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亦是高喝出声,其话音尚未落尽,近万长枪兵一边喊着号子,一边藏在盾牌兵后,只待攻击命令一起,便立马刺出无数夺命之枪。
“轰轰轰~!!!”
匈奴骑军带着极大的冲势,赫然冲击在了盾墙上,而就在这一瞬,无数刀盾手,霎时被撞飞出去,看得徐晃、张颌心痛不已。
“杀!!!”“杀!!!”
几乎同时,徐晃、张颌狂吼出声,下一刻,便见无数盾墙边缘赫然闪出无数长枪,将前一刻还嚣张至极的匈奴骑军刺落马下。
不过,由于先前未能阻挡其冲势,眼下,尽管吕军悍不畏死阻挡,还是为匈奴骑军撕开一道道口子。
两军开始相互绞杀在一起,而就在这数十个呼吸间,文丑率领的骑军亦是赶到,由于两军混杀在一起,吕军铁骑,并不能冲阵,甚至连投枪都用不上。
三大群人密密麻麻地绞杀在一起,在这一刻,没有速度加成,也没有防御加成,两军皆以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相互绞杀。
在城头上的一名并州将领见此,连忙向陈基谏道:“陈将军,这匈奴人被吕军缠杀,只怕抵挡不了多久,我等要不要派军去救?”
“哼,救什么?他们要为於夫罗报仇雪恨,却不自量力,死了那是他们活该,这吕布奸计多端,若是他早有准备,我等贸然出击,只怕到时又要死不少将士!”
“况且这些匈奴人,皆是异族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他们相助高并州,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休要多言,只管守好这武州城就是了!”
“哦,末将明白!!!”
这并州将领似乎对陈基的冷酷无情,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再去劝。
而匈奴骑军的几个将领,苦苦坚持,见武州城内竟还未有动静,当即明白陈基已将他们当作弃子,顿时气得连连用匈奴语大叫起来。
少顷,未得到丝毫援助的匈奴骑军,在徐晃、张颌、文丑三军合击下,已被杀得阵势全乱。
猝然间,文丑一连刺死数名匈奴精骑,然后从一阵脚荡出,策**飞到那几个匈奴将领的身边。
一来便发起迅雷不及掩耳般的狂攻,只见镔铁长枪闪现出数十道枪影,那几个匈奴将领被杀得措手不及,坚持不到十合,一个匈奴将领当先被文丑一枪刺中咽喉,飞身坠马。
然后又是五六个回合,两个匈奴将领几乎在同时,被文丑刺破头颅,最后剩下的两个匈奴将领,见文丑恐怖宛如鬼神,吓得魂魄尽飞,欲要逃去。
可文丑哪能让他们如愿,镔铁长枪如毒蛇般诡异刺出,迅疾将两人缠住,随后攻势一起,不五合,两人皆丧命在镔铁长枪下。
几个匈奴将领一死,余下的匈奴人再无战意,急急纵马狂奔,向四处逃去。
“这武州城上的并州军虎视眈眈,此地不宜久留,就先让他们暂且保住狗命吧?!!”
吕军正欲趁势追击,却被徐晃喝住,当下徐晃、张颌、文丑各领兵马,赶回营寨,算是结束了今日的战事。
数个时辰后,吕布的中军大帐,吕军一众将校集聚一堂,正听着庞统讲述此战的战果。
今日一战,吕军击杀超过三万的敌军,但己军的伤亡数量,也是多得让人心痛,虽有云梯、冲车等攻城利器相助,但吕军还是死伤了将近一万八千人。
吕布听了亦是不觉吸了一口凉气,甚是凝重地道:“幸好我等早有对策,否则要强攻下这武州城,不知要死伤多少吕军儿郎!时下,当务之急便是早日将这地道挖成,否则如此消耗下去,我军虽胜犹败!!!”
话毕,吕布不禁望向庞统,眼神中略有不喜,好似在责怪庞统今日应早些收兵,毕竟他们早有决策,非是要强攻武州城。
“主公勿忧!要秘密挖这地道,今日的戏头就必须做足,这样一来,那陈基才会认为我等无计可施,不得不强攻武州城,今日之后,我等攻势就可逐渐减弱,尽量减少伤亡!
庞统连忙向吕布解释,听了庞统这一席话后,吕布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些许。
“不过,这地道挖好后,还需一熟络武州城的勇士,不知在座诸位可有谁对武州城熟络?”
话毕,庞统又是开口问道,只是等了良久,却无人应答,庞统见状,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张颌出列请命道:“军师勿忧,末将虽不熟悉武州城,但只需找几个熟络武州城的兵士协助,末将保证能完成此任!”
庞统见张颌主动请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这张颌虽是袁氏降将,但自投靠以来,一直忠心耿耿为吕布效力,加之此人武艺高强,深通韬略,才效力一年不到,便立下赫赫战功!
庞统脑念电转,下一刻,便朗声大笑道:“哈哈。。。若儁义愿往,此事必成!!!”
吕布见庞统对张颌信心满满,当下无疑,亦是认同,大事议定,诸将各自回去准备。
到了夜晚三更,吕布从军中挑选出一批壮士,由眭固监督,开始了挖掘地道的工程。
张颌虽生得粗犷,但心思细密,而庞统又再三叮嘱了他一些注意事项,让张颌务必要注意隐秘,不要发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并且,还叮嘱其务必将挖出的泥土收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张颌领命,一一按此执行。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吕军兵马白昼佯攻武州城,夜间却暗暗挖掘地道。
陈基见吕军日日强攻,攻势却一日弱过一日,暗想吕军势必已经士气低迷,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当下紧张的情绪亦松了好几分,心想按眼下的情况来看,他至少还能坚守十天半个月,如此,便为太原援军的赶到,争取了充足的时间。
可陈基却万万没想到,此时在他眼皮底下,武州城内的某处,忽然一层泥土倾泻,随后一个洞坑显现。
张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颅,见周围一片漆黑,未有人在附近,连忙纵身一跃,跳了上来,一阵后,又有十几个身穿布衣,百姓打扮的大汉从洞坑里跳了出来。
第二百零二章 地道破城
这十几人鬼鬼祟祟地向周围望了一阵,然后一个脸上有疤的大汉,走到张颌身旁低声问道。
“将军,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张颌听到将军二字,立马瞪起眼睛,压着火气、音量喝道:“你不想活呐!我不是说了,来到武州城后,要叫我大哥!你们都出身武州,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城内的熟人,说服他们在三日后,于武州城内各处纵火,制造混乱,庞军师说了,到时能有多乱就多乱,这样说,你们明白否?”
“我们明白了,那大哥你呢?”
“我?我带几个兄弟去探探城门?若是有机会就把城门给抢开!”
“大哥,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若是确实有机会,地道里会有数千精兵相助,你等可得记住了,找的都需些可信之人,千万不能被并州贼军发现我等的计策!”
张颌与一众人议定后,便各自离去,而自从张颌入了城后,吕军就停止了攻城,换做每日般在城外骂阵。
陈基见此,唯有冷笑,吕军此举不正是说明其无计可施吗?陈基任由吕军谩骂,就是不派兵出这武州城。
在张颌入了城的第三日,吕军骂了一天,正撤军回营寨,刚到营寨门口,吕布便是朗声笑了起来。
“哈哈,今晚便是决战之时,只待这天一黑,这武州城的四万贼子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主公,这些并州军虽助纣为虐,但多数都是被人教唆,本性不坏,若能招降,便是招降吧!而且在太原还有将近七万多的敌军,敌势庞大,若只单凭我等时下这等兵力,只怕我军损失将颇大!”
“额?!!士元误会我了,我并非恨并州军,恨得乃是异族尔!并州军乃汉人军队,怎能与那些匈奴人混之一谈,放心!并州军我会给他们留下生机!”
吕布闻言,当即出言反驳,庞统感觉到了,吕布对这异族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痛恨,不禁眉头微皱。
“好了!先让将士们好好歇息,养精蓄锐,以备今夜的大战!”
“嗯,那是自然!”
话毕,吕布和庞统亦归营歇息,此时,在营寨四周围绕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中充满了杀戮的味道。
夜雾逐渐地降临,不知为何,今夜夜空月光黯淡,云雾黑浓,不见一颗闪星。
陈基正在城内府中歇息,忽然他右眉头连连跳了几下,陈基沉着脸色站了起来,然后眯着眼走出了府中前厅,抬头望着夜空。
“这鬼天,怎么会如此黑,黑得让人心烦!”
陈基喃喃着几句,蓦然在府外连连传出几声暴响,然后便是一阵阵,急急的慌乱脚步声。
陈基凝神倾听,又听到不少人在大喊‘着火啦’,‘着火啦’!
“来人呐!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基霎时神色一变,扯着嗓子大喊道,很快一个亲兵跑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启禀将军,城内有刁民暴乱,贼人正于城内四处纵火!”
“不知死活的东西!传我命令!!立刻派出三千刀斧手,将这些作乱的逆贼全部杀了!!!”
陈基话音刚落,这时又有一个亲卫神色惶恐地快步冲来,高呼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么?!有事快说!!!”
“吕军,吕军正大举向武州城杀来!!”
“什么?!快!给我速速通知各部人马,立刻上城头守城!”
“将军,那城内的暴乱呢?”
“先不管他们,待本将军击退敌军后,回来再收拾他们!”
陈基暴瞪起双眼,顾不得其他,立马冲入府内,利落地披起铠甲,拿起兵器,直奔往武州城头。
而当陈基赶到城头时,便听到城外喊杀声震天裂地,巨型云梯车、冲车的车轮滚动声,震得整座武州城都似在摇。
“放箭!放箭!!你们都未食饭是不是?!!给本将军使劲去射!!!”
陈基的暴喝声连连响起,可在吕军强大的攻势面前,叫这些平日闲散惯了的军士,如何不惧?
二十架云梯车渐渐靠近城墙,而收到陈基传令的各支并州守军亦从校场匆匆赶来。
不过,并州军毫无秩序,乱哄哄的,待他们赶至城头时,二十架云梯车已是靠上了城头。
随着‘砰!砰!!砰~!!!’的一连爆响,吕军将士带着排山倒海之势,从云梯车上,宛如一头头**的恶狼般疯狂扑向守军。
陈基此刻虽然惊恐地双脚直打颤,但为了保住小命,他还是声色俱厉地咆哮,指挥着数万守军,仓促地或是射击或是投石或是泼下滚油,疯狂玩命地阻止。
而在守军的前方,无数吕军战士冒着箭雨、飞石,玩命地向前奔爬,无数杀器袭来,一个个同袍从身侧坠落。
可这一道道同袍从身侧坠落的爆响轰起,非但未令他们感到恐惧,反而更是激起了他们的狂野与杀意。
徐晃一斧头打碎两块飞来的大石,脚一猛蹬,纵身飞向城头,坠落时横劈出一道寒澈的斧光,将数个并州守军打飞。
徐晃一落地,立刻遭到无数守军的围杀,徐晃满脸皆是寒冽,两把开山巨斧上下翻飞,或劈或砍或扫,杀得围来的守军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在城头的另一边,一身白漆黑战甲的文丑,亦骇然登上城头,镔铁长枪在他的舞动下,卷起阵阵犀利