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不到一息的工夫,真气竟然有些运转不上来,他振作精神,向远处潜去。
李特此时正在营帐内担心,他来回踱着步,语气中透着焦虑,“阿仇怎么还不回来?”他转向李科,“二弟,当时阿仇要去探察敌营,我极力阻拦,你为何反而大力赞成?”
李科正悠闲的品着茶,举起杯轻咋一口,叹道:“清幽淡远,果然是好茶!”
李特哭笑不得,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大哥我正在担心,你却在这里品起茶来了!”
李科摇头,“我还是那句话,阿仇此去必定有惊无险,不必过分担心,况且我不阻拦他去探察敌营,一来这体察他想一探阮公渡下落是否是在水源军中的心愿,二来男子汉大丈夫历练一番,孤身一人进入敌营,也是一种磨练。这事包在我身上,早晚一定给大哥个活蹦乱跳的阿仇小子!”
话音未落,靖雨仇一身水迹跌跌撞撞的冲入营帐内,没等两人流露出高兴之情,靖雨仇高大的身躯已经摔往地下。
李科喃喃自语,“好小子,你就不能给二哥我留点面子,才吹完牛皮就被戳破。”嘴上虽如此说,他手底下可不慢,立刻自座位上弹起来把靖雨仇抱到后帐治疗。
李特把住靖雨仇的脉搏良久,脸色阴沉道:“应该是中毒,但奇怪的是我感觉他体内应该是有两种毒素同时存在,而且同是剧烈无比,也幸好如此,两毒相互冲突,部分上抵消了些许毒力,阿仇才得以保命回来!”
“这真是棘手!”李科沉思,“两种毒性极其强烈的毒同时存在!可恨我们还没有好的办法解除毒性!”
李特看看李科,忽地问道:“我兄弟二人虽是浪荡不羁之人,却也是诚信之辈,阿仇虽然只是结义兄弟,但在我看来亦与亲兄弟无异,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如此毙命!”
李科面露惊骇之色,这种神色在这个意志极为坚定之人的脸上出现可是件极其难得的事,他语气慎重的道:“大哥,莫非你要用……那一招?”
李特挥挥手,“去外面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李科还在犹豫,“当日的誓言,大哥忘了吗?”
李特头也不抬,回道:“那又如何?”
李科迅速在脑中权衡利害,终于点头道:“那不若让我来吧!”
李特苦笑,“说起别的功夫,大哥我是不如你,可是这家传绝学,只有我这长子学的是正宗的聚元指,你那杂牌的东西就不要拿来献丑了!”
阴风吹动,听着营帐外旌旗招展声,李特看看靖雨仇因两种毒性相互冲突而变得惨白的脸,口中低声道:“聚元指啊!第二次用它了,但愿这一次可以把人救得回来!”他双目低垂,思绪沉吟在往事中片刻,忽地双目一张,精光暴出,十指齐出,靖雨仇竟然像个牵线木偶般在床上弹跳起来,“嗤嗤”的劲气声开始充满整个营帐,李特的手指竟隐隐约约透出了血红色,整个手掌好象完全被鲜血涂满般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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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守在外面良久,直到营帐内传来兄长微弱的呼唤声,他才急奔入内。
此时李特丰神如玉的模样不再,双眼泛起红丝,两手也微微颤抖,显是为救治靖雨仇耗费了极大的气力,他低声道:“应该是可以暂时保住他一命了,但另一道毒好象在他体内纠缠极深,除了他自己,外力无法干预,而且日后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科知道兄长只是使脱了真气,并不担心,他双掌按住靖雨仇,浑厚的真气输入他体内,靖雨仇浑身一震,双眼缓缓睁开,醒了过来。
眼前的情景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靖雨仇知道一定是李特解了他所中的毒,他也不娇柔造作,拱手道:“多谢大哥!”
李特笑笑,“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靖雨仇环目四顾,见营帐里只有三人,并无旁人,这才开口把此次探察所得全部托上。
两人大叹精彩,直道不枉此行,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李特和李科立刻前去布署下一步的计划,靖雨仇细察自身的情况,身体内所中暗器上侵入的毒已经解了,但阮公渡这种暗器的厉害并不完全是在于其上的毒性,而是借助其破坏身体中阴阳二气的平衡,情形有些类似烈性的春药,但却是更为厉害,春药可以借着合体交欢来破解,中了这种暗器却只能等着阳气焚身。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靖雨仇有着极妙的破解之道,有此方法,阮公渡的黄蜂尾反而帮了他个大忙。
来到小雪的营帐里,她正捧着本书在出神,两手在书册上缓缓摸过,以此方法来读她眼睛所看不到的东西,要不是靖雨仇了解她拥有不可思议的灵觉,绝对会为她的举动而大吃一惊。像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小雪抛下书册,欢呼一声,香软的身子直接投入他怀中。靖雨仇抱住她坐到床边,随口问道:“在看什么呢?”
小雪满脸兴奋之色,“这些兵书上的东西写的都好巧妙啊!”
靖雨仇一惊,“兵书?”但此时他已经无暇去顾及小雪在看什么书了,毒性虽解,但体内的阳气汹涌翻滚,转眼就要打破身体的平衡了。顾不得前戏,他扯脱小雪身上的束缚,腰干下沉,在她的惊呼声中破体而入。
“哎呀!坏蛋,那有你这么急的!”
看到她满脸陶醉的表情,靖雨仇坏心的猛地挺一挺腰,小雪一声闷哼,纤细的腰肢拧了起来,好象是在抗议他的作弄,又好似在鼓励他来得更猛烈些。
靖雨仇满意的感受着体内更加蓬勃的真气,暗忖如果阮公渡这个老乌龟如果知道自己不仅未在他霸道的暗器下丧命,反而因祸得福,完全化解平衡了小雪和自己体内的气息,他的脸色必定好看得紧,他为耗尽体力而昏睡的小雪盖好被子,开始思索如何才能“报答”阮公渡和石公山这一对师兄弟的“大恩大德”!
阴云散去,太阳接管了洱海的湖面,失去后援的水源军趁着黎明前的夜色,悄悄的撤退了,但这早在李科的意料中,在洱海和元江的接合处,水源军遭到了早以等待一夜的流民军的伏击,七十三艘铁甲战船毁掉泰半,从此水源军的水上风光不再,直到日后的松江会战,水源军终告消亡。
靖雨仇以后的目标就很明显了,不仅阮公渡是他要报复的对象,水源军自然也要消灭掉。但阮公渡和石公山师兄弟的武功非同小可,如若不假人手,单凭自己难以成功,此时李科的建议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兄弟,若让我说,你就应该大江南北闯一闯,历练一番,如若能遇到四大宗师类的人物,对武道的成长极有好处,到时就可亲手干掉阮公渡和石公山,而且你体内的毒一日不解,终究是个祸患,不如出去走一走,说不定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也胜过在这里没有寸进。”
这话不无道理,尤其水经集上的功夫最注重的就是自我领悟,出去磨练是个极好的选择,反正报仇十年不晚,不怕这两个家伙跑到天边。
天下的大势和靖雨仇的命运,此时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第八章 苗女红尘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7220)
景川是西南方向的边陲小城,历来是属於三不管的地区,大武王朝的势力在这里几乎是等同於零。盖因这里是属於苗汉混杂的地方,民风强悍,各种帮派林立,结构非常复杂,即便是街上的普通三尺小童,也有可能是某个帮派的小帮众,因此这里就成了游荡者的乐土,亡命之徒的乐园。
法规在这丝毫不起作用,唯一而且有效的手段,就是强横的实力。以实力说话,是这里的规矩,只要有一技之长,或是狡诈过人;或是身强拳壮,这里都可以发挥的空间。
尤其是苗人争强斗狠的个性在这发挥得更是淋潍尽致,在这远离战场的景川城,依旧是血与火相互交织,但苗人少女就完全不一样了,相较於五大三粗、彪悍粗野的苗族男子,苗人少女都是打扮得衣襟短小,通常会露出半截雪白粉嫩的小肚皮,而且她们的腰肢都是分外柔软纤细,观之惹人遐思。
靖雨仇收回目光,不知怎地竟有些心动神摇。的确,自从出来历练後,就再没碰过女色,小雪留在流民大营没有跟过来,自己的阴阳大法也就失去了对象,此时他分外怀念小雪,在他掌上弹跳的|乳团和耳边盈盈喘息的娇吟,他呃口酒,环顾酒楼中的形形色色人等。
与先前不同,这景川城的人显得彪悍和粗野了许多,不到三刻工夫,靖雨仇已经看到两起打架事件,可惜都是些市井之徒胡打乱缠的胡乱拳脚,并不是他所需要的。
马蹄声骤然想起,大街的一端烟尘滚滚,十几匹马从街外奔来。
靖雨仇来这里已有几日了,自然已将这里的人物和风土人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景川城里的小帮派不下十数个,整日逞凶斗狠屋见不鲜,但最大的势力有两个,分别是黄山会和花帮。黄山会是由些富人和其聘雇的武功高手再加上些地痞无赖组成,实力在景川城内可称得上是第一;而花帮则由些渔民、渔女组成,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因此尽管实力稍逊,但在本地还是吃得开的,现在在这所三不管的景川城里,他们就是这两帮人马。
两股势力并存,自然要分出个高下,两帮间是水火不容,三天一小斗,五天一大斗,有时真是闹得景川城乌瘴气,其他的小帮会则趁机浑水摸鱼,因此平日里景川城都是乱得很,策马狂奔的景象也是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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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转眼奔到楼下,靖雨仇功聚双目,可以清晰的看见马臀上烙著个山字,这就表明这些人马是黄山会的人。
前面就是市集,虽然说不上是熙熙攘攘,却也有著不算少数的人群,马匹居然速度不减反增,狂视而至,惹得行人纷纷慌忙躲避。
前方出现个小小的人影,一个小孩子正站在路的中央,嘴巴合著刚买来的糖棒,完全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闪避如雷般迅捷的奔马,即使是知道,也是来不及闪避。
「不好!」靖雨仇暗道,酒楼距离过远,他再过去已经是来不及了。
明明是看到了小孩,领头的骑士竟不减速,一抽马头,高头大马发出嘶叫,扬蹄踏去。
眼看溅血四方!
一道人影从旁闪出,著地滚去,孩子奇迹般的不见了。
靖雨仇看得清楚,人影是将小孩护在怀中,可能也是知道无法躲避了,同时脊背弓起,准备代孩子受马蹄这一踏。靖雨仇暗叹,如若异地而处,自己尚且没有把握受这一踏,从此人的身法来看,武功不应该是太高,那麽重伤就是难免的了。
周围发出片惊呼声。
马蹄忽然落空。
原因很简单,领头的马突然前腿下跪,将其上面的骑士硬生生摔了下来。人没有踩到,自己反而摔了个灰头士脸。
靖雨仇忽地心念一动,没来由的转头向隔桌看去,隔桌坐的是个大汉,身材颇为高大,低垂著头只顾饮酒吃菜,适才靖雨仇还真实没有注意到他,毕竟武林中似这样的大汉一日内见不到一千也有八百。但是事有凑巧,如果不是刚才他正巧功聚双目,就算是隔著一张桌子的短短距离,他也看不到大汉轻微的动作。
靖雨仇看到的是大汉微微的扬了下手,到底是发出了暗器还是气劲,他根本无法看清楚,但照他推算,应该是大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