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怜葬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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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葬花人-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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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个没有全然没有头脑的呆瓜莽汉,这件他认定跟倾默蠡拖不刚系。反正他的轻功很好,有的是能力去跟踪‘所有人’,现在何必打草惊蛇呢?可笑的是,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勾心头角到了这种地步,看来女人的确是祸水。桃花更是祸水中的祸水,祸害了这么多不可一世的男人。
    倾默蠡睨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很同样着急。”外界的人会以为夜琥焰是个完全没有脑袋的莽汉,但是他与他相交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夜琥焰那隐藏的真实面目。他知道他是不相信他的话的,但是只要他不承认,他又能拿他如何?
    夜琥焰居然拿他庄子里的数千条兄弟的性命去赌占有她的机会,可见那妖精在他心中的分量。──因为桃花没有被搜出来也就罢了,如若是被阎晟搜出,那么以阎晟今日的架势和阎晟的阴鸷个性绝对会对焰庄大开杀戒,给夜琥焰一个永生难忘的‘血的教训’……
47囹圄囚辱(慎)
    被夜琥焰弄昏迷后,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片黑暗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么黑?我动了动身子,发现我的手脚好像都被绳子绑住了,左右动弹不得。
    突然我听到石块“轰轰”的移动声,顿时蜡烛的亮光莹了进来。虽然蜡烛的光很弱,但是我长久处在黑暗中的眼睛还是不能适应的眯了起来。
    在昏昏黄黄的烛光中,我扫了眼周遭的环境。──这是个结构简单的石房,空间很小。只有我身下躺着的矮榻和一条很狭小的走道:还有墙角里的一只有着桶盖的木桶。
    这时一个丫头装扮的女子一手举着一烛台,一手提着漆红食盘,步履轻盈地向我走来。
    她走进,我打量着她:只见她如墨的长发简洁地挽成两个髻,下巴尖细,眉眼精致,粉面桃腮,媚态娇艳,顾盼生姿,倒也是个引人采撷的美人胚子。
    “吃饭了。”不过美人胚子的声音却冷得让空气都能结冰。
    我猛眨了眨眼,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心中暗付着:我才刚醒过来,她就把饭送进来了,抓我的人倒把时间算计的还真准确呢。
    她端起碗,用瓷匙舀起圆圆的莲子往我嘴里喂。我别开头,淡淡说道:“你把绳子解开,我自己吃。”
    她的脸上划过一道明显的惊讶,我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我想她可能是没有见过有谁被关着还能这般平静的说话吧。
    她反应极快的平淡了脸上惊讶的表情,恢复她没有表情的表情,依然用她那冷冷的语调说道:“我劝你别耍什么花样。你要吃就张口,不吃!饿的也只是你的肚子。”主子交代说此女的诡计多端,对她要严加看守,不可有半点懈怠之心。现在看来主子的交代也不无道理。
    “我要漱口。”我星眸半掩,声音里带了些干涩的沙哑。口腔里的味儿苦涩的可怕,看来我是已经昏迷了很久了,不然口腔里怎么会这么的苦涩?
    她抿紧唇,双眸瞪大的盯着我,眼中透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像是见了一个大妖怪似的。
    我低低笑起。也是。深陷囹圄的人,那来这么多的规矩?我啊是不是表现的太过不正常了呢?──我现在是不是该大哭大闹来表示自己的正常?
    她垂下眼,不理会我说的话,把米饭再次举在我的嘴边,冷声喝道:“吃。”
    “我想你家主人并不想见我饿死吧?”隐藏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漱口,我就不可能吃饭了。
    见她脸色青红变幻的很是厉害,我不由软声道:“我说我要漱口,这不是我故意刁难。只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而我也并不打算将就。”若不漱口,吃下去的就是满口的细菌。身子不能自由,我不想连吃个东西都吃得那么的肮脏。
    她双手端起放置在地面上的一碗大汤来,“喏。”
    我讥讽一笑,用人参漱口?这还真是奢靡!
    漱了口,我乖乖地张嘴,吃着她喂给我的圆莲子。她说的对,我不吃,饿的只会是我的肚子。我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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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我敛下眼帘,淡淡道:“你给我松绑,我要出恭。”
    她的眉头一皱,径直收拾好碗筷。随后竖着抱起我的身子往角落里的那个小木桶走去。
    我心头一惊,这女子的力气既然和男人的一般大。
    她放下我的身子,撩起我的裙摆,解开我的裤绳,扯下了我的裤子。打开了木桶的盖子,把我的身子按向木桶上。
    我的身子僵凝住了,仿佛是自尊被她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撇出了这么一句:“你站在这里,我尿不出来。”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我不想像条狗一样在人前撒尿。
    她气结,细长的眉一扬,阴森道:“不尿就算了,大不了你尿到裤子上后 ,我叫老妈子替你洗裤子便是。”
    我闭上眼,急怒反笑,“好吧,等下你就来给我换裤子吧!”
    气氛诡异,她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她气冲冲的走向石门口,她的步伐在门前顿住。猛的回过头来,冷冷地对我喝道:“你快点!”
    话音落,她快速得按了下墙壁上的一个机关,石门“轰轰”开起,待她出去后,石门又轰轰的关上了 。
    过了一会儿,她估计我大约已经尿完了又从石门进来,操起了我的裤子,把我抱回先前躺着的矮榻上。举烛,提起放置在地上的朱漆食盒往石门口走去。
    我见此,连忙叫住了她,“你等等!”
    她冷冷转过头,“你还有什么事?”
    我道:“你把烛火留下。”人长期处在黑暗中会对视力不好的。
    她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行,这是主子的命令。”
    待她走出去后,密道便又恢复了茫茫的黑暗。
    主子?她的主子是夜琥焰?还是倾默蠡?
    按理说夜琥焰此人不会如此待我。
    虽然对夜琥焰心中怨恨彼深,但他这人的某一些‘行为’我倒是知道的。──他对我的心从来都没有那么狠。
    这么一推测,最大的可能是:我现在是落到了倾默蠡的手上……
    日复一日又一日。我的生活里没有白日,只有黑夜。──很漫长很漫长的黑夜。
    我也不知道在这黑暗的石室里头究竟呆了多久。
    正当我以为自己还会在黑夜中渡过很漫长的一段岁月的时候,我见到了倾默蠡……
    “桃花,我真的好想你。你想我不想?”他把我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头,脸颊贴着我的脸颊宠溺非常的来回磨蹭着。
    我抬眼,只见倾默蠡勾起朱唇,浅笑悠然。一头青丝撤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身子全部的包围了起来。
    他那流光异彩的风流眉眼此刻正在温柔的注视着我。双掌温柔的捧起我的脸颊,痴醉低语,情深意切,“我太低估你的魅力,也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原来这就是牵挂,这就是想念,这就是相思。
    他笑,笑得温柔绵长,笑得动人心魄。──如果要问此人什么地方最出色,那便是他的笑,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样的笑若生在女子的身上,定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了。
    此时,我听到他的声音明显比看到他嘴巴的动作比要晚上好几秒。──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看电视那种配音与荧屏上的画面不对准的感觉。
    “你怎么了?眼神为什么这么迟钝?”
    迟钝?我咯咯笑起,暗自猜想:不会是被关在黑暗里把脑袋给关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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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脑袋坏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我不会想太多东西,人也不会因为想的东西太多而痛苦了。
    “你傻笑个什么?”他的眼睛里藏着股我看不懂的焦急,“是被关久了,把脑袋给关呆了吧。”他顿了顿,沙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关这么久的。等夜琥焰不再缠着我的时候,我便会把你放出来的。你再等些日子,好不好?”
    虽然现在她的眼神有些涣散有些恐惧,但是她眸光中的那一缕倔强却依然没有变化过。──她会惊恐,她会无措,但仿佛永远都不会丢失了坚强。而这股子的坚强让他看得又怜又恨。怜的是她的坚强,恨的也是她的坚强。
    见我依然还是一副没有表情的稻草人样子,倾默蠡怒了,他双手箍住我的肩膀,凶狠的摇晃我,“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不就不值得做你一生伺候的男人吗?啊?啊  你给我说话啊  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才让你嫌弃到此?嗯?!”
    我抬眼看着倾默蠡,这一个像疯子一样的俊秀男人。我不明白他脸上的那股子心疼到底是涌于什么?我害怕他同时更看不懂他。
    “你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会承受不了了的。”他轻轻叹息,他的心都被她的这种目光给弄的酥软酥软的。这一刻里他知道她的这种的清澈中带着坚定的目光早已经深深镌刻进了他的心里。他知道他彻底沉沦了,也明白他自己的心也彻底被她捕获了。现在纵然他的身躯还在,但身躯里面却少了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灵魂,因为他的另一半灵魂已经全部系在她身上了。──他早已成了一个空有身躯而没了自己灵魂的废人。
    “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是不满意的?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我叫你说话啊!你听到了没有……”他低低倾诉,激动中夹着丝愤怒的声音自他的喉间逸出。
    “倾默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的唇扯了扯,讽刺一笑。他要说的是什么屁话,我全然听不明白!
    倾默蠡捏起我的脸,眼神带着痴迷的疯狂,“事到如今你还在给我装傻!我要做什么,我的目的是什么,你难道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弄不能明白吗?我不认为你会是那种蠢物愚货!”
    男人的骄傲让他没能拉下脸去捅破那层似有非有的纸,在她面前赤裸裸的承认自己的情。可纵然他没有亲口说出,但在行动上他应该做的够明显、够彻底了吧!像她如此聪慧的女子岂有看不明白的道理?所以她根本就是在跟他装傻充愣,敢情是根本不把他的感情当回事!!
    他肆笑,沉敛表情,怒不可遏地扯着我的数根发丝,尽数从头皮上拔掉。
    “啊!”我咬着下唇,忍着头皮上的疼痛,惊粟的瞪大了眼,“倾默蠡,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的那些个破事,我又怎么明白?”像他们这样的男人,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这样的男人要怎么要的女人没有?何苦要死死的纠缠着我一个?
    为情么?我咬牙嗤笑。我从来没有那么高看过自己,认为凭借自己这鄙陋之姿能够让这些高高在上的男人要苦苦纠缠如斯。
    我时常在想,是不是白逸研当初还在桃花的身体上动过什么手脚,比如说:男人和我交合会增加寿命怎么的。
    白逸研!
    现在想起这个名字,我依然还是狠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挖他心,喝他血,吃他肉!都是这个天杀的男人!要不是他的一时的歹毒心思,我又怎么会落到今日的这般田地?!
    我把拳头握得死紧。当初我为何心软?为何不拿把尖刀直接插进他的心脏,了解了这个妖孽?──明明狠他狠到要死,可是依旧不忍下手去杀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是我心软不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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