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爱的大宅,偏偏如此的令人骇然,太不和谐了,以萧文凌以往的经验来看,此地绝对不宜久留,扫了几女一眼,打了个哈哈道:“你们先忙,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个回笼觉,如果没有世界末日一般的大事,千万不要打扰我。”
他撒腿欲跑,却被眼疾手快的温莹一把抓住,冷冷的看着他道:“先别走,有些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萧文凌苦着一张脸转过头去,在这种情况之下绝无好事,又是撇了撇嘴道:“还有什么大事比的上睡觉,小事不候,大事不谈,没啥事的话我建议捕快姐姐去惩恶扬善,啊,对了,依依也劳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
“好。”崔依依一愣,连忙点了点头,脸上又浮出了一丝笑意,果然大哥哥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都给我站住。”温莹脸色更冷,拉了一把萧文凌,顿时让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萧文凌跌坐在崔依依的身边,也不等萧文凌说话,先是看了崔依依一眼,又对萧文凌道:“原来在那次事之后,你将她领了回来。”
“呃。。。这倒是,一切如你所见。”萧文凌自知逃脱不了,索性老老实实坐下道:“说吧,有何指教?”
“上次你包庇这丫头也就算了,将她带回来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在这还是要先问问你,你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温莹这问话问的倒是古怪,萧文凌一阵茫然,看了崔依依一眼,又看了温莹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若是将她领回家都不关你事的话,那她和我什么关系就更不关你的事吧?”萧文凌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声,见温莹脸色有几分不好看,又点了点头道:“算是我妹妹吧,多出这么个小妹确实让人挺烦心的。”
“什么嘛?!”崔依依不满的叫嚷道:“我哪里有让你烦心了,大哥哥你又胡乱编排我。”
“老是使小性子,还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现在将捕快姐姐也带了回来,你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萧文凌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少啰嗦,究竟在外面有犯了什么事,还要我来帮你收尾。”
“哼,我才不知道。”崔依依撅着小嘴不理他,萧文凌也懒得去教训她,又对着温莹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家不懂事,若是在外面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我在这先替他给你道个歉。”
他这刻显得无比真诚,看的崔依依脸色微变,便是温莹也是有些慌张起来,脸上冷色退去,连连摆手道:“啊,这不,不必在意。”
“那便好了。”萧文凌深以为然的对温莹点了点头道:“捕快姐姐果然一代豪侠,公正严明,又不失有人情味,在这先说声谢谢了,还请在舍下用餐再走,以敬地主之谊,依依你便回房去好好反省,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奉陪了。”
看着他转身欲溜的样子,温莹哪还会不知道被他绕来绕去,只不过是找一个脱身的借口,心下一怒,一双纤手顿时将萧文凌的肩膀压下,坐下石凳上动也动不了一下,不由苦笑道:“捕快姐姐,虽然你是捕快,那多多少少也要注意一点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吧,你这样我会很困惑的。”
“不这样你会老实么?”话是这么说,温莹还是收回了手,轻哼了一声道:“好吧,崔依依以前是个孤儿,这我知道,可现在她或许是你妹妹了——”
“哈?”萧文凌脸色古怪了起来,直直的盯着温莹道:“什么叫或许,本来就是。”
“以你的人品,我很难信的过。”温莹淡淡说了这句让萧文凌几欲**的话,这话的涵义未免也太深刻了一些,难道她是想说我是一个非常之色的人?可我明明很老实才对啊,这话刻薄了,太刻薄了。
无视萧文凌的幽怨眼神,温莹继续看着他道:“既然将崔依依带回了家,还认了她做妹妹,自然要好好的教导她,让她改掉一些陋习,亏你还自称是人家哥哥,为何从不管她?”
“呃。。。陋习?”萧文凌很是茫然的看了两女一眼,却见崔依依低着头,撅着嘴不再说话,又将视线转到温莹身上,脸色也渐渐严肃下来,“什么事?捕快姐姐先跟我说说吧。”
微微看了崔依依一眼,温莹看着萧文凌道:“这几个月里,京城常发生了偷窃的事,所丢财物的大多是一些巨富之人,我在经常出事的地点守了几天,总算逮着了人,没想到竟会是半个老熟人了,考虑到你的关系,经过我一问,果然她还跟你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于是我今天便找上门来了。”
“偷窃啊。”萧文凌看了崔依依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意。
“是的。”温莹看着萧文凌冷冷道:“崔依依以前尚是孤儿,迫于生计还情有可原,现在住在你这边,怎么也该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吧,你口口声声说是她哥哥,那我倒要问问你,你都教了她什么东西?”
“呃。。。”苦着脸被训斥了一顿,萧文凌微微往崔依依身边靠了靠,拍着她背部轻轻道:“偷窃是不对的,偷窃是不好的,在这里自我反省一下,回去洗洗睡了吧。”
本是以为会迎来萧文凌的一顿怒骂,没想到还是跟往常一样的体贴,崔依依轻咬着嘴唇,脸上拂过一丝复杂之色,却是点了点头。
“萧文凌!”温莹都有举起石桌砸在他头上的冲动了,握紧了小手,看着萧文凌冷声道:“我道是崔依依怎么会如此啊,你的管教未免也太为松了吧,简直都到了溺爱了程度,你便不能好好的教育她一番么?”
“教育?”萧文凌古怪的看了看温莹道:“真不好意思,在我家里还真不适合家庭暴力这回事,依依在外偷窃确实不对,这我也无可争辩,但最大错的人却是我,我都没怎么去关心依依的事,让依依误入歧途,一个错的这样狠的人,我认为我并没资格去指责她,在这我先向你道个歉吧。”
“你——”温莹看的也是一愣,倒没想到萧文凌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不,大哥哥,是我错了。”崔依依一下子从身边搂住了萧文凌身子,使劲摇了摇头道:“都是依依不好,又任性,又不学好,大哥哥没有理由为了我的事道歉,依依给你保证,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傻丫头。”萧文凌轻轻摸了摸崔依依的头发,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作为一个哥哥,爱护妹妹是必须的,即便妹妹有什么错,当哥哥也要先为妹妹承受下来,这才是哥哥应该做的事。”
“嗯嗯。”崔依依点着小脑袋,心里却是暖暖的一片,想想自己也真是任性,明明有着一个这么体贴,又呵护她的大哥哥,却是闹着性子去做出一些让他伤脑筋的事,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罢了,只不过,现在她才明白,大哥哥打心底便在照顾着她,她还能有什么不满?
“见笑了。”萧文凌对着温莹微微笑道:“今日还是多亏了捕快姐姐的帮忙,以至于不让这丫头犯下大错,多谢。”
“呃。。。不用。”温莹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难以置信,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见为实嘛。”萧文凌摸着崔依依柔滑的青丝道:“依依的身世我还不太清楚,她以前是靠着偷窃为生,即便有了富家的生活,一时半会怕也改不了这个习惯,我这些日子诸事缠身,也没有好好在依依身边呆过,今后我会好好看着她的,还劳烦捕快姐姐的用心良苦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温莹倒也松了一口气,事情倒是出人意料般的顺利,萧文凌当真还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呢。
“呃,对了。”萧文凌突然冲着崔依依嘿嘿笑道:“依依,哥哥这么一辈子也没试过偷窃是什么滋味,哪日子也教教我吧。”
“。。。。。。”我收回先前的话。。。
第三百四十二章 崔依依的师父
难以想象,这样的人能带好崔依依吗?莫不是我托付错了人?真是伤脑筋呐。
“啊?”崔依依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萧文凌道:“大哥哥,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萧文凌撇了撇嘴道:“大不了找些为富不仁的人下手嘛,依依给哥多传授一些技巧,反正这样做的话也算不上什么坏事,顶多到手了之后,再还给他吧,为了给人生不多留下一点遗憾,我觉得我有理由去学学偷窃这门艺术,也是为人生多添上一笔丰厚的阅历,此乃好事啊。”
我可听不出来好在哪里?天下间恐怕也只有这个无耻男人,能当着别人的面,大声说偷窃是件好事吧?温莹一阵无语,却见崔依依眼睛一亮,抿着嘴角笑道:“是啊,大哥哥说的真对,我小的时候跟着师傅学偷东西的时候,他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呢,总之一想想别人口袋的钱,能便能自己的钱,紧张着,到偷到手后的那种感觉,真是很有成就感呢。”
“被抓起来更有成就感吧?”温莹没好气的插了一句,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果然如萧文凌所说那般,大多都是他的错,想必多了他这样的指导,崔依依怕是会更难管教了吧?
“哎呀呀,捕快姐姐别较真嘛。”萧文凌嘿嘿一笑,拍着手道:“不过话说回来,依依说法很对呢,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不是和我们行商一个道理吗?”
“那根本就是两码事吧!”温莹简直有掀桌子砸人的冲动,亏他还以一个商人自居,感情将商人与小偷混在一起了,莫不是他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经商?
“我师父也说过,偷窃也是门手艺呢。”崔依依无视温莹的话,轻笑着道:“他说偷别人的东西,是为了养活自己,带着心虚,紧张,害怕,也未尝不是一种技术活,有时候偷了一个人的钱袋,可以让许多孤儿吃上很长的时间。”
“这简直便是歪理!”身为捕快,温莹哪能接受这种说法,一张脸也冷了下来,看着崔依依道:“你这师傅简直比萧文凌还混账,还有这么教人,这不引导别人走上邪路么?崔依依,你赶紧带我去见你师傅,我倒要看看他是怎样的人。”
“我师父。。。”崔依依眼里闪过一丝迷茫,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不要在意。”萧文凌感觉到崔依依心里带着丝丝忧伤,知道她定是想念她师父了,微微拍着崔依依的香肩,轻声道:“不必在意,你师父定是因为觉得你长大了,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才离去的吧。”
“你怎么知道?”崔依依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萧文凌。
“猜的呗。”萧文凌嘿嘿一笑,仰着头道:“从你话里听来,你师父应当是个不拘泥与世俗之理的人,定是习惯了懒散自由的生活,逍遥快活才是他的想法吧,带着你肯定很难放的开。”
“这样说来的话——”崔依依连连点头道:“大哥哥说的不错呢,师父确实是这样的人。”
“我就说吧。”萧文凌得意的笑了笑,又微微一顿,看着崔依依道:“话说回来,依依你还从没有说过有关你自己的事呢,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给哥哥讲讲你师父的事,对于不拘泥礼法的人,我最感兴趣了。”
在一旁的钟碧莲不由轻笑起来,正所谓是臭味相投吧,萧文凌自己便是这样的人。
“师父啊。。。”崔依依微微沉默了一下,陷入了思索,许久才道:“我师父是个很邋遢的人,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都将他脸都遮了起来,啊,对了,现在想来,我似乎还从未看清过师父的容貌呢,只是习惯了他的样子,看不看清模样似乎都无所谓了,所以倒没有真正见过师父的长相,反正他几年下来就那么两套衣服,模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