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
汗淋淋的妈妈轻轻地搂住我,抓住她的|乳头,试图塞进我的嘴里:“哦,儿子,你饿了,该吃咂了!”
我拼命地挣脱着,说什么也不肯叨住妈妈那被爸爸无情啃咬过的长|乳头,妈妈似乎明白过来,她拽过床头上的白毛巾,将|乳头擦拭一番,我这才不情愿地含住妈妈的|乳头,妈妈爱怜地拍拍我的脑门:“这个孩子,事还不少呐,嫌这嫌那的!”
从此以后,我便开始讨厌起爸爸,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爸爸压妈妈,有时,突然从梦中醒来,黑暗之中,令人气愤地看到爸爸又把妈妈压在身下。我登时气便不打一处而来,抓过脖子下面的大枕头,恶狠狠地抛向爸爸。
“这个混小子,”撞得正欢的爸爸,受到这突然的一击,一脸不悦地推开枕头,怔怔地骂道:“他妈的,你要干么!”
“得,得,”妈妈一把将爸爸推下身去,转过身来搂住我:“孩子不小了,已经记事喽,以后,可别在孩子面前胡来啦!”
“唉,”尚未尽兴的爸爸叹息一声,抓过被子盖到了光溜溜的身上:“他妈的,小混蛋!”
“好喽,好喽!”妈妈哼哼够了,轻轻地推开我:“好喽,好喽,儿子,别啯啦,你该念书啦!”
“唉,”我不耐烦地翻开小说,怔怔地呆望着,我们楼里的邻居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孩子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填鸭般地往我们幼小的心灵里,一股脑地充塞着枯燥无味的文化知识,同时,比赛般地相互炫耀着:“嘿嘿,我儿子会写自己的名字啦!”
“哟,我儿子能读人民日报喽!”
“哼,”妈妈则不服气地说道:“我儿子,能读高尔基的小说!”妈妈一边骄傲地说着,一边得意地比划着:“这么厚,还有十页,就全读完了!”
虚荣心极强的妈妈,为了在邻居以及同事们面前大肆炫耀,硬逼着年幼无知的我囫囵吞枣死啃又厚又沉的小说,这简直比打针、吃药还要痛苦万分。那一页页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我心烦意乱,那股股油墨气味,呛得我立刻就要呕吐,为了逃避读小说,我悄悄地爬上阳台。
“儿子,你不好好地看书,上阳台寻什么魂去啊!”
“妈妈,我在阳台上看书!”
我哪有心情去读一点也读不懂的小说,我将小说丢在窗台上,手扶栏杆,呆呆地了望着那令人沮丧的灰暗景色。
懒洋洋的太阳眨巴着惨淡的眼睛,傻呆呆地瞪着那条用形状一致、大小相当的坚硬石块以拱形铺成的马路,丝丝缕缕毫无生机的光线透过嫩绿色的叶片,稀稀落落地扬洒在密密麻麻排列起来的、严重扭曲的半圆形图案上。继尔,阳光又缓缓地挪移成一条条死板的、单调的长斜线,看了让人心烦意乱、好不伤感。
马路的南侧有两条锈迹斑斑的钢轨,在冷漠的阳光映照下反射着污秽暗光。
每间隔一段时间便会驶过来一辆陈旧的、哼哼呀呀的破电车,然后,咣当一声,像断了气似的瘫卧在石头马路旁,当车门吱吱嘎嘎地拉开时,立即拥出一群群面色阴冷、行色匆匆的人们。
呜——,汽笛一声长鸣,破电车终于苏醒过来,再次垂头丧气、一路怪叫着驶向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远方。
石头马路的两旁栽植着茂密的、然而却是极其脆弱的白杨树,看上去活象是一群群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孩,在不很强劲的微风中东摇西晃,怯生生地轻声呻吟着。
极目远望,一栋又一栋造型雷同、死气沉沉的住宅楼尽收眼底,好似一口口等待埋葬的棺材。在这些怪物般的棺材出现之前,这里是一片肥沃的旷野,生长着茂盛的玉米,那是饥寒交迫的关内流民随意点播却又出乎意料的杰作。
在石头马路与一条纵贯而来的小街路的交会处,有一口四层楼的鸽子笼般的大棺材,其四周用低劣的水泥板胡乱地圈围起来,形成一个空空荡荡的大院落。
鸽子笼朝向街路的一面抹着米黄|色的、令人恶心的砂灰,附近的居民以及楼内的住户均不约而同地将其称之谓:“大黄楼”。
我便像个可怜的小鸽子似的终日关押在这座“大黄楼”里,过着毫无意义的生活。
我的家位于大黄楼西侧的最顶层,冷冰冰的太阳光像作贼似的,偷偷摸摸地从窗户扇里溜进来,映照在惨白的尤如裹尸布般的天棚上,然后,又变魔术似的沿着屋角扭曲成可笑的长斜线,极其可怕地洒落在凉丝丝的水泥地板上。
沉寂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屋子里,除了吃饭的桌椅和睡觉的木板床之外,便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玩耍的、解闷的长物。这些涂着猪血般的桌椅、木板床均是爸爸的工作单位免费分发的,上面钉着约一寸多长的小标牌,印着单位名称和出厂日期。
当我实在寂寞到了极点时,这些可怜的桌椅和木板床便成为我、一个精神近乎分裂者发泄和袭击的目标,我发疯般地扭摆着、摇晃着它们,用托布把无情地击打着它们。
可是,这些桌椅和木板床异常坚固,它们静静地忍受着我的折磨,用沉默来表示抗议。它们非常顽强地、令我极其吃惊地生存了下来,时至今日,我依然睡在那张被我折磨得面目疮痍的单人木板床上,每当我无比懊悔地抚摸着床头上那累累伤痕时,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原谅我吧,无辜的木板床!
只有一件家俱是爸爸的私有财产,当然,它也盛装着我们一家人的全部财产:一口深红色的大木柜,它长约两米有余、一米多高。这口大木柜不但盛装着我们全家人的衣物,同时,还是我和姐姐的好玩具,每当我与姐姐捉迷藏时,便掀开沉重的柜盖,悄悄地钻到里面去,我就像死人那样直挺挺地仰躺在大木柜里,望着黑乎乎的四壁,我顿然产生一种被装进棺材里的感觉:“唉,这个大柜真像个棺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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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当我掀开柜盖时顺嘴有感而发地嘀咕着,刚下班的妈妈走进屋来,听到我的这句话啪地一声,赏给我一计非常响亮的大耳光:“陆陆,你胡说些什么啊!”
这口非同寻常的大木柜是土改时奶奶从地主那里分得来的,爸爸结婚时,永远都是经济拮据的奶奶实在拿不出什么象样的礼物送给爸爸,情急之下,便索性将这口大木柜装上火车,千里迢迢地赠送给了新婚的爸爸。
嘎啦——,嘎啦——,嘎啦——,……
我正倚在阳台上发呆,突然,屋内窗台下面的暖气管嘎啦、嘎啦地响动起来。
……
童年(二)
林红,林红,这是隔壁的林红用她的钢板尺给我发出了信号,正式邀请我去她家玩耍,我顿时兴奋起来,呼地从阳台上跳回屋子里,顺手拽过一把小掌锤当当当地,狠狠地凿击着暖气管,向林红发出反馈信息,然后,我将小掌锤往床底下一丢,忘乎所以推开房门,跑向隔壁的林红家。
“儿子,你干什么去啊!”
“找林红玩去!”
“妈妈让你读的两页书,你读完了么?”
“等一会,等我玩完了,回来的时候,再给你读!”
林红是我最为亲近的小女伴,这是一个性格开朗、有些懒散的小女孩子,当我呼呼地喘息着冲进她家的房门时,只见林红穿着一条花裙子,懒洋洋地站立在暖气边,白细的小手握着亮闪闪的钢板尺,我悄悄地走到林红身旁:“林红!”
“哼,”林红非常不满意地厥着小嘴嘟哝道:“林红,林红,我林大某人的大名是你乱叫的么,你应该叫我姐姐,懂吗?”
“嘻嘻,”我则不以为然地嘻嘻笑了起来,一把拽住林红的长辫子。
林红长我两岁多,身材比我高出一些,秀美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对迷人的小酒窝,一对晶莹的大眼睛放射着只有气质高雅的女孩才拥有的,那种傲然的、洒脱的、总是让我失魂落魄的光芒。
林红那香气四溢的脑袋瓜上梳着两根长长的、乌黑闪亮的、令我永远着魔的大辫子。每次看见林红,我都要仔细地品味一番。
这不,我又贪婪地抓起了林红的大辫子,津津有味地揉来摸去,林红的脸上泛着得意的微笑:“你瞎摸个啥啊,烦不烦人啊!”
“我喜欢,好漂亮的大辫子啊!”
“嘻嘻,”听到我的赞赏,林红更加骄傲起来,幸福地坐到床铺边,花裙子哗啦啦地飘扬起来,露出两条诱人的秀腿,我乐不拢嘴地与林红并肩而坐,色迷迷地撩起她的花裙子,嬉皮笑脸望着她那细嫩的白腿,我正欲将小手伸进林红的小内裤,林红惊讶地冲着厨房呶了呶嘴,警告我道:“嘘——,妈妈和爸爸都在家呐!”
“唉,”听到林红的话,我既胆怯又失望地放开林红的花裙子。
我虽然对女性的小便极感兴趣,也许是有着某种本能的胆怯,对成年女性的小便,我尽管无比的痴迷,却绝对不敢造次,随便抓摸。于是,我只好在童年的女玩伴中,通过抓摸她们那稚嫩的、尚未发育成熟的小便,来满足这种莫名的兴趣。
而我的女玩伴们,无论是眼前的林红,还是与林红家对门的金花,或者是我家东侧隔壁的李湘,也与我一样,对性充满了本能的,却又是无知的神往。我们或多或少地受到大人们的影响和薰陶,认为性既神秘,又是羞耻的。
你看,我们的爸爸总是尽一切可能地避开我们的注意,偷偷摸摸地摆弄妈妈的小便,如果不慎被我们撞见,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毫无例外地感到非常的难堪,无地自容的尴尬。而小玩伴之间对于小便的摆弄,一旦被家长撞见,是会受到严正警告的,甚至,会受到无情的、让人极其难堪的惩罚。
有一次,正在埋头写作业的姐姐,无意之中叉开了双腿,裸露出令我神往的小便,望着那白乎乎的小肉包以及迷人的小肉缝,我先是一阵惊讶,继尔,便忘乎所以地悄悄溜过去,我蹲在姐姐的脚前,手指尖轻轻地探到她的胯间,受到无端触摸的姐姐,本能地收拢起双腿,同时,惊叫起来:“妈妈,你看啊,我小弟摸我的小便啊!”
“混蛋!”妈妈闻言,呼进冲进屋子里,挂着水珠的肥手掌无情地抽扇在我的腮帮上:“混蛋,混蛋,这个小混蛋,”妈妈狠狠地扇了我一记难忘的大耳光后,又掐拧着我的小脸蛋,面色严肃地逼问道:“陆陆,你说,以后,还摸不摸了?”
“不,”我胆颤心惊地摇了摇嗡嗡作响的脑袋瓜:“妈妈,我不摸了!”
于是,为了满足对性的无限神往,又不会因此而受到家长的训斥和惩罚,我们也模仿着爸爸和妈妈样子,背着他们,偷偷摸摸地互相欣赏着、摆弄着对方的小便。
“哦哟,”林红的妈妈操着湿漉漉的双手,上身穿着既短又薄的小背心,下身套着一条粉红色的三角内裤,光着白森森的两条大长腿,大大咧咧地走进房间来,见我与林红并肩坐在床上,她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小鬼,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没看见你进来啊!”
林红的妈妈姓杨,名丽娜,我和姐姐都称呼她谓杨姨,我始终也没有确切地记住林红爸爸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名字极其古怪,非常的绕嘴,绕得我怎么也叫不上来,为了方便,大家都叫他阿根,于是,我和姐姐便称呼他谓阿根叔。
林红的爸爸和妈妈都是上海人,杨姨生硬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