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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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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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吴阿姨的提醒,刘大江非常感动,马上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吴阿姨说:

  “谢谢你,吴阿姨,我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

  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刘大江还在想着吴阿姨刚才说的话。他感到很对不起吴阿姨,人家这么关心咱们,咱们一点也没关心过她。来咱家当保姆快两年了吧,都没问过她有什么困难,帮她解决一下。不用想,她家最大困难就是经济问题,不然她怎么会出来当保姆。对了,听她说过,今年她儿子考大学。今晚就告诉她,她儿子如果考上大学,学费全部帮她解决。

  会议室里,关于成立希望工程办公室和到西部投资问题的讨论,非常热烈,结论也出乎刘大江的意外。关于成立希望工程办公室一事,与会人员一致赞同。大家认为,支持公益事业也是企业义不容辞的责任,应当继续做下去,而且应当做得更好。大家普遍认为,成立一个专门机构,对于把这件事做好、做细,很有必要。对机构名称,大家认为叫希望工程办公室,面窄了些,建议叫公益事业部。今后凡是与公益事业有关的事,比如援建希望小学、支援灾区、资助捐赠、同地方福利部门的联系等,都由公益事业部负责。公益事业部,由刘大江分管。公益事业部经理人选,会后由人事部同刘大江商定。刘大江心想,原来打算让白雪当经理的想法,现在看不合适。就目前情况,她还不具备管好这么一大摊子事的能力,也许以后行,但现在不行,让她先当个一般工作人员吧。

  关于到西部投资,大家不仅同意,而且热情很高,这是刘大江没有想到的。大家历数了到西部投资的有利条件,比如政策优惠,土地价格低,劳动力资源丰富等。关于投资项目,大家认为先建一个服装厂,作为敲门砖,投资风险小。今后,目前的主厂区主要生产中高档服装,把中低档服装放在西部生产。

  关于滨海服装城项目,大家普遍认为是一个好项目,主张继续上。如果抓得紧,明年上半年,主体工程大体完成,就开始商铺预售。收回的投资,就可以作为西部建厂的资金使用。财务部韩伟经理认为,如果前期工作抓的紧,资金调度得好,两个项目明年年底都能建成。

  受大家的影响,散会后,刘大江还处在兴奋中。他冲了一杯咖啡,慢慢的喝着,心里考虑着一个经理和两个项目牵头人的人选。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头绪,有合适的,但现岗位离不开,不在岗位上的,一时又没发现合适的。搞得他头都有些疼了,他想,看来人才还是匮乏呀,需要抓一下人才招聘和培养。关于当前急需的这几个岗位,等人事部拿出方案再说吧。于是他伸了伸腰,准备出去透透气。

  就在刘大江快走到门口时,有人敲门。刘大江打开门一看,他一怔,细一看,原来是白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那个前些日子哭哭啼啼的女孩儿吗?正是她,怎么半个多月变化这么大呀,真是判若两人。今天的白雪,浑身散发着青春少女的气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迷人。也许平时没有这么近距离,或者没有这么认真地注视一个女孩子,刘大江好像从来还没有发现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白雪被刘大江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是不是自己打扮得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看见白雪这个动作,才使刘大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急忙说:

  “这是白雪吧,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刘大江把白雪让进来,随手关上门,继续说,“快坐下,刚从家回来吧?”

  刘大江回到自己的坐位,看白雪仍站在那儿,就指着沙发说:

  “你怎么不坐呀,咱们都是第二次见面了,你应该随便一些了。” 

  白雪站在刘大江面前,进门前想好的那些感谢话,一句也说不上来。不是看到老板紧张、拘谨,而是激动。那天自己也是站在这个位置,妈妈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生命的尽头。今天还是站在这里,但妈妈已被抢救过来,而且手术后恢复的很好,快要出院了。没有老板出手相助,自己可能正守护在妈妈病床前,陪她走完人生之路的最后几步。也许妈妈已经永远地走了,自己正手捧着妈妈的骨灰盒,献最后一次孝心。

  刘大江看白雪不坐,也不说话,刚进来时那张灿烂的脸,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感到很奇怪。难道她母亲……不对,几天前王渝生在电话里还说,恢复得很好,快要出院了。刘大江试探着问:

  “你妈恢复得怎么样?”

  “我妈……”白雪话没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刘大江一惊,怎么真的出事了,这王渝生,怎么没有告诉我呢?他急着问:

  “你快说,你妈她怎么样了?”

  “我妈她,她恢复得很好。”白雪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整了,刘大江长出了一口气,又像疼爱,又像批评地说:

  “你这孩子,你妈好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又哭了。”

  “董事长,我不是哭,是高兴,是激动。”白雪停了一下,继续说,“是您救了我妈,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全家都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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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珍珠(6)
“感谢什么,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有条件能帮的,帮一把,这很正常。”

  白雪似乎找回了思路,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



  “董事长,我爸还在护理我妈,来不了,叫我代表他好好谢谢您,让我给您磕三个响头”说完白雪真的跪了下去,就要磕头。刘大江急忙过去拉她的手,把她扶起来。几十年了,刘大江没有与女孩子这么近距离接触,今天他拉着白雪的手,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但他马上意识到这种感觉很不应该,急忙把手松开,笑着说:

  “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兴这个。你一个新时代的年轻人,不能再做旧时代的事。”

  白雪仍沿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董事长,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定要报。我爸可能做不到了,我和弟弟商量过了,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

  刘大江看她的话说得越来越离谱,连当牛做马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急忙制止她。他不再顾忌了,第二次从坐位上站起来,拉着白雪坐到沙发上。他从纸巾盒内拉出纸巾递给白雪,让她擦擦眼泪,亲切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张口恩,闭口德,说起没完了。现在开始不许再说了,还是说说你妈恢复怎么样了?”说完他给白雪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白雪被迫离开了自己的思路,深情地看着老板,慢慢说:

  “托您的福,我妈的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得也很快,再过些天就可以出院了。”

  “先喝口水。”刘大江把水杯往白雪面前挪了挪,继续说,“告诉你妈,不要着急出院,头部手术,还是在医院多住些天好。我对王经理说了,如果钱不够,让他再给交一些。”

  白雪正愁着原来花的十六、七万还没有办法还呢,一听老板说还要交钱,就急了,忙说:

  “不用再交钱了,我问过大夫,我妈手术效果好,恢复得也快,用的药也少,押金足够了。”她停了一下,接着说,“董事长,我妈手术的押金钱,我们一时还不上。我代表我小弟向您表态,我们俩就是不吃不喝也一定要还,绝不赖账。”

  刘大江看着白雪脸上刚刚有的笑容又消失了,心疼地说:

  “傻孩子,谁说让你还钱了,我更不能让你和你小弟当牛做马。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来得及说,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也请你转告你爸你妈,还有你小弟,这钱不用还,是捐赠给你们的。你告诉你爸你妈,要好好保重身体,健康长寿。告诉你小弟好好学习,考大学,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你也要放下包袱,好好工作,多学本领,将来能承担起更重要的工作。你不说要报答我吗,你们按我说的做,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听了刘大江这番发自肺腑的话,白雪非常激动,急忙站起来,深情地说:

  “董事长,明天就上班了,我也没有太大的本事,只能用好好工作来报答您。另外,您是老板,我是一名普通员工,无法经常来看您。就让我再给您敬个礼吧,我会把对您的感激深深地装在心里。”

  白雪说完,给刘大江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珍珠,刷刷地流下来。

  刘大江又一次站起来,把白雪拉回到沙发上,拿起纸巾帮白雪擦着眼泪,轻轻地对她说:

  “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些了。关于你的工作,我已重新作了安排。我看你工作认真,又有爱心,想让你代表公司去关心那些需要关心的人。明天你不要回市场部了,先回宿舍休息几天,等安排好了,我派人去找你。”

  “我不用休息,您让我干什么都行,什么苦呀,累呀,我都能干,明天就让我上班吧。”

  “一直护理你妈,又坐了一天火车,先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再说,工作我还需要同有关部门谈一下。

  送走了白雪,刘大江坐在沙发上,白雪一进来时那张笑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尤其是拉她手时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身体里的能量还在未名地躁动。他知道他喜欢上白雪了,不是长辈对晚辈,也不是上级对下级那种。他自己也奇怪,他见过的女人很多,其中不乏有几分姿色的。有的是职业女性,也有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有柔声细语的暗示,也有火辣辣眼神的挑逗。有电话相约,也有当面引诱。但他都不为所动,他对她们很反感,因为他清楚,她们看中的不是他男人的魅力,而是他口袋里的钱。不知今天是怎么了,平生第一次对女性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是白雪有什么特殊诱人的地方吗?白雪今天穿着得体,并没有时尚女孩那样过多的裸露;她举止文雅,一点也没有轻佻的言语和举动。

  是自己过于“饥渴”吗?沙梅自从迷恋上打牌以后,不要说男欢女爱,就是正常的生理宣泄,往往都要靠自蔚来解决。是啊,他太需要女人了,不是需要她洗衣做饭生孩子,也不是让她帮助打点生意,管理公司。他是个男人哪,是一个生理机能非常旺盛的男人。虽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明白某些建筑物上那些招牌的真正含义,他也清楚走进那些地方能给他带来什么。面对这些诱惑,他曾经萌生过也去消遣一下的想法,也曾经在那些地方附近转过,但一直没有走进去。因为那些地方提供的只是肉体,说得明确些,就是泄欲器。但他不仅仅是要获得生理上的满足,更需要语言的交流和感情的慰藉。经历了人生路上的风风雨雨,他感到太疲倦了,就像一个刚刚找到归途的迷路人;长时间处在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中,他感到太孤独了,就像一个海难后流落在荒岛上的幸存者。远航归来的渔船,太需要有一个宁静的港湾,躲避风浪,修船补网;角斗过后的勇士,太需要有一个亲近的人,帮助包扎厮杀留下的伤口,擦干获胜利后喜悦的泪水。他有时甚至想,那怕有人能认真看着自己哭一场,都会感到无比幸福。他不知道,这个人在哪里,更不知道,是否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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