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她在紧张什么?她只是想要点工作打发时间,没有就算了。人往往喜欢庸人自扰,搞得自己忐忑不安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样子,她也有这种坏习惯,她要改!
这个时候,她应该待在厨房准备晚餐,可是现在她却坐在五星级饭店的西餐厅享用烛光晚餐,这种感觉很别扭,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手足无措,虽然她的衣着高贵得体,而且是因为克维斯今天晚上想在外头用餐的缘故,她才能享受这种待遇,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喻越了佣人的角色,而且只有他们两个,看起来像在约会。
“怎么没看到姜阎?”平时形影不离的人,这会儿突然消失不见,柳净蓝不能不怀疑这是精心安排。
“他今天晚上约了人谈生意。”克维斯答得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心虚的模样。
“喔!”几日相处下来,她发现他对自己的工作非常认真,他是一个习惯掌握状况的人,她想,这大概是他的个性使然,他怎么可能把生意交给助理?
“我要向你抗议。”
“嗄?”
“为什么姜阎的名字你叫得那么顺口,我的名字你到现在还是叫不出口?”
“呃……我们都受雇于你。”
;这么说,如果你今天的身份不一样,你就叫得出口了,是吗?“
“这、这是当然,可惜我是你的佣人,这是很难改变的事实。”
“这也无所谓,”倾身向前,他笑得好象诡计快得逞似的,“别忘了,我答应给你的期限还剩两天,你还是快点改口。”
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柳净蓝的声音不安的轻轻打颤,“谢谢老板的提醒。”
眉微微上扬,他含笑的唇边挂着一抹挑衅,“少了姜阎,你觉得很不自在?”
“我为什么不自在?”这里又不是四下无人,他再怎么嚣张狂妄也不敢对她乱来,她根本没必要心慌……
一阵爽朗的大笑,克维斯像是有意松懈她紧绷的心情,调皮的偏着头瞅着她,他取笑似的道:“你看起来很紧张啊!”
“我……我不习惯在这种地方用餐,而且,我想不通老板为何带我出来用餐,这好象不太妥当。”好吧,她确实很紧张,可是她应该掩饰得很好。
“我是为了感谢你这几天的帮忙,因为你的关系,我的工作已经超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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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的工作对我来说很简单,你用不着放在心上。”
“可是雷蒙集团台北分公司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你实在不应该埋没在章家当佣人。”
她应该说什么?现在,她好象说什么都不妥,她还是选择沉默以对吧!
“如果,我希望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呢?”他的态度不像在询问,倒像是一种宣誓。
“什么?”
“像你这么好的人才,放掉了岂不是我的损失,我还是把你留在身边好了。”他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可是口气却像在说笑似的。
抿了抿唇瓣,她试着不让他的言语乱了阵脚,“这是不可能的事。”
咦?这好象在质疑他哦!“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会答应你。”
“是吗?可是我说,你一定会答应我,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克维斯孩子气的伸出手指准备跟她打勾盖印。
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柳净蓝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的态度看起来太有信心了,难道他知道什么吗?
“不敢打赌?”
“我只是个佣人,我哪敢跟老板打赌?”
手一缩,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早知道你没胆量跟我打赌。”
她是没胆量,可这不重要,真正令她担忧的是——她有什么理由必须答应他?
除非她的卖身契……不,精明爱算计的章家女主人怎么可能交出来?
彷佛看透她的心思,他信誓旦旦的说:“我想要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你就等着瞧吧!”
今天的传说之岛阴雨绵绵,害人一早睁开眼睛就心情欠佳,尤其看了雷蒙集团在台湾投资的新闻,姚骆艳的情绪更是Down到谷底。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笨得把财神爷往外推呢?”别怪她口气不好,她对老大真的有一肚子的抱怨,没有发发牢骚她会受不了。
僵了一下,姚骆馨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刀叉,“Gerbera,你在说什么?”
“我说啊,有些人就是喜欢自命清高,难怪没有赚大钱的命!”姚骆艳狠狠的瞪着姚骆巍,目标非常清楚,不过那个家伙依然悠闲的享用他的早餐,今天厨子第N次尝试中式早餐,虽然稀饭还是煮得又浓又稠,简直像玉米浓汤一样,可是吃起来就是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自命清高?”姚骆馨稀奇的看了姚骆巍一眼,是吗?如果他不爱赚钱,他就不会以商业摄影的路线为主轴。
“我最讨厌自命清高的人,他们以为只有自己懂得爱护这个世界。”
笑了,姚骆馨终于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有人为了传说之岛无法继续开发而一直忿忿不平。
“我也很爱护这个世界,可是用不着因此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啊!”
既然知道状况了,姚骆馨选择置身事外,这种事还是由当事人自己解决吧!
“传说之岛这么美的地方如果不让大家一起分享,多可惜……”突然意识到除了自己呱呱呱的声音,餐厅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而害她失去形象的罪魁祸首甚至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姚骆艳恼羞成怒的双手抆腰,“Gentiana。本小姐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眼皮一抬,姚骆巍好迷惑,“你在跟我说话?”
她应该往后一躺昏倒算了,这家伙存心把她当成疯子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他接着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虔诚相。
可是张着嘴,姚骆艳这会儿反倒说不出话来,刚刚说太多了,嘴巴好干哦!
“没关系,你没话说,我有话说,明天我要去台湾工作,半个月后回来。”
“你要去台湾?”她双眼陡然一亮。
“我接了一个广告。”
“雷蒙先生还在台湾,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改变什么主意?”
厚!“Gentiana,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Gerbera,你最近说话嗓门特别大,你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姚骆巍真的很关心,每次回传说之岛,她总是吵着要开Party,最近她对这件事变得很不热中,想想看,除了工作不顺遂,还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小姐如此无精打采?
“呸呸呸!你干么诅咒我?”不久之前她才成为台湾“项氏集团”今年的代言人,事业正如日中天。
“我看你气色不佳、脾气暴躁,我还以为你工作上遇到障碍。”他所言不差,这正是她此刻的写照。
气色不佳吗?姚骆艳紧张的摸着脸,她昨晚忘了敷脸,因为那通该死的电话,她烦得连基础保养都没做,其它的更别说了。
“你要调整自己的心情,别忘了你可是靠那张脸蛋吃饭,皱纹跑出来,你就得跟灿烂炫目的舞台说拜拜哦!”
这是什么情况?她是训话者,他是受训话者,现在怎么反了呢?
“Gentiana,你别吓她,没这么严重。”姚骆馨不忍心看她眉头越锁越紧。
“事先警告总比造成悲剧来得好。”自古忠言逆耳。
“讨厌,我不跟你说了。”姚骆艳气呼呼的起身离席,她要去旅馆做脸部及全身的SPA,女人嘛,千万不能让各式各样的丑陋在脸上留下痕迹,这是珍爱自己的首要之务,何况她的身份是闻名国际的模特儿,虽然Gentiana的话很讨人厌,但点出的事实对她来说却珍宝无比。
“Agapanthus,你知道她现在赶着去哪里吗?”姚骆巍懒洋洋的眼中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笑意。
一笑,姚骆馨的口气有着一丝无奈,“你很坏,连自家人的钱也想赚。”
“她赚那么多钱,贡献一点给旅馆也是应该。”
“我看你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吧!”
“她别跟我过不去,我就偷笑了。”
“当哥哥的偶尔吃点亏有什么关系?”
“这倒是,我下次会记得她是我妹妹。”他们姚家的孩子从来没有长幼之分,这大概跟那对喜欢四处考古探险的父母有关,连父母都像他们的朋友,兄弟姐妹之间当然也不必太拘束了。
笑而不语,姚骆馨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飘雨,她喜欢下雨天,感觉很浪漫,浪漫是一件很美的事,就像爱情一样。
第六章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姜阎竟然角色对调?还没下班,姜阎就不见人影,晚上的慈善拍卖会就由她这个佣人陪老板出席,这种情况说得通吗?没错,克维斯早就表示过,她经常有机会陪他参加社交宴会,可是,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一个第三者——姜阎,她没想到必须跟他“单独”相处。
今天的慈善拍卖会是在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举行,出席的都是一些相当有名气、有身份的人,有一些还上过财经杂志,所以她不觉得陌生,可是,这种场面真的不适合她,这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交际应酬,最重要的是她对拍卖没兴趣,她实在不想继续坐在这里发呆。
“我想去化妆室。”柳净蓝轻轻的靠近克维斯耳边道。
点点头,克维斯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存在与否,他的目光始终跟着台上的拍卖物打转,看起来像是对它们兴致勃勃,可是说也奇怪,他到现在还没有对任何一样物品出价。
悄悄的离开会场,她进了化妆室洗把脸,一下子,整个人精神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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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逃出来了,她就无意重返沉闷的会场,她宁可待在走廊上倚靠栏杆望着饭店豪华的大厅消磨时间。
“净蓝!”
记忆中的声音被挑了出来,她连忙转身迎视,“Gentiana!”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姚骆巍显然很开心遇到她。
“你什么时候来台湾?”
“今天中午到。”
“我离开传说之岛时有留言给你,不知道旅馆的工作人员是否有传达给你?”
“有,我原本打算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你,听说你有要紧的事找我?”
羞赧的一笑,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要紧,因为当时急着联络上你,所以把事情说得比较紧急。”
“我知道,否则你也不会要我到了台湾再打电话给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那套衣服……”
“好巧,我们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克维斯无声无息的出现,他的手充满占有欲的扣住柳净蓝的肩膀,这么明白的宣誓没有人可以视而不见。
“克维斯!”姚骆巍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他看到的情景。
“你也来参加慈善拍卖会吗?”
“我是接到主办单位的邀约,不过,我比较喜欢谈情说爱,而不是看那些无趣的古董。”姚骆巍若有所指的看了柳净蓝一眼,这似乎有挑衅的嫌疑,可是他慵懒的笑中不见一丝丝的算计。
手指状似无意的卷起她的发丝把玩,桃骆巍难得如此彬彬有礼的像个绅士,“蓝,你是不是也觉得待在里头很无趣?”
“我不懂古董。”
“既然如此,我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到别处谈情说爱。”他亲昵的在她的太阳|穴亲了一下,感觉像在烙下他专属的印记。
他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跳,她像是被电到似的全身僵硬。
“Gentiana,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