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的弓箭压了下去,马上又来攻城了。
城上督阵的匪首周三宝有些急了,他见到孟飞龙是以一张弓做了武器,威力无比,他也向手下要了一张来,拉展了向孟飞龙射去,却还是到不到孟飞龙身上,只在他身前便落下了。周三宝还不死心,又是用了力拉弓,人在急了的时候力量是很大的,那张弓经不得周三宝的神力,居然被拉断了。就在周三宝分神的这一刹那,孟飞龙射来的箭已经光顾到了他身上,还是周三宝人很机警,感觉到不妙,他本能地将头向下一缩,头是躲过了,头上的帽子被箭带走再也找不到了。周三宝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当城上的贼兵无计可施的时候,来到这里避难的关四娘在一边坐不住了。她与周三宝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平日里看不上周三宝占山为王提心吊胆的日子,才去找了王义想图得个荣华富贵,也是她贼心不改,做下了错事,没想到因为自己现在把哥哥的山寨也拖累了。如果现在她再不站出来,山上的人也会对她有看法了。于是关四娘挺身而起,奋力地向山坡下投着石头。关四娘武功很好,她投的石头势大力沉,又是非常准确,下面攻城的几个士兵便被她打准滚下山去。
关四娘居然不怕孟飞龙的弓箭显身出来,自然就会得到孟飞龙的格外关照,几只飞箭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关四娘知道孟飞龙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也有所准备,见到飞箭过来,用了自己的柳叶刀去撞去封,居然被她全挡住了。这也是由于孟飞龙立身太远,他射来的箭威力就要减了不少,对付一般的匪兵没有问题,但是遇到了关四娘这样的高手,便无能为力了。
关四娘的举动启发了周三宝,他也跳了出来,与关四娘分开站位两把刀上下翻飞,居然让孟飞龙的飞箭在他们身前这一片起不了作用,于是许多的贼兵聚到了周三宝与关四娘身前,他们不再担心被孟飞龙的飞箭射到,可是去专心对付下面攻城士兵,曹守仁带了人又被飞箭石木挡在了山下。
秦雪情见到孟飞龙的飞箭已经很难再起到压制贼兵的作用,便道:“让我去吧?!”
奋力飞箭的孟飞龙点了点头,秦雪情身后的慕容慧嘱咐道:“雪情姐你要小心呀。”秦雪情回过头对她笑了笑,抽了剑飞身上山去了。
秦雪情的逍遥舞步展开,几个起落但冲到了曹守仁带的官兵的前面。城上关四娘与周三宝把一切看得非常清楚,看到秦雪情势不可挡,他们早被吓得心惊肉跳,忙去指挥着城上的贼兵把箭石用在了她身上。周三宝身前那片地方只能站得下有限几个人,再向两边展开,一旦出了他们兄妹双刀控制的范围,孟飞龙的飞箭就会起了作用,一旦秦雪情将守城的力量引了过去,曹守仁等人身上的压力马上就小了,他们又起步向上冲去。城上的守兵又把力量用在了官兵身上,这样秦雪情又能向前了。如此几个反复,秦雪情与官兵离城门都是越来越近,城上的人便有些慌了,容不得他们想出更好的办法,秦雪情已经到了城墙的下面。
城下的秦雪情找好了一个角度,一个飞身,便冲到了城墙之上。关四娘与周三宝都对她的出现有了准备,两个人乘着她立足未稳,上前去对她就是一阵急攻,想尽快将秦雪情斩杀在城上,这样再用了前面的战术去对付城下的官兵,也许形势还会逆转。两人想得不错,可是他们错就错在遇上了秦雪情,问心剑阁的掌门弟子岂是如此好对付的?一时间城上便形成了一场混战。
秦雪情冲到城头将周三宝与关四娘二人引到了自己身边肉搏,城下的孟飞龙又来大显神威了,他的飞箭马上便要了十多人的命,城上的守兵又乱起来,这时候曹守仁带的官兵已经到了城下门口,曹守仁指挥了手下用巨木用力去撞门,没有几下,清风寨在大门但被打开了。
官兵见到城门大开,势气大振,在曹守仁的指挥下向里便冲。他们刚进到门里,便又被一阵箭雨射了回来,原来这清风寨里面居然做的是一个翁城,第一道城门开了,里面还有一道门,在这个翁城里面官兵是无处可以藏身的,有几个人被飞箭射伤了。好在曹守仁对这样的阵势是经见过的,他指挥了手上用盾牌挡上了贼兵的飞箭,现在他们也能有还手之力,官兵的箭士也把箭射到了里面的城头上,双方又成僵持的局面。
在了后面的孟飞龙已经完成了自己那里的任务,他和视野里没有了一个敌兵,他只好带了弓飞奔上了城头,正好是看到官兵被挡那一幕。孟飞龙用眼光扫了秦雪情那里一眼,见到秦雪情在周三宝与关四娘两人合击下并不落下风,他便放心地又跳到了城门楼的上面,那里对着贼兵守着的第二道门已经是居高临下,孟飞龙的铁弓一开,城上匪兵马上就是纷纷中箭,等到贼兵把箭射了上来,城下的官兵又已经到了第二道门下,把门来撞开,清风寨再没有了能挡得住官兵的障碍。曾经是那样牢不可破的一座铁寨,在孟飞龙另样的攻势下,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被攻破,这个结果事先没有几个人能够想到。
第一章 塞外除魔11
周三宝与关四娘兄妹练有一套双修刀法,两人之间攻守都有套路,又是从小一起长大,配合得非常默契,秦雪情一人面对了他们兄妹两个,还要时不时的提防偷袭的蝼啰,一时也不能把他们怎样。好在秦雪情心中明白,自己只要拖住这兄妹二人,让他们脱不开身,等到孟飞龙带了官兵将城攻破,料他们也跑不到那里去。因此城上混战得虽然激烈,可是双方三人并没有十分的凶险。
周三宝一直关心着攻城的官兵,看到第二道寨门已经攻破,山下官兵潮水一样的涌了上来,他知道大事已去,心里对留了关四娘在寨中非常后悔,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现在他只有先保了活命要紧。因此在秦雪情一招守势的时候,周三宝扔下妹妹不管,自己转身跳下寨墙,向着大寨的内宅方向冲去了。
关四娘见到哥哥走了,她知道只凭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秦雪情的对手,她便也想逃。周三宝逃了秦雪情没有什么办法,她的目标便是杀了孟志芸的关四娘,现在只剩下这一个敌手,秦雪情那里还能让她逃脱?关四娘身未转开,秦雪情的剑已经如影随行,跟在了她身后。关四娘没有办法,只好用刀挡开,一个人苦苦在那里支撑着继续寻找机会。
孟飞龙见到清风寨已被攻破,他正要去帮助秦雪情将周三宝兄妹拿住,却看到周三宝扔下关四娘一个人向内宅而去,他那里能让这个匪首逃开,知道有秦雪情在关四娘无法逃脱,自己便放了心追着周三宝下去。
孟飞龙跟了周三宝转弯抹角跑过了几处院子,周三宝逃进了一个大院中突然不见了。这可急坏了孟飞龙,他在几处屋子里挨个寻找,却发现一张大床被移开,床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暗道入口,显然周三宝忙着跳下去,连床也没有顾得上拉回原位。孟飞龙想也没想,一个轻身也跳了下去。
关四娘在秦雪情急风暴雨一样的招法下已经是穷于应付,她身法混乱,冷汗淋漓,败象已显。出于对生的渴望,关四娘决定冒险脱身。她身形刚转,秦雪情一剑已经在她身后刺到,出于一种特别的考虑,秦雪情将剑刃一转,用剑身平拍在关四娘的大腿上,那条肉腿那里经受得了如此重击,骨头都碎了。受了伤的关四娘彻底绝望了,她知道自己已经逃生无望,反手将柳叶刀向身后的秦雪情狠命地投去。秦雪情侧身避过,顺手一剑又拍到关四娘臂上,把她的一只胳膊也拍成了二段,现在的关四娘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秦雪情恨她心肠太狠,竟能对孟志芸这样的弱女子下了毒手,对她已经毫不留情,抬腿一脚,把关四娘从寨墙上踢了下去。关四娘的身子滚到了清风寨外,又顺了那条长长的斜坡滚到了山角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在寨外关照一切的慕容慧忙上前去,在关四娘口鼻处一探,她居然还活着。慕容慧忙用手贴在了关四娘的后背,运了气为她护住心脉,现在这人还不到死的时候。
孟飞龙在一条黑漆漆的暗道里奔走着,生怕被周三宝逃掉。这条暗道还真的不短,跑了足有半里多地,才见到那头的一点亮光,可以想到当日挖出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孟飞龙顾不得自己可能受到的危险,挺了盘龙便冲到洞外,让他非常吃惊的是,周三宝已经倒在了地上,几个官兵正在将他用绳子绑上,在周三宝的对面马上一位将军,白盔白甲,手中长枪,却是张玉。张玉见到孟飞龙追来,笑道:“孟公子,这贼为兄的与你拿下了。”孟飞龙与张玉都是欢喜非常。
清风寨这里的战事早就被官兵的探子报告给了燕王知道,燕王正在与僧德衍下棋,听到孟飞龙用了不到二个时辰便将清风寨攻下,周三宝与关四娘也都拿住,两人都是大吃一惊。燕王想到孟飞龙不是寻常之辈,也许一个清风寨难不住他,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办得如此的干净利落。
僧德衍感叹道:“兵法上讲,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见矣!”
燕王道:“难在这一将有勇有谋,大明朝唯有中山王或可与此子有得一拼。”
僧德衍笑道:“王爷太过自谦了。飞龙虽勇毕竟年少,真的对阵起来万万不是王爷的对手。”
燕王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将关四娘、周三宝交给官府看押,清风寨也由官兵去清理,孟飞龙带了秦雪情与慕容慧回到城里。
一路上秦雪情笑了问孟飞龙:“姐姐大仇得报,孟郎是不是心里舒服一些了?”
孟飞龙心里虽然轻松了一些,到底是丧姐之痛难消,但是他又不忍心让秦雪情慕容慧为自己担心,只得点了点头。
没想到秦雪情说了这话另有用意,她道:“你自己出了心头恶气痛快了,可是还有人受着冤枉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孟飞龙惊道:“是谁?”
身边的慕容慧道:“当然是冰儿姐姐,你没见到在家她哭得有多么伤心。”
孟飞龙把头低下了。秦雪情又道:“你最初见到的百里冰什么样子应该还有影响吧?她见了男人对那个不是冷冰冰的?现在她主动向你去献殷勤,被你一口回绝不说,还是恶语恶声,放在那里是谁能受得了?”
慕容慧也来帮忙道:“龙哥哥,我们都认为你应该向冰姐姐道歉。”
孟飞龙点了头道:“我回去一定向冰儿认错,她就是打我骂我我也认了。”
二女一起点头,秦雪情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只是到那时已经晚了,女孩对伤心事记住可是很难忘掉的。这里闲下来我们还要去见燕王谈运河漕运的事情,谈妥后北平是一定要去的,这也要一些时日。可是家里还在眼巴巴等着这里的音信,一会我们把身上洗干净,你最好写两封信送回去,一封向大家报个平安,另外一封写什么我们就不管了。”
大家都认为这是个好办法。
秦雪情与慕容慧在住处休息,孟飞龙将信写好让人送了回家,自己一个人到了燕王那里,燕王已经等他多时了。
现在燕王的屋里只有了他与孟飞龙、僧德衍三个人,大家谈了一些攻打清风寨的事情,孟飞龙便把话谈到了正题上:“王爷,我想将大运河漕运再搞起来,这件事情还要你的支持。”
“哦,”燕王与僧德衍对孟飞龙这个问题都很吃惊,燕王想了想道:“大运河断航已经有了时日,你又如何能把它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