“我又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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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你不知道?有不可告人事情的是你才对吧。”
保罗一下子站起来,太猛,文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激动,吓了一跳,拍着心口,骂道:“想吓死我呀臭小子。”他戴着眼镜而我在游戏里正厮杀兴奋,也没看出他有什么表情,他低头弯腰把文件捡起来,说:“那我给你泡杯咖啡压压惊吧。”
说完转身出去,我回头一看,哀号,在游戏里,我第N次被敌人从背后偷袭阵亡。
想起陈卓,还是心痛颓废,每次见到他,不能抑制的心跳,连血液循环都似是按上了马达一样,看到他收到我的生日礼物,抬起眼眸瞧我,不说话,唇边的笑,灿烂似朝霞,这样刻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就像八年来,一直不改变的模样。
躺在保罗的怀里,想另一个男人。
保罗的手,搭在我的腰上,面色沉静的睡颜,在月光的折射下,浅浅的白,有阴影,看起来更年轻。上帝对保罗是偏爱的,如此完美的脸,健美的身材,精锐的才干,令女人趋之若鹜不顾一切疯狂的身家背景,似海底龙宫的那颗稀世的夜明珠。
夜明珠安静的被我收藏在枕边,我轻叹,悄悄起身,来到阳台,在夜风中抽烟。
我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哪个环节出错,如今这个样子,心安理得享受保罗带给我的快乐宠溺,他在公司里精明严厉,商场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这个小小的蜗居里,是捧我在手心里的男人,照顾我的生活,维护我的快乐。别看他老是一副对我怕怕的表情,可是我清楚他知道这样可以取悦我。我当然见过他发脾气,威廉从意大利回来,两个人关在办公室,他用意大利语讲电话,高昂的语调,摔文件的响声,从隔壁匆忙赶过来,看见威廉低头,额上有汗。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纸屑文件,还有碎裂的电话,彭勃的怒意,我看到总是坏坏的色色的笑眯眯的桃花眼里闪现阴狠的野性,如困在栅栏里的猛狮,惊愕、震撼。
也曾为保罗的善变而感到迷茫,这是个怎样的男人,我没有想要真正去了解,有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就像是一件昂贵的礼物,放进破碎的口袋,怕是一不小心,消失不见。
看看月亮,穿过云层,露出脸来,一半。
萧遥演奏会首场如期举行,陈卓当然会出现,我看到英俊面庞下,严紧衣领上昂贵的领带。会场里我打破观众与演员台上台下的距离,摆起了一张张的圆桌,围绕那架聚光灯下耀眼的钢琴,还有那个白衣素颜的萧遥。
有电视台著名的主播主持手拿话筒,后台走上来背戴小翅膀的百名幼儿,小手里托着点燃的蜡烛。
白衣素颜的萧遥弹《命运》也弹《梁祝》,侧过头去看见陈卓,暗色灯光里半面剪影,有温热目光专注。挪开眼,看看身边的保罗,似笑非笑,看看陈卓,又看看我。
怀里抱着准备送给萧遥的大束白玫瑰,来到热闹拥挤的后台,找到了化妆间里的萧遥,刚要推门进去,却看见,陈卓从视线之外出现,他走到萧遥面前,低头看她,再然后,他吻她。
这个画面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如今由别人替代我出演,手中的白玫瑰似有千万斤重,拿捏不住。转身,走出去,我再也不要看着他,凌迟我的心。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徒步走在人行道边,华灯初上,身边路人匆匆忙忙,有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我知道不是泪水,我发誓,我再不为不属于我的爱情哀悼。大滴大滴的水珠珍珠般洒落,可真是应景,老天也要凑热闹。
这雨下的一会大一会小,我干脆在一个街角小公园里找个长椅坐下,不去想,不去管,只看路人慌慌张张避雨,路人看我满脸好奇,不知为何看来端庄贤淑的我痴痴傻傻坐在雨中,却没有人为此停留一下。
小公园里没有了行人,矮矮的造型路灯昏黄,旁边一簇簇不知名的花虽开得好却经不得风吹雨打,此刻达拉着脑袋挤挤挨挨垂头丧气,比我还没精神。
我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反应,我应该很伤心很难过,应该自哀自怜心如刀割,可现在我却只是有点恨,恨我自己,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早就应该知道在萧遥回来的时候就是我梦醒时刻,可我不但不知防御,还双手奉上自己任别人钝刀拉锯,变成如此模样,谁来负责?陈卓?他没有要我爱上他,他说我们是战友。萧遥?她只是我和陈卓无望爱情的催化剂,她的出现,加速了融化,融化了我的独角戏,主角是我,从来没有陈卓。
雨下的小了,抬起脸,张开眼睛,黑漆漆的天空像个大黑洞,张着能吞噬一切的大口,有嬉笑声传来,低头看,原来是一对小情侣,打着一把伞,亲亲密密,女孩子手里拿着哈根达斯,你一口,我一口,搂抱着走远。
我看看身上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显现圆形美好Ru房形状,裙摆在腿上纠缠,突然觉得冷,有小疙瘩在皮肤上,肚子很饿。
我就这样开始想起保罗。
站起来,辨别方向,我的包包手机钥匙全在保罗的车子里,他很可能还在会场等我,迫不及待,奔跑。
我在这样狼狈的雨夜里急速奔向那个男人。
21
当我气喘吁吁跑回会场,早已经人去楼空,有工作人员打扫卫生,顺带看我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我愣怔在原地,脑子里像被塞满了稻草,不能运转,有怒气浮起,瞬间指尖颤抖,嘴里喃喃着:好啊,连你也走了,你也不要我了,很好,很好。
扫地阿姨怜悯的目光,接连被两个男人抛弃身无分文的我,脚下生了根般,有坐下嚎啕大哭的冲动。有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接着我听到有人大叫:“齐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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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还没看清楚,就被来人大力抓住胳膊,生疼,是保罗,只听见他怒意升腾的说:“齐慧慧,你这个疯子,你跑哪里去啦?知道我找你要找疯了么?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呀,太可恶了。”
委屈,愤恨,什么都比不上保罗的从天而降,此时连他骂人的话都听起来如此的悦耳,我一把抱住他,紧紧的,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就失去。抬头去吻他,顾不得身边还有大张着嘴巴看戏的卫生员观众,用嘴唇,用手指,用体温来感受这个男人,还好,还好,没有走掉,没有抛弃。
呼吸都似被掏空,我狠狠的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保罗“嗯嗯”着挣扎,推开我,看一看,用眼神怀疑我的热情。
刚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勾回头拥抱我,泪水难以抑制,流出,哽咽道:“你死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臭小子,我可真恨你。”
保罗不说话又把我抱回怀里,低下头一边吻我一边温柔的说:“别哭啊,这不回来了。”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侧着身子看保罗,一直傻笑,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不离开,用一只手开车,看看我,扭过脸去,笑。
到家的时候,他为我开车门,一把抱起我,用脚踢上车门,乘电梯,回到蜗居,我们如此的亲密。
“好了,我给你放热水,会感冒的。”
我抱着保罗不肯松手,他哄的无奈:“姐姐呀,至少我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