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挑眉,无视这句话里隐含的讽刺,“也许我们应该尽快将Slytherin吊坠盒掌握在手里,或者,先到Gringotts(古灵阁)里取出Huffelpuff圣杯?我想,这两件事同样重要,不是吗?”
目光没有离开那张并不太长的羊皮纸,教授嘴角扭动了一下,异常平静的,“也许当Huffelpuff圣杯已经被送到精灵手中的时候,取得Slytherin信物我相信相比之下更为重要。”
有那么一会完全听不懂或者说不愿意相信我的伴侣隐藏的含义,我的脑神经接驳向无解的回路,无声的紧盯着教授那无法解读的脸孔。
“据我所知,Dark Lord可能仅仅制作了七个魂器,相比于他做屠夫的次数,我们简直太幸运了,小Snape。至少,我们无需检查世界上的每一粒沙子。”将清单飘浮回桌上,教授的语调温和而奇特,似乎黑魔王不是与世界共存这个消息实太令人振奋。
让沙发的靠背支撑着我的身体,我并没有表现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虽然事实上我很想跳起来——毕竟,以我对教授的了解,如果Huffelpuff圣杯*真的*已经被送到精灵的手上,那么,将它从Gringotts(古灵阁)取出的人只会是我的伴侣。
我实在不愿意去想象,我的伴侣怎样在取得圣杯后逃离奥罗的追捕,那只会让我的心脏疼痛无比——如果哪个不长眼的魔法击中教授,如果当时真的有Death Eater出现……
我甚至对此毫无所知……
“我想,是我们留宿在Diagon Alley(对角巷)那天吧,当时赶到的奥罗超过15个了吗?”我干巴巴地吐出一句话,尽力克制身体无意识的颤抖。
“只有12个,”教授深深叹息,将我拉到他怀里紧紧环抱,似乎打算直接将我揉到他体内,“我假设你可以理解,小Snape,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参与过多次巫师战斗,而且这几年精灵的指导加强了这种优势……而你并不擅长这些。”
“是的,”我放任教授支撑着我因恐惧而无力的身体,简单的回答,“事实如此。”
“小Snape,”教授放松手臂,恼怒地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很好,我希望你真的理解……”
也许我应该感谢Merlin,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逐渐升级的谈话——我不能确定,在这种情形下,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更多一点。
但是无论如何,那在心底叫嚣颤抖的感情差不多快要侵食掉我的理智,——这是一个怪圈,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伴侣遇到危险,我希望起码可以在他身边支持他;但站在教授的角度,如果他带我参与任何危及到我安全的事件都会让他无法忍受,他会选择自己面对,并用双面间谍那高超的技巧在我面前掩饰。
我盼望自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事实是,我对此束手无策。
“Lyra,你也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很差……”
在我没有注意时,似乎客人已经自行进入到起居室,Harry Potter带着关心的问候让我不再处于无意识的思绪中。
吸了口气,我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在我伴侣紧得让人窒息的怀抱中转过头——黑发绿眼的小救世主脸色苍白的被Lucius Malfoy护在身边,他斗篷下露出的裤角似乎是细条纹的睡裤。
“Severus,不要用冰冷的眼光看着我,”白金贵族拉着绿眼男孩坐到离壁炉很近的沙发处,冷漠的脸上完全没有平时从容的姿态,“今天晚上的不速之客并不只有我一个,黑魔王闯入Harry梦境的时候,甚至连门也没有敲一下。”
微微皱眉,挣动了几下,发现无法从教授怀里离开哪怕一公分,教授手臂的力量不是我可以抗衡的。
我放弃了这种无谓的努力,小幅度的转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呆得更舒服,“怎么回事……Harry,你梦到那个人了?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犹豫不决地摸了摸他额上的闪电状疤痕,Harry心神不宁的回答,“其实我没有看到Voldemort(伏地魔),我确定他没有在No。12 Grimmauld Place(格里莫广场12号)……我只是梦到他在杀人,然后伤疤很痛,像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烫,我想找人问问,可教父和Lupin教授在一起,我想 Lucius很可能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就是Muggle给巫师界带来的灾难之一,圣人Potter,你根本就判断不出事情的严重性,”我的教授似乎回到了Hogwarts,这不留情的用他富有吸引力的声音指导可怜的男孩,“你让我觉得今年的课程全喂进了巨怪豆大的脑子,如果你哪怕在一节课上注意听讲,你就会知道,那绝不是单纯的臆想……”
“好了,Severus,”Lucius手掌搭在Harry单薄的肩头,身子微微前探,“我们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来吧,我们还需要带Harry到No。12 Grimmauld Place(格里莫广场12号)牵走那对狼犬,去见他们的主子——”
教授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搜索,直到看到我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才慢吞吞的,不确定的询问,“小Snape,你介意现在出去呼吸一下午夜的空气吗?”
挑挑眉,我露出一个笑容,“当然不,只是,也许我们需要多加一件衣服。”
也许我应该仔细考虑怎样才能解决我与教授之间存在的问题,但现在明显不是好时机……或者我可以明天或是后天再考虑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现在看起来,教授决不应该是承受责难的那个人。
我有什么立场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谴责全心全意保护我的伴侣?这真是个好问题……但我又怎么说服自己忍受教授一个人被危险包围?
在几个人依次抓起Floo粉赶向No。12 Grimmauld Place(格里莫广场12号)时,我努力让自己的思想集中在正经事上,无论如何……我们仍然深爱着彼此,并且都有时间和意愿解决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这已经让人欣慰,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3
Chapter83
Hogwarts的校长室里与白天迥异,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家具被月光与烛光一起涂抹上一层幽光。
Sirius Black厌恶而憎恨地瞪着满不在乎地啜吸着茶水的白金贵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教授在坐的时候,他把憎恨的目光投向别人。
考虑到一个小时前,Malfoy毫不在意地敲响属于Black的卧室门板,直到他赤裸着上身喘着粗气出现在打开的门缝里,Black额头不停跳动的血管显示他的情绪处于爆发的边缘,而他被汗水淋湿的上身,从门内流泻出的奇特而刺鼻的味道,充分让人明白,他完全是有理由生气的。
我几乎可以确认,如果当时魔杖有幸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场决斗将在Black新装修好的家里上演。
值得庆幸而不幸的是,Harry Potter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在他向他理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教父解释过了整件事后,我们终于有机会走出那里直接打断另外一个人的好梦。
这并不是说,Sirius Black常常罢工的理智在与他冲动的情感搏斗后取得了胜利,……Harry解释所花的时间,似乎足够别一个人套上他的外套,面色潮红的Remus Lupin成功的控制某人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不得不承认冷静的狼人比冲动的大狗看起来顺眼得多,至少我不用心惊胆战地小心那只大狗突然冲动而勇敢的扑上来,咬伤他人。
就如此刻,假设Remus Lupin 的眼光里没有包括警告的成分,在Albus Dumbledore穿好长袍出来以前,那只大狗就已经将他的办公室撕成碎片了。
与我不动声色的旁观不同,教授的脸上已经露出他特有的冷笑,虽然此时他嘴角的弧度并没有明显到一目了然的程度,却已足够让我了解到这个神情下所包含的轻蔑与不屑。
我们坐在校长室内紧邻的高背扶手椅中,Lucius Malfoy坐得离我们并不远,而Harry却坐立不安的困在Lucius与Sirius之间的位子上,虽然他的位子离这两个人都有点距离,可惜,这两个成年巫师之间的魔法力似乎都在滋滋作响。就像一根被压榨出所有弹性的琴弦,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断掉。
Albus Dumbledore在便袍外边套了一件镶金边的暗红色长袍,银白色的头顶上并没有往常惯有的尖顶礼帽,即便是在睡梦中被人叫醒后不久,他看起来依然神采奕奕——与校长室四周墙壁上闭着眼睛的历代校长画像比起来,简直是精神过头了。
“孩子们,出了什么事么?我想现在应该是睡觉时间。”乐观主义者欢快的抓起他面前的柠檬糖,塞了一粒到嘴里,“有谁需要柠檬糖吗?味道不错……”
“Albus教授,”Sirius Black 努力平静地说,“Harry做了一个噩梦,他说……”
“我应该佩服Gryffindor传统的大而化之么?Black,请在说话之前仔细想想。”教授不耐地打断他,如同耳语一般丝滑的语音像是鞭子一样抽打在大狗身上,他猛地转回头来。
“闭嘴,你这个油腻的混蛋……”
“好了,Sirius……我们听听Harry说什么,”Albus Dumbledore摆摆手,平静地转向安静地坐在椅子里的男孩,“你记不记得……梦里的具体情景,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那地方很昏暗,有两个人在说话,我听得出来是虫尾巴和他的主子,他们似乎已经杀了几个人,还在策划着谋杀我……然后我的伤疤开始痛起来。”Harry绞着手指,并不那么爽快的述说。
但这种过分简练的回答无法满足睿智的校长,又从Harry那里问出更多的细节,比如黑魔王曾经向他的仆人提起魔法部长Fudge,似乎那个人还没死;而阿尔尼亚森林的监视人出现在死者的名单中,还有就是他们随手杀死了一个老Muggle,并且在策划袭击Potter自己……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提到计划的具体内容,而且他们周围没有别的Death Eater在场。
我注意到Harry对于这个梦的记忆十分的清楚,就像是亲眼所见……联想到原本这个男孩里快就忘记了这个梦中的细节,我猜想这是Lucius Malfoy教导的摄魂取念取得的效果,——这使得Harry探听到更为准确而有用的信息。
Sirius Black与Remus Lupin脸上的紧张与焦虑显而易见,而Malfoy与教授的表情则没有任何变化,我猜想自己同样没有表现出足够的震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将双腿交叠在一起。
“很好,孩子……也许你应该多学点内容,” Albus Dumbledore在Harry终于想不出任何新的内容后思考了几分钟,若有所思的,转向教授,“Severus;如果你有空的话,教导Harry学习大脑封闭术……”
“大脑封闭术就有用吗?”Harry坐在椅子里上身前倾,迷惑而渴望的询问。
“是的,孩子。”Albus Dumbledore的双眼在镜片闪动了一下,温和地回答,“那会让你有个好梦。”
“Albus,我能自己教导Harry,他是我的教子。” Harry没有继续提出疑问,可是Sirius Black激动地叫道,他似乎想再说点什么,但Albus Dumbledore举起手打断了他。
“事实上,Sirius,你得承认Severus在这方面做得比你好。”
这句话似乎起作用了,虽然我的伴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