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龌龊后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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龌龊后清纯-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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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赵玉倒是一路顺风,她面试的三家公司全部给了她通知。没办法,她是人见人爱地,偶是人见人恶地……
  她对偶说:“飞飞坨,别丧气……今年你们这个专业都是这样子,不是你一个……要不我们再去上海看看?……”
  “那你这里这三家呢?”我问。
  她说:“工作诚可贵,飞飞价更高!”
  于是偶们又风驰电掣如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奔到了上海。
  不过上海仍然是不欢迎偶地,那帮人抄着一口很令人恶的上海腔将偶嫌来嫌去,最后还是一脚给踹开了。
  不过他们的理由听上去异常地有说服力,他们说:“今年外贸工作机会这么少,当然优先考虑名牌院校了!你这是什么学校?是民办的吧……”
  我拷!是不是民办的?这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赵玉又接到了四家公司的通知。
  “妈的!我以后就靠你养着算了!”回到我们住的招待所后我无力地说。
  赵玉哭了,她抱着我说:“……飞飞,……这不怪你……真的,千万别丧气……”
  我不丧气,我就是有点霉气!
  我的自信在她面前不断地消磨着,其速度就如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
  我只适于在暗处瞻仰她……
  2。
  我于是带着一毕业就下岗的理想进入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
  老大、大头和包菜反正要出国,所以工作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快活着呢!老大那一向常跟我们描述他寒假时去湖大读托福班的恐怖奇遇:跟他同一寝室的一位长相伟岸的哥们经常半夜三更在脸盆里倒了热水拿条小毛巾擦拭屁股,并且只要老大一出门就妖娆多姿地喊:“早点儿回……我给你留门……”
  但我、风爷和猪头在找饭碗方面却都是一个下场,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只恐这双溪的蚱蜢舟,他奶奶的载不动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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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其实我们并没有觉得大祸临头,我们内心其实仍然充满希望——哎,年轻嘛。
  我们的想法是:难道党啊母亲就这么抛弃俺们了吗?不会吧?
  不久省里也举行了两次“大——型”人才交流会,于是我、风爷和猪头便兴高采烈地去观摩了一下,不错,挺热闹的,挺象模象样的,那帮公司也都装得挺象,真感觉跟要招人似的,一点儿都不象是被指派来这儿充充门面以造成形势一片大——好的模样!
  当天的招聘比创了历史新高——也就是两三百比一个一吧。
  俺们三个互相打量着,怎么看也觉得对方长得不象是那根百里挑一的萝卜菜。
  3。
  从那次“大——型”人才交流会上回来,我乐乐呵呵地去找赵玉,准备好好向她描述描述那菜市场一般的人才交流会。风爷要去找宋娇,因而他跟我一起走。
  路过小卖铺时发现赵玉正在那儿打电话,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吓唬吓唬她,等到她尖叫着跳起来,我就正好一把搂住她。
  不过我从测面发现赵玉的神情很严肃,我开始仔细听她在说什么。对于偷听,我这个人向来是很感兴趣的。
  我听到她在说:“……伯母,唐飞真的一直就想向你们道歉的,他事实上非常爱你们,真的,这都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说他爱极了你们,但是他压力太大了,你们不要怪他,他会回去的,你们放心……”
  我几乎是猛扑过去摁断了电话,把赵玉吓得浑身一抖。我用尽了我最坚定的意志力以抑制住那快要让我昏厥的狂怒。
  “你打过几次了?!”我冷冷地问。
  “飞飞坨……”赵玉尴尬地说,“飞飞坨你不要这样,……”
  “你打过几次了?!”我努力作着深呼吸。
  “……飞飞坨,我只是想你总不能直到毕业都与你父母这个样子吧……”
  我冷冷地说:“赵玉,你之所以那么想要看到我的真实感情世界,原来就是想要这么无耻地加以利用吗?!”
  “飞飞!!”赵玉尖叫一声,“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只是想帮你,飞飞,你一直就处在你的准备状态中,这样下去你要到哪一年才准备得好?你要到哪一年才会向他们道歉?你要让他们伤心到什么时候?飞飞你已经大四了,你就要毕业了,你不要再象个小孩了!”
  “不!!”我狂怒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大吼:“再也不要说我是小孩!谁也不要说!”
  赵玉的眼泪倾斜而下,尖叫着:“你再推我呀!来呀!唐飞!!就象你大二时一样啊!不过这回你直接把我往汽车上推呀!来呀!!”
  风爷猛冲了过来搂住我往回曳,大喊:“唐飞!唐飞你疯了吗你?!你看清楚,她是你的玉儿!!”
  我突然间完全泄了气,没错,我看清楚了,那是我最心爱的玉儿。是我最心爱的玉儿自以为是地剥夺了我亲自跟父母道歉的优先权……
  “没错……没错……我还是个小孩,我到现在都没准备好……”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跑下来,“我到现在都只能告诉他们我拼死拼活也找不到工作……我只能告诉他们我一毕业就会他妈的下岗了……”
  “飞飞,你清醒一点!”赵玉继续尖叫着,“这些都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竞爱不爱他们,你究竞爱不爱我!”
  “我爱极了他们,我也爱极了你,玉儿……可是你却自作聪明地让我再向他们道歉就变得毫无意义可言……”
  “啊!”赵玉终于明白了我悲哀的最大原因,她搂住我全身擅抖起来,“飞飞坨,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飞飞坨你原谅我……是我不好……”
  我流着泪绝望地说:“玉儿,你直到现在都不了解我……你就象我妈妈一样不了解我……”我终于吐出了这句我知道她最害怕听到的话。
  “噢不!!不要说我象你妈妈!不要说……”她搂着我擅抖得象片风中的秋叶,“飞飞我已经向你说了对不起了,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象对你妈妈一样对我,不要……”
  周围又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了,风爷正在一边极为不好意思地劝说大家:“……咳咳……这有什么好看的,这有什么好看的……都走吧走吧……”
  他应该聪明点收门票。
  4。


  情形象是又回到了我们的第一次吵架,赵玉连续几天到一个洞来哀求我跟她一起去打饭,而我根本不想理睬她。……她一直不愿听到我说她象我母亲,但事实上她真的很象,比如说她们都一样因为爱而丧失了尊严。
  洞人们又开始象大二一样开始对我冷嘲热讽,风爷干脆不理睬我了……没办法,赵玉太逗人喜欢。
  不过风爷很快又跟我说话了,他那天落寞地跟我说:“宋娇要退学了,呆会儿我去送她,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的雨儿吗?”
  尽管这种事情是伤感的,但发生在枯木逢春的风爷身上,总让我觉得极为搞笑,他的爱情难道就躲不过这种快餐店的命运吗?他难道就只能廊桥梦遗吗?
  我忍住笑,问:“为什么?”
  “是给吓跑的。”风爷无奈地说。
  “不会是给你吓跑的吧?”
  “不是……”然后他说出了原因,那是一个让我无比振惊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某周末深夜一帮校园附近的民工闯入根本没有门卫的自考寝室,将一单独留于寝室的女生捂嘴强行拖出校园实施轮奸,而学校方面对此的解释是该女生上厕所时不小心滑了一跌摔断了尾椎遂赔其金额两万准其退学!!!快乐的民工啊!
  应该说偶们学校的解释是很幽默地!事后有很多自考女生被吓得自动退学回家了,宋娇就是其中一个。
  我听完后差点突发性死亡。
  秦雨周末很少回家!!!
  我腾地跳了起来抓着风爷问:“是几号寝室?!风爷!!”
  风爷被吓了一跳,马上明白我急什么,安慰我说:“放心了,不是雨儿。”
  不过我仍然感受到一种巨烈的恐惧。
  我在狂乱中疾奔向秦雨的寝室,我大喊着“雨儿!雨儿你在哪儿!”风驰电掣地跑过自考宿舍的无门厕所,又听到几声熟悉的尖叫。我知道她们一定想大喊:“啊!民工又来了!!”
  我猛敲着秦雨寝室的门,没人回答。
  我想冲进她们厕所去把那几个正蹲在那儿出恭的女生强扯出来问她们秦雨的下落。
  当我在她们的门上踹到第二脚时,走廊上传来一声:“飞,你在那儿干嘛哪?!”
  是秦雨,我冲过去抱住了她,大骂“你他妈去哪儿了?你要急死我!”
  她轻轻推开我,掏钥匙开了门,说:“门是要这样开的,知道了吗?”
  我瘫倒在了她床上。
  “你到底怎么了?看你一头的汗。”她坐到了我身边,又找出她那把自制小纸扇给我轻轻扇着。
  这时我开始有点尴尬起来,我这是怎么了?风爷明明告诉我不是秦雨。
  “我……我听说你们这里……”
  “噢……”秦雨会意,犹豫了一下,又说:“……就是103寝室,离我们这儿差两个门……”
  “我的苍天哪!”我又腾地坐起紧紧抱住了秦雨,她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伏在了我的肩头。
  半晌她才轻轻地说:“飞,别这样,是你自己说的以后都别这样了……”她这样说着,手却并没松开,“……你已经不再痛雨儿了……”我脖子上开始被某种东西粘湿了,冰凉凉的,并且其面积在渐渐扩展。“……自从你那天跑了,你丢下我一个人……就已经不再痛雨儿了……”
  我的心快被撕成碎片,我说:“雨儿,不是我不痛你……我很痛你……我最痛的就是你……”
  “真的吗?……”她继续伏在我的肩头如梦呓一般地说,“……那真好……那次事情后大多数女生都不敢再住在这里了……她们都搬出去与男朋友租房子住了……我们寝室已经只剩下我和另一位女生两个人了……我好怕……我整晚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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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儿……”
  “飞……”她突然抬头,泪水还没有干,满脸潮红,象是又回到了那个第一师范的秦雨一样可爱得无法言说,“飞……”她红着脸犹豫着说:“……我们住一起吧……我们会快乐无比的……”
  “不!”我猛然惊醒了,“不行,雨儿……我还有赵玉,你也已经有男朋友。”
  她突然卟哧笑了,在我的右脸颊上“波儿”了一个,说:“瞧你急得。逗你玩儿的了……谁爱跟你住一起……”
  她笑了,但她忘了在说“逗你玩儿的了”之前先三两把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告诉你吧……我们已经找好房子了,今天晚上就搬过去……这会儿我该收拾东西了……你帮我吗?……”
  完了!不可能再有无云的天空了,散开的墨水滴也不可能再重聚了……我极不情愿,但我还是帮她收拾着。
  所有的东西都打好包以后,她直起腰,舒了口气,说:“嗯,好累。辛苦你了。”
  她变得如此客气了,我很不习惯。
  在她的个性中一直有只活蹦乱跳的哈巴狗和一位傻憨憨的大龄女青年在互相争斗着,现在看来,那大龄女青年就快要胜利了。
  “飞,”她张开双臂,说,“再抱我一下好吗?最后一次。”
  “又逗我玩儿?”我警戒着说。
  她卟哧笑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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