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你这次前来有何贵干呢?”李明辰微微定了定神,反正萧文凌不是来找自己算帐的,没有理由怕他才是。
“单纯想念而已。”萧文凌打了个哈哈,又摇了摇头道:“陈公子,那日一别,身子还安好?”
陈羽菲面色微微一变,冷冷哼了一声道:“托萧公子的福,我身子一向很好,多谢你记挂了。”
“好说好说。”萧文凌嘿嘿笑道:“上次下手重了点,还望陈公子也多多海涵,我这人下手便是没有分寸,主要是我那日心肌综合症兼带斯巴达综合症发作,一不小心就暴躁了一些,连累公子受苦,真是罪过罪过。”
他嘴上说罪过,脸上不但没有一点愧疚也没有,反倒想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陈羽菲脸色一下拉黑了下来道:“萧公子,你这是何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萧文凌一脸茫然的反问道:“怎么,陈公子不想接受我诚恳的道歉吗?”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陈羽菲几乎是咬着牙道。
“不必,不必,我这人很随和大方的,便是对着一只鸡,或是一只鸭,我都会友善的朝它们问好。”萧文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不用受宠若惊了,因为我看到你的态度和鸡鸭没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陈羽菲勃然大怒,这个萧文凌竟拿自己与畜生想比。
“羽菲兄——”李明辰连忙拉住陈羽菲,脸色沉了下来道:“萧公子,你若是在这里做客,我们很欢迎,不过你来这里是为了羞辱我们,那还请你出去。”
“状元郎,不要激动嘛。”萧文凌举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微微笑道:“我是个很热爱动物的人,我热爱鸡鸭正如我对陈公子那真诚的歉意一样深厚,陈公子,你可莫要误会了我的意思哟。”
不等李明辰说话,萧文凌又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头道:“对了,我家灵儿跑到军营说,状元郎曾三番四次跑到魏家耍流氓,哦不,是性骚扰,呃,也不对,应该就是寻我家灵儿谈情说爱吧,不知道,可有这回事呢?”
李明辰脸色一变,握紧了手,良久才缓缓的松开,摇了摇头道:“我确实有去寻过魏小姐,不过只是想找她探讨一下文章而已,倒没有别的想法。”
“我就说嘛!”萧文凌一拍桌子,嘿嘿笑道:“李公子英俊潇洒,气宇不凡,怎么会在背地里做这种无耻的事呢,肯定是灵儿那丫头夸大其词,等我回去说她,还请李公子千万不要生气啊。”
“嗯。。。”李明辰勉强笑了笑,这个萧文凌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李公子不生气就好。”萧文凌脸上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在军营当个什么劳什子监军,累的我够呛,一天到晚除了训练便是训练,闷也闷死人了,还是这花满楼好,当真是个风流快活的好地方啊。”
陈羽菲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人的事迹,估计都是萧丞相底下那帮子官员吹嘘出来的,瞧他那个德性,哪里有一点像当监军的样。
“萧公子,这便是你的不对了。”李明辰脸色变了变,沉下脸道:“魏尚书已经把魏小姐许配给你,你便应该好好的对她,你这出来寻花问柳是何意思?你也太对不起魏小姐了!”
“哦?”萧文凌古怪的看了李明辰一眼,似有深意的道:“李公子对我家灵儿很关心的嘛。”
“呃——”李明辰一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与魏小姐毕竟也相交这么多年了,作为一个朋友,我关心她也是正常,萧公子对此应该不会介怀的吧?”
“当然不会。”萧文凌很是大度的摇摇头道:“不要说李公子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便是做了也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我从来不认为你能成为我的情敌——哈哈,我开玩笑的。”
李明辰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却又听萧文凌打了个哈哈道:“军营生活实在无趣的很,没想到杀了一个将军便能被皇上释放了,白白浪费我两个月的时间,早知道进去第一天就干掉一个好了。”
二贵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少爷这是耍哪门子威风呢?
李明辰与陈羽菲皆是向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心里俱是一慌,这人疯子,十足的疯子!
“不过话说回来,出了军营的日子真是好啊。”萧文凌架起了二郎腿,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又望了李明辰两人一眼,古怪的道:“花天酒地这才是我向往的日子,在这一点上我实在要向你们这些纨绔弟子看齐,作为我的榜样,我对你们还是比较崇敬的,便在这里给你们敬杯酒吧。”
“萧文凌!”一忍再忍,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李明辰怒道:“你今日来便是为了羞辱我们么?好歹我也是当今的状元,而你呢?你不过是靠着萧丞相的关系才当上了监军,最后还给你赶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纨绔子弟?”
“放肆!”二贵蓦然站了起来,瞪着李明辰道:“你说什么?!”
“呵呵。”萧文凌不怒反笑,对二贵示意了一下,这才缓缓道:“终于生气了?没想到啊,状元郎的脾性这么好,倒是我的估算失误,不过话说回来,状元郎发起怒来真是一点威严也没有。”
“你——”李明辰脸色一变,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文凌一脸无辜的摆了摆手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李公子你太敏感些了吧,我这人向来斯文惯了,不懂粗鲁为何物,只不过想想学学你们这群纨绔子弟怎么纨绔,何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呢?”
“你还用的着学吗?照照镜子不便知道纨绔是何意思了?”陈羽菲也满是怒气的插了一句嘴。
“哦,这下明面上说了吗?”萧文凌猛的一拍桌子道:“早些当着老子面明说不就好了吗?非要躲在暗地偷偷摸摸的说,你爹妈没教过你们别在别人背后说人闲话的吗?怎么一点记性都不涨?!”
巨大的拍击声让两人身子微微一颤,他们这才明白,显然是萧文凌听到自己说他的坏话,这才冲了进来,倒颇是费了一翻功夫,拐弯抹角的骂了他们一通,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萧文凌,你做了那些糗事,难道还不准人说吗?”陈羽菲却也豁出去了,冷声道:“你便是堵得住我两人的嘴,你们能堵住天下人的嘴吗?”
二贵举起杯子,一杯酒顿时朝他洒了过去,酒水淋了他满身都是,陈羽菲勃然大怒:“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我不需要堵上天下人的嘴,堵住你的便好了。”萧文凌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忘了告诉你们,你说的花满楼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地位下贱的商人便是我了,前几日我在军营里,一直在想,酒遇火便燃,能不能用酒火攻呢?”
他不怀好意的看了陈羽菲一眼,陈羽菲只能心里涌起一阵凉意,这才想起,萧文凌根本便是个疯子,脸色不由一变道:“萧文凌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要乱来啊?”
“乱来?”萧文凌似模似样的摇了摇手指,“陈公子,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乱来这个词,我只不过是想看看,用酒引燃一个人,究竟能烧上几个时辰?”
“你——”陈羽菲脸色剧变,想起这里还是萧文凌的地盘,恐怕这次逃也逃出去,便是他身边的李明辰也是一脸慌张道:“萧文凌,你可莫要为了一时之气,做下后悔终身之事。”
第二百四十三章 赵青皓
后悔?”萧文凌嘿嘿一笑,“谁知道呢?不如我现在点燃一下你身上的酒,或许也能尝尝后悔的滋味也说不定呢?”
“你这疯子!”陈羽菲听的毛骨悚然,不愧是当着皇上行凶的人,说话行事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干的出来的。
便在这时,门被敲响了,几人都是微微一愣,陈羽菲哪愿与这疯子处在一起,下意识的便将门打开,当看到来人之时,不由张开了口,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李明辰也欲说话,却见来人朝他使了一个眼神,乖乖的闭上了嘴,不过心里总算是安定了几分,今日有此人在,萧文凌便是再疯狂也得收敛住。
萧文凌见两人都是古怪的不出声,微微看去,却见来人颇是俊美,身着华服,头发扎髻,一个蓝色的带子缠着,一眼看去俊美无比,却又无小白脸那种女人气,看的萧文凌微微一愣,此人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你便是萧文凌吧。”那俊美男子微微开口,眼神之中带着一副感兴趣的神采,打量着萧文凌。
“正是。”萧文凌点了点头,又古怪道:“你是?”
“呵呵,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赵,名青皓,京城人氏。”他笑了笑道:“自从花满楼开张以来,我便一直好奇,究竟是哪个能人,竟能在京城做起如此规模的生意,此处当真是神仙住所,让人来了之后流连忘返,从设计的规格,到各个新奇的服务,请恕在下冒昧,我这人一向奔走江湖,交友甚广,也认识不少有识之士,感觉到花满楼老板的才华,这才起了结交之心,不知萧老板意下如何?”
“哦?”萧文凌心里急转,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缓缓道:“赵公子有此心,萧某很是感动,只是天下商人皆下贱,你不怕因为结识像我这般低贱之人,而毁坏了你的名声?”
“萧老板说笑了。”赵青皓微微笑道:“我这人,三教九流之徒也相交不少,本来以为无缘见识萧老板一面,却听伙计说老板在这雅间,这不急急忙忙赶来一观容貌,本以为会是个中年男子,却没想到萧老板竟是如此年轻,当真让我大吃一惊至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一说,我向来是不在乎的,天下那么多张嘴,爱怎说便怎说去吧。”
“没想到这位兄弟竟是如此豁达之人。”萧文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也不矫情了,来此喝一杯小酒,也算是表达我的敬意吧。”
二贵看的眼睛都要掉了下来,什么时候少爷变得如此斯文有礼了?他心中虽是疑惑,手上却不含糊,取了一个杯子放下,萧文凌亲自盛了一杯,给他递了过去,赵青皓也是爽快,接过便一口下毒,又笑道:“那就谢过萧老板的盛情款待了。”
“客气。”萧文凌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漫不经心的道:“那伙计可是说我在这个房间吗?”
“那倒不是。”赵青皓摇了摇头道:“伙计说是在旁边的房间里,可我去了空空无人,正巧又听到这房里似乎有争吵之声,隐隐好像听到你说你是老板,这才抱着一丝侥幸敲响了门,没想到你真的在这。”
这厮回答的倒是滴水不漏,萧文凌脸色变也未变,正待说话,却见李明辰与陈羽菲趁着这会空竟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二贵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大骂道:“什么狗屎状元嘛,碰到大事的时候还不是比兔子还快?”
“算了,我也不过是吓唬两人而已。”萧文凌打了个哈哈道:“烧了他们自然是过瘾,万一烧到了我花满楼,我不是更亏了吗?”
好像也是,二贵乖乖的闭上了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俊美男子总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赵兄。”萧文凌索性换了一个更亲切的称呼,嘿嘿笑道:“初次见面,如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若是我不意思一下却也有些不厚道,要不我请你下去听小妞唱歌吧。”
赵青皓一愣,这厮果然跟传闻中的那般无耻,凡是进来的人,哪个人不能听歌,还用的着他请?他摇了摇头道:“那倒不必了,今日我还有事,只是偶然听闻萧老板在此,特地来拜会,这时间也差不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