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出书版) 猛虎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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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出书版) 猛虎嗅蔷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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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还有以后漫长的岁月,我唯一可以用来面对自己的只是似乎没有尽头的暴行中无法断绝的泪水。
  记得我第一次向男人敞开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在想皇上住的屋子也不过如此,又沉又闷,全不见一点好处;而此刻,我生命中如此意外的于另一个男人肌肤相触时,我竟然真的是在想:这全天下都不可企及,只属于一个人的座椅竟如此坚硬而不舒适,那靠背和扶手都听命的与它的主人一起折磨撕扯着我的身体。
  这个男人有着看起来几乎是温文尔雅的面貌,他的宫廷里有着数不尽的青春美丽的躯体,那一时我无法理解他爆发出来的暴戾之气,以及他何以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来占有本不属于他的女人。
  温和雅致的人竟有如此粗重霸道的力气,仿佛是一只兽在我身上咆哮,像是最后一层依托般的诃子(1)随着所有的衣物碎作片片,如此绚烂悠扬的片片飘落,像落花一般碎作一地。
  他似发狂一般啃噬着我的肌肤,手指如同钉子一样一颗颗扎进了周身,四处留下灼人的痛楚。那么长久的岁月之后,性事与我已变得太陌生,他身上男性的气息侵犯和威压着我,让人无法呼吸。他灼热的体温烫得我胃里一阵阵恶心欲呕,翻江倒海的让我控制不住地哽咽。即时是人生中的第一次男女之事也远不曾让我想到原本是男女相爱之事是可以这般的狰狞恐怖和让人痛不欲生。它是如此的肮脏,以致我的灵魂之后那么的嫌恶我的身体,恨不能借由死亡来与这具身体分隔。
  在我恐惧万分的、无力抗拒的等待着他最后的侵入时,他开始凶狠的晃动我的身体,对我低吼着:“你给朕把眼睛睁开,朕要你看着,你眼前的不是父皇,也不是子高,更不是八王,而是朕,是朕。”
  烛火在这一刻燃尽,宣示着黑暗的降临,这似乎是老天给我的唯一一丝垂怜,以致在这漆黑的夜幕里,免去了我直面即将发生的一切,至少留下记忆的只是触觉,它不会变成一幕幕残忍的画面永远也挥之不去,随着时间刻进骨髓深处,无休止的在白日里,噩梦中一遍遍重演。
  但也正是在这旷寂的殿堂里,触觉变得那么清晰,时间变作千百万种不同的知觉被我的身体记忆,以我莫名所以的方式让那晚发生的所有可以在夜深人寂时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的再次发生。
  黑暗中,他的喘息声煎熬着我残存的思绪,他的手蛮横粗野的在我的胸脯上不停掠夺,那全然不是我可以明白的任何一种欲望,很久以后我也无法理解他,尊贵的帝王因何而对我有如此激烈的情绪,不论那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他绷紧了身体,不发出任何声息,那凉薄的唇深深压在我的胸膛之上,像把刀割进了我的心脏。他的手突兀的停下了动作,从我的双|乳上移开,炸裂一样的疼痛感在胸口稍歇,让我得以片刻喘息。
  他的左手扣住了我的肩膀,拇指的指尖像刑具一样抵在我的锁骨之上,另一只手却在前面的狂暴之后忽然间沉静下来,荒诞的以无比温柔的方式沿着|乳尖,肋骨,腰侧,一路下滑。如同用舌尖享用最美味的醴酪一般,他的指腹细细磨莎着我的皮肤。
  我的受刑变作他在游戏,他以这样由他掌控的节奏让我感受他的控制,而他由此越加的体味游戏的有趣。
  殿外全无先兆的雨声大作,敲得窗棱噼啪剧响,一阵急过一阵,漫无边际的笼住了偌大的宫殿。
  注:
  (1) 诃子:唐时将女子胸衣称作“诃子”,诃子没有带子,成一字形缠绕在胸际。 ………《红妆………女性的古典》
  帝王篇(四)
  被我囚禁于御座之上的身体在黑暗中隐去了细白的色泽,我的指尖游移其上,触到的肌肤冰冷、滑腻。宫中的女人自来丰腴光润,而体下钳制着的肢体孤单的让我只想压得更紧。我狂乱的退去所有的衣衫,伏倒在她怀里,贪婪的啃咬和揉捏着她身上每一处隐秘所在,似乎那所有的矜持和秘密都是对我的冒犯,而现在它们将不复存在。
  身体里好像藏着兽要发怒奔腾一般,有违常伦的罪恶让它更加兴奋,像嗅到了血腥气,借由身下的躯体宣泄着愤怒。有生以来,我大约从未如此放纵过自己的欲念,总在扮演着一个仁爱而喜怒不形于色的别人,演的久了,即便是床帏之上也同样克制着最真实的欲望,原来燃起它的却是伤害和禁忌。
  她的身体以僵硬来对抗着我的力量,我刺入的时候,她的下体在急剧的抽气声中猛然收紧,当胀痛的分身终于贯穿到她的体内时,我感觉到她身上似乎唯一的温暖。每一下抽送都伴着她身体的抽搐,窗外突如而至的闪电一并在我脑海中闪过,一切都消失无存,只剩身体发了疯开始越来越快的冲撞。暴雨中,肢体相撞之声,木器兹嘎之声,我的喘息和她的饮泣都变的断断续续,隐约不可闻的散在了湿气之中。
  许久之后,当窒息的感觉和身体的痉挛都慢慢消退之后,我退出她的身体,抱起她坐在龙椅之上,闪烁的白光中我看到她大腿上乱作一片的红。我将手贴了过去,感觉那血液的粘稠,方寸间空气里满是体液的刺鼻味和鲜血发出的腥气。
  斜倚在座椅之上,感受着体内和心里奇异的轻松,似乎无数时日以来都再没有过的放松,直到她似乎本就不存在的体重从我怀里消失。
  她用不动生色的高傲来回答一个帝王的意志,于是我将我的男性用作武器剥夺了她的意志,但似乎我并不懊恼我对她所做下的事,此时我能感到的只是满足后的疲倦和慵懒。
  一道道霹雳刺破了天际,阴冷的殿堂在每一次电闪之时从黑沉中跳了出来,顷刻又消失不见,她的背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又须臾不见,如同凄厉的魂灵向着殿门游移。残乱的绿纱卷裹着不多时前还在我身下颤动的身躯,蔓延在腰际的青丝像极了黑色的羽翼。
  我忽然有些混乱:这个片刻前占有的女人,她究竟是谁?她究竟属于谁?在后宫无数的女人中,为何久久的牵扯了我的心神?多么可笑,一个帝国的主宰者、万千女人的拥有者,竟然要用男人最原始的方式占有一个女人。而我是如此满足。
  门闩被扯开,殿门被风吹着砸在墙上。光影中,漫天的雨倾泻而下,像是片刻便能将她四分五裂,我看着她倒在雨水里,挣扎起来,然后又倒下,像极一片残破的淡绿色叶子,在湍急的水流里颠簸的直至没了踪影。而我,一直坐在这里,看着她,直到看不见,脸上浮着的一丝笑竟和我的身体一起一动不动,不知多久。
  一炳灯火从殿外飘摇而至,是薛贵,他问我可需将烛火重新点上,我说不用,又吩咐他退下。这老东西沉吟半日,踌躇问道:“皇上,今晚的可要记下来。”
  “朕今晚一直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不曾巡幸哪位嫔妃,你退下吧。”
  “是,老奴明白。只是按规矩,这药可需要赐到解忧宫那边去?”
  “住嘴,难道朕的话你听不到吗?休得多言,下去吧,不要叫朕听到有谁多嘴。”

()
  “皇上放心,奴才省得。”
  晨光微熹,早朝的时间已近,不知不觉便一直坐在这里,坐了如此之久。殿堂里灌满了雨后干净的味道,似乎是真的什么也不曾有过。我站起身,才发现龙椅之下散乱着些许绿色的纱和绿色的锦,只有这些象是还透着几分绮靡的色泽。
  宫人少穿浓绿,多是姹紫嫣红,鹅黄翠柳,只是那一身碧色的绿,不带一丝花彩,着在她身上,这沉稳的颜色突兀的显得如此放肆。长于齐身的绿锦,半遮半掩的薄罗,近乎垂地的广袖,只剩得胸口和轻罗下的肌肤荧荧放着凝脂似的光泽……
  门扉轻轻响动,宫女在门口请安,我匆忙间将地上的片片残纱断锦团作一堆,掖进中衣之内,之后示意宫女上前为我更衣。
  我坐于大殿之上,看着一众朝臣伏身于地,从玉阶之下一直跪到殿外,手于袖中轻轻触摸那柔滑的织物,在起起伏伏的万岁声中,指尖无比沉溺的感受着那份惬意。
  注:
  有关服装 部分参考了》by孟晖一书
  鞭
  雨水暴戾的一阵阵压过来,似乎比我此刻的心境还要慌乱和狂躁。我的上齿紧紧扣进了嘴唇中,丝丝甜腥味在嘴中一点点泛开。我不要发出因疼痛而来的涕泣声,似乎由我嘴中冒出的每一种声音都加重了他施在我体肤上的凌虐,而这无休止的折磨和着这拼命击打着瓦檐门窗的雨声一起钳制着我的神经,抽痛的似乎要断裂。
  黑暗里,我感受到他的兴奋,耳边笼罩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而我却被自心底发出的寒意击打的颤抖不止,一具干涩而僵硬的躯体竟能如此取悦他吗?
  他的性器抵向我的身体,重重压在我的两腿之间,坚硬而滚烫,像似烧红的铁杵。窗外急骤的噼啪雨声和殿堂里焦灼的喘息声仿佛混作了一片毫无节奏的淫靡。在我像是要被溺毙之时,一声闷雷猝然而至。他暴跳着的坚硬就在此时没有任何试探的冲了进来,那像是带着倒刺的钢鞭骤然间狠狠一记抽在了小腹之下,我全然无法控制的发出一声惨叫。而他,在一片混乱之中我听到他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似乎还和着一声狰狞的笑。
  周身无法派遣的疼痛和侵袭着下体的越来越急促的灼烧感折磨的我奄奄一息,那加之于身体的刑罚似乎遥遥没有尽期,我渐渐的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他一下下挫疼我身体的某个部分,只是一大片痛楚蔓延周身;我渐渐的好像也不再听得到不停歇的雨声,只剩下迫的人发狂的喘息声。
  我多么想挥出我的手,不顾一切的甩在他面上;我多么想手中有把真的利剑,不带一丝犹豫的送入他的腹中;更想我能拥有如男子般的力量,此时可以把身上这个男人狠狠的掼在地上……可是我唯一做的仅仅是下意识的挪动我的身体以避免在阵阵冲撞中与座椅突兀的地方相抵,并凄惨的等着一切结束。
  在以后不可抑制的每一次回想中,我都企图告诉自己,那刻的我无能为力,我的反抗只能让冷宫中九年无望的等待,让我为生存的每一点奋争都变成空洞,但是这样的抵赖无法帮我涂去我的放弃和妥协。
  我于床帏之间曾有过的欢愉早已被冷宫中悱恻的时日销蚀的惨白而渺茫,即使是在住进解忧宫之后,我也以为那样的欲念再不会于我的身体里萌动,那早都随着生活的磨折和君王的逝去而一同烟消云散了。这个男人对我所做下的一切更叫我的身体记忆下男人的触摸所带来的耻辱和肮脏。这样的感觉伴随我许久许久,直到我明白一种放弃使用权势和力量的温柔是如此让人愿意屈服。
  当小韶在我的寝殿门前扶住几乎是在雨中飘零的我,她大声惊叫起来,我才好像突然醒了回来,手慌忙的放到她嘴上,示意她莫要出声。我完全不记得我如何离开的御书房,又是如何回到的解忧宫。
  那满目的狼狈啊,湿透了的人,止不住的浑身战栗,脸上分不出的水和泪,残破零落的几片纱衣勉强裹在身上,发髻全无,头发披散一身,皮肤上下皆是轻重不一的伤痕和淤青……
  小韶一声声问我:“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弄成这般模样?”
  我用尽力气对小韶说:“莫要做声,惊动了旁人。帮我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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