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姐姐,你干什么啊——”崔依依小脸羞的通红,还是不由往大哥哥身上看去,竟真是没有半点伤疤。
“牙印呢?”钟碧莲推了他一把,竟是失声叫了出来。
“嗯,这个或许是依依小妹在恐惧之中产生的错觉吧。”倒是魏语灵足够冷静,淡淡的道:“人在极度恐惧之中,还有紧张之时,产生某种幻觉也不是不可能。”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古怪起来,照理来说萧文凌应当是顶尖高手,怎么会被区区几十只狼所逼到危险之境,再一个,身上没有半点疤痕,却是染满了鲜血,那些鲜血便全是狼血么?
“不可能——”
“我不是问这个。”钟碧莲截断了崔依依的话,又拉了拉萧文凌道:“我问你,那些女人的牙印呢?为何连那些牙印也不见了?”
女人的牙印,不是狼的?众人才发觉这番话里的味道,女人的牙印放在一旁暂且不提,既然钟碧莲知道他身上有牙印,那么救回来的时候没有半点伤疤这个说词就有些矛盾了,是啊?牙印去哪了?
“什么牙印啊?”萧文凌半死不活的嘟囔了一句,心里却也是颇为奇怪,狼咬的痕迹没了,顺带柳秀蓉咬的伤口也没了,这当真是一件怪事。
“你还装蒜!”恼怒之下,钟碧莲便欲再去拉萧文凌的耳朵,这次他早有了防备,连忙捂上,死活也不肯松手。
“哟,还反了天了你。”钟碧莲气的哼了一声,还欲再抓,却被崔依依一把推开,大声道:“大哥哥不愿说,钟姐姐便别问那么多了嘛,他不说便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大哥哥那日好勇敢,我还以为像大哥哥这样的人定是手无缚鸡的书生呢,没想到那些狼都不是大哥哥的对手,只是狼群也太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仿佛又沉寂到那日的回忆之中,还记得大哥哥说出你并不一个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女人的牙印没了,证明萧文凌确实有可能被狼咬了,那狼留下的印记一同没了,虽然很不符合情理,却不得不说,这些事的的确确是发生了,钟碧莲一想心中便是酸酸的,这个男人在外面不惜以死来救崔依依,那他要死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她还欲再问,这时门又被推开,萧文凌几乎想一头撞死算了,又是谁啊?!
侧头一看,却见门外站着吴翔世与邹永两人,一见屋里五个女人,外加一个愁眉苦脸的萧监军,只觉里面的气氛实在压抑,特别是莫小姐的眼神,杀伤性太大,抱着你死可以我还想多活几年的想法,他们一脸茫然的转过身去,便当什么也没看到。
“喂,你们两个——”萧文凌见势不妙,好不容易来了替死鬼,这两个不讲义气竟然想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两人拔起腿便跑,一溜烟便没见了踪影,看的萧文凌目瞪口呆,丫的怎么怎么看他们训练的时候就没跑这么快过?看来训练强度还有待加强啊,瞧瞧,这潜力爆发的不是挺行的嘛。
不过想想自己眼前的遭遇,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虎视眈眈的几女,良久才对着门外喊道:“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救救我——”
“。。。。。。”
一连过去了三日,在崔依依与凝月的掩护下,总算是逃过了一劫,撇了撇嘴,若不是为了在月儿心中完美的形象,丫的我才不受这档子气呢。
事儿也过了,倒是魏语灵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至今都让自己心里毛毛的,天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文凌基本上过着是在军营里上窜下跳的生活,弄的这群士兵都无心思操练,天天张大了嘴看着某监军,带着他的小家丁与侍卫晃悠来晃悠去,一刻也不肯闲着,直气的牛浩秋跳起脚道:“你他娘的游魂啊!”
于是游魂三人组便在军营“游”出了名气,二贵对此颇有意见,他的小小愿望便是少爷躺在门口晒着阳光,他抱着茅草做些白日梦,梦到深处哼哼唧唧发出古怪的声音,连口水都掉了下来,天知道他梦到了什么。
李元天对此倒是没有多少意见,全当巡逻了,每天大清早的游荡,大半夜的回去,终于这事传到莫将军的耳中,如此一来,二贵的好日子总算来临了,萧文凌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然后被赶毁了操练场。
心不甘情不愿的咬着狗尾巴草,李元天摆个架式看他们训练去了,萧文凌时不时的呸呸几句,有一句没一句的道:“都给我自觉一点。”
那表情之YD,动作之猥琐,让见者无不想一脚踩在他们亲爱的萧监军脸上——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无视莫柳霞投来的杀人目光,萧文凌打了个哈哈道:“等下训练结束之后,我要给邹永和吴翔世来个特训。”
“啥?”邹永满头是汗的脸上仿佛更为汗颜,“为什么?”
“很简单嘛。”萧文凌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作为我们小队里的精英,我对你们赋予很高的希望,先别否认,你们的体质是有目共睹的,三日前我可看到你们那跑步的速度了,光是这点便能证明你们潜力无穷,所以我决定为你们做特训。”
他一本正经的说的话,让邹永与吴翔世差点没趴在地上,我就知道萧监军不会放过我们的,邹永苦笑的给吴翔世递过去了一个眼神。
我也知道,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吴翔世也是一脸苦色。
不过问他们的眼神交流,他正欲闭眼就睡,便在这时,山上缓缓下来两个女子,萧文凌顿时暗叫不好,只能闭眼假睡。
“咦,萧公子睡着了。”小蝶轻声道,又踢了睡着的二贵一脚:“你家少爷睡着了,干嘛不让他回房去睡!”
可怜二贵至今还是莫名其妙,面对这个凶蛮的能与崔依依并列的小蝶,含含糊糊没说出半个字。
来世我也要当少爷,二贵几乎泪流满脸,同样是人,怎么待遇便这么差呢,小蝶对着少爷的时候乖巧的可像一只小猫啊。
“好了,不必装睡了。”魏语灵轻轻巧巧的坐在萧文凌旁边,侧过头去道:“萧公子,那日在十里坡发生的事没有你说的那般简单吧,为何你不如实说来?”
萧文凌没有半点回音,反倒将身子侧了过去,看的魏语灵不由轻哼一声,知道他是故意的,突然想起那日钟碧莲扯他耳朵时,他的狼狈样子,古井无波的心里竟是涌起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纤纤玉指放在萧文凌的耳朵上,萧文凌顿时心生不妙之感,只觉耳朵忽然一阵大力使来,一真惨嚎顿时飘荡在了整个操练场上。
萧文凌!莫柳霞咬牙切齿的看着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一种古怪的想法,若是换了自己去扯他耳朵,那种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操练场也不好呆
“哎呀,别拉,别拉。”萧文凌哪还顾得了装睡,看着众士兵古怪的眼神,不由恼羞成怒道:“你干什么?”
“只是让某人清醒一下而已。”魏语灵不动声色的缩回小手,淡淡的看了萧文凌一眼道:“萧公子,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事关你的安危,你如实说出来我也好替你商讨一下,我现在都在怀疑你究竟会不会武功了。”
“喂,干嘛扯我耳朵。”萧文凌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气哼哼道:“你知道谁才能扯我耳朵吗?那是我家老婆才能干的事,你扯个什么劲?扯坏了你赔的起吗?”
“哦?”魏语灵不慌不忙的回了一句:“你老婆干的了的事,我这未婚妻便干不了了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真是这样的,不如由你去向萧丞相提出解除婚约的事吧。”
“呃——”萧文凌微微一窒,哼了一声不去说话,轻轻的揉了揉耳朵,心里差点没骂起娘来,都什么玩意嘛,现在的女人怎么都喜欢扯人耳朵,柳秀蓉是这样,钟姐姐也是这样,就连这个端庄的女子也有这个嗜好,娘的,日子该咋过?
“还有——”魏语灵望了他一眼,轻轻道:“不要转移话题,既然你不能否认掉我是你的未婚妻,那我就有权知道你在外面的事情,若是你哪天被人杀了,我也不好与萧丞相交差,发生了什么事便如实说了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爱信不信。”萧文凌打了个哈哈,索性靠在树上,狠狠瞪了那群正在看热闹的士兵们一眼。
“萧文凌!”饶是魏语灵平时再淡然,也不由被他这副样子给气到,缓缓平稳下情绪,淡淡道:“我希望你不要太过自我了,现在你的生命已经不是由你一人说的算,关注你的人数不胜数,更何况你还有个权势老爹,还有对你极为青睐的皇上,可以说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心人眼里,你可知道你一人的性命会在京城掀起多大——”
“我管他那么多!”萧文凌冷冷的打断了魏语灵的话,顿时让魏语灵一阵愕然,只见他摇了摇头道:“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的命便是我自己的,什么京城暗涌,什么势力斗争也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参合进去,我的本来初衷便是安安心心做个商人而已,为何这些人都要逼我走上仕途?说是将我派到军营来便是为了保护我,为何干脆不让我当这监军?”
“这——”魏语灵有些茫然,萧文凌的说法与这个时代完全格格不入,现在哪个才子不是想当个一官半职,偏偏此人,纵有才华,也甘愿埋没在市井之间,这有算是个什么心态?
“很困惑是吗?”萧文凌像是看透了她的观点,突然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好比一个围城,有的人想进来,也有进来的人非常想出去,这便是性格上的差异,我——不过想做一个普通人而已,一个有血有肉,有朋友有妻子的普通人,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那——”魏语灵望着他道:“钱呢?”
“钱自然是要了。”萧文凌揉动一下双臂,让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但如果可以非让我做出一个选择的话,我宁愿平平淡淡的生活,至于那些钱倒算不得什么了。”
他眼里充满了憧憬,魏语灵却很难体会他的心情,她出身名门,自小便被人当宝贝捧在手心,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来又被人称作京城第一才女,她性格孤傲,不屑与那些才子才女为伍,哪会有什么孤独的感觉。
相反,萧文凌如今虽是萧丞相之子,但骨子里依然草根出身,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一份真情,这种感觉许多人终其一世也不会明白。
一阵沉默,良久之后,萧文凌打了个哈哈,似乎又回复到了往常的德性,嘿嘿笑道:“怎么了?你不会当真了吧,我不过是开玩笑的,有银子的事情我便都想干,银子可是个好东西啊,离开谁也离不开它。”
“你——”魏语灵脸色骤变,这人究竟什么意思,难道骗人的感觉便那么好吗?
“别激动嘛。”萧文凌贼眉鼠眼的四处一瞄,又凑上来道:“看来你是知道了谁要对我不利,快跟我说上一说,我也好及早做好防备,以便不时之需突发事故,你是不知道啊,这几天的袭击差点没把我搞死。”
他一边说,一边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哪还有先前那气势凛然的样子,便是淡雅如魏语灵这样的女子,也有一脚踩在他脸上的冲动,冷冷的转过头去:“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站起身来,哼了一声道:“小蝶,我们走!”
“哦。”小蝶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公子,跟上了小姐,她说走便走,只留下个背影对着萧文凌。
萧文凌看的目瞪口呆,连忙在后一摆手:“别走啊,别走啊,话还没说完你走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