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新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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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新娘(1、2)-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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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草灰色褂子的人愣住了。
  速度太快了!他在风驰电掣中施展电光火石般的拳脚,对方应接不暇,甚至根本没看清楚拳脚从哪儿来。
  耳畔之后风在呼啸。
  尖嘴猴腮的人已经捂住半边腮帮子歪倒一旁,他爬起来边逃边叫唤:“二哥小心,那小妞有妖术!她会隔空霹雳掌,会打人!”
  他嘴里喊着莫名其妙的话,另外两个也接连被踢飞,四散溃逃。
  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面前的黑衣人仍背对我站着,没有转身的意思。
  “大森林!”我的咽喉处像被开水烫着了一样激动得冒泡,“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我真想扑上前去抱住他大哭或是大笑,可我的脚没有移动一寸。像我这样唯唯诺诺的人,也许注定不会幸福。
  “你为什么总背对着我?”我不死心地问。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转过身来。
  原来转身也需要勇气。
  “大森林,你……怎么了?”
  我惊愕,呆呆地愣在那里……
  “你开学前去了哪里?”
  “我回了趟老家,去扫墓。”我小声地回答,盯着他的脸。
  “难怪我没有找到你,明阳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耳朵里一片嗡鸣,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第46节:归来兮(3)
  “大森林!你的脸怎么了?”我伸手想去触摸。
  他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乳胶面具,遮挡着半边面孔,是他一袭黑衣中唯一的亮点。真像极了安德鲁?洛伊?韦伯笔下的歌剧院幽灵埃里克。只是面具下那双蒙了雾水的眸子依然摄人心魄,凄凉而孤独。
  “别看它,很丑陋。”他蹙眉,把头转向一边。
  “你怕我看到什么?”我的心被揪起来,久久落不下去。
  我不怕他看见我眼眶里的潮湿,这没什么好害羞的,我的确想哭,“缅甸的大火把你烧坏了吗?对不起,那时明阳只带走了我,没有带你……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他是对的。我已经死了。你还要好好活着。”
  “可你活着回来了。我曾无数次地埋怨过这世界残忍,如今我不埋怨了,我要感激。”
  他又回到老问题:“明阳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从缅甸脱身,置于死地而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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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不让我看他的脸,很严重吗?
  “我的事不重要……”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自己。
  “那什么才重要。”我声音激切,“你已经为狄家付出很多了。”
  “不,那也是你的狄家。我做什么是我心甘情愿的,有一天你也会成为狄家的一分子,我一样会守着你,就像对待明阳一样。”
  “我不想你一辈子都做明阳的影子。”我几乎是哭喊出来。
  “不是的,”他小心地捧起我的脸,擦干那些眼泪,“我是心甘情愿的,心甘情愿……”
  “可我不想……”
  “嘘!好了……”他像哄一个娃娃,“好了,不说这些,我脱险之后到处找你和明阳,我知道你们去了狄家在勐腊置办的一处房子,但是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我前后一直在找你们,可明阳没跟你在一起?”
  我点点头。
  “你能告诉我他去哪儿了吗?”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你把你们分开时发生的巨细告诉我,我派人去找。”
  古城墙上很安静,似乎是专门为了我和他的重逢准备的一处秘密据点。我该从何说起呢?勐腊,似乎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我和明阳在勐腊的野象谷看见一个游魂,样子很可怕。因为他的脸碎了……”我努力地回忆,似乎感到冷了,身子蜷缩起颤抖着。
  “碎了?”他一惊,环起一个圈包着我。
  我们就坐在这城楼上讲起了那段令人恐怖的经历,真的……很奇妙,虽然恐怖,可我却不冷了……
  “嗯。碎了。那张脸像晒干的柿饼一样稀烂,挂着浓稠的血浆子,眼球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我吓坏了,明阳把我拽到身后去,不让我看。后来才知道,那鬼生前是个农户,他因为看到有象偷吃他种的苞谷甘蔗,所以气愤之下用私下交易来的枪射杀了一头小象。他说他慌乱之中打出去一百多发子弹,事后自己也挺后悔,毕竟原先只是想把象赶走,没打算杀它,但是这象太狡猾,每次都等到粮食丰收的时候来破坏,害得他年年辛苦却总是颗粒无收。再后来有一天,一头成年母象冲进他的家,抬起前蹄把他碾得皮肉连筋爆开,白色的骨头断裂突出。他老婆看到他肝脑涂地的模样,吓得差点不省人事。”
  “嗯,明白,象的记忆力超群,即使相隔几十年,它们也可以为亲人寻仇。”
  我怔怔地看着他:“那不是和你一样吗?你知道你去找安卜泰报仇的时候多像个从地狱走出的复仇使者?”
  他笑。他居然笑得出来:“那后来呢,这鬼和明阳扯上什么关系了?”
  “那鬼对明阳说,自己死后他的兄弟和老婆娘家的人都发誓要杀象为他报仇,其实这里面还有些不法分子的鼓动,是想趁乱得到野生象牙,牟取暴力。他做了鬼就是希望化解这段仇,也让偷猎者死了猎杀的心。”
  “明阳去帮鬼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
  “这个傻孩子,什么事都要管。”他感叹,“后来呢?”
  “勐腊管理站给我捎来一件上衣,是明阳的,衣服背面沾血写了四个字:回学校去。”我盯着天上那轮很圆很大的满月,心想他一定还活着,在地球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也在看这轮月亮。
第47节:归来兮(4)
  “还有线索吗?”
  “他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留下一件带血的衣服,衣服上就四个字,口袋里装着一张卡……”我把那张银联卡拿出来交给大森林。
  他看了看,沉稳地问我:“他最后一次往这张卡里面输钱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我记得,没有这张卡我寸步难行,买车票还多亏了有它:“暑假刚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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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沉吟一声,“那就是说,这段时间他一点也没有关注过你……那他会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
  “可能是做他认为更有意义的事情去了吧!”我自嘲一番,“世上仙女很多啊,他不用只关心我一个!我还有这点自知的。”
  大森林听完,突然用力地攥着我的胳膊:“若惜,不要否认明阳对你的感情,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对你说,他心里一直有你,没有人比你在他心目中更有分量。也许他还是个孩子,也许他还有闲心去热衷保护野生动物,也许他今后会很忙,能陪你的时间少之又少,但你绝对不能忽视他对你的一颗真心。我知道,他很爱你,是真的。”
  我的眼圈红了:“你对我负责任地说?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你一个人的决定就可以给世界画个圈圈,所有人都会按照你安排的那样做吗?”我捂起耳朵,“你可以救我的命,可以掳去我的心,但你怎么可以命令我去接受除你以外的人。我愿意把明阳当做知己朋友甚至至亲的亲人,可是爱情……是这个样子吗?”
  “你还是个任性的孩子,”他在我耳边低语,没有像从前一样用他的大手把温暖传递给我,似乎在刻意地保持距离,告诉我一切都已不同,“我走了,你保重自己,等我找到明阳的消息我会来通知你……”
  “你要走?”我看到他站起来,心里一阵发慌。
  “快回去吧!有人上来了。”
  这是他留在古城楼上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向城墙下跳去,就像夜色中的蝙蝠侠,又潜踪隐迹消失无踪。
  脚步声越来越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真扫兴,今晚咱们学校一直领先的,到最后关口输了。”
  “就差一分啊!他奶奶的熊!气死老子了!”
  “四瓶燕京够你喝的吧?”
  “操!就四瓶啊?你他奶奶的也忒抠门儿了!”
  两个高个子男生齐齐向我走来。我借着月光看清了他们身上的校服,是校友。管他是什么,大森林出现之前的那幕还让我心有余悸,趁他们上来之前,我撒腿就跑,一阵风似的从两个人身边穿过……
  “嘛东西?”
  “我也感觉好像有个人影儿忽悠一下就飞过去了。”
  “速度忒快!”
  “哎妈呀!UFO……”
  我顾不上听那两个走上城楼的人说什么,只是脚下生风,飞快地跑。刚到宿舍楼底下,就听见有人叫我:“蓝同学,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等你!”
  莫言!
  “等我有事吗?”
  “我……”他吞吞吐吐,手里搓着两张卷得不像样子的电影票。
  苹果正好回来,双手提着两个暖水瓶。
  “去开水房了?”我问她。
  “是呀!”她冲莫言努努嘴,“你们怎么在这儿说话呢?东花坛西操场有的是地方呀!”
  “别说不着边的话!”我上前抢过她手里的暖水瓶,挽起她的一只胳膊向宿舍走,“莫言同学,再见!”
  苹果身子向前走,脑袋向后转:“莫言,我提醒你啊,若惜是个乖巧孩子,你可不能欺负她。”
  “不……不会。”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极了西红柿的同胞兄弟。
  “还有啊,以后不许你和大吉普在一起厮混!”
  “啊?那……不是你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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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人我知道,本质不坏,但是心眼儿太多。跟着木匠学拉锯,跟着瓦匠会和泥。你是个老实人,我怕他把你带坏了。”
  我们已经进了女生宿舍楼,莫言还在傻愣愣地站着,琢磨苹果的话。
  宿舍里的蚊子成灾。秋老虎不肯走,秋蚊子更是狠毒。我和苹果各自躲在蚊帐里说话。
第48节:归来兮(5)
  “大森林还活着?”她拿床单顶在脑袋上,下巴快要脱臼了。
  “最后枪声响的时候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大森林挡在我面前,血浆飞出,我昏厥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颠簸的汽车上……我面前只有明阳了……”
  “明阳?”她打断我,“明阳又是谁?”
  “这个……”我咬一咬嘴唇,“这话……要从头说起了。”
  直到熄灯铃响起,明阳的来龙去脉,我才算交代清楚。灯灭了,一片漆黑,看不到苹果的表情,只听见她有点懊恼的声音:“唉!真是的,你不早说,大吉普还在乱弹琴撮合你跟莫言。”
  我沉默下来。她还在夸夸其谈:“对了,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又出命案了!”
  “呃?”我惊诧,“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才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她端着茶杯又钻进蚊帐,“以前我就听说过,咱们学校从七九年开始每年都要死几个人,不是四个就是八个,反正都是双数,从没死过单数。”
  “你听谁说的?”
  “咱们学校每次都这样,一出事就封锁消息,怕影响学校的招生,更怕有人刨根问底。”她压低了声音说,“管理学院传出来的消息,前几日她们学院有个女孩儿和男朋友在晚上去了东门外的古城楼。这男的不是个东西!碰见三个民工耍流氓,他把那女孩子丢下自己跑了,结果那女孩儿被人强暴?了……?”她抱着茶杯咕嘟咕嘟地咽水,愤愤不平,“真无耻!要我说这男的趁早撞死算了。”
  “后来呢?”
  “后来,这女孩子回宿舍之后跟谁也没说,可是委屈得难受。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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