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依恋地停在她身上。他已经迷乱她的心了,她还能怎样?莫子文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傻。
“你知不知道,那晚圣诞夜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她忍不住抬起脸,委屈的对他说。
原来那天的大餐是特地为他准备的,他不禁恍然大司,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忘了,对不对?”她说。
“你之前没提醒我,我也没特别去记。”
“这种事还要别人提醒?根本就没有人会忘记的,只有你。”她用食指戳他的胸膛说:“只有你这个大笨蛋会忘记。“
“是,我错了。”
“谁要你认错?你认错了也不会改。”
“你想怎么样?”他斜睨着她问。
她坐起身,把他的衬衫套在身上,背对他,喃声自嘲:“我还能怎么样?”
听到募子文说的话,隐约感觉最近她似乎对他越来越不满意,难道是叶明突然出现的缘故?
罗彦存不发一语,只是嘴角露出冷淡的微笑,穿上裤子与她并肩坐在绿色的沙发上。
电视正在播放传讯手机的广告,莫子文眼睛虽然盯着萤幕,但脸上的表情却更像是在发呆似的。
过了半晌,他打破沉默唤她道:“子文--”
“嗯?”她转过头,瞅着他一脸严肃的模样。
“如果你爱上别人,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眼底闪现错愕,啪的一声,她赏了他一巴掌。
罗彦存摸着疼痛的脸,惊诧的望着她--
莫子文的脸瞬间全皱在一堆,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大哭起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什么怪物!以为我不爱你还可以跟你Zuo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爱你呀……”
望着她伤心的样子,罗彦存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搂着她安慰地说:“我知道了,你别哭嘛,都是我的错。”
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他温柔地帮她抹掉颊上的泪。“不要哭了。”他说。
她这才变得比较冷静,只是忍不住还有些哽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盯着他的眼问。
他只好老实回答:“我以为你又爱上叶明了。”
莫子文忍不住抿着嘴轻笑起来,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望着她笑的模样,罗彦存辩驳说:“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和他接吻了吗?”
原来他真的很在意。“是他自己吻我的。”她止住笑,瞅着他认真的说:“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不是爱过他?”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莫子文抬起微湿的睫毛,专注地凝视着他说:“我再告诉你一次喔,我爱你,你呢?”
他没有回答,然后又露出那种惯常的微笑。
算了,知道他在意她就好了。莫子文皱皱鼻子,把头轻靠在他肩上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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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闲着无事的午后,冬天薄弱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浴室,一些打在莫子文的身上,一些跌落于白色的磁砖。
她让罗彦存坐在特地从餐厅搬来的木头椅子上,然后要他向后仰着头,倒了点植物果酸味道的洗发精在他湿湿的头发上。
“很香吧?”泡沫渐渐散开后,莫子文俯首问他。
“嗯,还好。”
听到他冷淡的回答,莫子文随即将手中的泡沫抹在他俊挺的鼻子下。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头上的泡沫随即向四周飞散。
“哇!好多美人鱼飞了起来。”莫子文笑着说,然后将手中的泡沫抖落于地。
他用手揉着眼,没好气地说:“你的美人鱼跑进我的眼睛里了。”
她连忙抽出一条毛巾,蹲下身说:“我擦擦。”
由于洗发精刺激泪腺,他眼睛看起来好像泪汪汪的,头发上还堆了一坨一坨白色的泡沫。望着他这副模样,她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好痛,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擦?”他听到她的笑声,不禁生气地低咒。
莫子文抿着嘴,沾湿毛巾细心帮他擦拭,但嘴角还是忍不住泛开笑意。
罗彦存张开眼睛,蹙眉瞪着她。“你笑什么?”
她眼底闪着顽皮的光彩睨着他。“没什么呀。”却故意把他的发型变成一颗白色洋葱。
“你不说,我不洗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喂,”她把他压回座位。“你别动嘛。”
他回头瞅着她站在光里的样子,她穿着他褪色的蓝衬衫,衬衫上沾了两三滴泡沫,在瞬间消失后,只剩下湿湿的印子,她脸上还挂着那抹顽皮的笑。
“干嘛那么开心?”他也忍不住笑了。
她指指镜子要他看。“如果你那个女同事看到这颗洋葱头,会有什么反应?”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随即将头发抚平,再抖掉手中的泡沫,口气冷淡的问:“哪个女同事?”
“就是你们公司吃尾牙的时候,一直以崇拜的眼神望着你的女孩。”莫子文让他仰着头,然后从浴缸里舀了一瓢热水,轻轻倒在他发上。
“谁呀?”他觉得很舒服,因为她手指柔柔地搓着他的头发。
“你真的没注意到?”莫子文以不相信的口吻问他。
他微摇头,感觉热水像阳光一般顺着发丝流下。
“她听说你大学时是游泳校队,便说自己是旱鸭子,要你教她游泳那个呀。”她不上不让水流进他的耳朵里。
罗彦存曾经被好几个女同事这么要求过,莫子文的形容只是更让他觉得纳闷而已。“没印象。”
前天莫子文陪他一起去参加公司的尾牙,整个晚上,莫子文明显感觉到那个女孩一直极力在讨好他,他却完全没注意到。
“你真的很差劲哪。”想到他的粗线条,他那种火星人奇怪电波,遂忍不住为那个女孩,更为自己抱不平起来。
“难道我应该有印象吗?”
“她头发卷卷的,笑容很可爱,你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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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彦存感到了笑起来。他没注意别的女人怎么她反而不高兴?“你要我注意她?”
“才不是。”话说完,莫子文才想到自己前后矛盾,辩解说:“正常人都会注意到的嘛。”她拿起毛巾帮他把头发擦干。
“我很正常呀。”他把毛巾挂在肩上,侧头笑瞅着她。“三年前,我不是注意到你了吗?”
她嗔骂他:“我才没有讨好你咧。”眼底却带着笑意。
他拉下她,让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他在她眼神变得朦胧时吻住她,然后电话就响了起来。
莫子文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睨了他一眼,又快速地亲他一下,然后冲进客厅里。
电话是名宣打来的,莫子文听她的声音,发觉她似乎非常不安。
“怎么了?”莫子文关心地问。
“电话里讲不清楚,你……现在可以出来吗?”
“喔,好呀。”莫子文答应以后,挂掉电话。
“谁打来的?”罗彦存走进客厅问。
“名宣。听她的声音怪怪的,好像出了什么事。我跟她约了地方见面,不能和你去书局了。”她说。
“那你会回来一起吃晚餐吗?”
“要看情况喽。”她瞅着他。
“好吧,逛完书局,我回来等你电话。”
“嗯。”她走进臣室要换衣服,忍不住又走出来对他说:“要是我赶不回来,你去巷口买个便当,不可以再吃泡面。”
“那你还是赶回来比较好。”
“这么黏我呀。”她取笑他。
“是巷口便当难吃。”他一手插进裤后面的口袋,然后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你就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吗?”她挑了一边眉,望着他的背影。
他听了没反应,连头也没回。
他就是这样。三年前我不是注意到你了吗?这大概就是他甜言蜜语的极致了吧?莫子文想。她还真呆咧,居然吃他这套。
莫子文赶到名宣家里,名宣开了门;第一句话就对她说:“怎么办?”然后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莫子文探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小心地问。
名宣等她进门以后,关上门,蹙着眉问:“你要喝什么吗?”
“谁还管喝什么,”莫子文白她一眼。“快说发生什么事了。”
名宣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嗫嚅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啊?你……”莫子文瞪大双眼瞅她。“确不确定?”
“就是不确定,我才紧张呀。”名宣整个脸皱在一堆,语音轻颤地说:“我好害怕喔,怎么办?怎么办啦?”说完就哭了起来。
莫子文连忙搂住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该谈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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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羊知道吗?”莫子文问。
“我没跟他说。”名宣抬起脸,摇摇头,一边哭一边说:“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
“现在别想那么多,得先确定有没有怀孕,等到答案出来以后再决定该怎么办。”莫子文接着又说:“我陪你到医院检查。”
“可是今天是星期天呀。”
“那……”莫子文想了一下,然后说:“明天下班以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名宣抹掉颊上的泪,跑进房间,拿了一个东西出来。“你说这个有没有用?”她以期待的眼神望着莫子文。
验孕剂。莫子文审视她手中的东西,蹙起眉;无奈地说:“我没用过,怎么知道?”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去药房买的。”名宣抽出一张面纸擤擤鼻涕。
“你一定提心好几天了吧?”莫子文同情地瞅着她。
“嗯,生理期没来,我就一直紧张得要死,而且好恨小山羊喔。”
莫子文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对呀,他们真是可恶。”
名宣也笑了,大概是哭过以后,心情比较轻松吧。她以嘲讽的语气笑着说:“我现在才知道,这么一小包的验孕剂就要两百块。”
“真的咕?”莫子文也是现在才知道,看看包装上的价钱。“真的耶。”然后抬眼对名宣说:“用用看吧。”
名宣不禁又紧张起来。“真的要用?”
莫子文眼底带着笑意睨她。“你不是买了吗?”说完把包装打;一出一条塑胶棒递给她。
“听说塑胶棒的这块地方出现两样红色的横线,就是怀孕了,如果只有一条横线,就表示没有怀孕。”名宣严肃地瞅着她。
“嗯,说明书上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要试?”名宣眼神慌张起来。
莫子文审视她脸上紧绷的表情。“放轻松一点。”这么说的同时,自己也不禁紧张起来。
“好吧。”名宣鼓起勇气后说,然后走进浴室。
过了不久,名宣走出来,莫子文连忙迎上前问:“几条横线?”
“你看这有几条?”名宣愁眉不展地问。
“呃,”莫子文不禁蹙起眉头。显示处有一条十分清楚的红线,一条十分模糊淡粉红色的横线。她抬眼瞅着名宣说:“你觉得呢?”
“好像一条。”看了看又改口说:“又好像有两条。”名宣不禁露出苦恼的神色。“到底是几条呀?”
“一条半。”
名宣哭笑不得地说:“那到底有没有怀孕?”
莫子文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怀孕。”
名宣蓦地笑了起来,笑声有点歇斯底里。
“我看还是明天去检查啦。”莫子文建议道。
“不公平,为什么女人就要为这种事烦恼,男人就不必?”名宣露出沮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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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确实不公平。”莫子文也同感愤慨。
名宣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莫子文盯着她的侧脸严肃地说:“怀孕的话,你会嫁给他吗?”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虽然爱他,可是结婚没这么简单的,更何况他父母不知道会不会赞同我们的婚事哩。”名宣喃声说。
“他父母会反对吗?”莫子文疑惑地问。
“他父亲是市议员,母亲是大企业家的女儿,他们当然会希望他娶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又没什么家世背景,他们不可能会满意。”
莫子文感叹地说:“没想到这么麻烦。”
“我也觉得好麻烦,我才二十六岁,也还没想到要结婚。”名宣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